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西索在電子的世界裡簡直就是王者,若是他想,怎麼也不可能瞞得過的。
手機是不能再用了,也許過不了多久,西索就會查到這裡。
艾鶴兒向垃圾桶內的手機擺擺手,彷彿做了最後的告別,然後毅然決然的消失在人羣中。
“查到了?”西索漫不經心的啜飲着酒液,他穿着浴袍,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高樓下的芸芸衆生。
“大約半個小時前,程陌薰的電話信號被我們監控有異樣。”管家站在他的身後,握着一沓數據紙:“她接聽的電話雖然來源顯示正常,但我們查到了來電的基站不存在,是個虛擬信號。”
“然後我們追蹤了那個信號,發現在加利福尼亞的小島上。”管家有些猶豫:“夫人怎麼會……”在幾個小時內跑到那麼偏遠的地區?
“小把戲。”西索不屑的一笑:“她還在這座城市。”
“那我們要怎麼辦?”管家收起數據紙,他知道自家的老爺不需要看了。
“放棄追蹤那個信號,反正她也不會再用了。”西索將酒杯放到窗邊的矮茶几上,慵懶的坐進旁邊的沙發裡:“盯緊許梓煜和那個叫程陌薰的女人……再和夏家通個信兒,就說夏老爺等待的時機差不多了。”
管家點點頭,轉身離開了房間。
這是這座城市裡數一數二的的頂級酒店,西索隨意點了一個總統套房,也不知道具體是哪個規格的佈置。
雖然感覺還舒服,但他不喜歡這裡。
望着窗外,遠處的高樓大廈剪影重重。
西索心裡只有一種衝動,他想要帶艾鶴兒回家。
然後,過去的錯誤,由他來加倍彌補。
“西索真是這麼說的?”
夏妍楚下樓時經過書房,她聽到父親的聲音從裡面傳出,忍不住停下腳步,悄悄地將耳朵貼在書房的大門上。
“是的。”是一個年輕男性的聲音,“許梓煜現在少了得力助手,正是最弱的時候。”
“你們的意思是,那個叫艾鶴兒的女人是許梓煜的幫手?”夏父有些不屑的說道:“竟然將所有的希望寄託在一個女人身上,真是年輕。”
對方沒有說話。
“不過那個艾鶴兒,到底是什麼來路?”夏父繼續問道:“不麻煩的話,就和程陌薰一起處理掉。”
門外的夏妍楚也隨之激動起來,自從目睹了西索和艾鶴兒親暱的模樣,她心裡的問號就越來越大。
“那可是我們家的夫人。”對方輕笑道:“您要是真那樣做了,恐怕需要全家給陪葬呢。”
夏父沒有說話,但夏妍楚能想到他驚訝的表情。
那天西索來拜訪的時候,夏父不在,回來後也是忙着整批公文,竟然沒有人記起對他提這件事情。
夏妍楚暗暗地握住拳頭,艾鶴兒真的是西索的女人?
那就意味着許梓煜兜兜轉轉那麼多圈子,全是爲了那個叫程陌薰的狐狸精。她在許梓煜心中就那麼重要!?
她憑什麼!
嫉妒啊,嫉妒的恨不得想要殺死程陌薰。
但這樣做的話,許梓煜會是什麼表情呢?痛苦嗎?憤怒嗎?
就像此時的自己一樣?
夏妍楚突然冷笑起來,她渴望得到許梓煜,渴望了那麼多年。
到頭來,許梓煜所有的愛意和守護都給了另一個女人。
而那個女人論長相論家世,明明都不如自己!
“既然是這種身份,”夏父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自然:“難道她和西索不是一心的嗎?”這是在指艾鶴兒爲什麼要幫助許梓煜。
“夫人不過是玩心大起,夏老爺不必在意。”有腳步走動到門口的聲音:“既然話已帶到,我也就不繼續打擾了。”
門外的夏妍楚一驚,連忙快步走開,藏身到不遠處的裝飾性書架後面。
書房的門打開又關上,夏妍楚只能透過參差不齊的書影,看到一個高大纖瘦的身影背對着自己,緩緩地下了樓。
然後,自己的父親慢慢踱出書房,並沒有送客的意思。
夏妍楚看那名神秘的客人已經走遠,她悄悄地從書架後面走出來。
“我一開始是想殺了程陌薰,”夏父並不看她走近的身影,眼睛直直的盯着樓梯口:“畢竟敢阻擋我女兒幸福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對,那就把那個狐狸精處理掉吧!夏妍楚激動地這麼想着,話語就要脫口而出。
“可是,”夏父突然轉折的語氣,讓夏妍楚臉色一垮:“我要真這麼做,就着了西索的圈套了。”
夏妍楚露出疑惑的表情。
“你以爲西索爲什麼會願意幫我?”夏父露出不屑的冷笑:“還不是他以爲自己老婆跟許家那小子關係曖昧,想要借我的手報復罷了。”
“西索到底是什麼人?”夏妍楚扒着樓梯的欄杆,朝樓下的大廳看去,剛剛那個人的身影已經消失。
“黑金卡的姓名持有人。”夏父狀似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許家那小子是繼承了他爺爺的,而西索是直接就擁有了自己的黑金卡。”
“阿煜有黑金卡?”夏妍楚瞪大眼睛,她只聽到了自己所在意的。
腦子裡回想起那日在C城的某商廈,她還以爲黑金卡的持有者是藍白楓,並一度對藍白楓有種另眼相看的感覺。
現在想來,那些店員明知道她是夏家大小姐,還敢逆着她的命令保護程陌薰。
只能證明,阿煜將所謂的黑金卡交給了程陌薰,並在那家店裡引起了轟動!
