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爲什麼,我似乎看到他眼角有悲傷溢出,我心一軟,差一點就要被蠱惑了。掐了掐大腿,不斷提醒自己:顧小沫你清醒一點,他是鬼,不是人!
“真的?”
他勾起嘴角,那樣子帶着幾分邪魅,“無論是鬼界還是人界,我陸離都是一言九鼎。”
“只是半年?”我怕自己聽錯,又問了一遍,他點了點頭,我怕他反悔,立馬答應:“一言爲定,半年爲期。”
雖然恐懼,可是爲了我以後的自由人生,我不得不答應下來。那麼多天的疑惑、鬱悶一瞬間都解開了,感覺是放下了一塊大石頭。離開家的時候姥姥只是神色複雜的看着我,最終什麼也沒有說。陸離說還有點事要跟姥姥解決,我也就沒有管他,畢竟姥姥也不是吃素的。
剛回到宿舍,鬱文景就拽着我的耳朵嚷嚷,“顧小沫,你長能耐了是吧?一聲不吭就逃課,電話不接、短信不回,你可能耐是吧?”
“姐,我錯了。我回了趟家,處理了點事兒,學校沒啥事兒吧?”我陪着笑把耳朵從她手裡解放了,給她捶着肩。
“立構的教授點名了,還好姐機智給你糊弄過去了。大事兒麼……”鬱文景神神秘秘的半天也不說下面的話。
“咱系的系花你知道吧?”啃榴蓮的趙琰見鬱文景吊胃口,順口問了我一句。
“認得!”我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咋能不認得呢?上回在小樹林嚇過我一回,去圖書館找她的時候還對我一臉嫌棄。
“死了!”趙琰說的雲淡風輕,感覺死個人跟她沒啥關係。
“切!”鬱文景見吊不了我胃口,才懶懶的說,“跟經管系的土豪一起死在校外租的屋子裡了。兩人都半個月沒蹤影了,經管系土豪的老媽來學校找人,沒找着,就去了校外的出租屋。這才發現自己的兒子和未來兒媳婦兒都死了,學校裡啥傳言都有。”
“最靠譜的呢還是我這裡的消息——”趙琰吃了最後一口榴蓮,*吮手指才說,“倆死的可不正常了,平常沒瞧出來,還以爲俞夏多麼冰清玉潔,死的時候肚子裡還有個。據說是俞夏以前那個男朋友知道她腳踏兩條船,腦子一熱就來咱學校把俞夏給弄死了。然後又在她們出租屋裡等着土豪回去,一起弄死了。”
“都死了半個月了,能不腐爛?”我沒忍住,總覺着俞夏死的不正常。
“她那個男友是S大學霸,給兩屍體裹在一起,裹了很多層的保鮮膜和牀單,而且縫隙裡放了大量的活性炭吸臭,所以鄰居沒有發現。應該是蓄謀已久了!”
想起來前兩天在圖書館見到俞夏,那時候她就已經死了。幸好那天去圖書館沒有帶着鬱文景,不然該把她嚇死了。
轉念一想,前兩天可是鬱文景帶着我去圖書館找到了俞夏和經管系土豪,那時候他們倆就已經死了?
“那兇手抓到了嗎?”我問的有點心不在焉,看着鬱文景的樣子,她似乎不記得前兩天我倆還見過俞夏。
“抓是抓到了,只可惜啊,抓到一個死掉的學霸。死相可慘了,就在咱學校的小樹林。”趙琰一臉可惜,“就是沒打聽出來是自殺還是他殺,警察這兩天一直在咱學校。”
側眼看了一眼扎着丸子頭的鬱文景,不知道爲啥總覺得她有點不對勁,湊上前瞅了瞅她的脖子,“小景,你啥時候紋身了?”
“你胡說啥?我怎麼可能去紋身,要是被我媽知道了還不揍死我。”鬱文景一臉你在說什麼鬼的樣子。
“那你脖子上的這個圖案是怎麼回事?還是紅色的。”我拿着鏡子給她看看,耳朵下面一寸半的地方有個紅色的圈圈,圈裡面的圖案我看不懂。
“這是什麼啊?”鬱文景皺着眉,轉而看向趙琰和學霸李曉曼,“是不是你們倆惡作劇啊,在我睡着的時候畫的?”
趙琰和李曉曼湊上前看了看,“誰要給你惡作劇啊,這種圖案我還真沒見過!”
鬱文景也沒爭吵,立馬去洗,只是無論洗多少遍那個印記一直都洗不掉,好像真的是自己長在皮膚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