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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空間的形狀就好似一個沒有底的上粗下細的水桶倒立扣在地上一樣,空蕩蕩的大殿裡頭十分攏音。鐵蛋一聲尖叫,夾雜着叫罵聲顯得分
外刺耳。我和封幕晴幾乎同時扭過頭去,見鐵蛋暴怒之下,竟然騰出手來,掄圓了照着咬着他胳膊不鬆口的田老鼠腦袋拍了過去。我心中一驚
,慢說這田老鼠的腦袋是鋼澆鐵鑄的,就算是拇指粗細的鋼筋,在鐵蛋這一鏟子下也只有斷裂的份。一時之間,空蕩蕩的大殿之中,形勢陡然
變得詭異起來。
劇烈的疼痛讓鐵蛋的臉都有些扭曲了,哪裡還能聽得進去我的話?之前我和封幕晴都圍在雕像跟前勘察,和鐵蛋中間有幾步遠的距離,此時
根本就不肯能拉住鐵蛋。正在千鈞一髮之際,只見田老鼠忽然鬆開鐵蛋的胳膊。由於猛然間失去發力點,田老鼠的身體一個踉蹌,向後退了兩
步,跌坐在地上。也就在同時,鐵蛋的工兵鏟子呼呼生風地一擊落空,拍在堅硬的地磚上,發出一聲悶響。
我和封幕晴同時鬆了一口氣,我趕緊跑過去,想要把田老鼠從地上扶起來。封幕晴也跑到鐵蛋跟前,檢查它的胳膊有沒有被田老鼠咬壞。鐵
蛋見我要去扶田老鼠,忍不住脫口喊道:“老胡,你離他遠點!***他好像屍變了!”鐵蛋的話猶如當頭棒喝,我身形收攏了一下,只是愣
了幾秒鐘的時間。我忽然發現,田老鼠一個骨碌,從地上爬起來,彎着腰就朝雕像後面的空間跑了過去。
此時就算多給我安上一個腦袋,我也想不出來這田老鼠爲什麼朝那裡跑了過去。不過直覺告訴我,他就算是屍變了,肯定還殘留着記憶,或
者說是他的思維還在,能夠控制住自己的行動。剛剛他能在鐵蛋的工兵鏟子就要拍到他腦袋的時候,及時鬆開嘴,就能說明問題了。雖說他體
內的屍毒發作,有可能屍變,可原則上來說,田老鼠現在畢竟還是一個活人,現在還不是把他和古墓裡頭埋了幾千年或者幾百年死而不僵的糉
子相提並論的時候。
田老鼠一溜煙的消失在黑暗之中,我轉身折返到鐵蛋跟前,拿狼眼手電筒照了照他的胳膊。發現剛剛被天老鼠咬着的地方,出了一個深深發
紫的牙印。看樣子是咬的淤住了血,幸好鐵蛋皮糙肉厚,沒有被田老鼠咬破。要是換成我或者是封幕晴,指不定現在就得活生生的讓田老鼠給
咬下一口肉去。
我見鐵蛋並無大礙,趕緊催促了他和封幕晴,動身去尋找田老鼠。鐵蛋陰沉這臉道:“***,沒想到這廝竟然是隱藏在我們隊伍中間的奸
細,追他幹什麼?要追你們倆去追,我他媽可不想讓他再咬了。”我瞪了鐵蛋一眼說道:“你小子思想覺悟怎麼就這麼低呢?田老鼠的問題是
人民內部問題,不能上綱上線,撐死了他就是受了封建主義毒瘤毒害的勞苦大衆中的一員。咱們身爲他的夥伴戰友,能有見死不救的道理麼?
”
鐵蛋砸吧砸吧嘴,可能是覺得我說的還有些道理。當即也不再阻攔,把擼起來的袖子放好,三人便一齊起身,奔着田老鼠消失的方向跑了過
去。一路走來,我發現雕像後頭這一段區域,散落着不少的殘破棺材。這些棺材無一例外都是大廠四開,看樣子棺材板子都腐朽不堪了。更讓
我驚奇不已的是,這些棺材並不是一個時期的,而且好像根本和這個霸王墓格格不入。
三人此時都掛念着田老鼠的安危,一時之間也沒理會這些殘破的棺材板子究竟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可越是往裡頭,殘破的棺材就越多,到
最後我們三個都跑不起來了,瞧不準就和棺材板子撞個結結實實。鐵蛋一腳踹碎一塊擋在前頭的棺材板子,說道:“這是什麼地方?難道咱們
近了棺材鋪了?怎麼他媽這麼些個破棺材......”
