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是陸離的聲音,頓時安心了,仰起頭看他,只見他嘴角含笑,伸手把我從地上拉起來,“不碰瓷了?”
“誰碰瓷了,是你的車子嚇到我了!”我梗着脖子反駁,他也沒說話,直接把我塞進了車裡。
直到車子已經行駛在路上我依然沒有回過神來,這隻鬼怎麼會開車。想了想他解除封印也不過就半個月的時間,哪裡來的車和駕照?莫非……
我上下左右的摸了摸,確實是真的,轉而看向正在開車的陸離,抓着安全帶小心翼翼的問,“大哥,這個車不是燒的那種紙車吧?”
陸離冷冷一笑,也沒搭理我,我陪着笑又問,“鬼大哥,你……你有駕照嗎?”
“沒有!”他回答的簡潔又幹脆,我傻了眼,我抱着安全帶想要哭,“那個啥……你才解除封印,真的會開車嗎?”
“去了一趟冥界,剛好碰到一個司機,就抓來陪練了幾個小時。”
這會兒我真要哭了……這車不會跑着跑着就塌了吧?!
“你把你朋友丟到了算命街?”陸離突然問了這麼一句,我正擔心這個車子什麼時候會塌掉,不免反應遲鈍,愣了好久才說,“你爲什麼不告訴我,小景脖子上的圖案能要人命?”
“你又沒問我!”他說的理直氣壯,讓我不好發作,只能冷哼一聲,氣鼓鼓的抱着安全帶。肚子突然咕咕叫起來,我臉上一陣發燙,偷偷的看陸離,只見他牽了牽嘴角,好像在笑。
他帶我去吃了飯,很大方了的付了錢,我瞪着眼瞧收銀員收去的錢,他瞥了我一眼低聲說,“你以爲我給的是冥幣?”
“難道不是?”
他笑了笑,就轉身出門了,我立馬跟收銀員把他付的錢換了回來。我可不希望明天有人報警,說有人吃霸王餐,吃完飯用冥幣結賬。然後警察叔叔調出監控,發現我是吃霸王餐的那個,去學校把我請去喝茶。
進車裡之前我仔細看了一下車身,完全看不出來是紙糊的,大概是我在外面待的太久,在駕駛室的陸離搖下車窗對我冷聲說:“快上來!”
帶着懷疑的心情坐上了車,綁緊了安全帶,趁着他發動車子的空檔,我問,“陸離,你身上還有多少冥幣?你要知道冥幣在我們這裡是不流通的!”
他朝着我詭異笑了笑,笑的我心裡直發毛。
到學校,下了車,我摸了摸車子,心驚膽戰的問,“陸離,你這紙糊的車子什麼時候會塌啊?”
他白了我一眼,沒搭理我,徑直進了學校裡,我屁顛屁顛的跟上去拽住他的袖子問,“你別不說話啊,你是個鬼,這麼大搖大擺的來人間真的沒問題嗎?還有……冥界的駕照在人間不頂用,紙糊的車子也不能上路!”
“顧小沫你是不是傻?”
“啥?”我被問的懵掉了,他嘴角帶着邪惡的冷笑,“即便不用冥幣,我陸離的金銀財寶也不是你們人類可以比擬的。”
金銀財寶?四個字差一點沒讓我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顧小沫!”
正在發愣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叫我,我立馬停了下來,看聲音的來源,原來是王新宇教授。他帶着金絲邊眼鏡,斯斯文文的樣子,腋下夾着書,嘴角帶笑的上前打招呼。
我一臉懵逼的看着他,完全不明白他怎麼認識我並且能叫出我名字的,我本來就是去他課堂上打醬油的,每次去都是坐在最後一排。我扯着嘴角,努力的擠出笑容,“王……王老師好。”
“這麼晚才從外邊回來?”王新宇教授同我說着話,眼睛卻打量這我旁邊的陸離,陸離一把把我護在身後,身上散發出生人勿進的氣場,“你是誰?”
