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開玩笑了。”觀音手中的淨瓶裡飛出又一個大箱子,還有一顆圓潤的鵝卵石,五顏六色的,特別漂亮。
簡繁笑了,不出她所料,那箱子裡啥都沒有,只有灰塵,這逗人玩的勾當這些神仙玩的可真溜啊。“菩薩,如果你再逗我,我也就不與你客氣了。”她又不是真正的唐僧,纔不會那麼受氣包。
觀音應了,趕去時正好碰見走着回來的簡繁他們,“唐僧,你停住,你已經經過了佛祖設給你的最後一關,我們理應把你應得的給你。”
“看來他們已經知道這是最後一難了。”佛祖嘆了口氣,和一邊的觀音說,“你且去給他們真正的經書吧。”他一點兒都不知道這是自己徒弟作死的結果,是裝的還是真的不知道,那就沒人知道了。
“你,啊,你們,哎喲,我要去告訴佛祖!啊!”阿儺叫着,光光的大腦門上瞬間又長出幾個大包,他拋下伽葉,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回了佛祖面前,就是一通添油加醋的告狀。
“佛祖講究捨己救人,兩位既然是佛祖的高徒,那麼就讓吾等凡夫俗子享受一下來自佛家的高尚道德吧。”她一轉身去開箱子,早就忍不住的衆人都衝了上去,套麻袋的步驟都省了。連容難都偷偷補了幾腳。
“就這些?”簡繁問道,付了錢,你們就不能包裝得好一點嗎?真以爲你們官大我就不敢動手了。看着那兩臭屁的模樣,她站到一邊,手扶着箱子,咳了一聲。
大門一開,門外門內就是終極的對比,門外金銀耀眼,門內卻一塵不染,空蕩蕩的,只有最中間的一口大箱子,樸素的樣子看上去磕磣極了。
“呼。”伽葉拿着要飯碗吹了吹,“是個寶貝,算你們識相。進去吧,經書和獎賞都在裡面。”
“給。”蕭未寒點頭,梵深便把東西遞了上去。
簡繁嘆了一口氣,走到這裡,好累啊,她實在是不想打了。“梵叔叔,你把我那隻要飯碗……不對,紫金鉢盂,把那個給兩位。”早點領完經書,早點結束,早點回家。
蕭未寒和容難都看着簡繁,似乎簡繁說一句“上”,他們就會打進去一樣。
“有錢,給經書;沒錢,你就什麼都別想得到。”那位與容難名字相像的阿儺惡狠狠地說道,手放在藏經閣的大門上就是不肯放鬆。
那兩位徒弟也沒有讓他們失望,那現代化的要錢姿勢讓簡繁恨不得上去踹扁了他們那副賤樣。
“你自東土大唐來,本該有九九八十一難,但是因爲種種原因,你並未完成此等劫難,因此經書縮減大半,餘下的你且隨我徒弟去取吧。”佛祖看着和善,卻連說話的機會都沒給簡繁,直接喚了阿儺、伽葉帶着他們下去,迫不及待的勁兒不要表現得太明顯。
“小僧見過我佛如來。”她彎了彎腰,禮貌地意思意思。
在他們的面前,是一個巨大的金身,慈眉善目的,一人佔了絕對中心的位置,也許就是簡繁需要取經的那位佛祖吧。
然而,她又想錯了。這殿內的場景正經得很。大殿的中心是一個圓形的大廣場,以圓心爲點臺階像波浪一樣向外往上擴散,具體幾層簡繁是不知道了,只看見這每一屆臺階上都端坐着各形各態的菩薩金身,都在念着似曾相識的佛經。
深吸一口氣,即使知道故事的主線不會變,但是這一路變化多番,簡繁早就對這所謂掛着清代的名頭的明代故事無語了,哪怕這一推門進去,佛祖和她說一句“薩瓦迪卡”她都不會震驚。
“到了,各位,請進去吧。”尊者站在大殿之前,指尖觸碰了大門的門柄,門便自己往裡頭退去。“小僧告退。”他變得有了一點禮貌。
一路上真不愧是眼見着的金碧輝煌,連腳下踩着的都是鋪了金銀的地板,奢華無比。時常有微風拂過臉頰,溫溫熱熱的,在走了半柱香以後簡繁身上的衣服就已經幹了,像梅乾菜一樣黏在身上,還是不舒服極了。
“請往這邊走。”尊者在前面帶路,連溼漉漉的衣服都沒讓他們換上一件。
那位尊者說的不就是容難嗎?簡繁擡頭去看,而容難已經站在她身邊了,她這一仰頭正好能看見他的下巴,毫無瑕疵,一如他掌中的白玉酒杯。花癡的表情還沒有那麼明顯,容難一個眼神掃過來,她立馬轉頭觀察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