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 青蛇
?臥槽,這些牛鼻子道士,妖怪什麼的都是自帶回放系統的麼?許世唯雖然是在問我,可他的語氣分明是很肯定的。
既然他都知道了,我也就老實回答:“嗯嗯,剛剛來過了。”
“他來做什麼?”許世唯這樣子活像是警察在審問犯人。
“額,他有病,非說我是他師妹。”我發覺我現在說謊也是面不改色的。
許世唯用懷疑的目光看着我:“真的?他沒說別的什麼?”
“沒有。”我頭搖的如同撥浪鼓一半,隻字不提葉景臣說的什麼要跟許世唯保持距離。我要說了,指不定許世唯還得多想呢,反正我本來就得跟他保持距離,畢竟他不是葛飛。
許世唯還是滿臉懷疑:“真的麼?”
“就算說了什麼?貌似也跟您老沒關係吧?”我斜眼瞥着他,不冷不熱的說。
若是這話是對葛飛說的,那可真是傷人心的話,可對許世唯說,我便覺得沒什麼了。
許世唯自討沒趣了,也就沒有問下去,繃着臉遞給我紙盒子:“早餐。”
本來我也餓了,一聞見粥的味道,更是餓的厲害,吃的狼吞虎嚥的。許世唯的皺眉看着我:“你別吃那麼急,又沒人跟你搶!”
我並未理會他,只一股腦的往嘴裡舀。有時候我覺着自己特變態,譬如此刻,我希望自己就這麼一口嗆死了倒好,死了也就不用想那麼多了,可死也需要勇氣,在這塵世間有太多的牽掛,終究是不能瀟灑而去。
於是我就這麼渾渾噩噩的活着,在醫院躺了幾天之後,我腳上的傷竟然痊癒了!沒有一點傷痕的那種!本來我是不怎麼相信葉景臣說的話的,說什麼修煉也不過是糊弄他罷了,然而我這痊癒速度快得實在是嚇人,就連許世唯也驚呆了。
出院那天,他瞪着我那腳丫子問我:“林思佳你是吃什麼長大的!”
“當然是吃飯了,難不成你是吃屎長大的?”出院那天正是九月初,天氣已經不那麼炎熱了,大約是因天氣的緣故,我的心情也不如前些時候那麼差了,說話的態度也就好多了。
許世唯一如往常的吊兒郎當:“老子當然是吃飯長大的,老子又不是蛆!”
“你能別這麼噁心麼?”我甩他一白眼,他一說起蛆,我就莫名的想起方知伶第一次出現的時候,還有上次在府南河邊遇到的那個水鬼,胃中頓時一陣翻江倒海。
許世唯見我這種表情,連連後退,驚恐萬分的叫道:“你幹嘛呢!是你先說的,別吐我身上了啊。心理承受能力也忒差了你!沒有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兒,沒事兒說什麼屎不屎的……”
我算是明白了,他壓根就不是怕我吐他身上,分明就是藉機噁心我,好吧,要比噁心,還真沒人比的過我。
我使勁往他身上蹭,邊蹭邊作嘔,我第一次發現,我還能這麼噁心!許世唯剛纔是佯裝得滿臉驚恐,現在他是真的驚恐了,嚎得就像有人要殺他一般:“林思佳你你你……你幹嘛,你是個女的,你要注意形象你……”
見他實在被虐的不行,我才滿意的推開他:“怎麼,跟姑娘我比噁心,你還嫩了點兒。”
許世唯趕緊拍拍他的衣服,警惕的看着我,生怕我真的給他吐身上了,說實話,要是我今天吃了早飯,可能真給他吐身上了。
出院的第一件事,當然就是吃早飯,吃完早飯之後,我們就得去許世唯小區外面等順子,然後一起去北門。
前幾天順子說是五天之後,到今天剛好五天。想想我在醫院躺了將近一週,其實也痊癒得也不算太快,指不定是藥物作用呢。
吃過早飯之後,我們就去小區外面,剛剛走到門口就見順子站在那裡,他依舊是滿臉污垢,衣衫襤褸,看第二眼,他是飄着的。
一見了我們,他立即湊了上來:“今晚十點以後,張成富和龍虎堂的老大就在北門那邊的廢棄工廠交易。”
“嗯,警察那邊我已經安排好了。”許世唯對着我點點頭說。大約他是怕別人當他神經病,所以沒對着順子說話吧,要他真對着順子說話,肯定會引來圍觀的。
不過,我挺納悶,他什麼時候聯繫的警察,我怎麼不知道?我環顧了眼周圍,眼見無人,才低聲問他:“你什麼時候安排的,我怎麼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多着呢!”許世唯此刻說話一本正經的,跟方纔那副紈絝子弟的樣子判若兩人。
說完之後,他掏出手機,沒一會兒就撥通了,嗓音低沉的說:“今晚十點,準備行動。”
許世唯打電話那神情,都不能用一本正經來形容了,簡直比一本正經更正經。
不過打完電話之後,他又分分鐘恢復了欠抽二世祖的狀態,隨便的把手搭到我肩上:“走吧,先回家去。”
“回你妹啊!把你的狗爪子的給老孃挪開。”我掙扎着怒吼他。
他卻很不以爲然:“我這是人爪子,謝謝。”
然後……我他媽的就被他這麼一路揉捏,一直捏到他家裡。剛剛進門,就看見一個男人沙發上。我條件反射的拉着許世唯說:“二世祖,你們家進賊了!”