“世界上沒幾張黑金卡。”夏父眼神寫滿不甘和憤怒:“我傾盡一生的財富和權利,也沒能成爲持有者。這兩個毛頭小子,竟然不費吹灰之力就拿到了。”
雖然黑金卡的繼承者也需要經過覈驗,確認各方面條件都滿足特定要求,才能繼續使用;但是擁有者的名額極其稀缺,曾經有許多本應繼承黑金卡的人,統統被擠出名單,並廢除了卡片。
這些人沒有足夠懾人的能力,是不可能留下的。
可憐夏父一把年紀,自認財權傾天,卻連競爭的名額都拿不到,
“許家小子不屑於動用權利,這麼多年一直低調行事。”夏父眉頭緊鎖:“我本以爲,有西索的身份做依仗,我就算殺了程陌薰,也不用擔心給自己惹麻煩。”
“難道西索無法對峙阿煜?”夏妍楚不太
明白父親的擔憂。
“他只想借刀殺人,不想承擔責任。”夏父冷哼一聲,轉身走回書房:“若不是知道了艾鶴兒的身份,我可能還會矇在鼓裡。”
西索和許家的小子再怎麼厲害,也不過是爲情所惑的年輕人。
想要自己這把老骨頭,當他們爭風吃醋的犧牲品,未免太過天真。
車子停到了路邊。
程陌薰緊張的捏了一把汗,她決定了,無論怎樣都不要下車。
哪怕許梓煜踹她,她也要抓緊車門,或者隨便拽住車裡的什麼東西。
吞了吞口水,有些緊張的看向身邊僵着臉的男人:有本事把她和車一起丟在這裡!
但隨後就覺得,還是抱緊許梓煜比較靠譜。
車後座的座椅很長。
許梓煜坐在最左邊,她坐在最右邊,中間有偌大的空間。
就這麼直接挪動過去,動作好像也太明顯了點兒?
而且,她真的確定要撲倒許梓煜的身邊?
許梓煜突然活動起來,他像是長吁了一口氣,然後揉了揉膝蓋。
一下子緊張起來,程陌薰懸着一顆心抓住了座椅上的棉麻布套。
不料許梓煜看都沒看她一眼,徑直打開手邊的車門。
程陌薰看着他下車的身影,心裡更加緊張起來,她下意識的往座位中間坐了坐。
透過後視鏡看到程陌薰的動作,秘書有些疑惑。
她的表情和繞過車身、打開了另一邊車門的許梓煜一模一樣。
“下車。”許梓煜沒想到程陌薰會坐到中間,他彎下身子微微探頭,眼睛裡毫無感情色彩的盯着她。
程陌薰死命的搖頭,滿心驚恐的又往裡面挪動了幾下。
直接坐到了許梓煜之前的位置上。
“程助理,你這是做什麼?”秘書納悶至極,扭頭看向身子逐漸貼上左車門、與許梓煜瞪眼對峙的程陌薰:“那邊的車門好像沒有關好。”
“啊?”還未反應過來,就覺得身後一輕,車門竟然被身子的力道倚開了!
程陌薰下意識的抓住了車門上的內置把手,停止了車門繼續開啓的幅度。
她上半身懸空在車外,硬撐在車門和車廂的夾角里。
太狼狽了!
心裡彷彿奔騰而過千萬只羊駝,一邊跑還一邊扯着嗓子叫喚的那種。
程陌薰利用自己掛在車座上的下半身,吃力的向車內蠕動身子。
秘書長大了嘴巴,對眼前的畫面表示震驚。
突然有一雙手托住了自己的後背,然後輕輕一推,程陌薰發覺自己安穩的坐進了車裡。
想要扭頭看清怎麼回事,可是剛剛轉身就被握住手腕,然後拽出了車廂。
力道有些大,她能感受到手腕上的絲絲疼痛。
“啊!鬆手!”程陌薰皺眉叫道,她擡起頭,不自覺的吸了一口冷氣。
許梓煜的眼中是濃濃的怒氣,不用言說也能深刻感受到。
手上的挾持非但沒有鬆開,反而更加用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