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讀:
吃了虧的老郭婆子,故伎重演,一屁股又坐到地上,連哭帶嚎地耍起潑來。
就在這時,一陣汽車喇叭聲,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只見兩輛大吉普車開了過來。
汽車停穩,錢似海從車裡走了下來,吵鬧的現場一下子肅靜了。
別人肅靜了,可老郭婆子卻沒在乎。見來了人,老郭婆子就像打了興奮劑,又撕頭髮,又扯衣服,呼天搶地,大放悲聲。
“我的媽呀,我不活了——”
正文:
王來福這次遭受的是名副其實的“滅頂之災”。
當人們七手八腳地把王來福從魚池中弄出來的時候,他已經被泥水灌得處於半昏迷狀態。
老郭婆子一看把事兒整大發了,便來了一個化被動爲主動,一屁股坐到泥水裡,哭天搶地地耍起潑來。
緩了半天,王來福才驚魂未定地睜開眼睛,大腦恢復思維後所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老郭婆子,***祖宗!”
沈寶昌、孫大壯一行來到鄉醫院,很快就找到了老張頭所在的房間。
一聽說是鄉里的領導來看望,老張頭當時就掉了眼淚,一雙顫抖的手緊緊握住沈寶昌的手,激動得不知說什麼纔好。
七十歲的老張頭大號叫張翔,自小就是一個個苦命人。沒到五歲就父母雙亡。先是跟着老奶奶生活,可沒到二年,老奶奶也撒手人寰,張翔就成了名副其實的孤兒。有人說張翔這孩子命太硬,專克老人。
從那時起,張翔就靠村裡鄰居照顧,穿百家衣,吃百家飯,直到長大成人。
等到了成年,老張翔已經出落成一個身體健壯,品性敦厚的大小夥子,唯一的不足,就是性格內向。
由於生活窘困,張翔到了三十歲的時候,還沒有娶上老婆。
一年冬天,張翔從外地打工回來,在半道上,遇到一位大姑娘。只見那位姑娘齜牙咧嘴地臥在風雪地上,眼角上掛着淚水,滿臉的孤苦和無助,好心的張翔便上前攙扶,想提供一些幫助。經一打聽,那位姑娘說自己是外鄉的,因爲搞對象家裡不同意,就被趕了出來,自己現在是舉目無親,有家難歸,飢腸轆轆,不幸的是又摔傷了腳,已是寸步難行。姑娘還沒說上兩句話,就勢趴到張翔的懷裡嚎啕大哭起來。
張翔長這麼大,也沒有和女人如此地親密過,一時慌了手腳,不知如何是好。
那位姑娘再也沒有說什麼,就是一個勁兒地哭。
張翔沒有辦法,只好背起她,回到自己的家。
進了家門,張翔就趕緊生火做飯。
待那位姑娘吃飽喝得了,張翔纔想起問姑娘的腳怎麼樣了,需不需要看一看。
姑娘肚子裡有了食,身上也暖和過來了,臉上的愁苦漸漸褪去,兩頰不覺染上了紅暈,一雙會說話的眼睛也顧盼生輝,現出灼人的嫵媚。
“大哥,你真是一個好人。”
姑娘說着,就拉過張翔的一隻手,放到自己鼓漲漲的胸前。
張翔一見,不由心裡就像裝着一隻兔子,“砰砰”跳加快,窘的恨不能找一條地縫兒鑽進去。
張翔除了問出姑娘叫常翠雲以外,別的情況就不知道了。
當晚,常翠雲拽住要出去找宿的張翔,不讓他走。
張翔呼吸急促,嗓子幹得冒了煙。
張翔有對象了。
這個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全村,人們好信兒地紛紛前來一看究竟。
張翔窘得不行,連忙給大家解釋說不是那麼回事。
常翠雲倒是很坦然,落落大方地“大叔大嬸”叫得甜膩膩的,好像嘴上抹了蜂蜜。
村委會知道了這個事兒,對來路不明的常翠雲心裡沒底。就按常翠雲自己報的家門去打聽。回來後對張翔說,那個常翠雲生活作風不咋地,瘋得很,看來是不能要。
張翔一聽就漲紅了臉,囁嚅着說:“不要也不行了,我都和她睡覺了。”
事已至此,別人再說什麼也沒有意義了。
張翔和常翠雲結婚了。
有了女人的張翔,就像重新換了一個人。原來有些孤僻的性格,現在變得開朗了,原來常常緊鎖着的眉頭,現在也舒展開了。
張翔把自己掙的錢,全部交給了常翠雲管理,自己就是一個勁兒地拼命幹活,一心一意要過好自己的家。
常翠雲也不含糊,把家料理的井井有條,窗明几淨,纖塵不染。
沒過幾個月,常翠雲就生下一個兒子。
“敢情是帶犢來的,怪不得……”
“看來,真是便宜沒好貨啊。還以爲張翔撿了個大便宜,想不到卻是個爛貨。”
村裡的風言風語傳到了張翔的耳朵裡,使他陷入了無比的尷尬,一時擡不起頭來。
常翠雲倒比張翔想得開。她半真半假地對張翔說:“你有啥不高興的?也沒用你廢什麼勁兒,就得了一個大胖兒子,你撿了個大便宜,還不知足?”