此時我也是納悶不已,聽到鐵蛋的話,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兒來。相傳歷代帝王都奢求長生不老,每每有帝王登基,便會大肆招攬煉丹的術士
爲自己煉製長死不死的丹藥。可世上哪來的長生不死?所以這些術士最後大多的命運,都是砍頭。這種習氣,數秦始皇帝那個時候最爲昌盛,
其中一些術士煉製不出長死不死的丹藥,便會尋思起歪門邪道來。例如有不少的術士就會到處挖掘古墓,他們把挖掘出來的糉子屍體用作藥引
,異想天開的想要煉製長死不死的丹藥。甚至到了民國時期的白蓮教,還有不少的信徒,用童男的血肉做成藥引,迷信長生不老。不過事實證
明,從古至今,並沒有哪個君王或者方外之人煉成了長生的本領。
很快,我又聯想到了關於楚霸王的一個傳說。據說楚霸王項羽,兵敗亥下之後,並沒有自刎在烏江旁邊,而是在亂軍之中被敵人殺死。最後
他的部下拼死把他的屍體給搶了回來,運送到這個已經修建完成的霸王墓中。並奢求着能夠讓霸王復活,完成統一大業。這些傳聞,我們已經
在先前的壁畫上得到了證實,難道這些棺材就是霸王項羽手下從各地挖來的?想要煉製成起死回生的丹藥使得項羽復活?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又多看了殘破的棺材一眼,發現裡頭有不少散落的冥器,或者早就爛成了一灘爛泥的墓被。可是這些東西都在,卻惟獨
缺少了死者的屍體,這也從另外一個角度證明了我剛纔的猜測。如果我的推斷成立的話,那前頭很有可能就是一處煉製丹藥的藥方。而田老鼠
也十有**會跑道那裡去。
我把剛纔所想,大致的同封幕晴和鐵蛋說了一遍。封幕晴也贊同我的推斷,一時之間,三人都信心滿滿,好像找到田老鼠只是時間的問題。
走了兩步,鐵蛋忽然停住腳步,對我和封幕晴說道:“要是田老鼠他再咬我怎麼辦?”我想了一下,覺得還真有這種可能,當即對鐵蛋說道:
“田老鼠現在屬於傷員,咱們活蹦亂跳的不能對傷員動粗是不是?所以就算他再咬你,你也不能一時犯渾,拿工兵鏟子拍人家!咱們現在吃的
用的,都是人家田老鼠給的,古人都知道,受人滴水之恩,當以涌泉相報......”
鐵蛋見我說起來沒完,擺擺手道:“行了,我知道了,就保持打不還手,咬不還口的態度行了吧?”鐵蛋話音剛落,封幕晴忽然把食指豎在
嘴脣邊上,對我和鐵蛋做出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之後說道:“你們別吵,快聽,好像有什麼聲音!”我和鐵蛋聽了封幕晴的話,都屏住了呼吸。
仔細勘聽之下,一連串細小的繁雜聲傳來。從聲音來判斷,應該是吞噬啃咬發出來的動靜。
我叫了聲不好,心說肯定是田老鼠。想到這裡,我拿狼眼手電筒四下照了兩圈。奈何破爛的棺材實在是太多了,狼眼手電筒的強光被阻擋去
了大半,就算田老鼠離我們不遠,我們也看不到他。正着急之際,鐵蛋忽然推了我一把,拿手指着一面棺材的後頭,對我說道:“老胡,你快
看,田老鼠在那呢!”
