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4變味2045大發了
44變味4大發了
44章變味
陳太忠心裡非常明白。當他決定要劉曉莉堅持採訪下去的時候,這件事的走向和發展,就並不完全掌握在他的手裡了。
然而,他也是別無選擇了,因爲可以控制的場面下,他無法滿足段市長的需求,那也只能博一把,看不可控的情況下,事態還能發展到哪一步。
反正,支持田立平上位,那是有黃漢祥背書的,這個無需擔心,接下來但有任何的小收穫,都是幹賺的了——反正老黃對我也不滿意,索性折騰得大一點算了。
莒山對劉曉莉可能帶來的麻煩,是明顯地估計不足,尤其陰差陽錯的是,那派出所僅僅是保衛處,不過是借了個名義,而這派出所裡的人,整天生活在大型國企。甚至不排除有人都不知道素波警察局的局長是孫正平的可能。
所以,劉記者雖然因爲戒毒中心的案子,在警察系統裡很有名氣了,但是在這裡就是默默無聞的,大家翻看一下記者證,發現此女只是一個野雞報紙的記者,另一個女孩更只是一個採編,自然不會很客氣。
不過,這終究是記者,而且那報紙怎麼說也是冠有“天南”二字,所以,不多時,廠辦一個副主任匆匆地趕《 來,“給你倆一千的辛苦費,材料和錄音帶,我們就留下了。”
“我不要錢,”劉曉莉怎麼可能答應?她現在的行情和口碑,一千後面再加三個零,也僅僅只是能讓她心動一下,都未必能真正打動她,更何況,眼下是涉及陳太忠的事情?
不要錢的記者——有嗎?副主任心裡冷笑,纔不肯相信這個,他就專職負責接待的,這些事情他怎麼會不清楚,“那你開個價吧,別太過分啊。我們是國企不是私企,錢不是自己的,而且我們上面,哼……是有組織的。”
“那你就讓你的組織出面,別讓我發不就行了?”劉曉莉的冷笑不在心裡,直接撂到臉上了,“你有那能力嗎?”
副主任吃這麼一頂,有點拿不準,走到旁邊撥個內部電話,再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滿臉的冷笑了,“屁大的一個天南商報,真是給臉不要,把她的筆記本撕了,敢來國營企業敲詐勒索,那啥……跟分局申請拘捕令,大家都是證人,她敲詐勒索一千塊,哼哼……未遂。”
有了領導的指示,劉曉莉的本子和錄音帶,在瞬間就被毀掉了。不過有那細心的人就提出,這女人似乎還有同夥來的,是個男人。
就在此時,永泰分局的警車,終於拉着警報趕了過來,這麼大的永泰縣,莒山又在永泰的邊上,花個大幾十分鐘趕過來,也是正常了。
按說,有些事情是一個電話就可以搞定的,但是永泰分局最近跟莒山有點小小的不愉快,又由於是市局孫局長打來電話,要永泰分局局長親自出馬。
那位局長在素波呆着辦事呢,接到電話聽說是天南商報的劉曉莉,又是田書記震怒之下要迅速解決的,於是沒命地往回趕,同時要第一副局長儘快趕到現場,一定保護好劉記者。
莒山一見永泰分局的副局長都來了,又聽說大局長在趕來的路上,也只能將劉曉莉和她帶挈的小同事放了出來,但是材料是再變不回來了。
劉記者自然就不幹了,而且她的小妹子爲了維護她,還被保衛處的人砸了兩拳,就要莒山賠償她的資料,還要交出打人兇手,將其繩之以法。
這個要求對莒山來說太過分了,尤其那打人兇手根本就是莒山煤業的人,在永泰分局裡都沒掛號,這種情況人家自然不肯答應。就說我們一定會內部嚴肅處理,你這資料損毀、人身傷害造成的損失,我們可以考慮賠償嘛——誰要你一來就先敲詐我們呢?
