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牧陽說得很是真誠,明顯沒有其他意思,只是在簡單的陳述一個事實而已。
“本來也沒想讓你知道,畢竟只是順手罷了,不過後來你那婢女走後我又覺得有些不妥,這幾樣物品的價值擺在那兒,你應該是很清楚的,突然當出這樣的高價,以你的心性必定不會相信掌事後來所說的理由,興許會親自過來查探一番到底怎麼回事。”
在符夏面前,他當真沒有任何好隱瞞的地方,而且,他也是真心想要幫忙,既然知道符夏眼下缺錢,當然也忍不住想知道她到底碰上了什麼棘手之事。
眼前的女子太過獨特而神秘,完全讓人看不透猜不明,可越是這樣,他便越是想了解。知道她可能有難處便越是想幫忙。
而符夏被賜婚一事,雲牧陽當然早就知情,對於這樣的結果,雲牧陽自然替符夏覺得可惜,她是個好姑娘,值得更好的對待。
不過,此次符夏當衆寧可選名聲敗壞的寧王,也不選三皇子,這讓他更加明白那天符夏對他說小心沈靖是何樣真誠的提醒。
他沒有那樣的能力可以知曉一切,無法明白符夏與三皇子之間到底有着怎麼樣的恩仇,但他卻打心底裡頭相信符夏。
自打得到符夏的警示以來,他暗中也調查了不少的事情,雖然不可能抓到什麼實實在在的證據,但好些線索的確指向了三皇子並非當初他所想的那般簡單,某些潛伏於水底深處的不良居心也慢慢的顯露出了冰山一角。
他知道,如果不是得到符夏警示,提前初身而出的話,那麼他將來的結果必定會如符夏所言一般。再無翻身之地。
而如今,一切則全然不同志來,他的命運因爲這個奇特的女子而改變,即使依然無法確定將來,但現在所做的任何事都變得有意義起來。更加確切的說,是他的心變得生動鮮活起來!
“我不知道五百兩夠不夠你解決眼前的麻煩,再加之後來覺得以你的聰慧肯定會覺得此事怪異。是以乾脆賭上一把。交代管事後在這裡等你。”
雲牧陽很想直接問符夏到底需要多少銀兩才能夠解決手頭上的事情,畢竟只要不是天數,只要能夠在他能力範圍這內。他都希望可以幫她。
可是,他多少還是明白對面姑娘的心性,沒有直接道出。他知道符夏自不是那種隨意便會接受他人相助之人,不然的話也不可能因爲當出五百高價而親自再跑一趟想弄清真相。
“所以……”聽到這些。符夏笑了笑,卻是領了雲牧陽這份善意的人情:“原來如此。多謝了!”
雲牧陽幾句話的簡單說明後,符夏便明白了這其中的來龍去脈,說起來也算是巧合,四喜頭一回給她當個東西卻沒想到直接鑽進了雲牧陽開的當鋪裡頭。
而且更爲巧合的是。雲牧陽那個時候正好就在那兒,猜到是她有什麼急事要用錢,所以特意給了個人情當了個高價。
事情倒並不複雜。難得的是雲牧陽這份心意。
其實算起來,他們也不過兩面之緣。不過雲牧陽顯然還是記着那天她的警示之事,這麼久以來也應該已經弄清楚她的話並非無故亂言,不然的話也不可能調整方向,暗中與寧塵逍聯繫上,也不可能今日特意賣這個人情給她。
“咱們之間若真要說謝的話,怕還是我對你說纔是。”
雲牧陽笑了笑:“得了姑娘的提醒後,我暗中查了不少事情,當真是驚出了一身冷汗,阿夏姑娘的恩情,雲某銘刻於心,而今日之事不過順手之勞,實在是件小事不值掛齒。”
看着雲牧陽帶着溫度的笑容,符夏倒也是心中覺得頗爲溫暖,印象中的雲牧陽一直過得太過自我封閉,那種骨子裡頭散發出來的孤獨感拒人於千里之外,彷彿活着跟他自個毫無關係似的,自身也好,還是外界的一切都顯得那般蒼白無力。
那樣的孤獨真正傷到的還是自己本身,而如今符夏也看得出來,雲牧陽似乎已經想明白了活着的真正意義。
“事情其實並無大小之分,雲公子如此有心,阿夏當真很是感激。”
符夏見狀,同樣笑着說道:“倒是沒想到開源當鋪的幕後老闆竟然是雲質子,據我所知開源當鋪光是京城便有幾家分店,在北晉不少地方都有分號,雲公子這生意做得可是不小。”
“大小倒是次要,不過這當鋪即是生意,可以維繫雲某生活所需,同時也是雲某幽居京城這麼多年的一扇門窗,不然什麼都不知什麼都不懂的,日子當真是沒法過了。”
雲牧陽竟是直接點出了他這些當鋪的真正作用所在,並沒有絲毫隱瞞的意思。
其實這種事情要聯想到也並不算太難,更何況符夏的心智非常人所能夠比擬,所以既然他這一層幕身份已經主動向符夏坦露,當然也不在乎道出其他的實情。
“……這樣,挺好!”微頓了片刻,符夏卻是點了點頭,淡定的肯定了雲牧陽的做爲,而後又道:“這些,沈靖可知?”
