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語系的學生中越來越多的人說看到半夜樓道鬧鬼,整個學校人心惶惶。沒幾天趙琰就查出來杜莎莎那一屆失蹤人口的具體明細,杜莎莎那一屆失蹤的人口不算多,其中一個人的名字引起了我們的注意——陳雯。
據說和杜莎莎是一個宿舍的,有一段時間玩的特別好,但是陳雯在大二的時候突然失蹤了,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據說陳雯失蹤前給家裡發了短信,說是自己心情鬱悶,要出去走走,這一走就兩三年,期間音信全無。
有人說陳雯是被害了;也有人說陳雯是遇到了人販子,被拐賣到了大山裡面做了別人的媳婦兒;更有人惡意揣測陳雯網戀跟網戀對象私奔了。
趙琰找人查到了陳雯具體的失蹤時間,大二寒假開學後就失蹤了,雖然學校有報道記錄,可是卻沒有她來上課的記錄。陳雯的家裡報警後,杜莎莎等人都接受過警察的詢問,事情最後依舊是不了了之。
我們三坐在一起,拿着趙琰找來的所有線索在做串聯,趙琰摸着下巴說,“假設陳雯已經遇害,爲什麼警察沒有查到線索?”
“還有,陳雯究竟是在哪裡被害的,兇手的作案動機是什麼?”鬱文景也補充着,“陳雯的屍體一直都沒有找到,假設已經遇害,那麼屍體在哪裡藏了三年還沒有被發現?”
“趙琰你說打聽到當年陳雯失蹤後,他們班級都被警察問過話,會不會那些人裡有人說謊了?陳雯是在學校裡被害的?”
趙琰點了點頭,“也有可能,畢竟現在這個社會變態那麼多,有一兩個心理素質好的兇手也說不定。”
“那我們再各自查查,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我提議,趙琰點了點頭,鬱文景也在思考中。
如果找杜莎莎的鬼是陳雯,那麼陳雯一定是遇害了,而杜莎莎和吳意涵可能與陳雯被害的事情脫不了干係。陳雯來學校報到,有可能遇害的地點就在校園內,如果陳雯在學校被害,那麼她的屍體被藏在哪裡?
我和鬱文景都覺得有必要先找到陳雯的屍體,可是學校這麼大,屍體究竟被藏在哪裡?外語系的宿舍樓是能進去,可是怎麼等到半夜跟那隻鬼搭上話,是我和鬱文景比較傷腦筋的事情。
去過王奶奶店裡的鬱文景說如果放任,等到那隻鬼長出形體,可能就要害人了。明知道不該攬事上身,可是又不能放任不管。我見到那隻鬼的時候它還只能顯現出血腳印,聽外語系的人說有人半夜在樓道看到了一雙慘白慘白的腳,還沒有穿鞋子,每走一步就會留下一個血腳印。
我不知道還有多長時間,那隻鬼就能長出全身,可我知道留給我們的時間並不多,一旦它開始害人,無論它生前是怎樣的無辜,到了冥界就要受到應有的懲罰。
人生在世,當然是希望看到惡有惡報,可我也希望善有善報,這件事一定要圓滿的解決。
“顧小沫!”李曉曼端着餐盤叫住了我,我回頭看她,才發現她最近有點憔悴。
“李曉曼,顧小沫,都過來坐下吃飯吧!”佔到座位的趙琰大聲叫着,而鬱文景早早的就打好了她自己和趙琰的飯菜坐在座位上等我們了。
我和李曉曼相視一笑,一起走過去坐下來了。
“我有個老鄉和杜莎莎玩的比較好,所以拿到了她的聯繫方式,昨天晚上我給杜莎莎打了電話,問她還記不記得陳雯。她當時愣了好久,說不記得了。”李曉曼邊吃邊說,並沒有絲毫的尷尬,之前刻意避開我們的事情似乎根本就沒有發生過,就這麼自然而然的融入了話題。
“不可能,大一、大二的時候她們倆可是一個宿舍的,怎麼可能不記得了?”趙琰憤憤不平,“一定是她在撒謊。”
“也不一定,她說當時學校失蹤的人有點多,對那段時間太過恐怖,所以有的事情記得不是很清楚。”李曉曼繼續說,“也有可能是選擇性遺忘。”
“我不太相信,只有懦弱的人才不肯面對現實,選擇把記憶弄丟呢!”趙琰鄙夷的說,“有沒有可能她在隱瞞什麼?”
鬱文景塞的鼓鼓的嘴巴,想要插話又插不上,急的臉都紅了。我給她拍拍背,她迫不及待的把嘴巴里的食物吞下去說,“你們說她會不會跟陳雯失蹤案有關係?”
