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曾明明握着頭盔,心裡有點忐忑。
風呼呼吹佛在臉上,有些許的涼。
她的心裡卻像燃着一朵正豔的花火。
“明明,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沐言轉回身,眸光清晰明亮。
“你指什麼時候?”曾明明聲音有點低。
“我昏迷之前。”沐言的神情淡淡的。
“你昏迷之前我還在上學,在此之前我從來沒離開過孤兒院,怎麼可能認識你……”
曾明明心裡很猶豫,想告訴沐言真相卻又擔心他不接受自己的說辭。
他是個很嚴謹的人,凡事講究證據,相信事實,會理解這種鬼神之說嗎?
“爲什麼我總感覺以前見過你?”沐言湊近她。
她甚至察覺的到他呼出的氣息就在自己面前,心裡越發有點緊張。
“你很瞭解我,不僅知道我的喜好,甚至連我的刑偵手法都一清二楚,我很肯定,你調查過我,對不對?”沐言又靠近了些,甚至,鼻尖都觸碰到了曾明明的臉頰。
“我沒有……”曾明明剛要往後退,沐言卻一把手攬住她的肩膀,強迫她與自己對視。
“沒有?你會知道我喜歡看的書?知道我喜歡的口味,甚至,連我多年總結出的刑偵理論都打聽出來了?誰告訴你的?不會是蕭雅,肯定是韓宇了,他那個人,沉穩有主見,輕易也不會和別人袒露心思,爲何會告訴你這些。”
沐言盯着曾明明的眼,眸中沒有審查的意思,卻有些玩味。
曾明明垂下眸子不敢和他對視,剛要開口。
他卻將手指輕壓在她脣上。
“別和我說你和他不熟,你可騙不了我。”
“警局一次大規模行動中,我被抽掉到了韓宇那個組,就和他認識了,後來,我們倆一起破獲了幾個案子,就是我和你提過的那個拆遷藏屍案,我們倆慢慢就熟了,他教了我很多東西,也提過你。”
曾明明訥訥講完,頗有點老實交代的意思。
“是他提過,還是你追問過?”沐言臉一板。
“他提的……不過,我也問過。”曾明明眸光有點慌亂。
沐言到底看出什麼來了,不會覺得她私下調查過他,有所企圖吧。
“我明白了!”沐言胸有成竹一笑,曾明明的心頓時更亂了。
“你……一直暗戀我,對不對?”沐言眯着眼盯着她,脣角悄悄弧起。
曾明明一怔,被他這句話整的有點懵。
“暗戀就暗戀,有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暗戀我是正常的,不丟人。”見曾明明傻呵呵的模樣,沐言的笑的更開心了。
看慣了她伶牙俐齒甚至牙尖嘴利,偶爾見她傻眼的模樣還挺有趣的。
“你取笑我!”曾明明總算明白了。
“你先暗戀我的!”沐言的聲音得意又滿足。
“明明是你先……”本來想說你先吻我四個字,話到嘴邊又有點羞澀。
“我先?什麼呀!”沐言一臉無辜的樣子。
曾明明被他整的鬱悶卻又找不出理由反駁。
“就知道逗我,不破案了!”曾明明狠狠白了沐言一眼。
誰說沐大隊長冷傲嚴肅,不屑玩笑的,你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這個案子已經明瞭了,別說你不知道兇手是誰?”沐言斜着眼笑。
“可他怎麼讓鄭東海身亡的?法醫剛不是說了,死者明顯是肌肉痙攣引發的窒息,不似他殺。”曾明明有點想不通。
“判定肌肉痙攣最關鍵的因素是僵硬度,對於一個能讓人不知不覺昏睡過去的人來說,這不是難事。”
“那我們現在?”曾明明一振,既然證據確鑿了,就該馬上逮捕他。
“不急,我們還需要另一份證據。”沐言的眼神說不出的明亮!
“你是說那個頭?難道你也懷疑妙言的死和他有關?”曾明明面色有點糾結。
“我肯定那些硅膠花是妙言臨死前做的,試問,一個心如死灰的人如何有心情去做那樣美麗的東西?”
“那雙鞋也是破綻。如果妙言真是自殺,幹嘛非要脫了鞋,還擺放的那麼整齊,這根本不是情緒激動的人應有的行爲。”
曾明明順着他的話分析,腦海中卻忽然浮起一個詭異的畫面,她似乎明白妙言的鬼魂爲何會歪歪斜斜的走路和往上飄了。
不是因爲她失去了頭,而是她被人控制了,身不由己往桶邊走,上了梯子。
因爲福伯是個跛子,他控制着她,自然會有些歪斜。
一定是這樣!
“還有嗎?”沐言面帶微笑,曾明明越來越像個刑警了。
他的女人本來就是最聰明的,誰也比不過。
“嗯……對了,我知道了,孟潔說過,剛進入庫房就聞過一股香氣,還有屍骨上收集的那些黑灰,一定也是福伯搞的鬼,他將乾枯的艾草中混合了木菊花的花瓣,所以妙言纔會昏死過去。只是我不太明白他爲什麼要殺害妙言,他不是從小看着她長大的嘛!”
“這就要問他自己了,咱們走。”沐言冷哼一聲,戴上頭盔啓動了摩托車。
兩人飛速趕往鄭東海的家。
……
他們剛離開後不久,蕭雅突然帶着刑偵處的人趕到,在場的警員都被她臉上的狠厲嚇了一跳。
再三詢問過後,得知沒人知道沐言和曾明明去了哪?蕭雅的臉色更難看了。
這些天,她撥打過幾次沐言的電話,都是佔線,她知道沒那麼巧,肯定是沐言把她拉黑了。
在韓宇的開導下,她強忍了好幾天,沒去沐言的住處。可今天剛一上班就得到了讓她怒火中燒的消息。
整個警局都在議論一件事,沐言回來了。
不僅迴歸警隊,一回來就接手了一個大案。
甚至抽掉了了刑警大隊和法醫院的力量連夜出警。
據說,他身邊還有個年輕貌美的女警。
兩人在現場辦案時十分親暱。
據去過現場的人回憶,沐隊長對這個女人呵護有加,一點都不避嫌,看他們的樣子,就好像熱戀中的情侶一樣。
聽到這些,蕭雅幾乎氣瘋了。若不是韓宇強行將她拽回辦公室,她差點將議論這件事的警員暴打一頓。
曾明明!她竟敢勾引沐言,難怪他會對她如此冷淡。
韓宇苦勸她不要道聽途說,要冷靜,等沐言辦完案子回來問清楚,可她再也不想等了。
她必須要主動出擊,讓那個丫頭片子知道,敢搶她的東西,就一定得付出不一樣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