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眼淚滴在我手中的鐵盒子上,鐵盒子冒出濃郁的七彩光芒,接着一條細小的冥龍快速的射進我額頭,光芒淡去,鐵盒子咔嚓一聲自動翻轉變形打開,裡面放着一本薄薄的金箔書。
“呃!”我傻愣的看着盒子,哭泣的豆芽菜也是一愣,疑惑的問:“盒子怎麼開了?”
我關上盒子,沉思了一會也明白了這個機關是什麼情況?以月影的情況來看,她不可能流出眼淚,而修煉元神的人都討厭紅塵晦氣,最後那條冥龍應該是一種身份驗證,鐵盒子這纔會自動打開。心底不由得讚一聲陶天工的手藝和心思。
豆芽菜沒在意盒子,而是哀求的看着我。小獅子在一邊流着陰淚,不斷搖頭。
“嗚……”
豆芽菜一屁股坐在地上,傷心的哭着。我伸手拉她,安慰的話還沒說出口,她說:“夢遊勒死姐姐後,走出沒幾步我就醒了。我一直在騙自己,騙自己說,豆芽菜你是夢遊,你根本不記得夢遊的時候做過什麼?僅僅是個猜測。我害怕的不敢看,裝着啥也不知道,裝着夢遊又走了回去。”
“家裡人找姐姐的時候,我假裝着一起找。我知道她死了,死了,我還是跟着在找……”豆芽菜眼淚鼻涕一起流着,用手抹着眼淚:“我想過自殺,當拿着剪刀貼近脖子的時候,我怕了。我怕再也見不到爸爸、媽媽……虎子、你……還有好多好多人……”
“告訴她,不用想這麼多,姐姐不怪她,讓她……”小獅子的話還沒說完,不知道豆芽菜什麼時候偷出了老子的刨屍刀,對着她的肚子紮了下去。
“哐當!”
我眼疾腳快,一腿抽中她的胳膊,刀偏着劃過她的肚皮,掉在了一邊。
“草……”
血染黑了衣衫,一朵黑色鮮花盛開,豆芽菜痛苦的躺在地上抖了起來。
“你幹嘛?”
我翻正豆芽菜的身體,扯開她腹部的衣服,小獅子對着我咆哮。我對着冒着黑血的傷口說:“刀上有屍毒,幾乎是見血封喉的屍毒。”
三釐米長的小傷口流着黑色,我想到二哥中屍毒的情況,趴在地上,對準傷口猛吸。
“呸!”
還好傷口不深,連着不知道吸了多少口,血終於變成了紅色。我又吸了兩口吐在地上,鬆了一大口氣。
“嗯……哼……”汗水浸透了豆芽才的衣服,她早停止了掙扎,閉着嘴發出兩聲悶哼。我撿回刨屍刀,扯出自己的內衣,割出一條布帶給她綁傷口。
豆芽菜拱着腰,任由我綁着,她看我的眼神很古怪。
“搞定!你已經死過一次了,下次別再死了。”我用刀怕打着手心,非常不爽的又說:“老子以前不是告訴過你嗎?人活着就得抗,最沒用的人才自殺。香蓮沒怪你,你就好好活着,幫她活一份。”
這話是對她說的,也是對我自己說的。我要幫關小黑屋的小然在外面活出一份來。
“好可愛的獅子!”
豆芽菜休息了一會,她張嘴的第一句話嚇了我一跳。她居然看到了香蓮?我仔細一打量,兩姐妹身上居然連上了氣運線。
“你剛不是要自殺嗎?還笑的出來?”我看到豆芽菜身上陰氣加重,心底琢磨着怎麼回事?她翻着白眼說:“老孃要幫姐姐活一份,當然要開心的活着。別妨礙我抓小獅子……”
她忍着傷撲向了小獅子。
孃的,小獅子還真被她抱在了懷裡,老子差點沒把眼珠子瞪了出來。“這不科學,陰陽不通,你怎麼能抱着獸魂?絕對不可能!”