不多時,永泰分局的大局長也趕來了,不過他來了也沒用,莒山煤業是正廳待遇的省管國有企業,人家真要咬定牙關不肯買賬的話,永泰的縣委書記來了都不夠看的。
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那就走吧,饒是如此,莒山煤業的人還一個勁兒地追問呢,跟劉記者你在一起的那個男人去哪兒了——這也就是大局長來了,只是副局長在場的話,交不出小董,劉曉莉想脫身也不容易。
小董去哪兒了?他開着車就在廠門口停着呢,他這幹髒活的最不怕的就是被人抓住了,尤其是他手機上都有田立平的號碼,這素波一畝三分地兒裡,誰敢折騰他那真是自找苦吃了。
不過,他倒是把複製的錄音帶藏到了一個隱秘處,自打來採訪,他就用車裡的錄音機和劉記者帶的錄音機拷貝了兩盤帶子——小董從不缺這份細心。
劉曉莉坐着警車出了廠門,正要摸出手機打電話呢。就看到他的車,於是下警車上了這車,後面尾隨的莒山的人又不幹了,上前打問誰派你來的,小董根本不待理他們,“一邊兒待着去,公家的事兒,傷着自個兒就不好了。”
莒山這幫人不甘心啊,有一輛車尾隨着劉曉莉,直接去了《天南商報》的報社,路上他們也看到小董從路邊的石頭縫裡摸錄音帶了。但是周圍全是永泰分局的警察,也再沒有上前搶的機會了。
再然後的事情,也就不用說了,楊學鋒直接找到了省經貿委的關係,要天南商報壓下這篇稿子來,原本商報的老總都答應了,這次的稿子保證登——跟劉曉莉作對的那刑警隊長,已經被一擼到底了,小劉的能量那是不用說的。
然而面對這種情況,老闆不得不再次食言,沒辦法,他這報紙就是掛靠在省經貿委,扛得住誰的壓力也扛不住東家的壓力不是?
遠在鳳凰的陳太忠接到劉曉莉的電話,對這個結果表示理解,“沒事,北京那邊我找了一家報紙,你把稿件發過去就行了,最好註明是在持續關注……”
陳主任在北京,多少有點人緣兒,尤其像南宮毛毛這幫人,在媒體方面的活動能量並不小,不過這次,他找的是韋明河幫忙,爲的就是避開陰京華。
以他想來,搞這個莒山,黃漢祥肯定是希望省內報紙刊登,有了藉口就可以下手了,若是鬧到全國性的媒體上,老黃是未必願意看到的——家醜不可外揚嘛。
韋處長答應得挺痛快,“媒體我不太熟,我有朋友熟,花倆錢就行啦,不過太忠……你認識的那幫閒人裡,肯定有熟悉這個的。”
陳太忠一聽這話,就知道人家心裡是有點敏感,只是不好意思問出來,於是笑一笑。“就是搞人的那一套,不過纔開始動手,怕黃二伯讓我顧全大局,先避一避唄。”
要不說這年頭的話,就在人說呢?他要是直說我擔心黃二伯不讓我搞大,韋處長就算幫忙,心裡肯定也要嘀咕一下。
但是說“怕黃二伯讓我顧全大局”,不但表達出了所有上述意思,話裡還帶了三分委屈,韋處長想不幫忙都不好意思了。
韋明河一聽也明白了,太忠揹着老黃搞這一套,也是暫時的,當然就敢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那交給我了,等消息吧。”
現在,就是北京已經聯繫好報紙了,劉曉莉的署名稿子,那邊直接加了一個“特約撰稿人”的頭銜給她,第二天稿子就見報了。
這報紙發行量不算太大,不過後面也靠着部委和協會什麼的,平日裡管理也較爲鬆懈,反正“莒山煤礦”這四個字在天南算回事,在京城也引不起什麼關注,單單就事論事的話,不存在得罪黃家的嫌疑,所以直接就登了。
登了之後還不夠,劉曉莉又發了稿件過去,關於後續發展的,說是被她採訪過的人,都收到了禁口令——“總算還好,由於有了本報的關注,一些已經被遺忘的補償,有望短期內兌現,關於這家煤礦安全生產的問題,本報會進行持續報道。”
這篇稿子又一登,黃漢祥一個電話打給了陳太忠,“我說你……這個報道可以停了,有一篇就夠了,你還整成連續的,有意思嗎?”
