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儘量忽視着那些看起來陰測測的鬼火,一面和石女說話,一面在覺空的手心裡寫字。
“石女,你和哥哥待在這裡很久了嗎?”
“嗯,我是被他救得,如果不是他,我早就死在了忘川水裡,他救了我,給了取了名字,讓我住在木屋旁,可是我的鬼體受傷,只能在這個山裡滋養,其實你進來的時候,我也看見了,只是沒有過去,他不想被打擾到和你在一起的時間。”
石女的話說到後面有些幽怨,卻又很快的掩飾掉了,轉移了話題。
“孟灣,你一定很好奇我爲什麼會知道你的名字吧?之前孤鯤爲了引出你身體裡的力量動用了忘川水裡的侍魂,我才知道的,他對你真的很好。”
“所以你嫉妒了?”
覺空先我一步的打斷了石女的話,話語裡分明是爲我出氣。
石女倒是也乾脆,她停下腳步看着我,又看向覺空,隨後笑了,很溫柔的笑,卻蓄滿了不甘和無奈。
“是的,我嫉妒,孟灣,我和你打個賭好不好?賭注就是他。”
石女的手一擡指向覺空,話語依然溫柔。
“你帶他在你身邊就覺得能保護他了?孟灣,他是孤鯤的未來,只要他在,孤鯤總有一天也會在的。”
既然被石女看出來我的心思,我也就不瞞着她了,將覺空護在我身後。
“這和他沒有關係,石女,我也不會和你賭,我想哥哥之所以把要給我的東西留在你這裡,是因爲你就是我最後的一個考驗,是吧!”
不是疑問是肯定,在之前我幾次生死關頭,哥哥都沒有出現,我以爲那是哥哥對我的歷練,直到石女出現,我纔想通,那是因爲石女做的手腳,哥哥根本就不知道我究竟遭遇了什麼,等他知道時已經晚了,他纔會又做了另外的安排。
“不管你怎麼說,我今天一定要留下這個小和尚,還有你,孟灣,你是很強大了,可是相比對我在忘川河裡上千年的修煉,你還是弱,畢竟孤鯤幫你只恢復了一成的力量。”
“一成對付你,就足夠了。”
我不在遲疑,直接就出手攻擊向石女,這裡是她的地盤,必須爭取速戰速決,拿到哥哥留給我的東西,石女的身影變淡,我的手穿透而過,竟然沒傷到她。
“這麼着急?孟灣,看來你也不過如此,孤鯤執意爲了你連最後的生機都不要了,你可不要讓他失望。”
石女是瞭解我的,從她隱匿身影將所有的鬼火帶走,只剩下無盡的黑暗就看的出來,她知道我怕黑。
一擊失手,我立即依照記憶裡的位置退到覺空身邊。
“小空空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哼,是小爺保護你吧。”
覺空的話依然是傲嬌勁十足,隨着話音是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
剛剛還漆黑的山洞立即被覺空手裡的電筒映亮,將周圍照的如同白晝一樣,覺空一聲尖銳響起,我也被眼前的景象給驚悚到了。
數十個覺空站在我們周圍,同樣的衣服,同樣的表情,甚至是他們手裡也都有個一模一樣的手電筒,所以這裡才能被照的這麼亮。
“笨女人,你告訴我,這是幻象,對,一定是,小爺這麼威武的天才,只有一個。”
我也很想告訴他,可是眼前他們的幾十張嘴都張口說着這句話呢,太像了,這要是一混亂我怎麼區分?我轉頭一把抓起覺空拿着電筒的手低頭就咬了下去。
結果我牙剛落下去,一個傲嬌的聲音就在我身後傳了來。
“小爺在這呢,笨女人,你咬誰呢?”
我當然咬的是覺空,好和那些贗品區別開,可是現在我咬不下去了。
“你說誰笨女人?笨女人只能小爺說,你們這些假貨,小爺分分鐘秒殺你們。”
覺空也惱了,一把將他的手從我嘴邊抽走,對着我身後就衝了過去,一時間整個場面都混亂了,到處都是覺空,扭打在一起的覺空,傲嬌看戲的模樣,還有跑到我身前證明他是真的覺空......
我真的是小覷了石女,這麼短的時間裡她竟然弄出來這麼多的覺空,我努力的分辨着,他們都一模一樣,甚至都有體溫,我認不出哪個是真的。
“停,不要打了,覺空最聽我的話。”
剛剛還嘈雜的聲音一下就靜了下來,他們都轉頭看向我,目光呆滯,就像是一個個機械的木偶般,我的心沉了下去,該不會覺空根本就不在這裡面吧,他們都是假的。
這個想法一出來,我頓時出了一身冷汗,如果是那樣的話,石女太厲害和狡猾了,她是什麼時候換走覺空的。
“笨女人,小爺爲什麼要聽你的話?”
統一劃齊的聲音,帶着藐視我的傲嬌勁,他們這一次沒有相互攻擊,而是逼向了我。
“爲什麼認不出小爺來,笨女人,你竟然沒認出小爺,你要接受懲罰。”
“對,接受小爺的懲罰。”
原本是漂亮可愛的小臉,此時一個個泛青,他們撲向我,張開的嘴裡獠牙利齒,帶出粘稠的涎液。
“假的,都是假的,你們都不是覺空。”
一腳將撲到我眼前的小身影踢走,我的怒火一下就竄了起來,可是面對着覺空一模一樣的臉,我真的下不去手把他們燒的魂飛魄散。
石女的聲音突然又想了起來,依然溫柔卻又陰冷無比。
“孟灣,你怎麼就知道他們裡面沒有一個真的呢?我等着看你將覺空給毀了,這樣我就能找到孤鯤了,到時候他會忘記你,只記得我,我和他會永遠的在一起。”
“做夢,哥哥絕不會願意和你待在一起的,石女,哥哥信任你,你卻最後背叛了他,你對得起他嗎?”
“我沒有背叛孤鯤,我愛他。”
“還說沒有?哥哥絕不會傷害覺空來考驗我的,你想對付我就衝我來,放了覺空,如果你傷害了覺空,孤鯤會原諒你嗎?你這根本就不是愛,是自私,是虛僞。”
如果有機會能救哥哥,我何嘗不想去盡力,可是要傷害覺空,我做不到,我想哥哥也不會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