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 房間裡已經沒有人了,但湯鍋還放在爐子上,烤箱剛剛發出叮的一聲。
空中瀰漫着麪包剛剛出爐的香氣。
我從沙發上支起身子,披上放在一邊的外套,餐桌上已經擺好了碗筷,我盛出了湯,把麪包切開放在籃子裡。
桌子上李慕星給我留了紙條,上面寫着,“會者定離,去者必返。”
我看着紙條上李慕星清秀的字體,突然有點難過。
他說得是他自己還是鳳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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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懂他的心意的,可是我現在什麼都不能說。
我又能說什麼。
我食不知味的喝完了湯,把剩下的裝在盒子裡打包,打算帶到欽天司宿舍去。
我到底捨不得把它們扔掉,如果我把它們扔掉,就好像扔掉了誰的心。
我把房子清掃了一遍就離開了,我決定乘地鐵去欽天司。
我已經很久沒有坐地鐵了,我走出家門,陽光正好,人們三三兩兩的走過我,他們的臉上還帶着笑容。
我提着袋子走過他們,我突然感覺這個世界很不真實。
我坐在地鐵裡,呆呆地望着地面,身側男女都戴着耳機盯着手機。
我一想到要去欽天司面對他們就有點頭痛,但這又避免不了。
就在地鐵馬上就要到站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巨響,接着整個地鐵突然晃了一下。
所有人都互相看了看,不過臉上還沒有什麼驚慌的表情。
地鐵顛簸了兩下又一次向前開動了,所有人又都把耳機戴上了。
但還沒有安靜下來幾分鐘,地鐵突然又晃了一下,並且這一次比上一次劇烈的多,而且地鐵晃了幾下之後,整個地鐵突然暗了下來。
所有人都尖叫起來,他們慌不擇路的向外面跑去,但在這黑洞洞的地下,只有應急燈閃着幽幽的綠光。
我感受到了空氣中的不尋常。
我站在原地握緊了放在袖口裡的匕首,我知道帶着匕首是不可以進地鐵的,所以我耍了一些小手段。
地鐵好像徹底癱瘓了,一動不動。
洶涌的人羣包圍了工作人員,但工作人員也一臉茫然,不斷按着手裡的對講機,可是他的聲音卻似乎沉入了茫茫大海,就連一絲波瀾都沒有起。
我跟隨着人流向外面走去,好不容易走下了車,但我卻感覺外面的氣息越來越不對。
我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這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很熟悉。
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前面亮起了一點光,但就在此刻我的心卻提到了嗓子眼。
那團光不對。這是我大腦裡的第一個想法,但已經來不及了,已經有人跑過去了。
那些率先下車的人就像是抓住了什麼救命稻草一樣奔過去。
快回來。我忍不住在心裡喊。
周圍的空氣越來越不對,我身側的人也開始向那邊奔去,他們擠着我一起向前。
“不要去!”我忍不住喊出聲,但人流太嘈雜了,沒有人聽到我的喊聲。
“不要去!”這一次我聲音大了一點,身側有人聽到並且停了下來,他用奇怪的眼神看我。
“停下!”我大叫了一聲,但同時那個最先跑過去的人也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