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活着,我還能動,你動我,別去傷害她。.”她的聲音細如蚊吶,可一字一句依舊清晰。
對簡繁而言,母親是一個遙遠的詞彙,蕭毀心也是一樣。可聽到簡繁會有事的那一瞬,蕭毀心睜開了眼睛。她的眼裡佈滿血絲,牙根咬得死緊,沒有力氣,她就手腳並用地向門外爬去。
“你就這麼沒有用?”這麼沒用怎麼配做那小子的丈母孃。“我說,那個叫簡繁的小姑娘是你的女兒吧,你這麼經不起回憶,我倒要看看,她會怎麼做。”
漫天的火海還在蔓延,火舌舔着蕭毀心的身子。她猜到了在這裡受傷就是受傷了,死了都有可能,但是她的手腳都沒有力氣。威風颯爽的蕭上校,掩埋了她心底最痛的回憶,如今被壓抑的回憶排山倒海而來,壓垮了她精神上的最後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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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呼出一口寒氣,環顧熟悉的四周,脣角挑起一抹壞笑,“這纔有點意思。”
“看來我們小賤賤的心理狀態很強大啊,這可不是個好現象。”男人的響指聲就似電燈的開關,霎那間黑暗褪色,漫天的飛雪把地面掩蓋。蕭未寒站在積雪中間,那厚實的學被幾乎要把他掩埋。
蕭未寒現在很平靜,要說他爲什麼這麼平靜,他或許會回答你一句,因爲主要的闖關者是簡繁,而他即使在怎麼針對容難,也不會不相信簡繁。黑暗越來越濃,呼吸都出現困難,他依舊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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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開玩笑!她現在受不起折騰。”容難心頭一緊,他趕緊伸手去抓簡繁的衣領子,然而在男人的低笑中,他連那唯一的聯繫都抓不住了。那片淡然,瞬間出現了裂縫。
“那你別動手啊。呵呵,是我忘記了,小傢伙你還打不過我。別說你了,小賤賤也打不過我,你想強行突破帶小姑娘出來,做夢!小傢伙兒,小姑娘能被你這麼保護,讓我也想看看,她的本事了。”
“小繁繁,沒那麼容易被打敗。”雖然簡繁看起來很弱,但她認真做一件事的話,沒有他,她也會很堅強。“她不是她。”
“我不是你,你不該用你的標準去要求我的人。”容難指尖翻飛,幽冥的鬼火閃耀着華美的光澤,縈繞在簡繁和他的身邊。簡繁依舊閉着眼睛,念着許久沒有念過的九字真言。忙碌間他匆匆看她一眼,那不經意間的溫柔就像湖心蕩起的清波。
“小傢伙別算了,白費力氣。這一關不是考你,是考那位小姑娘。既然是你的夫人,她就該自己擁有強大的實力。”男人啊男人,你到底在想些什麼。
再回到秦家祖墳,容難皺着眉頭測算了無數的方位,而此刻的祖墳裡卻猶如一盤死棋,再怎麼測算也是一隻無頭蒼蠅。
“不,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鼻尖的血腥味流連不去,蕭毀心的眼睛死死地閉着,像嬰兒一樣蜷縮在地面上,該死的溫熱,灼燙着她的肌膚,強烈的刺痛感讓她劇烈地痙攣。
相對於那一片黑暗,蕭毀心此刻面對的就是紅豔豔的人間煉獄。滿地都是躺倒的屍體,她抱着頭,什麼都不想看。
他見過無邊無際的黑暗,日復日,年復年。那又如何,這種東西打不倒他,他懷着滿腔的憤怒,誰都攔不住他。
“切,又來這一招,煩不煩。”
蕭未寒看見的只是無邊的黑暗,什麼都沒有,他試着走了幾步,發現就他一人,周身是淡淡的銀光,也許下一秒他就會被黑暗吞沒。
其實入了這一關的並不只是簡繁一人,蕭毀心與蕭未寒也同樣同時入了這關。而兩人的表情則是完全不同。
“小繁繁,你這樣偷懶是不對的。”容難看着爲難,說起話來也欲迎還拒,可還是開始給簡繁盤算最快出去的方向。
簡繁閉了眼睛,“阿難,你快帶我出去。”上一次就是阿難帶了她出去,無獨有偶,這一次也一定能很快搞定。
“我靠,我們怎麼回到這地方了!這地方不是秦家祖墳嗎?”封閉的環境給人造成了極大的心理壓力,但是簡繁似乎不在正常人的範疇,她一點緊張都沒有,還有空抱怨。這鬼地方,不就是玩鬼打牆的那個地方?
她忍不住湊上去仔細觀察了一下,一種更加熟悉的水聲傳了過來。
容難的還在,不就是說明只剩他了嗎?簡繁的眼珠子轉了轉,她表示有阿難萬事足啊。當忽然的恐慌被放回心底的那一霎,她纔有空去看周圍。呃,這密密麻麻的文字,有些眼熟啊。
“小繁繁,我還在。你看看這周圍。”
“喂,你還沒有說是團體戰還是我單挑啊!”當眼前都開始模糊的時候,簡繁纔想到了這個問題,再玩一次西行,她會被玩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