“知足,知足,我很知足,我相當知足。”
張翔無奈地說道。
張翔痛苦萬狀,他毅然離開了家,外出打工去了。從此,一去不回,音信皆無。
心有愁緒,身難安寧。
張翔在外地的一家糧庫扛包。
一天,張翔在幹活時,一時不慎,從跳板上摔了下來,造成右腿粉碎性骨折,不得不重返家鄉。
當張翔推開自己家門的時候,發現已是家徒四壁,人影皆無,常翠雲早已沒了蹤影。
村裡人告訴張翔,在他走後沒幾天,就有一個男人找到常翠雲,兩個人抱頭痛哭。第二天,常翠雲就帶着孩子,跟那個男人一道走了。至於去了哪裡,沒有人知道。
從此,張翔又沉默了。
由於孤身一人,又喪失了勞動能力,便被村裡納入了五保戶。村裡原本要送張翔去鄉里的敬老院,可張翔不同意。他說:“我雖然幹不了什麼大活,但幫助村裡掃掃大街,打掃打掃衛生還行。”
就這樣,張翔依靠村裡的照顧,一個人生活了近四十年。
張翔的情況,孫大壯知道一些。
孫大壯拍着張翔的肩膀說:“老哥哥,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你好好活着吧。”
“好好活着,好好活着。”張翔連連點頭。
沈寶昌等人正在張翔這裡問寒問暖,王來福那邊終於打來了電話。
蘇安一接到電話就大聲喝問:“我說你這個王來福,怎麼說話也沒個準頭啊?你看看,這都過去多長時間了?這要等你,黃瓜菜都等涼了。”
“蘇書記,你就別批評我了,我就差一點沒光榮了。”王來福在電話裡帶着哭腔說。
“怎麼回事?”蘇安忙問道。
“接通了。”韓精忠說着,把電話遞給錢似海。
錢似海接過電話,對着電話說:“小沈,聽說你們臨近靠山的幾個村遭受了山洪,情況怎麼樣?”
沈寶昌趕緊彙報道:“災情正在統計值中。”
“你現在在哪兒?”錢似海問道。
“我們現在在鄉醫院,正在看望一位受傷的五保戶。”沈寶昌回答道。
“傷得重不重?”錢似海一聽有人受了傷,就急忙問道。
沈寶昌儘量平靜地說:“只是被砸了一下,問題不大。”
“一定要好好救治,”錢似海吩咐道,“我們現在就在去你們那裡的路上,我們一塊兒到受災村去看一看。”
撂下錢似海的電話,沈寶昌對大家說:“錢書記來了,要到村裡去看看,上哪個村?”
說完,沈寶昌沒有主意地看着大家。
蘇安率先說道:“要不去東房身吧。王來福說,他們那裡衝了不少魚池,還發生了糾紛。就連王來福都被推到了魚池裡,差一點沒淹死。”
“讓錢書記去看他們鬧矛盾?這好嗎?”沈寶昌轉眼看着趙未平,又掃了一眼孫大壯,提出一個問題。
“有什麼不好的?”孫大壯不以爲然地反問道,“領導下基層,不光是遊山玩水,走馬觀花,也不能都是鶯歌燕舞,應該讓他們看看基層的困難,瞭解瞭解基層的矛盾。”
“我看也行。實事求是吧。”趙未平對沈寶昌說。
在通往東房身的路口,沈寶昌等人與錢似海、俞任等會齊了,一道往東房身村開去。
此時,魚池邊上發生的一幕並沒有因王來福落水而結束。由於王來福愛人肖華的到來,掀起了又一輪。
聽到王來福被老郭婆子不懷好心地推到了魚池裡,王來福的愛人肖華拎起一根燒火棍,就急匆匆地往魚池趕。見到老郭婆子,二話沒說,舉棍就打。
老郭婆子也不甘落後,俯身撿起一把鐵鍬,雙方就打到了一起。
有氣無力的王來福對關勝說:“還他媽看熱鬧呢?非整出人命纔好啊?”
關勝等人急忙上前拉架,搶下雙方手中的鍬、棍,以防傷人。
說是拉架,其實是有偏有向。大家早就被滾刀肉老郭婆子氣得不行。所以,關勝他們只拉老郭婆子,而不拉肖華。
這一下,老郭婆子可就吃虧了,身上、屁股上,被肖華削了好幾下。
吃了虧的老郭婆子故伎重演,一屁股又坐到地上,連哭帶嚎地耍起潑來。
就在這時,一陣汽車喇叭聲,吸引住了大家的注意力。
只見兩輛大吉普車開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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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停穩,錢似海從車裡走了下來,吵鬧的現場一下子肅靜了。
別人肅靜了,可老郭婆子卻沒在乎。見來了人,老郭婆子就像打了興奮劑,又撕頭髮,又扯衣服,呼天搶地,大放悲聲。
“我的媽呀,我不活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