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蛋和我做起摸金的事情來,可謂是輕車熟路。五、CoМ我們哥倆的理論知識已經相當豐富,又一路從東北摸到了新疆,現在理論和實踐相結合,幹
起活來也算得上得心應手。封幕晴再一旁看得直皺眉頭,畢竟她是科班出身,從一開始接觸就是正規的考古,不同於我和鐵蛋的性質,她們考
古所要做的,就是盡最大的能力保存好古墓,和還原給人民一個最貼近真實的歷史。
鬼人的乾屍梆硬梆硬的,即便是躺在地上也同剛剛吊在半空之中時候的狀態差不許多,雖說摸起來費勁兒,可也能避免它屍變的危險。它身
上的衣物都腐爛的差不多了,拿手一碰便化成一堆粉末,我和鐵蛋上下其手,摸了個來回,結果什麼也沒發現。鐵蛋氣呼呼地說道:“怎麼樣
?我說的沒錯吧,他媽的這幫鬼人就是整個一窮鬼,長的就帶受窮的樣,得,咱也別浪費這精力跟這兒耗着了,沒用。”我也是失望不小,本
來還指望着從它身上能找到點什麼有用的價值線索,現在來看,反倒是成了竹籃子打水——一場空了。
我剛要起身從地上站起來,忽然發現鬼人乾屍的右邊胳膊有些異樣。也不知道是因爲他死的時候就保持了一個胳膊向外伸展的姿勢還是因爲
什麼其他的原因。我當即又來了精神,一伸手,探入乾屍的腋下。入手便感覺一片硬邦邦的事物,我心中大喜,低頭一看,只見乾屍的腋下綁
着一個獸皮小口袋,口袋綁在他膀子上,我稍微一用力就從上頭給扯了下來。
鐵蛋見我得手,湊到我身旁,催促着我趕緊打開看看,到底是個什麼好東西。我也十分期待,當即打開獸皮口袋,把口向下,把其中的東西
倒了出來。‘叮叮噹噹’的幾聲響動之後,只見地上散落着幾片動物的骨頭。這些骨頭油黑錚亮,在燭光的印襯下,上頭籠罩着一層淡淡的光
暈。我隨手撿起其中一片,對着燭火一瞧。只見骨頭上刻着奇形怪狀的圖案,不過看來看去,更像是一幅幅用線條簡單勾勒成的圖畫。
我把骨頭遞給封幕晴,讓她看看這上邊究竟寫的是什麼東西,畢竟她是系統學習過的,總能比我懂得多。封幕晴接過骨頭,仔細看了一會道
:“這應該是像甲骨文一樣的物件兒,雖然我不知道上面寫的是什麼東西,可是我敢肯定的是,這東西應該是出自夏商時期,而且有可能更遠
。另外,這些骨頭和我以前看過的甲骨文不一樣。那上頭寫的都是象形文字,記錄了發生的事情。而這幾塊骨頭不僅個頭比我見過的那些小了
不少,上面的符號也奇特非常少。”
鐵蛋是對這些骨頭徹底失去了興趣,站在一旁不聞不問。我轉念一想,該不會這東西是占卜用的工具?我把這個想法同封幕晴說了一遍,封
幕晴點點頭道:“應該不排除這種可能,可是想要短時間之內弄清楚這東西到底是幹什麼用的,以咱們現在的情況是根本不可能實現的了的。
”我也清楚滴知道這一點,四人之中除了封幕晴還能算是個這方面的專家之外,我們三個根本就是倆眼一抹黑。
我把散落在地上的骨頭全都收好,裝在揹包裡頭。鐵蛋見了,在一旁說道:“你裝這些個破骨頭幹什麼?又不值錢。”我對鐵蛋說:“這你