許世唯臉一黑:“林思佳,你別一驚一乍的好麼?看清楚再說!”
沙發上的男人慢悠悠的站起來,滿臉不高興的走過來,我定睛一看,這不薛朗麼?葉景臣他徒弟,葛飛……額,現在看樣子是許世唯他基友了。
薛朗黑臉瞥了我一眼,轉而對拍着許世唯的肩膀說:“你倒是回來的挺快的,我以爲你要等個十年八年的。”
“怎麼,看你這話的意思,是不希望我回來?”許世唯一邊換鞋一邊玩笑道。
薛朗鄭重其事的點點頭:“嗯,的確是這樣想的。”
“小子,看來你也被那個冒牌貨收買了!”許世唯滿臉失望。
薛朗笑笑說:“那都還不是你?”說罷,他臉色一變,指着我說:“你怎麼還把這個麻煩留在這兒?”
“你說誰麻煩!姓薛的,別以爲你會瞬間移動我就怕你了!”說完之後,我就後悔了,他可是狼妖,那狼性未除,萬一他要一口咬死,那我可虧大了。一想起前幾天葉景臣說的話,我就覺得更危險了。
薛朗這狼妖是很傲嬌的,他很高貴冷豔的冷哼了一聲,並未作答。許世唯笑看着薛朗,猛的一拍薛朗的肩膀說:“哎呦,不錯嘛!這治癒能力,可真是跟林蠢蠢有的一拼了。”
“林蠢蠢是誰啊?”薛朗滿臉疑惑。
許世唯一把把我拉到前面,笑得十分欠揍:“你看她長得蠢吧!林蠢……”
他話還未完,我就急火攻心,一個巴掌脆生生的甩他臉大罵:“蠢你大爺!許賤賤,你他媽的說誰蠢呢!”
“誰蠢,當然是你蠢!”許世唯笑得前埔後仰的,笑得正歡時彷彿意識到什麼,臉色一沉:“你剛剛叫我什麼!許賤賤!誒,老子可是正人君子!老子哪裡賤了!”
此刻我正是怒火攻心之時,哪裡管得了那麼多,瞪着他一字一頓:“難道你不賤麼?賤人!”
其實這種事也沒什麼好生氣的,可我就是生氣,除卻葛飛以外,我不喜歡別人這樣同我說話。
“蠢貨!”
“賤人”
“蠢貨蠢貨蠢貨!”
“賤人賤人賤人!”…………
“喂,我說你們倆就不能消停下麼?之前相處的挺好的,這下全變了!”薛朗大約是受不了我們了,就在我們倆互罵得正火爆的時候,大聲打斷了我們的對話。
我也吵得有點兒累了,想想一直罵那倆字兒也沒意思,許世唯是典型的三八男,很明顯他還想跟我吵,只可惜被薛朗打斷了。
薛朗無語的看着許世唯說:“聽宗航說你們今天晚上有行動,那個張成富來頭可不小,據我所知,他跟青蛇有勾結,青蛇的修爲雖不算高,但若是要害幾個人也是綽綽有餘的。人間的事兒,我也不能插手太多,況且這次青蛇也來攙和,我更是不便插手。你們儘量小心點兒,實在不行,就用逃走,切莫戀戰。”
薛朗就跟老媽子一幫交代了一大堆才放心離去,眼見薛朗走遠之後,我賊兮兮的戳了戳許世唯:“喂,你們說的青蛇是不是白蛇傳裡面那青蛇啊!何夢言是小青?”
我想大概不是,小青最後不是成仙了麼?許世唯的回答卻出乎的意料,他面色凝重的說:“差不多吧!她的修爲雖然不如葉景臣,不過他她的背景卻是不容小覷的。”
“小青不是好人麼?”難道我又被電視劇給騙了,以前看白娘子的時候覺得她可好了,哪能想到真正的小青竟然能長成何夢言那樣。
許世唯嘆了口氣,不似往日那般咬牙切的,竟有幾分惋惜:“以前是挺好的,後來就變了。”
“你欺騙人家的感情了?”我不假思索的就問道,根據許世唯與何夢言兩個人說的話,我只能這樣推斷。
“老子二十幾年沒談過戀愛,傷個毛啊!”許世唯當下就火了。
“沒傷過就沒傷過嘛!你發這麼大火兒做什麼?”我皺眉看着他,沒好氣道。
老大,來電話啦!許世唯正想回嘴,他的手機就忽然響了,一接通手機他瞬間就變得無比嚴肅:“喂,宗航。好,我知道了。”
聽說警察們都是很辛苦的,這話還真沒說錯,禿子他們明明是晚上十點交易的,我們卻在下午三點多就去埋伏了。
許世唯和薛朗嘴裡的宗航原來是名警察,聽說之前是國際刑警,最近不知怎麼搞的,莫名的就被降了好幾級,給弄到成都這塊兒地來了。
宗航跟許世唯很不一樣,見了我很有禮貌的伸出手衝我笑笑:“你好,我叫宗航,顯祖榮宗的宗,一葦可航的航。”
我這人向來是見人說人話,見過說鬼話,見了文人也文縐縐起來:“林思佳,雙木林,飲水思源的思,才子佳人的佳。”
中國人特有的一番繁文縟節之後,我們就佯裝成附近的居民埋伏在附近。
大約十點多的時候,一輛麪包車停在了工廠外面,透過望遠鏡我看見張成富從上面下來,跟在他身邊的……跟在他身邊的是……王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