“天南的報紙不給登,反正這報紙影響力不大,”陳太忠笑着回答,“您都是今天才知道的,可見這輿論造得還不夠。”
黃漢祥被頂得一下就沒話了,他確實是今天才知道的,黃總每天多少事兒,就算昨天有人發現了這個報道,想彙報給他,但是他也得有時間去聽呢。
“你怎麼知道我是今天才聽說的呢?”不過,黃總最是聽不得小陳這理所當然的口氣,說不得就要不講理一下,“我昨天就知道了,等着你跟我彙報呢,結果你小子死活不給我打電話,你這別是……又有什麼想法吧?”
“我沒有別的想法啊,”比賽不講理的話,陳某人怕得誰來?他拿不準老黃是不是昨天就知道了,但是他有他的歪理。
“我這麼搞,一個是看您多久能知道,這算是對輿論影響力的一個測評,另一個就是……您交待我要辦好這事兒,我要是覺得一篇稿子就辦好了,這個態度肯定就不夠端正,我打算髮完第五篇的時候,再跟您彙報一下。”
“那我現在正式通知你,停了吧,啊?”黃漢祥真是有點哭笑不得,心說你小子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假傻,“這點兒就夠用了,真的。”
確實,這點兒真的就夠用了,再發展下去,沒準就被別人惦記着利用上了,他心裡清楚,現在天南的杜毅和蔣世方,最少有一個人應該已經知道此事了。
當然,知道歸知道,有些新聞根本就是小報記者挖出來的,所以未必需要去重視,這世界上醜惡之事是如此地多,你讓一個省長或者省委書記一一地惦記張家長李家短,這也不現實,做爲領導,要操心的事兒實在太多了,省部級領導的注意力,不該浪費在這種小事上。
資源的浪費,其實也是一種犯罪,很多人說起來中視的王牌主打節目《熱點訪談》來,也是不住地譏笑,國家級的新聞媒體,淨關注些縣市級的問題——這不是丟人嗎?
所以黃漢祥能確定,天南肯定已經發現這報道了,眼下沒什麼反應,也不過是看上面重視不重視,上面若是肯重視,下面就會“驚聞”什麼的,要是上面不重視,下面對這報道就如水過鴨背一般,過去了就過去了。
或者,在未來某個合適的時機,這個報道會拿來派做一些合適的用途,僅此而已——媒體人,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
但是黃漢祥說夠,那就是夠黃家用了,用來施加壓力,不需要太大力度——當然,若是對方反抗不肯服輸,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那我這就算完成任務了?”陳太忠的聲音,聽起來也不是很開心,“還說今天的稿子也要出來了呢……我朋友的事兒就麻煩您了啊。”
這話聽起來是像想敲定田立平的上進,然而,陳某人的心思可不是這麼一點,他是探一探口風而已,不成想黃總似乎有什麼事兒,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之後,就掛了電話。
事實上,不是黃漢祥心不在焉,是他真的有點惱火,小陳怎麼把事情就辦成這樣了?
陰京華打電話給陳太忠,是他的授意,不過陰總私下傳授方法,卻是私人交情,也沒向黃總邀功,只是說小陳打算如何如何地去辦。
在黃漢祥看來,小陳想通過揭露莒山安全生產問題,從而達到拿下那個老總的目的,手段是可取的,方式和方法也是比較合適的,於是就將此事丟到了腦後。
然而,今天他才知道,陳太忠居然把此事捅到了北京的媒體上,禁不住有點哭笑不得:你怎麼能這樣呢?天南不是有那麼多報紙的嗎?
