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之後,十幾張牀上人和我一道都被各自關押在了一間單獨的房間裡,每天都有人按時送入事物和水。”江海洋說,“就這樣被關押了將近一個月,其中一些房間裡的人,陸陸續續開始出現凌警官剛纔說到的這些古怪的反應,每到這時候,總有一些穿白大褂的人來查看,而爲了不引起懷疑,我也只得學着模仿着大聲嚎叫,甚至拿頭去撞門。”
“果然是黑藍英……”凌燕一臉嚴肅,自言自語道。
“當天晚上,這些房間裡關押的人通通被押上了兩輛吉普車,車上或許是裝備了一些特殊導航設備,吉普車一路穿過濃霧便來到了這裡。”江海洋說,“車停穩後,所有人都下了車,那些被押送過來的人,現在又分頭被一一送進了現在你們看到的這些房間裡。奇怪的是,原本那些近乎癲狂的人被關進房間後忽然間便平靜了下來。”
“這就對了!”凌燕思考片刻說道,“這個房間的某個角落裡一定是被塗抹上了黑藍英花瓣的汁液,而那些先前被關押的人被迫受到黑藍英的感染,期間又無法繼續接觸到黑藍英的氣味而始終處於病情的第二階段。而現在進入了有黑藍英氣味的房間,自然又安靜了下來。”
“那你爲什麼不逃走?”周妍問。
“不知是什麼原因,一旦我離開這片區域,遠遠的便可以聽到響起的警報聲,雖然這片地方大霧瀰漫容易藏身,但不出幾分鐘便有吉普車到達這裡,輕易的便可以找到我。”江海洋說着,“對了,我忘了一件事,在我們被送到這裡之前,他們在我們的胳膊上注射了一種黑色的液體。”
江海洋擡起胳膊放到一行人眼前,胳膊上果然有一小塊黑色的印記。
一行人看天也沒看出點眉目,凌燕卻忽然間開口說道,“我知道了,他們正是利用了這個!。”凌燕說罷,用腳踩了踩地面,“這也是前不久我剛從網上了解到國外的一種追蹤技術。注射在江海洋胳膊裡的那團黑色物質,其實裡面包含了很多帶有強磁性的金屬粉末。李憂曾說過在這片區域裡分佈了很多磁鐵礦,而他們在這片磁鐵礦的邊沿每隔一段距離埋下一個金屬感應器,一旦江海洋行走到這片磁鐵礦的邊沿,感應器周圍的磁場就會因爲江海洋手臂裡的金屬粉末而發生改變,從而觸發報警!”
幾個大男人聽罷,臉上有些微紅,自己作爲一個警察,卻從未聽說過這種技術,瞭解的還不如一個女孩子多,只得尷尬的點了點頭。
“其實他們根本不用擔心這些人會逃脫,因爲受感染的人一旦離開黑藍英氣味數小時便會承受巨大的痛苦,也許他們曾經試着逃離過,但最終還得回到自己的房間。”周妍將頭轉向江海洋說道,“我說的對吧?”
“沒錯!”江海洋說道,“起初確實有不少人曾經試着離開這裡,但沒過多久便又只能匆匆回自己的房裡,久而久之便沒有人再去嘗試。而我就像是原始人一般在這附近靠打獵,採野果生活了將近一個月。”
聽完江海洋的遭遇,一行人的臉色又陰沉了下來。
“好了,關於江海洋的敘述,現在又有了兩個新的疑問。”王曉說道,“其一,他們把這些受黑藍英感染的人送到這片山村來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其二,同樣是接觸過黑藍英氣味的江海洋爲什麼沒有受到感染?”
王曉剛說完,背後的山坡山忽然有人將手掌拍得啪啪直響,“分析的很不錯,連雲市警局的同志們果然都是好樣的!你們終於還是來了……”
一行人將頭向上望去,山坡上站着一個男子。
身影很熟悉。
他是正是前不久剛辭去職務的劉浩!
六個人徹底驚呆了,緩緩站起身,“劉浩,你怎麼會在這裡?”馮靖問。
“想知道嗎,跟我走就是了,那裡有你們想知道的一切!”劉浩說完,嘴角掛着微笑,扔掉手裡的煙,轉身便離開了。
一瞬間,劉浩身後十幾個手持***,黑超遮面,一身全副武裝的漢子一涌而出,將六個人團團圍住,其中一個大漢將***背在身上,走到六個人跟前,在六個人身上通通搜索了一遍,奪去了王曉和馮靖腰間的手槍,其餘人一擁而上,將五個人押送到了車上,三兩輛黑色吉普切諾基裹挾着煙塵呼嘯而去……
……
傍晚,中緬邊境線上,高大的鐵網將通往緬甸的道路圍的嚴嚴實實,兩旁則是一座座雄偉的山脈,如同是這條道路的守護神,整條道路有一種不容侵犯的威嚴。
道路在前方穿山而出,山外便是緬甸國。穿山隧道的前方矗立着一個巨大的白色建築物,建築物正上方的國旗正隨風輕輕搖擺,而下方則專門爲車輛設置了一條通道,通道兩旁直挺挺地站着兩個手持突擊步槍,全副武裝的士兵。
鮮紅的國旗,白色的建築物……彷彿被夕陽的餘暉鍍上了一層金色,顯得格外神聖和**。
夜幕終於降臨,兩輛卡車拖着碩大的車廂,如火車般巨大的震動和轟鳴聲打破了夜的沉寂。
司機目不轉睛的盯着前方被車燈光斑覆蓋的地方,忽然間道路中央出現一個身着武警制服的男子,手持兩面小的三角旗交叉放在頭上。
“停車!”副駕駛座上的男子青年一眼便認出男子手中的旗幟是邊境哨卡的專用旗幟,“今天怎麼在這裡就被攔停……”卡車離邊境線還有將近一公里的距離,邊境哨卡的武警卻出現在了路中央,男子有些疑惑。
司機聽罷,猛踩剎車,卡車發出一聲尖銳的怪叫,緩緩停了下來。
道路中間的身穿武警制服的男子嘴裡叼着煙,走上前,伸手在車窗上敲了幾下。
“嘿,前面出了什麼狀況,爲什麼讓我們停車?”副駕駛上的青年說道。
男子並沒有說話,只是做了個下車的手勢,便扭頭走到後面一輛卡車的擋風玻璃前,做了一個同樣的動作,隨即走到一旁扔掉手裡的菸蒂,又重新點上了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