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是夜裡發生的事情,而且出事的地方又是南丫島,消息封鎖得很好,並沒有引起社會上的惶恐和不安,不過這件事情香江當局和警方知道的人卻是不少,有人向警方提出了置疑,要警方對從蘇家老宅到南丫島上屢屢發生的這些怪事做出合理的解釋。
不過這一切在上邊的運作下很快就平息了,當然,舒逸也很快就接到了嚴正打來的電話,舒逸把事情大致地說了一遍,嚴正原本是準備對舒逸敲打一番的,在聽了大體案情之後,嚴正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話:“注意安全,儘快破案!”
舒逸長長地鬆了口氣,看來嚴正和自己一樣已經意識到了這個案子裡隱藏着的不平常,舒逸從一開始到現在都並沒有真正相信這個案子真與鬼神有關,雖然經歷過一些詭異事情的舒逸來說已經慢慢開始轉變了對鬼神之說的態度,但他卻確信案子裡肯定沒有鬼!
只是他沒想到,那麼多的法師、道士、風水先生等等竟然都聲稱有鬼,就連但增活佛也沒能夠看明白,不過他也拿不出讓他們信服的證據,包括小和尚、鎮南方和謝意也深陷在這其中!
舒逸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老舒,是不是嚴老大打來的電話?”鎮南方嗑着瓜子走到了舒逸的身後,舒逸點了點頭:“你怎麼還在家裡?”鎮南方聳了聳肩膀:“反正現在也沒有什麼事做。”舒逸瞪了他一眼:“你的工作完成了?”
鎮南方笑了:“行了老舒,那麼不禁逗,我馬上出去,我想了想,既然從官方層裡打探蘇楊兩家的恩怨沒有什麼結果,我就走點野路子,找找看在民間有沒有人知道,哪怕只是傳聞都行,傳聞總有出處的!”
舒逸點了點頭:“去吧!”
中午飯過後,楊秀雲來了,舒逸把昨晚的事情大致和她說了一遍,其實就是舒逸不說她也已經知道了,只是知道得不如舒逸說的詳細,她可是華夏通訊社的,華夏通訊社的本事並不比情報部門差多少。
楊秀雲淡淡地說道:“這麼看來凶宅只是個餌,在他們認爲需要的時候很可能什麼地方都會成爲凶宅!”舒逸用讚賞的目光看了她一眼,楊秀雲這話看是簡單,卻很有深意,她也在傳遞自己的想法,就是這個案子根本就是人爲的,所謂的凶宅是有人希望它成爲凶宅。
“對了,你那邊有什麼發現?”舒逸坐下來點上支菸,又端起茶杯說道。
楊秀雲從包裡取出一張紅色的東西,遞給舒逸,舒逸看了一眼,竟然是一份請柬:“今晚在‘香江之夜’有個聚會,我邀請你和我一起去!”原來那請柬是送給楊秀雲的,上面寫着“攜男友”,舒逸玩味地看了楊秀雲一眼,楊秀雲臉微微一紅:“別想歪了,今晚的聚會是爲了邵康文老夫婦辦的,是他們夫婦結婚七十週年慶!”
舒逸的腦子轉得很快:“白金婚,真的很難得,那麼邵老先生至少也應該九十幾的高齡了吧?”楊秀雲笑道:“一百零二歲,不過眼不花,耳不聾,最主要的是頭腦竟然還清醒,還喜歡和年輕人聊天呢!”
舒逸早就猜到她打的什麼主意了,想要知道一百二十年前的事情,找一個百歲老人要比找什麼人都靠譜!
“謝謝你給我這樣一個能夠認識香江名流的機會。”舒逸微笑着致謝。
楊秀雲看了看舒逸:“你自己準備一套宴會裝吧,七點半鐘我來接你!”說完就轉身離開了。舒逸望着她的身影,先是發呆,接着他皺起了眉頭:“等一下!”楊秀雲疑惑地轉過身來:“舒處,還有什麼事麼?”
舒逸想了想說道:“你認識葉縝麼?”楊秀雲的身體身軀顫抖了一下,不過她馬上就搖頭說道:“只能說是知道,認識談不上,我和他沒有過任何的接觸。”舒逸拿起了鎮南方昨天帶回來的那本雜誌:“這是你麼?”
楊秀雲看了一眼苦笑道:“就憑一個背影你就說那是我,是不是有些太可笑了?”
