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娘已經喜道:“黃花草真這麼神奇?”
藍喬點點頭,道:“黃花草療治膿瘡風疳都有奇效。牙齦潰爛以至於牙齒脫落,顯然是陽明胃經蘊積了很多的邪熱,這個叫做八斤的小孩兒是不是愛吃甘甜煎爆辛熱之物?”
虎子娘不懂什麼陽明胃經,但是大致意思還是明白,就是吃了太多煎炸東西,她點點頭道:“八斤嫂在家中就是愛把那饅頭炸得焦黃焦黃了給八斤吃,說是這樣味道好。”
藍喬恍然大悟,這個八斤家中只怕條件不錯,能用這麼多油去煎炸,另外還有一輛牛車。他和蕭宇總不能走路出去吧,看來就得指望着什麼時候把那牛車借過來。
虎子娘已經坐不住了,既然知道了如何幫助鄰里,只想着現在就過去,幾口就嚼了一個饅頭,嘴裡鼓鼓囊囊急匆匆趕去。
虎子爹笑道:“她就是個急性子,一聽見有什麼,跑得比誰都快。”
蕭宇笑道:“那是因爲嬸子是個熱心腸。”
虎子不屑哼一聲道:“你看等會兒肯定灰溜溜趕回來。”
蕭宇疑惑道:“這是爲何?”
虎子道:“八斤嫂把八斤看得可重了,一點點小毛病,都是尋鎮上的大夫,整日裡做了東西給八斤吃,八斤如今都肥得像頭豬。”
“住嘴”虎子爹眼睛一瞪,虎子頓時不敢出聲,鼓了鼓腮梆子,張嘴咬了一大口饅頭,埋頭吃東西。
果不其然,不過片刻功夫虎子娘就訕訕回來,臉上的表情一陣紅一陣白。
虎子看着藍喬和蕭宇聳了下肩,撇撇嘴,攤開兩手。
藍喬忍住低低笑了下,擡頭正色道:“怎麼呢,大嬸?”
虎子娘興致全無,一屁股坐下來,不高興道:“八斤嫂堅持要帶他去鎮上看看,還說我看着她家八斤不順眼,就想着讓他多吃點苦頭,故意來消遣她。”說到後半句很有點義憤填膺的架勢。
虎子爹咳嗽一聲,道:“你把虎子上午砍得那些細柴拾掇拾掇,我等會兒也跟着去。看能不能換點白米什麼的。”
虎子一聽白米,想起了昨晚上那香噴噴的味道,口水已經流了嘴角。
虎子娘白了他一眼道:“這可不是給你的,小哥兒傷纔好,是需要煮些粥來補補身子。這些饅頭饃饃粗糙得很。”
藍喬看了蕭宇一眼,微微動容,道:“這怎麼好,這……”
蕭宇已經笑嘻嘻道:“大嬸,你看我已經龍精虎猛,現在就算是一頭老虎在我面前,我都可以輕易打死,哪裡需要補什麼。”
虎子頓時怒了:“打死老虎,來啊,你過來和我試試。”
藍喬還挺疑惑虎子爲嘛這麼憤怒,蕭宇已經不屑道:“虎子,就憑藉着那點力氣做不了老虎的人家老虎還會一撲一剪一掃。”
藍喬呵呵笑起來,虎子爹孃對望一眼,看着兩人鬥嘴也忍不住笑,不過那神情顯然有些不信。
虎子已經一隻手掃過去,蕭宇雖然高,看起來卻並不壯實,虎子人如其名,相對十歲孩童而言,果真如老虎一樣高大健壯。虎子這一掃,還注意了分寸,他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把蕭宇給打傷了。
哪知蕭宇輕輕側頭避開,另一手已經捏住了虎子的手臂,只一推,虎子就往後倒去,人從凳子跌坐在地上。
蕭宇注意了力道,虎子只屁股跌得疼,傻愣愣看着蕭宇。
藍喬知道蕭宇本事,縱然比不過尹書、藍遠志等人,那是因爲人家學了十幾年。蕭宇如今不過十四五,力氣自然比不得成年人。學習武功也就是四五年時間,昨日那幾人是後來遇到的那批人,那批人比開始一批強,蕭宇又手無寸鐵,在陡峭的山路上難以跳躍,一時間才被他們牽制。若然在平地上,時間充裕,手裡有兵刃,再多四五個,蕭宇也不會落敗。
再看虎子,還是圓咕嚕的眼珠子盯着蕭宇不放,陡然間跳躍起來,道:“再來過。”
蕭宇站起身,離得桌子遠了些道:“好吧,我站着這兒,你把我推開了一點就算你贏了。”
虎子道:“可是你說的。”一腳就踢向蕭宇下盤,這回他可用力了。蕭宇卻擡起左腿,讓他一腳落空,右手輕輕一抓,就捏住了他的右腿,手腕一旋,虎子就撲到在地上。
虎子爹孃兩人眼珠子都快瞪得掉出來。
虎子這下子趴着半天沒起來,藍喬本來看得好玩,見這情形,趕緊道:“別不是傷了吧你也太不注意分寸了。他還是個小孩兒。”一瞪蕭宇,趕緊起身去扶虎子。
蕭宇縮了縮頭,順勢一拉藍喬,正握住了她一隻手道:“姐,他假裝的我哪裡用什麼力道。”藍喬如被火燙了,飛快縮回手,離得蕭宇遠遠的,低頭拍拍虎子道,“虎子,起來了。我弟弟,他……是學過點功夫的,又比你大,這是故意欺負你來着。你可別理會他。”
蕭宇手還頓在那裡,只看着藍喬模樣,突然勾起一個純潔的笑容,也奔到藍喬身邊,挨近了,拉着她衣袖不依道:“姐,你這是厚此薄彼,如今有了新的弟弟,就不要弟弟我了。”笑容天真爛漫,還真似一個邀寵的小弟。
要是平日裡藍喬只怕早就雞皮疙瘩掉了滿地,可今日藍喬總不自在,只想快快遠離了蕭宇溫熱的身體,逃離。
好在虎子已經一骨碌爬起來,跪在了蕭宇身前,也拉着他褲腿道:“你難道就是說書先生說過的武林高手,因爲落難纔到這裡?你收我做徒弟好不好?”