“切!小獅子自己飄在老孃懷裡不行啊?你說啥?獸魂?”豆芽菜神經大條的放開雙手,嚇得退了好幾步,嘴上還嗷嗷喊疼。小獅子很配合的掉在地上,打了兩個滾。
看着兩姐妹的表演,我一下樂了。
我剛要說小獅子是香蓮,小獅子威脅的瞪了我一眼。一直精神頭不佳的小姑奶奶,非常不爽的從桃樹上跳下來,嚇得小獅子夾着尾巴朝豆芽菜跑去。
小姑奶奶跳到我脖子上,四條腿抱着我的腦袋,嘚瑟的抖了抖貓耳朵,對着小獅子喵了一聲。豆芽菜不幹了,也不怕獸魂,她虛抱着小獅子往林外走。
回村的路上,路過不少墳頭,偶爾有遊魂飄着,豆芽菜根本看不到別的鬼,她只能見到小獅子。
天矇矇亮,遠遠的能見着村裡燈火通明,雜姓臺上人羣涌動。好幾個青壯年倒在地上痛苦的翻滾,虎子哥一條胳膊綁着繃帶單手握着鐵叉,仰着眉頭指着三個武者。
雜姓臺的陳會計慌忙的調解着雙方的矛盾。
“陳會計,這些人都是幹嘛的?”消村長和孫書記奇蹟般的站到了一條戰線上,他們冷眼盯着三個武者和武者腳下的兩具肉身。
“有啥子好說的?問他們哪來的不說,還去刨咱們祖墳,誰知道躲咱們村打啥主意?那兩個人睡着了,怎麼也吵不醒,不知道在耍啥?”消十一郎看着被武者幹翻的村裡人,招呼一聲說:“弄死他們。”
好幾個年輕人拿着扁擔、鍬、鎬頭,衝向三個武者。年輕武者迅猛如虎,僅僅幾拳幾腳,衝上去的人全部被他放倒。他踩着一個人的手掌,拳頭握着咔嚓響,居高臨下的說:“事不過三,再來,別快老子下狠手,要殺人了。”
被打倒的幾人捂着傷,在地上抽搐,臉色蒼白的冷汗狂流。
“轟!”
我剛接近人羣外圍,火銃聲響起,村長兒子拿着槍,其中一個武者胳膊炸開了花,巴掌大的地方血肉模糊。
“好大的口氣,你殺一個試試看?”消村長接過他兒子遞過去的土槍,指着三個武者氣得吹鬍子瞪眼。十幾個壯漢拿着獵槍,*,黑洞洞的槍口指着三個武者。
“拿來!”
我搞清楚什麼事,拿過孫家臺一位青年手上的散銃,對着三個武者放了一槍。沒有準星的搶打的還算準,一個武者被打中了胸膛,他和另外兩個武者不再管地上躺着的兩人,嗜血的朝人羣衝過來。
“轟!”
“轟!”
十幾搶幾乎同一時間打了出去,三個武者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身上翻着的血肉異常嚇人,他們臉上肌肉抽搐,惡狠狠的盯着人羣,一副要吃人的樣子。“你們真敢開槍?”
一堵牆也被轟了好大一個窟窿,慢慢的,牆壁向屋子內倒去,砸得塵土飛揚。
“敢挖咱們祖墳,都他孃的脫去埋了。”村長輪起火銃對着其中一個武者的腦袋就是一槍,血和腦漿灑了一地。另外兩個武者瞳孔欲裂,書記接過上好彈藥的火銃對着其中一人也是一槍,最後,所有人齊刷刷的看向了雜姓臺的人,陳會計雙腿打着擺子,嚇尿了褲子。
“轟!”
陳會計顫抖的接過火銃,閉着眼睛,對着最後一個武者放了一槍,三個武者都死在了雜姓臺上。
事情的起因很巧合,我讓虎子哥查元神出竅的人,村裡誰家來了外人根本不用找,他們摸到雜姓臺,聽有人說要挖村裡的祖墳,於是讓人去通知孫消兩臺的人。幾個壯漢把兩個武者堵在了祖墳上,兩個武者仗着武力把人打了一個半死。武者要帶走兩個元神出竅的肉身,這才被堵在了雜姓臺上。
三個武者和兩個修元神的傢伙,留守在雜姓臺,等着劉雲萱一行人從葫蘆山谷出來。他們閒着無聊,聽雜姓臺的人吹牛說孫消兩臺的祖宗以前是多麼牛逼的英雄好漢,於是把主意打到了孫消兩臺的祖墳上,看有沒有關於武者的東西。
其實吧!孫消兩臺的祖宗同是一個山寨裡的土匪,憑藉着滿腔血氣掙扎在亂世中,哪有啥子武功?都是後人給自己祖宗臉上貼金,一代一代的傳下來,這才傳的能一拳打死一頭牛,飛檐走壁……
至於消孫兩家的恩怨的由來,早淹沒在了歷史塵埃之中,反正一直以來都不合,但是祖墳卻堆在一起。
孫消兩臺的人在問雜姓臺的責,我拿着火銃杵在地上,呆呆的看着地上的三個武者。當時我放槍的心神狀態很詭異,根本沒多想,拿着搶打出去,彷彿中了邪一樣。
三個武者沒有凝聚出精氣狼煙,他們魂魄剛出體,就被六個漩渦吸走。同時,他們身上一股濃烈的血氣對我衝來。胸口的桃花被衝散了很多,第六感告訴我,只要再殺幾個人,元神就能擺脫禁錮再次能出竅了。血氣進入元神,我不知道跟妹子那啥是什麼感覺?元神飄飄欲仙,絕對比干那事爽。
腦海中,秦皇掃六合殺的天昏地暗的場景再次閃現,拿着長槍的血人,對天咆哮:“男兒在世當殺人,霸業千秋殺人中……”畫面到這裡戛然而止,我清醒過來,忍不住心底發毛。
公孫紫嫣不會沒那麼好心,她傳下來的性種,有大問題。傳下來的道,絕對不是始皇的道,很可能是白起的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