順着鐵蛋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田老鼠正貓着腰,身體大半都被一塊棺材板子擋住了,只剩下上半身露出來不大一塊。他抱着一塊黑乎乎的
東西正啃的來勁。此時他臉上都已經佈滿了屍斑,就連狼眼手電筒的強光照射到他的臉上,都渾然不知。我嚥了一口吐沫,心說田老鼠這會,
像極了從棺材裡爬出來的糉子,既然這樣,萬一不行的話,只能用黑驢蹄子對付他了!
我叮囑鐵蛋把黑驢蹄子拿出來之後,把狼眼手電筒交給封幕晴,讓她給我們哥倆照明,不用靠的太近,萬一田老鼠真的已經喪失了思維成了
一具行屍走肉的話,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危險。全都安排妥當之後,我和鐵蛋手持了黑驢蹄子,從兩個方向,繞開星羅密佈的棺材板子,朝田老
鼠靠攏過去。我從正面過去,鐵蛋從後頭包抄,萬一他要是還想跑的話,就用黑驢蹄子砸他。
距離算不得太遠,可是我和鐵蛋卻用了好半天才靠攏過去。田老鼠仍舊渾然不知地啃着,離的近了,我這才發現原來他正在啃着的不是別的
東西,正是一隻腐爛了大半的糉子。黑乎乎的皮肉上沾上了不少田老鼠的口水,混合着一股子鹹魚味,說不出來的噁心。我正愣神兒的這麼個
功夫,鐵蛋已經繞到了田老鼠的身後。
忽然‘咔吧’一聲清脆的響聲傳來,田老鼠猛然間停住啃咬,扭頭去看鐵蛋。我心裡一驚,暗道不妙,肯定是鐵蛋這廝沒輕沒重的踩到了棺
材板子。我見田老鼠扭頭去看身後的情況,是個不可多得的好機會,趕忙扯着嗓子對鐵蛋喊道:“現在還不出手,你小子等什麼呢?”鐵蛋也
被自己剛纔踩段了棺材板子發出的聲響來嚇了一跳,不過聽到了我的提醒之後,快速地回過神來。一揚手,虛晃了一下手裡的黑驢蹄子,奔着
趴在地上的田老鼠就撲了過去。與此同時,我也飛快的啓動身體,跑了過去,人多力量大,要是鐵蛋一擊未果,我也好瞅準時機下手。
田老鼠見鐵蛋撲來,嚎叫了一聲,剛想再次逃走,可鐵蛋肥碩的身軀轉眼之間就以千斤之重,壓在了他的身上。饒是田老鼠身體力氣不錯,
可被鐵蛋這麼壓制在身體下,也只能夠徒勞地掙扎。鐵蛋擡起頭,衝着我嘿嘿一笑道:“老胡,咱這身手還算可以吧?”沒等我回答,沾沾自
喜的鐵蛋,不管被他壓在身子底下的田老鼠能不能夠聽得懂他的話,說道:“田大哥,你別掙扎了,掙扎也沒用,還是老老實實地讓我和老胡
,代表廣大的受了封建主義壓迫了幾千年的勞苦大衆拯救你吧!”
我見田老鼠掙扎的越來越慢,生怕屍毒沒有要了他的命,反倒是被鐵蛋給活活壓死了。趕緊對鐵蛋說道:“行了,趕緊拿繩子把他捆上得了
,再他媽讓你蹂躪一會,就真沒的救了!”說話間,我從封幕晴要了僅剩一根的登山繩索,兩步來到鐵蛋和田老鼠近前。霎時間,一股子濃烈
的屍臭味道,好像烈日下暴曬了好幾天的鹹魚一樣,薰的我差點一口吐出來。我忍不住捂住口鼻,對鐵蛋說道:“趕緊着把他拉到這邊,這他
媽也太味了。”
鐵蛋聽我這麼一說,這才後知後覺地聞到這股腥臭難當的刺鼻氣味。忍不住吐了口吐沫道:“田大哥,你說你吃啥不好?怎麼還好這口?得
了,還是先起來再說吧。”這時候田老鼠已經一動不動了,好像是讓鐵蛋給壓的背過了氣去。正當鐵蛋把田老鼠從地上扶起來的一剎那,我猛
然發現,鐵蛋身後多出了一張臉上長了好幾撮硬毛的猙獰臉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