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着一副你行你上咯的面孔的簡繁,容難白瓷般的雙手毫不猶豫地撫上了她的頭頂,虛虛地拍了拍。咳,他纔不承認自己被夫人萌到了吶。
我靠,好羞恥是怎麼回事,我連阿難的衣服都碰不到啊!簡繁二話不說,提起銅錢劍就矇頭往後室裡頭衝,努力在現實和腦子裡都把容難這種生物甩出腦子。
“和吃了興奮劑一樣,嘖,小繁繁,你對我的愛意能不能別這麼明顯啊。”容難清清冷冷的聲音,在空蕩蕩的走道里竟傳來了迴音,變得溫柔繾眷得不要不要的。套用一句話,你的聲音美好到讓我的耳朵懷孕了都。
簡繁腳下一個趔趄,正好踩在了雜種異獸留下的粘稠液體上,一時間腿被粘住,而身子因爲急匆匆的關係慣性極大,依舊猛力向前。簡姑娘一個不小心,把自己變成了一個人肉皮球,“咕嚕嚕”地撞開大門闖了進去,闖得太瀟灑。
在這個過程中,簡繁是全程懵逼的,我靠,倒黴成這樣也是沒誰了,隊友老是間接傷害我怎麼辦?
在這個過程中,容難是全程微笑的,其實是看愣了沒來得及換表情。小繁繁,你倒是圓潤地滾回來啊,大不了我下次不挑明瞭。
然後,在大家的沉默中,“嘩啦!”簡繁成功地滾進了後室的大水池子裡。
“哇,我不想活啦!”簡繁忽然高亢起來的尖叫把容難的魂兒叫了回來。
他匆匆往裡頭瞟了一眼,危險麼,小意思。整個後室是主墓室的十倍左右大,一半的空間注了水,是一個極大的池子。由於水是死水,又是腥臭異獸的老巢,水本身綠慘慘的,綠中還透着點兒黑色,散發着一股子比異獸血液還要奇怪的怪味兒。簡繁靠着靈力浮在水面上,頭頂着幾根指骨,眼睛都快翻白了。
水池子緊靠着大門,另外一邊,滿滿當當的全是蹦蹦跳跳的無腦行屍,套着笨拙的盔甲,大概是怕水,擠在一堆,幾乎上千人死在這裡。簡繁的出現讓這幫沒見過血腥氣的行屍暴動,他們卻也沒敢越水池一步。
行屍們不敢,氣頭上的簡繁倒是看不出來,她聞着自己滿身的惡臭,煩躁得綠水被她的氣勁蕩起一個個波浪。“靠,連你們這幫沒腦子都嫌棄我,看我不弄死你們!”她下意識地掏出符來,符紙沾了污穢的髒水,早就廢了,這讓簡繁更加地心痛和氣急。
她在水中捏了手訣,銅錢劍從門外飛進來,直直地衝進了行屍堆裡。霎時間就和砍蘿蔔一樣,殘肢滿天飛。唯一飄着空閒着的鬼連眼睛都不曾眨一下,好像這一幕已經習以爲常。
“譁!”簡繁一個空翻,穩穩地踩在了地面上。銅錢劍自動迴歸,見簡繁沒有用它的意思,便自己乖乖地弄乾淨了學着腰帶的模樣纏在了簡繁的腰上,勾勒出了她美好的腰線。
道袍是防水的,可是穿在身上還是難受的緊。簡繁轉身拿着自己的桃花眼瞅了一眼容難,“大爺,借個火兒。”
哎呀,年齡真是永恆的代溝。容難的指間跳躍起一抹藍色的火焰,他性感的嘴脣往掌心輕巧地送了一口氣,火焰便一股腦兒地飛到了簡繁的銅錢劍劍尖,嗞嗞嗞的,把銅錢方孔的血氣全部燃燒了。
“我靠,阿難你家小火又任性了!”嘴上喊着,簡繁的手裡同樣不安靜。銅錢劍劃出一個個漂亮的劍花,藍幽幽的冥火在空氣裡留下一道道灼傷的痕跡,這些痕跡都沒有消失,反而形成了一張巨大的焰網,絢爛着朝着行屍羣就毫不客氣地撲了過去。
火焰一口氣吞下了所有的行屍,人性化地打了個飽嗝,自己消失不見了。整個後室裡全是陰冷的氣息。
“阿難,你把它弄了吧,這地方怪討厭的。阿嚏!”一個劇烈的噴嚏打破了一室靜謐。簡繁嘟了嘟嘴,渾身臭臭的黏黏的還打噴嚏簡直是太丟人,她僵硬地轉移話題。“阿難你看這個墓,窮,窮成這樣了也好意思搭個墓,連點機關都沒有。隨隨便便一土包埋了多好,還得讓我們來幹這活兒。真沒天理!無名活該!團滅活該!”
