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詛咒,在我身邊總是會發生一些大大小小的事情,無論是同學朋友,還是家人。雖然事情都是有驚無險,但是總歸還是會帶給我一些別樣的感覺。
就像這件事。
這件事給我的印象極其的深刻,不光是因爲這件事牽扯到我的家人,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對世間善惡的感嘆。
這件事是發生在我舅媽家的事情。
暑假,舅媽家的妹妹,也就是我新家庭的媽媽的弟弟的女兒,過完了五歲生日。小姑娘很可愛,吹完蠟燭就開始一本正經的雙手合十,閉眼許願。我們問她許了什麼願,她閉口不談,說是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陸陳海曾經跟我說過言靈這種東西。這傢伙很壞,總之就是喜歡跟人耍小手段。
有一些小的事情,可能有很多人都有這種經歷,就是你說它一,它偏是二。比如說我們學生最敏感的就是考試。每當考完試後,學生們總喜歡扎堆兒議論試題。當你恨不得長十張嘴把這卷子說爛的時候,你可能就會上榜。但當你說這題簡單,穩過的時候,可能你就要小心了。所以考完試同學們都會吐槽卷子多麼多麼難,那種能把全國卷三說成全國卷一的感覺。這就是言靈在搗鬼。
言靈喜歡跟人反着做,你希望他怎樣,他就偏不怎樣。所以人們就喜歡說反話了。
不過這件事跟言靈並不怎麼插得上關係,這裡只是小多一下嘴。
其實這件事可以涉及到很早的時候的一些個事情,這都是舅媽講給我聽的。
舅舅在和早之前是個煙槍。每天上午舅媽收拾得乾乾淨淨的菸灰缸,到了晚上就又成了小樹林。而且突然有一天,舅媽發現,有一些菸蒂上居然已經發黑了。
沒殺過豬,但見過豬跑。見過人吸菸的同志也好,吸菸的同志也好,大家應該知道抽完的煙,菸蒂上應該是黃色的。但這黑色看起來就有些恐怖了。
舅媽以爲舅舅生了病,拉着去醫院裡做了檢查,並沒有什麼炎症,那也沒辦法。這麼擔驚受怕,一連過去幾個月,舅舅都沒有什麼事,身體並無大礙。
而就在這個時候,舅媽懷上了我妹妹,舅舅一狠心,居然就把煙給戒了。
不得不感嘆親情的偉大。
之後就什麼都沒有發生,安穩日子一直過到現在。
可是有一天,舅舅單位的領導來舅舅家裡做客,這一下可好,把以往的一些事都給揪了出來。
男人,百分之九十都是喜歡抽菸,出去應付酒場簡直就是去吸二手菸。舅舅的上司也是個煙槍,到了舅舅家因爲沒人陪着抽,他也不好意思,於是就抽了一根。這單獨插在菸灰缸裡的菸蒂,它就偏偏變成了黑色,而且黑的特別徹底,整個棉芯都變成了黑色,甚至還沾到了外面包裹着的紙上了。
這事情是之後舅媽收拾家的時候發現的,這一下兩口子覺得不妙,但是什麼都沒敢說。
不過事情最後還是不了了之,上司也沒出事。
不過就在小妹妹過完她的五歲生日,蛋糕都撤下去了,桌子也快收拾完了,坐在沙發上的妹妹突然就開始劇烈的咳嗽。我給她倒了杯水,可是她咳嗽的太厲害了,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舅舅舅媽很着急,但是光是着急,居然都沒有給她拿藥。
我問他們這是怎麼了,舅媽欲言又止,像是想要隱藏什麼。
“不知道是中了什麼邪,昨天就這樣,今天領她去醫院看,醫生說看不出什麼病。”舅舅可能是酒喝的有點多,接着就把話捅了出來,“昨天……也是這個時候吧。”接着,他看到了舅媽的臉色,尷尬地住了嘴。
“小燃,不是我們迷信,她真的就這麼怪。已經一個星期了,不過前天沒事,而且昨天也就是這個點咳嗽,咳嗽的很厲害。我們以爲她是嗆着了,但她還一個勁兒的說嗆。我們也沒覺得嗆啊。”舅媽這麼給我解釋。
我瞬間就聯想到了鬼神的方向。
“昨天也是這個時候?整個一個星期都是這個時候?”我問舅媽。
“是。”舅媽回答,“這不你看,就沒什麼事兒了,就是一陣,兩三分鐘。”舅媽皺着眉頭,轉而又問妹妹,“是不是又嗆了?”
