我和奧爾什方愣了愣,不約而同地擡起頭,朝着聲音傳來的地方看過去。
一個腰間挎着彎刀,臉上刺青,身穿鎧甲的的短髮女子正指着我們肆無忌憚地大笑。她背後跟着一羣臉上戴着不祥的白色面具的士兵,一個個跟着女子捧腹大笑。
我和奧爾什方對視一眼,聳了聳肩,繼續該幹啥幹啥。但是周邊的搬運工們都噤若寒蟬,不敢多言一句,連頭都不擡,手腳更是麻利得多。
這應該是帝國軍裡的阿拉米格人獨立組成的骷髏連隊,對他們的阿拉米格同胞來說,甚至比帝國軍的正規軍還要可怕。畢竟你可以欺負帝國軍不瞭解情況,做點小把戲糊弄糊弄他們,但是骷髏連隊這種土生土長的阿拉米格人,就很難糊弄了。
像骷髏連隊這樣死心塌地投降帝國的阿拉米格人,爲了在帝國體系內往上爬,對付起同胞來,可一點都不手軟,甚至是變本加厲地嚴苛。我一點都沒辦法理解爲什麼到最後利瑟要放他們一馬,還什麼所謂的讓他們看看阿拉米格的未來,反省自己的錯誤。
那段劇情簡直讓我噁心到胃疼。我也沒有什麼大道理可講,只是對骷髏連隊的寬容,就是對無數被骷髏連隊欺壓的阿拉米格百姓的不公。
遊戲裡感覺不出來,但是當我和奧爾什方在阿拉米格實地走過一遍之後,就能感覺得到,這片土地上生存的人們是多麼不易。土地貧瘠,到處是荒漠和野獸,能夠種植的作物也少,爲了收成,全家老小都得提水澆菜。就這樣維持生計都已經是相當辛苦的事情,骷髏連隊再三番兩次來添些亂,哪怕不算骷髏連隊直接殺害的人命,間接也導致了不少人間慘劇。
就算當場不殺,至少也要來個公審,讓那些受害的阿拉米格人自己決定這個兇殘的加害人的命運嘛。
說起來這個女的叫啥名字來着?我幾乎都不記得了,好像是什麼芙朵拉什麼的,嘛,這不重要。我和奧爾什方學着周圍的工人,悶頭幹活,不發一語。
“喂!說點什麼啊?喂!”女人發現只有他們一羣人在那邊嘎嘎嘎地笑鬧,我們沒人迴應,倒顯得他們像一羣不懂人話的鴨子一樣滑稽,頓時惱羞成怒起來,抓起我的領子,衝着我大喊。
我仔細思考了一下我現在的性格設定,嗯,不能太慫。哎呀,本來我還想就那麼耍無賴,慫過去呢,這下麻煩了。但是爲了不引人懷疑,也只好先硬槓着了。
我輕蔑地打掉女人的手:“稍微把你們放着不理,一會兒就嘎嘎嘎地自己鬧起來了,你們是還沒斷奶的小孩嗎?要不要送你們去找你們老孃再喂兩口奶啊?”
“你!”女人暴怒,退後一步,“嗆”的一聲拔出刀來。她身後的骷髏面具們遲疑了一會兒,也紛紛跟着拔刀。
“我怎麼了?我就站這裡,你們拿着刀是想怎樣?我跟你們講,我可是有人罩着的啊!”我一挺胸,雙手叉腰,活脫脫一個分不清自己有幾斤幾兩的紈絝。
“不過是個雜工,我倒要看看誰會罩着你這樣的蛆蟲!”女人揮刀就向我劈下。
“住手!”
真險,女人的刀就停在我額前,讓我感到前額一陣刺痛。
我偏着眼睛往旁邊看,果然奧盧斯及時趕到現場。他氣喘吁吁地大聲說:“你們要做什麼?想造反的話我成全你們啊!這兩個是研究所的重要素材,太子殿下親自下令,送過來的極重要資源,無數後續計劃都指着這兩個素材展開,你們動動試試啊?
芙朵拉你怎麼回事?怎麼蠻族脾氣還是改不了的?”
芙朵拉拿着刀騎虎難下,臉色變來變去。
我嬉皮笑臉地伸出一根指頭,輕佻地把她的刀撇開,聳聳肩:“看,有人罩着我,下次別這麼衝動,哈哈!”
芙朵拉氣得臉色發青,把牙齒咬得咯啦啦地響。我拍拍奧盧斯的肩膀,扛起一個箱子跟着奧爾什方就跑了,留下奧盧斯無奈地推了推眼鏡,苦笑起來。
“喂,銀時,他們是什麼人啊?”奧爾什方湊近我,小聲地問起來。
噢噢,真令我感動,奧爾什方還記得我的假名呢。
“灰巖喲!這個問題與其問我,不如問問大家好了。我哪裡知道他們是什麼人……”
“你都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居然還和他們懟起來……不過,看着那樣的……也是……唔!”
我狠狠地瞪了奧爾什方一眼,別不小心就把自己的性癖露出來啊!很惹眼的好嗎!
“唉,兩位小哥啊,以後可不能和他們作對啊。他們是骷髏連隊,在阿拉米格無惡不作,囂張跋扈,一言不合就拔刀殺人。今天如果所長來晚了,你們就倒大黴啦!”
一個大叔湊到我們身邊,小聲地說。
“哦!謝謝!”奧爾什方熱情地說。
“別客氣,唉,小哥們是來做試驗品的啊……之前那麼使喚你們,真是……總之,能活幾天,且樂幾天吧……”大叔小聲地說完,可惜地拍拍我們的肩膀,搖頭嘆氣地走了。
我和奧爾什方偷偷笑了笑,沒有反駁。
奧盧斯的專業度是可以信賴的。如果是什麼神殿什麼祭司之類的,我可就要退避三舍了。奧盧斯的研究方法是科學可信而且可持續的,不太可能做出什麼人體切片實驗之類的扯淡的事情。
既然如此,只是抽點以太什麼的,對我們來說,實在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劇情裡面是奧盧斯想辦法給芙朵拉加上了超越之力。這個就看情況了,超越之力我也有,到時候該怎麼圓這個事情呢?
不知道到時候裝作一無所知,興奮地高喊着我怎麼不知道!能不能順利地矇混過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