容難把簡繁那溼漉漉的頭髮和袖口滴出的水全部看在眼裡,一塊白布從天而降,裹在了簡繁的身上,她還能感覺到合適的溫度。
簡繁那簡單的頭腦裡塞了多少稻草,作爲丈夫的容難,還是能估算出來的。她的牢騷叫容難嘴角抽搐。
他是爺,見過大世面,這點金銀確實不夠他塞牙縫,怎麼簡繁大小姐如蝗蟲過境一般掃蕩了人家,連血人身上的盔甲都偷偷撿回來了(別以爲他看不見),還嫌棄。況且血人和怨猴守門,有蠱雕血脈的異獸和行屍駐後,一般人還真進不去,就算進去了也出不來,何必設機關。沒設機關你簡繁都這樣狼狽了,設了機關……
“被你挖過的墓還真是倒黴,什麼東西都沒有留下,連人家花了大價錢的墓都不復存在了。小繁繁,你還真是古墓終結者。”容難飄在簡繁身邊,半晌沒有動作。
“終結就終結,我乾的可都是好事。”簡繁正驕傲着等着容難把她提出去吶,誰知那個從不龜毛的傢伙今天那麼遲鈍,“阿難你在幹嘛,帶我出去啊!”
容難冷着俊臉,難道我得告訴你我不知道該提你衣服的哪個角嗎?一個女人弄成這樣,真是下不了手。
最後簡繁還是出來了,至於是怎麼出來的,容難的那張臭臉可以回答你。
本以爲才幾個小時,可是當簡繁重見天日的時候才發現兩天都已經過去了,而容難飄過來的小眼神讓她眼淚汪汪地秒懂,一定是她和血人還有異獸打架拖了時間,阿難在嫌棄,嗚嗚嗚嗚嗚,阿難你怎麼可以嫌棄我,有些事情明明就是你算計我的呀。
她受傷的心靈在看見鋥光瓦亮的小和尚的大腦門那一秒,猛地亮起了百瓦的大燈泡。怪阿姨簡繁撲上去就是一頓亂摸,小和尚可憐巴巴地僵着身體一動不動,而容難的俊臉再一次泛黑。
“堅持住,師傅昨天撿了個東西要給你哎。”仔細聽,聲音還有一丟哀怨。小和尚想起這件事情,聽起來還是很興奮的。
小子,你以爲這麼一招就可以把怪阿姨糊弄走嗎,你太天真了。
“是嘛。”簡繁滿不在意地繼續揉着小和尚白白嫩嫩的小臉蛋,了塵這個老禿驢,連自己人都坑,他撿的東西,想想都滿懷着惡意吶。“你在哀怨什麼啊,小緣生?對了,那塊破布,衣服你還回去了嗎?”緣生萌萌噠的大眼睛讓簡繁一下子就想起了之前被他撞着的可憐人。
“他說,一品宴拍賣會上我會見到他的。”小和尚咬着嘴脣,滿是想念,好像一塊衣角扯了一根紅線一樣。“堅持住,那個小孩好過分,他竟然不吃棒棒糖!”他委屈。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不喜歡吃棒棒糖的生物,簡直是不可原諒!
小和尚說着,簡繁就想到了郊外工地上那個粉雕玉琢、少年老成的小童,不知道失了一魂一魄的這孩子這兩天過得是否極其難受。魂魄是被硬扯出來的,那種劇烈的疼痛以及之後的反應真叫人心疼。畢竟是個孩子啊。
可是,緣生小和尚,你確定你說的是人話?短暫的傷感後,簡繁已經被小和尚堅定的語氣所震懾,在那一刻,大腦罷工。
小矛山畢竟不是自己家,不能想上就上。而她和小矛山的掌門鬧得那麼不愉快,個人情緒上也不願意提前上山。和小和尚分開後,簡繁難得失眠了一夜,容難也是寸步不離地待在牀邊,他們有的沒的地聊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老和尚式門鈴準時在六點響起,簡繁頂着國寶的眼妝和華麗的雞窩頭,打開了門。
“老和尚,你昨天得了什麼好東西,可別再坑我。”她激動地連劍都舉起來了,和要出門搶劫的盜匪一樣。
------題外話------
小繁繁:好吧,作者君,昨天缺了250,今天滿了2500,你很怕阿難嘛~
作者君:你的語氣別飄,我怕怕
阿難:今天繼續加油
作者君:求放過
小繁繁:阿難你怎麼能和作者君說話,你看老和尚又來欺負我了!
阿難:嗯哼,看着辦
作者君:時候未到,小繁繁你別篡改劇本!啊!
作者君從三樓飄下直抵一樓地面。
小繁繁:我什麼都沒做
阿難:我也
緣生:堅持住我剛剛好像送誰去見佛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