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離被彷如天神一般的伯雅抱在懷中,在這月黑風高的暗夜中穿梭與京城各個府邸的屋脊之上。
而身前不遠處,一個黑色精瘦的老者,則腋下夾着號稱‘京城第一美’的流音,像夾着破布袋子一樣,在前頭探路引路。
流音的長髮眼看就要被拖成拖布了,卻一點也不影響葛老的騰挪速度。看的若離陣陣肉疼。
“伯雅,你把他們怎麼了?他們何時能發現流音不見?”若離在伯雅懷中,雙手沒地方放,有些尷尬地縮在胸前,沒話找話地問道。
伯雅一臉嚴肅目不斜視,可餘光卻從沒離開若離一秒。
“把他們打暈了而已,如果要弄死,可能會弄出點動靜。”伯雅微微側臉向身後看去,“等他們察覺跟上來,恐怕還要一兩個時辰,你完全不用擔心。”
若離點點頭,圍繞着流音的那一圈府邸恐怕都是東宮之人。流音這裡雖然守備不嚴,但難保其他地方隱藏了高手。要是弄出動靜,倒是真的捅了馬蜂窩。
“那我們現在往哪裡走?”若離不太認路,但眼看跟來時的路徑不一樣了。於是又張口問道。
伯雅臉上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腳下的速度也忽然放緩了一些,待與前面的葛老拉開一段距離之後,忽然低頭看着若離,用低沉而又充滿誘惑的嗓音說道:“你今晚問題怎麼這樣多?”
若離臉上一紅,她這是在伯雅懷裡無所事事,所以就容易想入非非。爲了不想入非非,所以就只好找些問題來問。
沒想到問題多也會被察覺啊。
“我是怕,對,我是怕咱們要去的地方太遠。萬一在別人察覺之前。不能及時回到客棧。”若離將臉使勁扭向伯雅懷裡,身子也不自然地動了動。幾乎貼着伯雅的胸口道:“沒錯,我就是怕被人發現才問的。所以伯雅你走快一點。我們要在被人察覺之前回去!”
若離先前還是支支吾吾,找到藉口之後立刻理直氣壯。
伯雅腳下一頓。有些苦惱地皺了皺眉頭。若離說的藉口倒沒什麼,關鍵是她在他懷裡那嬌羞的扭動,還有將臉貼在他胸前的低聲細語。這對伯雅來說,實在是一種挑戰。
伯雅每每將若離擁在懷裡的時候,都情不自禁想要她更多。可若離就像狡猾的狸貓,稍微一不留神就會受驚溜走。這種忽遠忽近的尺度,總是讓伯雅抓心撓肺般難受。
親一下行嗎?伯雅心裡自問,就親一下!反正以前也親過一次的!
伯雅這邊天人交戰。懷裡的若離卻絲毫沒有察覺。她只覺得自己兩人離葛老越來越遠,便揮舞着手臂,不滿地攀上伯雅肩上的衣襟,來回揪了兩下:“伯雅你累了嗎?葛老他都走遠了,我們要快一點追上……”
若離的話還未說完,只見狐狸的面容忽然迅速放大貼近,她本能地迅速閉上了眼睛,隨後就感覺到一溫熱的脣覆蓋在她的脣上!
若離一個激靈,立刻又睜開了眼睛。可這時睜開又有什麼用,伯雅的臉近到她已經看不清楚他的神色。若離腦中一片空白,她竟然在這個時候,被吻了?
若離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立刻又再次閉了眼。
如果是平時,或許她還有個退路,可現在她全身都掛在伯雅身上,正是退無可退的時候,想要躲過伯雅的吻,那也只能往伯雅懷裡鑽了。
若離感受着脣上傳來的觸感。伯雅的脣並不十分柔軟,而是略帶着某種決心一樣,輕輕的掠奪着。
伯雅原想着像上次輕吻若離額頭一眼,一觸既走。誰知當他真的觸到了。卻怎麼也捨不得離開了。
若離輕柔如水做的脣似乎有着某種魔力,將他原本的衝動全部抹殺成空白。腦海中留下的,卻是最單純的依戀!伯雅不由自主地用自己的脣探索進去。就像是在品嚐芬芳香甜的花蜜。溫柔卻又直接地發起了攻勢。
在伯雅這一吻落下的時候,若離早就失去了判斷能力,她不自覺地揚起了頭,像是要朝後躲避,卻又像是在向伯雅索取着什麼。
兩人的脣就這樣糾纏了許久,直到一個聲音忽然在前方響起!
“你們還走不走!”
葛老那萬年不變老邁無情的聲音,在深夜中就像一道驚雷一般。若離這時纔想起自己還有雙手沒用,連忙又劃拉着雙手將伯雅推開。兩人脣上一涼,都擡頭看着去而復返的葛老!
伯雅身爲男子倒是沒什麼可羞的。可若離就不同了,夜風吹起了她鬢邊的一絲碎髮,碎髮在她漲紅的臉上輕撫,讓她整顆心也跟着凌亂起來。
“我們這就走。”
伯雅似乎感覺到懷中人的羞澀,於是十分淡定地答了一句。這事也怪他不好,明明正在辦正經事呢!怎麼不分個時候,就按捺不住對若離起了心思?
葛老就像完全不知道他二人在做什麼,只是原路返回提醒了一句。在得到伯雅的回覆之後,確定這二人沒有什麼問題,於是再不多話,夾着流音繼續朝原定地點飛奔。
若離原本在伯雅面前,羞澀地像個正常貴女。但被揭穿了之後似乎想明白了。忽然笑着用手重重捶了一下伯雅的胸膛:“還愣着幹嘛?難不成你要等一會葛老再返回來看?!”
伯雅偷吻了若離,又被葛老不解風情地活生生打斷,心中正是生怕若離會生氣。誰想若離的反應卻是如此,如此的,溫柔。
若離這一笑,笑得狐狸心都化了,毫不含糊道:“這就走了,當然不能給他再看第二次!”
兩人因爲這突發狀況,磨蹭了些許時間。原來預定藏身的地點,卻是距離不進。爲了能在對方發覺之前趕回客棧,伯雅毫不含糊,加快了速度,沒一會兒就追上了葛老,與葛老一前一後進入了一處荒廢的破廟!
葛老再次看見這伯雅若離這兩人,就像完全不記得剛纔的事情一樣,對他們兩人的尷尬也絲毫不感興趣。他重重將流音往地上一扔:“先捆在這裡?還是就在這裡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