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冷麪男,真的動心了?
“穆大少爺,求您幫奴婢找找我家老太爺和大小姐吧!奴婢求求您!”沙木也不管穆沼是何反應,一見着他立刻咚咚地磕頭。
“停停停——”穆沼頭疼地打斷沙木一下一下地磕頭,非但不關心沙木所說的話,好像他所聽到的事情與他沒有丁點關係一般,而這事情裡的人,他更是不認識,反是不耐煩道,“你是白府家主身邊的小丫頭是吧?”
“是的,奴婢是白琉璃大小姐身邊的婢子。”沙木立刻回答道。
“行行行,小爺不是要聽你自報家門,小爺是嫌你打擾了小爺的好夢。”穆沼抓抓自己睡得有些毛糙的長髮,打了個哈欠,一邊轉身一邊抱怨道,“我說你們這主僕倆是怎麼回事,自個男人出事了來找小爺,自家主子不見了也來找小爺,感情小爺是幫你們處理事情的工具?去去去,邊玩兒去,別吵小爺睡覺。”
什麼見了不見了,不關他的事,又不是他的媳婦兒,他可是困得可以。
“穆大少爺!”沙木一見穆沼轉身便瞪大了雙眼,好像完全不能相信穆沼會把她的話當笑話一般聽,想要上前拉住穆沼卻又不敢,一急之下連忙轉身抓住站在一旁的童涯的手袖,懇求道,“這位小哥!求求你幫我求求穆大少爺,算是沙木求你了,我家老太爺有危險,我家大小姐可能也身處危險中!”
童涯這被沙木一拉住衣袖立刻紅了臉,方纔在府外這個一臉焦急的姑娘就是拉拉扯扯他的衣裳,他要是不答應帶她來見少爺的話,只怕她都不會鬆手,他才頂着被少爺罵到頭臭的風險被迫帶她來見少爺,還以爲少爺拒絕了她她會死心,完全沒想到她竟有使出了這麼……這麼讓人難堪的“手段”,嗯,就是手段!
穆沼未打算重新轉回身聽沙木的所求,反是身手扶上了門準備將門關上,卻在此時,童涯受不了沙木的舉動和乞求,不由大膽地上前一步,試探地問穆沼,“少爺你看……要不你就聽聽這位姑娘的請求……唄?”
童涯說完,不由縮了縮脖子,少爺這回不揍死他也該罵死他了。
童涯的話果然比沙木有用,只見穆沼果然停下了動作,非但如此,他還重新轉過身看向跪在地上的沙木,這讓沙木的眼中重新燃上了希望。
只聽穆沼眸中含笑,看了沙木一眼後又看向童涯,然他此刻含笑的眼神讓童涯心咯噔一跳,總覺他這個一肚子黑水的少爺要給他下套了,每每少爺一這麼笑,他都會倒黴,不是吧,他不過發了一回善心而已,少爺不至於要整他吧?
“小丫頭,你這麼大半夜來苦苦求小爺,其實不是想要小爺幫你找你家大小姐和老太爺,而是想求小爺帶你去雲王府見你們白府未來的姑爺,是吧?”穆沼將五指插在自己頭頂的發間,以指順發,挑眉笑得玩味,讓童涯感覺更不妙了。
沙木一怔,而後低下頭道:“是的,穆大少爺。”
“倒是不笨,知道自己直闖雲王府也見不到雲王爺,也猜得到小爺不會有興趣管別人家媳婦兒的事情,不錯不錯,配得上小爺的人。”穆沼垂眸將跪在地上低着頭的沙木細細打量了一遍,挑了挑聲音,“小丫頭應該不會只想拿好處不給回報吧?”