“嗯。難受。”
“沒事兒啊,乖。”
“嗯。”
妹妹很堅強,雖然眼角掛着淚珠,但終究還是沒哭出來。
妹妹氣色慢慢變好了,舅媽也就放心了,雖然有些疑惑,但也是沒辦法的事。
我問舅媽前天有沒有發生什麼事,舅媽說,前天他們一直在外面應付酒場,帶着孩子,因爲聊得盡興也就沒在意發生了什麼。不過如果妹妹真的出了事,那肯定會發現的。那時候酒場中那麼多抽菸的,連舅媽都覺得嗆,妹妹都沒說什麼,這一來,反而是更加奇怪了。
晚上,我跟着媽媽回了家。不過我還留了一手,我把我的手機放在了舅媽家裡,故意裝作到家之後才說出來,手機忘了。媽媽給舅舅打了個電話,說我明天去拿。
第二天,我帶着陸陳海到了舅媽家裡,說他是我朋友,外邊有些熱,現在他家待一會兒。
妹妹在房間寫作業,很聽話,見了我,衝我笑了笑。
舅舅去上班了,舅媽給我們削水果。我在路上已經跟陸陳海說了事情的原委,偷偷地捅了捅他,要他看看妹妹的情況。
他瞥了我一眼,但我也是請他辦事,只能接受了他的白眼。
“你妹妹身上沒什麼,問題出現在家裡。你問問你舅媽,以前家裡有沒有出過什麼事,比如說關於火或者煙的事。”
我如是問了,舅媽卻說她想不起來了。
吃過午飯,事情仍然沒有進展,我就有些着急,無奈家裡有兩個大活人,陸陳海沒辦法做什麼。不過機會也很快就來了。
舅媽要送妹妹去輔導班。
陸陳海跟着舅媽下了樓,我問他有什麼事,他說讓我看家,馬上就回來。
果然,沒等多久,陸陳海就回來了。他手裡捏着一包煙和一根蠟燭。
我問他要幹什麼,他跟我說,好戲還在後面。
他先點燃了蠟燭,呆了一會兒。我和他都在沙發上坐着,蠟燭就在茶几上燒。
三五分鐘過去了,蠟燭燒完了一半,什麼也沒發生。
我看了一眼陸陳海,竟然發現他的表情變得很尷尬。
“抱歉啊,猜錯了。”
“……你能不能行啊。”
之後陸陳海又拆開了那包煙,抽出了一根。
老天,敢情開始抽菸解悶了?
“誒,你還未成年呢。”我提醒他。
“沒事。心理年齡夠了就行了。”
陸陳海用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捏住煙,樣子很搞笑,一看就是沒有抽過,害我瞎緊張了半天。
他用嘴叼住菸蒂,手還是保持着那個姿勢,趴在蠟燭前點菸,樣子很搞笑。
“這回試試,不是,我就真想不出來了。”陸陳海將煙拿在手上,認它的另一頭在空氣中散播毒氣。
“你要幹嘛,嗆啊。”
“對,就是嗆。”
陸陳海這麼一提醒,我才突然醒悟。這不就是妹妹口中說的嗆嗎?
沒人感覺到的嗆,偏偏從妹妹口中說出來了。
就在這時,陸陳海捅了我一下。我比較怕癢,瞬間就坐直了身子,問他怎麼了。
他讓我看煙,表情很賤。
我去看他手中的煙,一開始並沒有理解他要我看什麼,不過不一會兒,我就被煙的一個變化給吸引了。
菸頭上的小紅點!
說起抽菸,點上煙之後,橙紅色的光斑就會變成黑灰色,這是因爲菸草密集,氧氣匱乏,裡面的菸葉無法被點着,這根燒紙需要翻是同一種道理。
但是這根菸,它的火星特別詭異。
一亮一滅,一亮一滅,怎麼感覺……好像有人在吸?
一閃一閃的菸頭很快引起了我的注意,發現這一現象後,我立刻吃了一驚,馬上就坐直了身子,再也不敢靠近那根菸了。我直直盯着陸陳海,生怕他懷裡出現什麼東西在吸菸。
陸陳海看我的反應,居然是哈哈一笑,把煙給扔到地上了。虧着是瓷磚地板,不然肯定會被點着。
就在這時,防盜門有了動靜。舅媽回來了。
這回,舅媽看我的表情都震驚了。她尷尬的笑着,極力掩飾着自己一時的失態,學生嘛,總會犯錯。她一定是這樣想的。
陸陳海倒是不急,也不用我多嘴,他就直接了當的跟舅媽說了起來。
“你們家曾經有人吸菸嗎?”
“啊,我愛人……”
“你舅舅?”陸陳海對我說。
“還活着!”我悄聲道。
“那……”陸陳海撓了撓頭,“你們這房子……是二手的吧。”
“哦……這個是。”舅媽知道可能會被告知什麼,於是坐在了沙發上。
陸陳海俯下身子,撿起了剛剛被他扔在地上的煙,煙已經只剩下一根菸蒂了。
“夠了夠了,別抽了。”陸陳海像是在驅趕害蟲一樣衝着空氣擺擺手,將煙掐進了菸灰缸,“你們的事,我聽張燃說了。”
“啊……你是……”
“你不用擔心,我是張燃的朋友,同學。我……家是……嗯……懂吧。”
“嗯嗯。”舅媽的雙眼放出了光,“一直想請個先生,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你看反而……”
“這麼和你說,你們家這東西沒有危害,只是暫時留戀家庭。”陸陳海道,“明天呢,你可以去找你的房東,他們家以前應該有嗜煙如命的人在這裡去世了。”
“嗯,這個我信你,不用找。”
“你們家的女兒會感到嗆,應該是他要提醒你們家,可能會……出什麼意外。”
“啊……?”
“不過你不用擔心,我也不會給你推銷什麼,關鍵是我也沒有。”陸陳海攤手,“我只能告訴你們,小心爲妙,做什麼事作家注意,只能防止萬一了。”
“那……我用不用請個什麼東西?”
“沒必要。”陸陳海站了起來,“該來的還是會來。你們就小心一下明火,我估計就是關於火的了。說嗆,應該是火災之類的東西。你們以後儘量不要明火做飯,可以買着吃。告訴小孩一定不要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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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這樣結束了,之後妹妹沒有在出什麼事,可能是陸陳海口中那個老煙槍知道了陸陳海是個神仙,就沒有再做法。
之後又過了一週,舅媽突然就找到了我,和我說了一件令我震撼的事情。
那次,他們去朋友家做客,給朋友的新房子溫鍋,朋友家生火做飯,結果液化氣的管子漏了,差點就嗆死了好幾家人。
當時以爲陸陳海說的話,舅媽一下子就想起了明火的事情。就在幾家子人坐在沙發上聊天的時候,她小心翼翼地去廚房瞄了一眼,沒想到,就看到了駭人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