王新宇教授聳聳肩笑着說,“我是顧小沫的老師,王新宇。”
“她未婚夫,陸離!”陸離一字一頓,好像在強調自己的領地一樣。
聽到陸離的話我差點把自己的舌頭咬斷,我拍着胸脯結結巴巴的說,“那個……老師,他瞎說的……”我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陸離一把摟懷裡了,我使勁推打他,完全不想再學校裡讓別人知道我跟一隻鬼有一腿。現在陸離這樣,讓我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原來是這樣!”王新宇教授的語氣帶着幾分笑意,我的臉被陸離固定在他胸前,看不清王新宇教授的表情,讓我有點抓狂。
耳邊沒有他倆的談話聲,過了很久我才把頭從陸離懷中掙脫開,四下看了看,王新宇教授已經不在了。我有點生氣,“陸離,你做什麼?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和一隻鬼有什麼牽扯,你怎麼能跟我的老師說我是你的未婚妻!”
他笑的有點欠抽,“至少在這半年裡,你是我的未婚妻!”
誰TM是一隻鬼的未婚妻!我氣沖沖的朝着宿舍衝,卻一把被他拉住了,他神情嚴肅的對我說,“以後儘量不要接近剛纔那個人。”
“我爲什麼一定要聽你的!”我大聲嚷嚷,他眼裡紅光一閃,嚇的我吞了吞口水,想起他曾經吸我血的時候還心有餘悸。立馬服了軟,哆嗦着說,“那個啥……太晚了,我就回去睡了。”
他也沒有應,只沉默着把我送回宿舍樓下,臨上樓前還被他吃了豆腐。
剛推開宿舍門,站在陽臺上的趙琰就笑着問,“喲,新交的男朋友?也不帶來讓我們參謀參謀!”
李曉曼一把抓着我的手笑着說,“這手上土的掉渣的戒指也是他送的?”
呸!明明是那隻鬼強迫我收下的!
“家裡介紹的相親對象!”我胡亂的應着,“是個老古董,說這個戒指是他家祖傳的,硬是要給我,那我也不能一直堅持不收啊。”
“所以你答應嫁給人家了?”趙琰過來,一隻手搭在我肩膀上,笑的特別猥瑣。
“才大二呢,你可別把自己這麼早送進婚姻的墳墓裡啊!”李曉曼丟開我的手去拿桌子上的書,“現在的男人啊,因爲家庭教育,社會環境的因素,特別容易出渣。你可瞪大你的眼睛自己看,別被斯文敗類的外表騙了!”
“多謝學霸,我可不傻呢!”
“切,就你還不傻?你也就只能騙騙鬼了!”趙琰敲了我額頭後就去忙着敷面膜了。
李曉曼是單親家庭,她家在有錢之後,她爸爸在外面養了小三,小三懷孕逼宮,她爸絲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小三和小三肚子裡的孩子。
她爸給她和她媽媽留了套房子,就跟小三相親相愛去了,這也導致李曉曼特別沒有安全感。自從她爸爸離開她們母女後,她就一門心思的撲在學習上,成了人人羨慕的學霸,每年的獎學金都拿到手軟。
大概也因爲這個原因,李曉曼一直都沒有開始有自己的感情。她害怕自己跟母親一樣遭遇背叛,索性拒絕了所有的開始,一門心思的存錢,打算出國讀研究生。
王奶奶沒有告訴我,鬱文景的圖案消除需要多久,爲了保險起見,我給她請了兩天的假。輔導員一個勁的叨叨最近請假的人太多,不想批准,答應假期結束的時候帶上病例證明才請下來假。
一邊擔心鬱文景,一邊憂慮陸離,渾渾噩噩的上了兩天課。
食堂的飯菜真不咋地好吃,我一個勁的戳着米飯一點都不想吃。
“顧小沫,你再怎麼戳它也不會少啊!”趙琰對我白了一眼。
李曉曼也看了我一眼,“顧小沫,你多少吃點吧,你看你都瘦成麻桿了!”
“顧小沫,你看看你,我不在你都不吃飯了是吧!”輕快地聲音,帶着幾分隨性,不是鬱文景是誰?
我一下子竄起來,看到站在趙琰背後端着餐具的鬱文景,我跑過去掀開她披散着的頭髮。
“顧小沫,你咋一見到鬱文景就耍流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