沙木擡頭看了一臉笑意的穆沼一眼,又低下頭磕了一記響頭,恭敬道:“奴婢願給穆大少爺當牛做馬。”
“當牛做馬倒是不用了,有童涯這個蠢小子在小爺身邊小爺就覺得夠煩心的了。”穆沼依舊笑意濃濃,“來來來,擡起頭來讓小爺看看你這個小丫頭長甚模樣,有沒有眼歪鼻子斜。”
沙木不知穆沼究竟是在玩笑還是什麼,只知求人辦事而且是求一個大少爺辦事必須得乖乖地聽對方的話,儘管心中疑惑,卻還是乖乖地擡起了頭,片刻過後,只聽穆沼滿意道:“嗯,長得挺端正,不錯,就這麼吧,你求小爺辦事的報酬就是要到我穆府給小爺這個蠢侍童當媳婦兒,他的確是缺個媳婦兒管教了,這事待找到你家大小姐後小爺自會給你家主子說,你們倆彆着急啊。”
穆沼一邊說,一邊用手指指指童涯,而後在童涯與沙木震驚得微張開嘴一副震驚不已的神色中轉身往屋裡走,不忘吩咐道:“童涯來,伺候本少爺穿衣,可別耽誤了找白家主的時辰誤了你娶媳婦兒的大事。”
“穆大少爺——”沙木從震驚中回過神。
“怎麼?小丫頭不答應?”穆沼沒回頭,只是揚了揚聲音。
沙木重新埋下頭,“不,奴婢答應。”
童涯更震驚了,穆沼卻是笑得滿意,“童涯,還不快來伺候本少爺穿衣?”
“……”
雲王府裡,沙木這是第一次與百里雲鷲面對面,心裡怕得可以,卻還是和以往一樣將頭恭敬地低垂着,不敢多看百里雲鷲一眼。
穆沼則翹着腿坐在百里雲鷲身邊,饒有興味地一邊喝茶一邊看百里雲鷲的反應。
“這麼便是說,白日裡你與白老太爺離開承德布莊後,白老太爺便被七名男子帶走了,可對?”百里雲鷲極少極少在會客廳裡接見客人,因爲自十年前開始,便極少極少有人再踏足這座雲王府,如今他卻是坐在會客廳的主位上,看着拘謹地站在廳子正中的沙木,聲音冷淡。
“回王爺,是的,當時奴婢離得遠沒有聽清,爲首的男人不知跟老太爺說了些什麼,老太爺便氣沖沖地跟着他走了,奴婢跟上前,還沒走幾步,便被其中的一人從後捆住了雙手,然後眼前又被黑色的布巾纏上,奴婢想要叫老太爺,卻又被用布團堵上了嘴,然後被扔進了一輛馬車了。”沙木將雙手緊緊地交握在身前,說到當時的情況,眼中不禁流露出慚愧與悔恨,因爲出門之前,大小姐明明交代了她要照顧好老太爺的,可她卻把老太爺弄丟了!
百里雲鷲將沙木的任何一個小動作都細細地看在眼裡,只聽他又問道:“你可知那馬車將你帶到了何處?”
“奴婢不知。”沙木將雙手交握得更緊了,能清楚地看到她將自己的雙手掐得發白,面色也慢慢地泛上不安的煞白。
“那你是如何回的白府?”百里雲鷲將手放在椅把上,偶爾能聽到他手指一下間隔一下敲到椅把的聲音,此刻只聽他手指敲響椅把的聲音響起得慢慢趨於頻繁,“又是如何知道白老太爺不見了以及確定白大小姐也不見了?”
“奴婢被扔上馬車後不知被帶到了何處,只知被帶到了一個十分僻靜的地方,一直有人在奴婢旁邊守着奴婢,奴婢心中害怕,害怕不知什麼時候就被身旁的人給累死了,也不知老太爺如何了,更不知自己的眼睛被蒙上了多久,不知過了多久,奴婢被重新扔上馬車,當馬車上的人將奴婢再扔下馬車時卻是幫奴婢解了手上捆綁,奴婢連忙扯下矇住雙眼的布巾時馬車已經跑遠了,根本看不清馬車上究竟有什麼人,而奴婢被扔下的地方正是承德布莊的門口,天已經全黑了。”沙木心下急切卻是慢慢地將自己白日裡所遇到的事情細細地告訴給百里雲鷲,生怕一個說快便漏了什麼重要的沒有說使得白琉璃生命有危險,是以她雖然擔心白琉璃與老白越的安危,卻還是能如此沉得住氣將事情慢慢說來。
“可是,在奴婢被扔下馬車時的那一瞬間,奴婢似乎聽到了看押奴婢的兩人說了句‘有那老頭兒在,不怕那女人不來’,奴婢雖然沒念過書,但是也知道這句話說的是什麼意思,奴婢急急跑回府後,老太爺的越園與大小姐的藥閣都一片漆黑,奴婢便確定老太爺與大小姐不見了,因爲越園和藥閣夜裡從來不熄燈的。”愈說到最後,沙木愈緊張,以致她的聲音都微微地發着顫,只見她大膽又小心翼翼地擡頭看百里雲鷲,不安問道,“王爺,大小姐與老太爺,會有危險嗎?”