“沒有證據的猜測都是心懷叵測!”我在旁邊嚷嚷,“懷疑別人,也總要找到證據才行啊,這樣懷疑來懷疑去的,根本得不到證實,也沒有用處。”
吃完飯我們去送盤子,李曉曼故意讓趙琰和鬱文景走在前面,她端着盤子走在我身邊小聲的問,“你不能把陳雯的鬼魂招來問問麼?我們這樣大海撈針一樣的調查,可能最後什麼都查不到。”
我無奈的看着李曉曼,特別無力的回,“曉曼,我不會問米,也不能把死去的人從冥界召喚上來。”
“你可以問問你姥姥的招鬼方法,我們試試總是可以的。”
“曉曼,你以爲那些玩筆仙、碟仙的人最後是怎麼死的?無非是招來了一些惡鬼,自己送了小命。我們不是專業的,這些招鬼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趙琰現在什麼都不知道,我也不想把她拉進來。關於陳雯的事情,我有我自己的方法,沒必要一定要招鬼才能解決。”
“顧小沫,你就是太優柔寡斷了。”李曉曼端着餐盤快速走了幾步,跟上了趙琰和鬱文景。
關於李曉曼的提議,我並沒有採納,也不打算用我們宿舍的任何一個妹子冒險,畢竟招鬼這種事太不安全。
晚上下了課,我自己去圖書館一層打算找點民俗類的書籍看看,查一查有沒有什麼鬼怪之類的。我不能求助於姥姥和母親,也不能求助於陸離,所有的事情我得自己學着解決。
陸離說的對,姥姥和母親不可能照顧我一輩子,而他也不可能時時刻刻保護我,只有自己強大才會不受傷害。
負一層的書籍基本上是被淘汰下來的舊書,雖然一直對外開放,平時卻很少有人進來找。可能是因爲處於地下,一進來,那種陰森森的感覺揮之不去,這或許也是很少有人來的原因。
我來到負一層的時候只看到三三兩兩的同學蹲在經濟書籍和法學書籍那邊看得正認真,我收了心查找了好幾個書架都沒有要找的書籍,不禁有點失望,只能往裡面再走走。
越往裡面走,就越覺得燈光昏暗,可能是爲了節約考慮,負一層並沒有使用白熾燈,而是有點昏暗散發着黃色暖光的燈。而裡面的人更加少,走了好幾個書架纔看到一個男生在文學書籍區,一個男生在藝術書籍區。
雖然是十月末,我發現今天天氣格外的冷,特別是現在,我不得不裹着我的外套搓了搓手臂。爲了找到有用的書籍,我還是耐心的找下去,因爲燈光太暗,我不得不舉着手機手電筒,查看最底下一層的擺放的書籍。
正在認真查看,突然覺得有東西在背後摸我的背,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那東西輕輕地緩緩地在我背上游動,我嚇得一動不敢動,腦門上的冷汗一個勁的往下流,心好像被無形的手緊緊的攥住,就連呼吸都不敢。
斜着眼睛小心翼翼的朝着身後看去,沒有看到什麼恐怖的場景,只看到好多類似樹根的東西盤根錯節出現在水泥上,讓人毛骨悚然的是這些東西就跟蛇一樣在遊動着。
一咬牙反手就往背後抓去,拽着我背上細長又粗糙的東西看了看,就是一根樹的根鬚。我大叫一聲,立馬把手裡的東西扔了出去,它迅速的消失在大量的樹根裡面,而我的叫聲在圖書光裡一直迴盪,空曠而陰冷。
放眼四處,看到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佈滿了這些會蠕動的樹根一樣的玩意兒,我靠着書架不禁想要哭,這TM的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我立即尋找剛纔在藝術書籍區域的男生,我記得就在我斜對面的,可是我卻什麼都沒有看見,耳朵裡除了那些樹根交錯的咯吱聲就是水滴的聲音。
書籍最忌潮溼,這裡怎麼可能有水?一想到這裡,我的心又被提了起來,哆嗦着問,“是什麼東西?”
那些樹根緩緩的纏上了書架,好像是要在書架上生根,細長的根鬚還穿透了書籍,有的書籍被根鬚擠掉了下來,落在那些盤根錯節的樹根上,迅速被吞沒。
正在我琢磨着怎麼脫身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陣嬰兒的啼哭聲,虛弱的很。心裡鈴聲大作,莫不是又要讓我經歷一次嬰靈事件吧?!
俞夏帶着她肚子裡的嬰靈就是在圖書館給我下了結界,差一點就要把我嚇瘋了,總不可能現在又要來一次吧?
我搖着頭,踮着腳,緊緊的靠在書架上,儘量不讓那些樹枝纏上我。這些樹根的根鬚幾乎已經吞噬掉了整個負一層圖書館,除了我踮起腳的地方還沒有蠶食到,我已經沒有下腳的地方了。
我趕緊摸出手機要給陸離打電話求救,可是手機竟然一點信號都沒有,就連110也都撥不出去。我不由的傻眼了,來這裡根本就沒有告訴鬱文景她們,簡單來說沒有人知道我跑到這個負一層的圖書館來了。
不由的想到要是今晚我得死在這裡,根本就沒人知道,或許有人來看書發現了我的屍體,那都不知道是多少天以後了。我想哭來着,可是就連眼淚都流不出來了。
一個機靈,想到陸離是鬼王,我身體裡還流着他的血,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