虎子爹已經喝道:“虎子,哪裡這麼沒規沒距。對高人怎能這樣無禮”
藍喬已經趁着蕭宇被虎子纏住,走回了座位邊,笑道:“大叔,你還真被我弟弟唬住了麼?他不過就是學了兩手三腳貓功夫,同鏢局裡那些武師一般。”
虎子爹這才撓撓頭呵呵笑道:“鏢局麼?這我可是知道的。莫非小哥原本是鏢局的人,不過怎會怕了那強人?”
藍喬嘆息道:“那也是爹孃沒有過世前給他請了個鏢局的武師教了他幾手功夫,就能唬唬沒有學過功夫的人,在行家眼中不堪一擊。要不然怎會爬個山都摔成這樣。他可倒好,到處顯擺。”
蕭宇聽見藍喬這番說辭,白眼都翻了十幾個,不過他也才覺得自己冒失了些,也摸摸鼻子,道:“姐就會揭我老底。”
虎子聽了這話,氣哼哼站起來,道:“原來你是耍賴的。”
蕭宇的光輝形象被藍喬糟蹋得一文不值,想通了人反而笑眯眯,不慍不怒。也坐到藍喬身邊,反而心情大好,拿起一個饃饃咬了下去,看一眼藍喬就嚼一口。
藍喬被他看得不自在,煩躁起來,“你吃你的,看着我做什麼?”
蕭宇不答反委屈道:“那我不看了。”只埋頭苦幹起來。
藍喬無可奈何,也伸手拿了一個饃饃,張嘴要咬,卻發現虎子娘炯炯有神的八卦大眼,正亮閃閃看着他們。
藍喬瞬間臉紅了。
“蕭姑娘,可有什麼需要我帶的?”虎子爹看到時間快到了,放好碗筷就準備出去。
蕭……
藍喬這纔想起了沒有和他們說過自己的姓,虎子娘叫自己喬兒,她叫蕭宇名字,蕭宇又叫她弟弟,他們也以爲她姓蕭。
想到蕭是國姓,藍喬又糾正道:“大叔,我是姓肖,小月肖。”
蕭宇也點頭。
虎子爹哪裡知道這些什麼,只不在意。
虎子娘把前院門口的那些柴禾收拾了一番,用沒用的藤條捆起來,這纔看着虎子爹道:“沒鹽了,要是有餘錢,就去買點。”
虎子爹用手掂了掂手中大捆的柴,點點頭,道:“這捆柴能買二兩米了,再買幾勺子鹽應該也是可以的。”
藍喬看着一家人拮据度日,有心扶持,卻發現身無分文,耳環早賣了,除了手腕上衣袖覆蓋下的白玉珠子,宋夫人給的。還有就是皇后司徒芸賞賜的玉簪,身上也還有尹書答謝的玉佩,至於那銀針金針什麼的,這可是吃飯救命的傢伙,不能賣的。
蕭宇原本系在腰帶上的玉佩已經賣了買馬,估計還有證明身份的玉佩之類,那也是不能出現在人前的。
藍喬想了想,褪下手腕上的白玉珠子,找到了接口處,撥出了兩粒道:“嬸子,這白玉手鍊是家母之物,不敢全部當掉。這兩粒應該能夠去買多點米鹽之類。”
虎子娘忙推辭道:“這哪裡能用你母親之物。你還是留着做個戀想。”
虎子娘聽了藍喬所說的父母雙亡,這又是母親之物,只當是遺物。藍喬也不解釋,笑道:“無妨,等以後安定了下下來再贖回來。只要給我當個活當就行。蕭宇如今受了傷,確實該補補。”
虎子娘這才小心翼翼接過,發現這兩粒拇指頭大小的珠子珠圓玉潤,陽光下光潤通透。雖然不知價值,但是卻也知道絕對不是簡單貨色。
虎子爹把它用布包好了,放在衣兜裡,覺得不穩妥,又放在了胸口,這才擔起柴禾道:“我走了。”
…………
寫完了才發現古時候是沒有肖姓的,阿彌陀佛,此乃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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