小子就不明白了吧?甲骨文可是稀罕東西,怎麼跟你說呢?打個比方,就是你揣着錢想買都買不到。這東西有價無市,堪稱國寶。”其實我也
就是這麼隨口一說,畢竟以前在潘家園物件雖然雜,可是從來沒有經手過甲骨文這類東西,也只能說妄自揣測。
鐵蛋聽了兩眼冒光,又看了兩眼地上的鬼人屍體,嚷嚷着還要摸一便,看看落下什麼地方沒摸沒有。我趕忙拉住鐵蛋,道:“你小子消停點
吧,人家好歹都死了幾千年的人了,爲了幾塊破骨頭你犯得上麼你。”聽我這麼一說,鐵蛋這才作罷,沒有再伸手去摸鬼人的乾屍。收拾停當
,我又和鐵蛋搭手把鬼人的屍體靠邊放了,也算是對他的一種尊敬。
我雙手合十,對着鬼人的屍體拜了拜道:“鬼人大哥,嚴格來說,咱倆能算同道中人,雖然我對占卜只是剛入了個門,遠比不上你。我們還
有事在身,逃命要緊,就不給您入土爲安了,你放心,一有機會,我們幾個一定給你伸張正義,不能讓你死的不明不白。”我亂七八糟的對鬼
人的乾屍說了兩句,覺得心裡安穩不少,這才鞠了個躬,拉着三人繼續往前走去。
四人慌亂之中逃亡至此,也不知道前方等待我們的又將會是什麼樣的危險,心中不免忐忑不安。腳下碎石鋪地,走起來十分咯腳,四人也只
能慢慢向前行進,速度提不起來。鐵蛋的身體最胖,此時同樣是走在碎石之上,他的腳就要比我們更疼上兩三分。走了一段之後,鐵蛋的鼻尖
兒上都沁滿了一層細細的汗珠。我說道:“小黑,怎麼樣堅持的住不?”
鐵蛋抹了把汗,道:“沒事兒,他媽的當年革命前輩光着腳丫子都能穿越雪山、草地。我這算個毛?就當成咱再走一次長征路,不忘革命情
懷,也算是對那些革命前輩致以崇高的問候了。”我拍拍鐵蛋的肩膀道:“行啊你小子,理論這麼快就上升到這種高度了?等回北京了,我跟
居委會張老太太說說,介紹你入黨得了。”
我和鐵蛋說說笑笑,不知不覺間四人已經深入這個空間挺遠的距離。我猛然間覺得臉上一絲冰涼滑膩傳來,拿手一摸,溼漉漉的,透着一股
子淡淡的腥味。我大怒道:“我說小黑,你說話的時候就不能他媽的不往出帶吐沫星子麼?弄我一臉!”鐵蛋被我說的莫名其妙,愣了一下道
:“你以爲我那吐沫星子是愛國者巡航導彈呢?我他媽和你說話的時候都沒對着你,吐沫星子怎麼會噴到你的臉上?”鐵蛋話音剛落,猛然間
我臉上又落了一滴,我剛要開口質問,又有好幾滴落了下來。
下意識的我擡頭一看,叫聲不妙。原來這都是從我們腦袋上頭滴下來的,這會雨滴更加密集,有好幾下都落在了蠟燭上,轉眼間,本就不算
明亮的燭火就變得奄奄一息,好像隨時都有可能熄滅一樣。其餘三人也發現了箇中玄機,四人一齊向後退了好幾步,於此同時,我們剛剛站立
的地方‘嘩嘩’地落下了不少的水滴。
我害怕這水滴有毒,趕緊擦了兩把臉,好在除了能感覺到的一絲冰涼滑膩之外,也沒有出現什麼其他的跡象。反倒是看着眼前的景象,我十
分納悶,感情怎麼着悄無聲息的就下了一場雨?而且還是局部的,就那麼一塊兒地方?三兩分鐘的樣子過後,一直滴滴答答的水滴纔算是停止
。剛剛我們站立的地面上已經積起了一小畦積水。鐵蛋小聲說道:“感情他媽的山洞裡頭也能下雨?還是局部陣雨......”