黃家搞莒山這個老總,是有強烈的暗示味道的,所以黃漢祥認爲,陳太忠此舉大爲失當。
4章大發了
細說起來,天南是黃家的傳統地盤,藍家因爲天南人要做焦炭,就將手伸到莒山,又加上磐石那檔子事兒,連黃和祥都認爲,必須狠抽一下才行。
那麼,最正規的做法,就是天南的媒體先捅出來莒山不合適的地方,黃家人在“驀然發現”此事之後,向天南省打個招呼,順理成章地拿下莒山老總楊學鋒,再順便敲打個別人一下,這就完了。
但是此事捅到京城,味道可就變了,首先,這有黃家掌控不了天南輿論的嫌疑——沒錯,天南的輿論陣地本來就應該是掌握在組織手裡的,但是這麼一點小破事,都要先見諸於北京的報紙,這就不是抽人臉了,反倒有那麼一點自打耳光的嫌疑,丟人啊。
當然,這丟人只是若有若無地一點點,倒也不算什麼,報紙上不是寫了嗎?說記者被發現了,還被威脅啥啥的,那麼先捅到京城也很正常。
其次,此事見諸於京城報紙倒未必全是壞處,起碼黃家更好插手了,然而,很要命的是,現在一旦插手,裝進來的可未必就是莒山老總一個人了,打擊面有擴大的可能。
擴大打擊面,那不但抽臉抽得不夠狠,更會有點不可掌控的風險,這才讓黃漢祥撓頭——事兒是搞大了,針對性反倒是降低了,這都是什麼嘛。
然而,他還不能說陳太忠什麼不是,小陳已經努力了,內情也挖出來了,而既然被人發現,天南省有心捂蓋子的話,他鳳凰市一個小小的處級幹部,又能有什麼辦法——總不能發表到《鳳凰日報》上去吧?那樣可真要叫藍家笑掉大牙了。
在北京找這報紙的門路,小陳想來也是下了點功夫的,黃漢祥眼裡不放小事兒,但這不代表他不知道那些小事兒的因果——所以,小陳在此事上的態度,算是端正的。
當然,硬要說陳太忠在此事裡負有什麼責任,那就是說派出採訪的人,在莒山太不謹慎了,發現不對就撤嘛,幹髒活的要有必須的警惕性啊……
反正黃總是不知道,此事是陳太忠有意搞大的,而陳某人的初衷,跟他的想法一般無二,只是肩負了某些人的囑託,不得不如此罷了。
“必須得搞得大一點了,”黃漢祥嘆口氣,撥通了黃和祥的手機,“老三……”
當天下午,蔣世方就打個電話給宣教部長潘劍屏,“看這兩天的《XX新聞報》了沒有?上面點了咱天南莒山煤礦的名了,有首長表示關注,我的意思是……搞個評論員文章吧。”
“好的,寫多少字?”潘部長隨口就應下來了,“我安排一下版面……”
以前說過,這評論員文章,省黨報裡少有人能寫,不過黨委和政府一把手,自然都有其寫作班子的,平日裡寫了之後,交給《天南日報》就發了,像這種蔣省長專門打電話給潘部長的情況,那就是說再緊張的版面,你都得給我擠出來。
而這種情況,通常就意味着有大事發生了,尤其是這電話還不是省委秘書長打來的,也就是說大概是沒經過書記辦公會的——要命啊。
潘劍屏沒什麼明顯的派系,基本上就是要終老在這個崗位上的,所以蒙藝在的時候他聽蒙藝的,蒙藝走了他聽杜毅的,緊跟黨委一把手,這就是他的原則。
安排版面的同時,他就將蔣省長說的報紙拿過來看了——然後一看,就看出問題來了,這個莒山煤礦的老總,是要倒黴了啊。
倒黴就倒黴吧,潘部長也懶得琢磨其中的因果,蔣省長髮話了,不是他能抗拒的,於是打個電話給杜毅,“杜書記,省政府要發個評論員文章,是關於莒山煤礦安全生產的問題。”
所謂的省政府,說的就是蔣世方,按說,省委常委、常務副省長範曉軍也能要求發評論員文章,但是範省長根本就沒有評論員文章的班子——他也有寫作班子,但是資格不夠,只能讓宣教部的班子代寫。
要是範省長提出的要求,根本就輪不到潘部長打電話給杜毅,宣教部基本上自己就能做主,或者下面人相互溝通一下,有問題再上報。
杜毅一聽就明白了,潘劍屏自己打電話給我,這必然是蔣世方親自指示了,所以也不表態,就說我知道了,你先等等發,我瞭解一下情況——天南老大畢竟是他杜某人。
杜書記找這種報紙也很容易,拿過來看一看,心裡就有點數了,這是蔣世方盯上莒山煤礦了——不對,不是蔣世方盯上了,這是北京有人盯上了。
要是蔣省長盯上莒山,不會這麼搞的,根本是捨近求遠嘛,還通過什麼媒體?真是天大的玩笑,而且能讓蔣世方親自打電話給潘劍屏,估計北京這邊的壓力不會小了。
這就是森嚴的等級帶來的好處了,越到上面越是如此,除了那些幹髒活的主兒傳話,基本上什麼級別的什麼時候打電話,用的措辭是什麼,那講究都是非常嚴格的。
正是由於這一份嚴謹,所以,短短的電話裡,能推算出的東西太多了,甚至不需要太多的智商——只需吃透這規則即可。
像杜毅就很輕易地推算出了這些,然後他跟着就推算出了別的,不給我這天南的老大施加壓力,反倒是對着蔣世方,那只有兩種可能,一個是蔣世方的靠山,一個就是我這一系的老闆找姓蔣的碴——反正不是特別正經的路子。
當然,要是杜老闆的後臺,他不可能不知情的,那麼就必然是跟蔣世方有關聯的主兒了,想來想去,他實在想不明白,除了黃家還會有誰這麼做。
劍指沙鵬程嗎?那似乎不應該,黃家要搞沙鵬程也不會這麼做,杜毅一時間就覺得有點想不通了——或者,是莒山的那傢伙惹了黃家的人吧?
