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定伯府,唐枚是聽過的,還去過他們府的別苑,當初白丹雲盛裝打扮想吸引保定伯世子的注意,結果被人放蛇給攪亂了,誰家也沒有佔到先機。
今兒保定伯夫人並沒有來,那四小姐是保定伯府的二夫人所出。
難怪牛氏看中建成伯的女兒,到底那個的父親是有爵位的,而那四小姐的父親同蘇宗慶,蘇宗成一樣,只是佔了一點光,但爵位是很難落到他們頭上的,只因不是嫡長子。
“我看就是那個二小姐了。”馮氏道,“也算不錯,瞧着也大方。”
哪裡又大方了?頭一直低着,畏畏縮縮,就算是害羞,也不至於這樣罷?好歹也是勳貴人家長大的,唐枚第一眼並不喜歡那個二小姐,不過是蘇修找媳婦,關不了她的事,主要還是看牛氏的意思,恐怕老夫人也不會太過干涉。
馮氏看她並不關注,也就沒了繼續說下去的心思,轉向另外的話題,“我那方子你可試過呢?”
那方子她一直放着,完全忘了,唐枚就有些尷尬,直言道,“還沒有。”
馮氏露出理解的表,拍拍她的手,“確實是不應該着急,等豫兒回來也不算晚的,那方子到時候你再試試,不然就問問鍾大夫。”
她倒是顯得很坦,唐枚笑道,“知道了,謝謝母親。”
馮氏坐了坐就走了。
到得午膳的時候,衆人一起落座。
也沒有請多少人來,將將不過兩桌。一桌夫人們,一桌小姐們,除開府裡的三個,小姐就五個。老夫人覺得唐枚還年輕。就叫她也同她們坐一起。
唐枚少不得要擔起主人的樣子,叫她們不要拘束,吃什麼都隨意,不吃的,也可以叫廚房另做。
這些小姐都是有教養的,就算真的不吃,又哪裡會表現出來。
她最後發現那個保定伯府的四小姐居然不在席間,頓時吃了一驚,明明人都到齊了。怎麼那小姐竟不在?左右看一眼,也不見。
“你可看見那保定伯府的四小姐了?”她就低聲偷偷問蘇若琳。
蘇若琳是個不喜與人交際的,與那幾位小姐也沒講多少話。自然沒有注意到,她想了想道,“問問二姐呢。”
對,蘇若瑾是個八面玲瓏的人,只要她在,就能照顧好所有人的緒,當下唐枚就挪到蘇若瑾邊。
聽說是問那個四小姐,蘇若瑾露出了謹慎的神色,假意是要去吩咐廚房什麼事宜離開了席面,唐枚也就跟着走了出來。
來到一處僻靜的地方。蘇若瑾才低聲說道,“那四小姐的裙子也不知怎麼就被劃破了,裡面的褲子也破了,露出了小腿呢。她自己也不知道,還是建成伯府的二小姐好心提醒她。纔沒有叫人看到。否則傳出去可就壞了。”
“什麼?”唐枚更驚訝了,“怎麼會有這種事?”
誰會穿個破的褲子裙子來赴宴呢?
“是跌倒了不成?”她又搖頭。“就算跌了,也不會讓裙子破成這樣啊!”
“我也不知。”蘇若瑾皺了皺眉,“那二夫人只好帶着四小姐先走了。”
唐枚回了來,忍不住就多看了那二小姐幾眼。
那二小姐仍是顯得很羞澀,低頭吃飯像嵌珍珠似的,非常的慢,很少見她擡頭,後丫環給她佈菜了,纔會吃幾口菜。
有些深藏不露的感覺,唐枚心想,這兩位小姐既是要選其中之一的,那就是競爭關係,可另外一個莫名的破了裙子,怎麼也會懷疑到這二小姐頭上,不過她的行爲舉止卻叫人挑不出毛病,除了內向外,樣貌也是好的。
再有,深閨小姐,別人都傾向於喜歡溫和安靜的人選。
如此一來,牛氏又豈會不選她?
所以,即便那四小姐不出什麼問題,牛氏其實也還是有很大可能選那二小姐的。
那麼,爲何四小姐的裙子會破了呢?
“少夫人,你怎麼關心起這事來了?”劉媽媽在回去的途中,見唐枚還在擰眉思索,忍不住問,“反正也同咱們沒關係,管他們選哪個小姐呢。”
紅玉卻道,“怎麼沒關係呢?以後嫁進來就是二少夫人了,每天擡頭不見低頭見的,要是個險惡的人,可不是添堵?”
唐枚聽了打趣道,“看看,要嫁人的就是不一樣!”
紅玉的臉頓時紅成一片,“別取笑奴婢了……”
幾個人都笑起來。
劉媽媽戳她一下,“嫁人是好事,怎麼叫取笑你?你就等着姚媽媽來給下聘禮罷!”