若是老太爺和大小姐有危險,她沙木就是有十條命也贖不了自己的罪,因爲是她弄丟了老太爺,若不是她讓老太爺先幾步出了承德布莊而被不遠處的攤子吸引,只怕在承德布莊裡那麼多人,那些人也帶不走老太爺,而老太爺若是沒有被帶走,大小姐也不會不見,她這是犯了天大的錯啊!
然,回答沙木的不是百里雲鷲的答案,而是聽風上前將她領了下去,沙木不敢多說也不敢多問,只能乖乖地跟在聽風身後退下,心裡企盼着大小姐與老太爺一定要平安無事。
沙木退下後,穆沼斜倚着椅子沒心沒肺地淺笑,“這是擺明放線釣魚,至於是什麼人放線,又是想要釣什麼魚,冷麪男,你知道不?”
“聽風。”百里雲鷲像是沒有聽到穆沼的話一般,只是冷冷喚了正跨進門檻的聽風一聲。
聽風即刻上前,“爺有何吩咐?”
只見百里雲鷲將套在左手拇指上的墨玉扳指取下,遞向聽風,在聽風震驚的眼神中冷冷道:“即刻去找望月,傳我命令,方圓五百里,搜。”
聽風並未立刻接過百里雲鷲手中的墨玉扳指,而是緊緊蹙起了眉,“爺,明日就是您與蕭少公子的比試了,您此刻動用所有暗衛,對您——”
然,聽風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完,便被百里雲鷲打斷,只是冷得不能再冷的一個字,“搜。”
聽風還想要說什麼,終是沒有說,而是微微咬牙雙手接過百里雲鷲遞來的墨玉扳指,單膝在百里雲鷲面前跪下,面上除了冷肅再無其他,只聽他聲音沉沉恭敬道:“聽風聽命!”
聽風之所以沒有再勸百里雲鷲,是因爲他們四人比任何暗衛都要清楚這隻墨玉扳指的力量,一旦此墨玉扳指從暝王爺手中取下,便意味着臣服在暝王爺腳下方圓五百里內的所有暗衛不管有何原因,都要在接到命令的那一刻起即刻執行任務,違者,殺無赦。
聽風飛身離開會客前廳時心裡仍是十分的不甘,爺竟然爲了白琉璃一個女人動用此扳指的力量,要知道,便是在當年老王爺死的時候,爺都沒有動用過它!
不過,聽風就算是再不能理解百里雲鷲的想法,仍是恭敬地去執行任務了,只因,百里雲鷲是主,他們是僕,誓死追隨主的侍從!
“嘖嘖,原來那放線釣魚的人想釣的是你這條魚。”穆沼轉着手中的摺扇,將手肘抵在椅把上,撐着額頭,半歪着頭看百里雲鷲,似笑非笑,“不過你一向不是蠢人,這明知是魚餌卻還要咬鉤子,不像你的作風。”
百里雲鷲沉默。
“你那未過門的媳婦兒也不像個蠢人,竟然上去咬那麼明顯的鉤子,你說,這蠢病是不是會傳染,連你也變得蠢了?”穆沼笑意深深。
“並不是所有的魚兒吃了魚餌都會掛到垂釣者的鉤子上。”良久,百里雲鷲纔不冷不熱道,繼而轉臉看向穆沼,“阿沼不是沒有咬過漁人的鉤子,自當知道什麼情況才值得自己去冒這個隨時都可能被鉤子掛住的危險。”
穆沼嘴角的笑容有些僵,隨後嘩的將手中的摺扇抖開,笑得不知是喜還是悲,“嘖嘖,你這個冷麪男還真的對她動心了?”
“是的……吧。”
------題外話------
叔被家裡的老姐強迫明天陪她去柳州!神啊!叔的萬更咋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