反正不管怎麼說,省政府要求發的這個評論員文章,有充足的道理,但是杜書記想到自己纔是天南的一把手,心裡就有點不自在,說不得吩咐人給宣教部打個電話,“文章是該發,但是要先調查清楚情況。”
杜書記打過來的電話,級別降了!潘劍屏一聽彙報就明白了,杜老闆原則上同意此事,但是要壓一壓,省委黨報是黨委的報紙,你蔣世方沒跟我這一把手通氣,這麼搞不合適——要不是蔣世方親自打電話給潘劍屏,這樣的文章沒準反倒是能發。
說穿了,這是杜老闆一邊表示了不滿,另一方面也是拖點時間,以查證此事的因果,說實話,除了省委老大,其他個人意願想上評論員文章的話,有所拖延是很正常的——更絕對一點說,能第一時間上評論員文章的,只可能是組織意願。
所以,潘部長也只能降級別了,要自己的人打電話給蔣省長的人,這個評論員文章,要等一等才能發,調查清楚事情經過是很重要的。
然後,宣教部的人肯定是捱訓了……這也是應有之意了,反正老話都說死了,跟着宣教部總是犯錯誤……
但是消息反饋到蔣世方耳朵裡,他就明白了,一來是杜毅對自己挑釁他的權威不滿,二來就是姓杜的想查一查這裡面到底涉及了什麼。
不滿就不滿唄,他也無所謂,事情的真相總有水落石出的時候,而姓杜的你也該有這樣的涵養——誰要你跟黃家不搭界呢?
不止是天南省,很多自留地性質的省份都是這樣,黨委或者政府一把手裡,必然要有一個親地方的主兒,而且多半都是黨委一把手。
像以前蒙藝就是屬於親黃家一系的,而杜毅則不是,現在杜毅成省委書記了,他蔣某人就來了——當然,他並不是完完全全的黃系人馬,一般情況下這也是必須的。
同杜毅不同的是,蔣世方已經大致瞭解一點情況,這次就是黃家抽藍家呢,這個配合是必須的,做爲黃家利益的支持者,他不能也不該把藍家放進天南。
不過具體情況,兩位正部級大佬都是不知情的,杜毅推遲了評論員文章,蔣世方雖是要掉一點面子,卻也正好藉此機會瞭解詳情。
這詳情根本沒啥可瞭解的,無非就是楊學鋒腦子進水了,不接受陳太忠的融資,反倒是有意向接受藍家的代理公司,這不是找虐嗎?
當天晚上,蔣世方坐在家裡琢磨,老杜壓了一天評論員文章,明天他敢再壓的話,那就是給我機會呢,那我絕對要衝着沙鵬程去了,最起碼要拿下冶金工業廳的廳長……慢着,這趙喜才似乎也危險了。
“陳太忠……”想到這兩件事裡的共同關鍵人物,蔣省長禁不住苦笑一聲,這傢伙都去歐洲折騰去了,怎麼偶爾回來,還能整出這麼大的動靜呢?
於此同時,杜毅也在家裡琢磨,心裡不無慶幸,幸虧我壓了一天文章,黃家和藍家的戰場,從磐石燒到天南來了……你們打生打死的我不管,反正我不會衝在最前面。
倒是這個陳太忠,真是能折騰啊……
(又是七千字,兢兢業業地召喚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