紅玉更是羞得說不出話來,轉過快步的跑了。
唐枚笑着問劉媽媽,“明兒再去看看呢,催一下,下個月就有吉,你瞧着,姚媽媽肯定就要來了。”是要劉媽媽去打傢俱的鋪子。
“肯定沒問題,說好下個月就能都打出來的,少夫人出的定金都高。”
芬聽得滿臉的笑,跟着少夫人就是好啊,還能有嫁妝,別的下人嫁出去,最多給三十兩銀子算是很好了,紅玉的加起來起碼得有一百兩。選的人也好,侯府的小管事,將來指不定就能做大管事,看來自己是不愁沒着落了,改要同母親說一聲,叫她放心。
卻說老夫人那裡,牛氏在聽老夫人的意見。
“娘看那二小姐可好?”
老夫人也見過那兩位小姐,就外在來看,兩個人不相上下,可份卻有高低,一個的父親是建成伯,一個就差了點。至於那二人的子麼,她其實更喜歡那四小姐,二小姐有點兒不太大方,可惜那四小姐卻早早的走了,可見也不滿意蘇修。
既如此,只好選互相都滿意的,便道,“你覺得好就行了。”
那就是贊同的意思,牛氏立時心花怒放,雖說蘇修娶不成吳菡萏,可那建成伯府的二小姐也不錯,建成伯如今也算得太后皇上重用的,派去福安督查治水了,這樣大的事交給他辦,足見前途一片光明!
蘇修娶了那二小姐,自然也全是好處。
反正蘇宗慶也滿意的,這件事可算是水到渠成。
倒是唐枚有心提醒,第二請安說了那四小姐的事,提出自己的疑問。
結果牛氏像被針戳了一樣跳起來,看仇人似的看着唐枚,拼命的爲那二小姐開脫,說肯定不關她的事,又說那四小姐是自己跌破的。
她只是好心,可換來牛氏火一般的憤怒,唐枚只得閉口不提。
蘇修要娶那二小姐就娶好了,這人若是不好的,受害最多的也是二房,其他人只要防好就成了,又能怎麼樣?
到了下一個月,姚媽媽果然迫不及待來定子了。
選了十一月十二。
又送了聘禮來。
到底份也只是下人,所以只是幾樣首飾,幾匹上好的布,不過首飾不似那些鍍金的,全是赤金,分量足得很,布匹也是絲綢錦緞,在同等的人家,算是極爲豐厚的了。而且,那高裕住的地方也不錯,是侯府專給下人安排的院子,因爲要成親,蘇若琳叫他一人佔了一進呢,共有四間房。
紅玉還有什麼不滿足的?簡直笑得合不攏嘴,就是怕人笑話,才收斂些。
“你們好好聚一聚,紅玉嫁出去了,以後晚上可就不住這兒了。”唐枚拿了十兩銀子出來,叫廚房添菜。
幾個丫環連忙道謝。
晚上好酒好菜,七個丫環並劉媽媽一桌,鬧到好晚才散開。
那水靈也參與了的,她一直表現的很老實,與紅玉綠翠相處很好,紅玉出嫁甚至還給了添妝,是隻珊瑚簪子,成色不算好,但也可以了,紅玉不要,她非塞給她,紅玉再三不要才罷了。
許是因爲太高興晚上喝了點兒酒。那幾個人早上比唐枚還起得晚,都是劉媽媽去叫的。
“瞧瞧你們,還成個體統呢?快去用冷水洗把臉,再喝個醒酒湯。”劉媽媽笑罵道,“以爲跟我似的呢,非要喝酒助興,這下可丟醜了吧?”
幾個人紅着臉,“哪裡有媽媽厲害,千杯不醉的。”說着就去洗臉了。
又回來喝醒酒湯,一個個才清醒過來。
楊氏那裡,正叫人擡了新做好的兩張黃檀高几小心放在庫房。
現在就等着那邊派保山來了,她滿心的期待,整喜笑顏開的。
“夫人。”李媽媽忽然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兩隻手握着,侷促不安,支支吾吾道,“武王府派人來了……”
這不是好事嗎,正是她所期待的,可李媽媽怎麼會是這種表?楊氏心裡咯噔一聲,有種不安涌了出來,忙道,“怎麼了?可是出了什麼事?”
“專門送了兩盆花過來,少見的名種,說是,是給三小姐的。”
“什麼?”楊氏瞪大了眼睛,“是老王妃叫人送來的?”一邊就快步往老夫人的院子那裡走。
“老奴別的不知。”李媽媽忙搖頭。
就在二人過來的時候,老夫人也正百思不得其解。
那邊明明是有定下二丫頭的意思,怎的才一會兒功夫就又送花給三丫頭呢,到底怎麼回事?這是把婚姻大事當兒戲呀!
老夫人不免有幾分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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