“不知,但他肯定知道我有着屬於自己的一些暗中渠道,不然當初也不會主動與我合作。”
雲牧陽補充道:“寧王也不知,那次在寧王府遇到你,我的確是找他談一些互利之事。沒接觸過不清楚,一旦真正接觸後,相較而言,寧王這人反倒比沈靖要磊落得多,至少從不會明裡暗裡的探問任何不應該問的事情。”
對於寧塵逍,雲牧陽也給出了自個認爲的客觀評價,不論如何,如今那人都與符夏扯上了關聯,他並不想對符夏說任何的虛言。
“這種事,越少人知曉對你來說越安全越好。其實,你今日不應該主動見我的,即使我找去了當鋪,起了各種各樣的懷疑,或許能夠猜出事實的九成以上,但只要你不露面的話,卻絕對不可能知道是你的。”
符夏微微笑道:“難道,你不擔心我會把你這個秘密泄露出去?”
“你不會的。”雲牧陽想都沒想,很是肯定地回了一句,也僅僅只有這麼一句,足矣。
這一聲,倒是讓符夏再次頓了頓,片刻後卻是不再接當前的話題,轉而說道:“那幾樣東西,原本做死當也沒什麼,不過是擔心萬一有變也能有個退步的餘地,所以這才當了活當。半年之內我應該有能力將東西贖回,總之這一次多謝你了。”
見符夏再次道謝,雲牧陽也不再推去謝意,他似乎發現符夏一個很是細微的特點,怕是她自個都沒有意識到,若是他不接受這份謝的話,只怕隔一會這姑娘又會重提。
“五百兩,夠你解決目前的事情嗎?”他試探着問了一句。
符夏倒也沒有隱瞞,搖了搖頭道:“自是不夠,不過是可以先週轉一下日常開銷罷了。”
一般來說,大戶人家的小姐公子光靠着月錢其實都是不夠開銷的,不過因爲他們都有其他的銀錢來源,所以月錢那種東西不過是個形容罷了。
而她這樣的,除了月錢還是隻有月錢,開銷又比旁人都要多得多,不夠錢花纔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雲牧陽當然也想得到這一層,所以對於符夏所言的五百兩隻是暫時解決日常開銷的週轉並無半驚訝之處。
“那麼,你所要解決的事情,還差多少銀子?”他一點一點的問着,想等符夏自個主動道出後再表明想法,那樣的話符夏自然容易接受一些。
見狀,符夏倒是笑着看向雲牧陽道:“雲公子這是想好人做到底,再額外借我些銀子嗎?”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很樂意。”雲牧陽舒暢了不少,一直不敢直接道出的話總算是出來了,心裡自然樂意不已。
符夏微微垂下眼瞼,似是在思索着什麼,不再急着吱聲。
而云牧陽也沒有打擾,靜靜地在一旁看着、等着。
一小會後,符夏這纔再次招眼看向雲牧陽,詢問道:“京城一年一度的花魁大選,雲公子應該聽說過吧?”
“聽說過。”雲牧陽並不清楚符夏爲何這般問,但還是如實回答,不曾裝什麼清高:“那算得上是京城一年一度的盛會,名氣很大。”
符夏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每年花魁大選都會伴隨一場豪賭,京城大大小小的賭檔都會開盤設賭。雲公子今年可想放手一博,賭個大的?”
聽到這話,雲牧陽總算有些明白符夏的本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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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想到符夏似乎有着一些神秘的預知能力,看來十有*她心裡頭對於今年花魁人選有了比較清晰的答案。
“既然阿夏姑娘如此說,那我又有什麼不敢賭的?”
他笑了起來,徑直說道:“這樣,今年的花魁賭誰由你定,賭金由我出,到時贏的錢咱們兩一添作五,怎麼樣?”
“你就這般相信我?要是萬一輸了呢?”符夏被雲牧陽這份莫名而堅定的信任弄得有些動容。
“相信!當然相信!爲什麼不信?”雲牧陽乾脆得很:“就算真有萬一也無妨,輸了便輸了,是我自個的決定,我自個承擔就行,跟你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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