封幕晴環視了四周一圈,愈發顯得好奇,道:“這地方又不是溶洞地貌,空氣相對來說也非常乾燥,怎麼就會無緣無故的落下這麼多的水滴
呢?”我搖搖頭道:“大自然的神秘,遠非現在我們能夠猜出來的。所幸的是,咱們都沒什麼危險,多想也是無用,咱們繞過去不就得了。”
說罷我仍舊舉着蠟燭,首當其衝繞過地上的那畦積水,往一旁走去。
我手裡的蠟燭自從被那些水滴滴到之後,始終要熄滅一樣,我不得不騰出一隻手來護住火苗,省的被走動帶動的空氣把蠟燭給吹熄了。這樣
一來,原本就十分暗淡的燭光又減弱了幾分,甚至我們四人相互之間也就只能是看到對方朦朦朧朧的臉頰。忽然我腳下踢到一件物件,發出‘
叮噹’的悶響,趕忙低頭一看,原來地上竟然有一隻陶罐子被我踢翻。這陶罐子大概有半米多高,磕到地上的碎石立馬碎成一片一片,裡頭散
落出不少的碎骨頭,連串發出不小的聲響來。
也就在我踢翻陶罐子的當間兒,我們頭頂上再次毫無徵兆地落下成片的水滴來,好像下了一場中雨一樣。這次我們四個躲無可躲,也根本來
不及躲閃,都被淋成了落湯雞,我手裡的蠟燭也被澆滅,四周登時陷入一片漆黑。我和鐵蛋、封幕晴還能算是沉穩,只有項少卿大呼小叫,好
像被人揍了一樣。
直到挨着他的鐵蛋狠狠地給他來了兩拳,他這才安靜不少。我摸了一把臉上的水漬,渾身竟然有種說不出來的舒坦,後背上的傷口火燒火燎
樣的疼痛也減輕了不少。我心念一動,莫非這毫無徵兆落下的水滴就是我家《十六字陰陽風水秘術》中所記的龍液?《十六字一樣風水秘術》
中記載,但凡龍穴之中,皆藏有一脈隱而不現的水氣。這道水氣能夠舒緩筋骨,善有起死回生的妙用。那些窮其一生煉丹修行,想要羽化飛昇
的帝王,就一直在尋找龍液,可惜這龍液不是凡物,怎能輕易得到?
我把其中緣由說給三人聽了,封幕晴思索片刻道:“其實也可能是這些藏在山體之中的水中對人體有益的礦物質含量非常大,這纔會有這種
效果,也遠非你家書中說的那般,能夠起死回生。”鐵蛋聽的來勁兒,在一旁問道:“那喝點這水,能不能解餓?要是再不吃點東西,我他媽
就得活活餓成木乃伊,”我搖搖頭,對於眼前這水,我也只能是依照我家那本書大膽猜測一下。誰知道這水有沒有毒?喝是斷然不能喝的。
四人都把外套脫下來,擰乾了水。我眼光又落在了剛纔被我一腳踢翻了的陶罐子上,裡頭散落出來的骨頭斑駁繁雜,可是看樣子卻不像是人
骨,爲什麼我一腳踢翻了罐子就會落下這麼些水來?封幕晴看我擰眉沉思,輕聲詢問道:“你是在想這水爲什麼會突如其來的落下來?”我看
了她一眼,點了點頭。
封幕晴指着地上已經碎成一片一片的陶罐子道:“我的猜測是,這悄無聲息落下來的水,肯定和咱們發出的聲響又莫大的關聯。之前你和鐵
蛋說話的聲音不小,就引發了。而剛纔你踢翻了陶罐子的動靜更大,這才引發了更多更急的水滴掉落。”被她這麼一說,我也覺得肯定是這麼
回事,看來接下來我們如果不想被淋成落湯雞,就只能儘量的不發出聲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