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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蹟又一次在沈放手裡誕生,邱清荷還是無法壓抑內心的興奮和激動,她跟那些堅定不移持有着蘇三山的散戶們一樣,用近乎崇拜的眼神看着泰然自若的沈放。
想起剛纔的驚險一刻,沈放也是心有餘悸,如果股價再往下來那麼幾分錢,結局就完全不一樣了!
“你看,我沒說錯吧?”沈放得意洋洋地摟住邱清荷的細腰,“原本想着只要能扛過這個上午,我們就勝利在望,沒想到還來了一次高臺跳水,害得我小心肝現在還蹦蹦直跳。”
“我說你也用不着這麼得意吧?你們現在還是虧着呢!”一旁的張妍看不過去沈放小人得志的嘴臉,故意打擊他繼續吹噓自己的興致。
經歷了昨天收盤和今天開盤的地獄般歷練,營業部那些還沒買蘇三山的散戶們倒是表現出了非凡的理智,很多人都抵禦住蘇三山幾分鐘上漲將近百分之十五的誘惑,卻也因爲沒吃着葡萄,跟那些正吃葡萄的人說葡萄可能是酸的。
事實證明,蘇三山這串葡萄並不酸,而且能甜的讓人把舌頭都吞肚子裡去!
中午停盤時,蘇三山的股價已經衝過四塊五,其間兩個小的調整,也只稍微做個樣子就扭着屁股往上衝。
“你看,我們現在開始賺錢了吧?”沈放故意氣張妍似的,哈哈大笑,“老子的眼光還能有錯的?今天就賺個百分之四十給你看,哈哈——”
有人聽到沈放說今天要賺百分之四十,也趕緊在那邊呼應,“跟着小老闆發財啊,不賺到四十個點絕不出手,中途跑得都是孬種,不是男人啊!”
邱清荷看着那麼多人起鬨,又見張妍氣鼓鼓地站在那生氣,輕輕推了推沈放,“放子,咱們見好就收吧,別想着賺那麼多,太貪心也不好,而且,可不能害了別人。”
“賺百分之四十,你就是一癡人!”張妍也噘着小嘴大聲說。
“吃人?我吃什麼人了?”沈放繼續耍寶。
“癡人說夢啊,你個文盲!”
“那我要賺到了百分之四十,你就給清荷當一輩子助手!”
“哼,你以爲我怕啊?你要是賺不到,就在這個大廳裡裸奔一圈,捏着鼻子說自己是豬!”畢竟是剛從大學出來的愣頭青,也不想想人家贏了自己等於賣給了沈放,而自己贏了卻只是看一出男人的裸奔演出,她實在是吃大虧了!
當吃過午飯,又被沈放拉到房間去鬥地主,一大羣人瘋了般揮舞着報紙衝進來的時候,張妍才意識到自己錯了,錯得一塌糊塗。
黃埔證券報上刊登了一則新聞,標題是“正大置業強勢建倉蘇三山,國內首例流通股併購案”,按照當時中國證監會的規定,一旦持有某家上市公司百分之五的流通股份,就必須要進行公告,而新聞裡稱,同在黃州市的正大置業集團宣佈,已經收購蘇臨三山機電股份有限公司2568萬流通股,佔到總股本的百分之五點七六,下面還有正大置業的營業執照、法人公章、上海證交所的交易席號以及相關證明文件。
外面營業大廳就像一鍋煮沸了的白米粥,要多熱鬧有多熱鬧,這條新聞的出現,無疑點燃了每一個人的激情,他們顧不上吃飯,拿着單子一邊填一邊衝到窗口去排隊,大戶室那些個老爺們也很難得地一窩蜂涌出來,這時候還管什麼報單員啊,誰先把單子遞進去誰就能搶到更多的鈔票,儘管現在離開盤還有一個多小時。
“你填的買價多少?”“五塊,還不知道能不能買得上。”“是啊,現在恐怕全上海的證券廳都盯着蘇三山呢,填低了就只能看着它的股價一飛沖天了!”“要不,咱們再往高裡填,六塊應該能成交!”“這個,小老闆可是說今天賺百分之四十的,六塊已經冒頭了。”“知道什麼,這可是中國首例啊,通過收購流通股來達到控股上市公司,股價今天翻番都是有可能,小老闆也太小瞧自己了……”
房間裡,邱清荷的興奮之情可想而知,若非有個外人張妍在,她都恨不得捧着沈放的臉狠狠親上一口,儘管如此她還是臉蛋紅撲撲地抓着沈放的手,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張妍則幹瞪着眼睛,對沈放那種彷彿一切成竹在胸的表情極爲不爽,其實卻有那麼幾分嫉妒,嘴裡小聲嘀咕着,“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家裡有背景有門道,能打聽到別人不不知道的內幕消息嗎?這算得了什麼本事,換作是我說不定比你還賺得多!”
“沈放可沒什麼內幕消息呢……”邱清荷帶着溫柔卻興奮的笑容輕聲地說,有沒有內幕消息,她比誰都要清楚,因爲這個實力雄厚的正大置業,在黃州土生土長的她從來就沒聽說過,印象中黃州最有實力的應該是新泰實業。
這幾天跟他們兩個混在一起,張妍早就忘了自己的身份,說話毫不忌諱,“沒內幕消息?誰相信啊!沒內幕消息他就拿兩百多萬不當回事?他就敢透支一千萬來豪賭?”
“他真的敢。”邱清荷甜甜地笑着,又不想讓沈放太得意,在後面加了句,“他就是個瘋子。”
“我看他不是瘋子……”張妍忽然想起什麼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沈放,心裡琢磨着,“我就覺得奇怪,前兩天蘇三山上竄下跳的時候,他居然不爲所動,一直到昨天收盤前才動手,如果不是有內幕消息,難道他是神仙,能預知未來不成?”
被張妍這樣盯着看,做賊心虛的沈放倒是有些發毛,急忙起身貼着邱清荷在長椅上坐下,躲開張妍的目光,尷尬地咳嗽着說:“我可是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情,不過也幸虧你信任我,任由我在這胡鬧,換做別個人說不定早就罵着把我趕回老家了。”
邱清荷被沈放熱烘烘的呼吸撲着,好不容易消退的紅暈立刻有爬了上來,身子一個勁往旁邊躲,嘴裡含糊着,“你是我老闆,我除了聽你的還能怎麼辦?”
眼瞅着兩個人在那你儂我儂的,張妍咦得一聲吐了吐舌頭,站起來走了出去,她想去看看徐惠勤,“原定計劃是完全失敗了,幸好這種情況也不會給公司帶來什麼損失……”她要是知道徐惠勤爲了打穿沈放的底線,不惜動用某個絕密賬戶,恐怕就不會這樣想了。
下午一開盤,如所有人預料的那樣,蘇三山在短短几分鐘時間裡,就被洶涌的買盤推上了五元陣地,短暫修整後再次絕塵而去,成交量也一波蓋過一波,彷彿永遠都不會停歇,而大廳裡不論是散戶還是大戶,就連工作人員、送盒飯的、打掃衛生的,都在那扯着嗓子大喊大叫,就像蘇三山的股價是被他們推上去的一樣。
當天蘇三山在收盤前一路上揚,股價在衝破六塊後才遇到些微阻力,但市場的追捧熱情非常強大,收盤價最後竟硬生生站上七元高地,收在了七塊一毛五,要遠遠高於沈放的預期,由此可見,在這個還沒有漲跌停規則的初生股市,如蘇三山這樣的奇蹟並不罕見,而股民們也早就習以爲常,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因爲漲上去容易,跌下來就很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