舒逸盯着她的臉,她冷冷地說道:“是不是想從我的臉上看出我有沒有說謊?我知道你是微表情分析的行家,不過我還是那句話,我不認識他,另外這個照片上的女人也不是我,我也沒有這樣的衣服。”
說完也不等舒逸說話就走了,到了門邊她停了下來:“記着,準備晚禮服,七點半我來接你。”那語氣很是平靜,彷彿剛纔的不悅根本就沒有發生一樣。
舒逸再一次因爲楊秀雲而皺眉,這是個很厲害的女人,她彷彿能夠洞察人的內心,而且她很瞭解你在想什麼,需要什麼,她能夠很及時地幫助你解決很多的問題,你想到的她也想到了,你想不到的她一樣也想到了。
而且這個女人處變不驚,就象剛纔,自己叫住她的時候,她很平靜,當自己說她就是照片上的人的時候她所表現出來的那種憤怒也恰到好處,那種憤怒並不是那種秘密被揭穿的差怒,更象是因爲舒逸無端端對她產生懷疑時她短暫的不滿。
是的,短暫的不滿,因爲它並沒有持續很長的時候,在她即將走出這個屋子之前,她把一切都放下了,她的心思又重新回到了工作上,又重新擺正了自己的位置。
舒逸嘆了口氣,這樣的一個女人如果是敵人的話那就太可怕了。
舒逸沒有在屋子裡呆多久就一個人開着車子離開了,他很小心,在市區裡轉了近一個小時,確認沒有人盯梢的時候他把車子開到了一個漁村,在一座小屋前停了下來。
屋子的門是緊緊地關着的,這邊窗子也拉得嚴嚴實實,舒逸先是在門上輕輕敲了兩下,停了幾秒鐘,又敲了三下。
門開了,一個花白鬍子的老頭看了舒逸一眼,然後伸出手來:“舒處你好,我是原駐南丫島軍安香江站的王洪鐘,大家都叫我老王頭。”舒逸和他握了握手,微笑着說道:“老王頭,這次的事情麻煩你了。”
老王頭說道:“進來再說中。”
wωω• t t k a n• ¢ 〇 進了屋,老王頭說道:“人在裡面。”舒逸並沒有急着進屋,而是問道:“島上失蹤的其他幾個人是怎麼回事?”老王頭苦笑着說道:“這個我也不知道,上面也詢問過這件事情,當時我只是悄悄地把她帶了出來,那時候一切都很正常,我估計應該是我離開了以後出的事情。”
舒逸皺起了眉頭:“既然人都已經被你帶走了,爲什麼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老王頭沒有說話,他也不知道怎麼回答。舒逸見老王頭那小心翼翼的樣子,他笑了:“對不起,我經常這樣自言自語。對了,你是怎麼離開小島的?”老王頭得意地說道:“既然那是我們的一個點,自然有離島的手段了。”
“可是你離島島上的人就不會起疑心嗎?”
“我原本就很少在島上露面,在島上我就是個神秘的孤老頭,經常無緣無故就消失幾天,他們都習慣了,不會懷疑到我的。”
舒逸這才推開了裡間的門,他看到了蘇藍,而蘇藍見到舒逸臉上露出了笑臉:“舒處長!”她竟然一下子就撲到了舒逸的懷裡,接着她輕輕抽泣起來。
舒逸拍了拍她的肩膀:“對不起,如果我早一點相信你說的話就不會讓你受這麼多的苦了。”老王頭輕咳了一聲,蘇藍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離開了舒逸的懷抱。蘇藍對老王頭說道:“王老,謝謝你!”
老王頭笑道:“這下你相信了吧,老頭子沒騙你吧。”
舒逸說道:“老王頭,人我現在帶走了,謝謝你,不過這樣一來你的使命就結束了。”老王頭點了點頭:“這個我知道,站裡已經說了,等你把人帶走我就可以回華夏了,呵呵,出來這麼多年,早就想回去了,該是我謝謝你給了我這樣一個機會,不然我還得等兩年才退休呢!”
舒逸帶着蘇藍離開了。
“舒處,王老是你們的人?”蘇藍好奇地問道。舒逸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蘇藍象是明白了什麼:“我知道了,有些事情我不應該問的。不過王老真的很厲害,帶着我從二樓飛下來落地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呢。你說,那是不是電視上的輕功?”
舒逸早就看出王老是個高手,只是他沒想到這樣的一個高手竟然會甘心在一個小島上過着平凡人的日子,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老王頭已經到了退休的年紀,如果不是因爲自己喚醒他說不定他說安然地等退休了,這樣也不錯。
舒逸笑道:“應該是吧。”他並不急着問蘇藍什麼,他知道經過了昨晚的事情蘇藍的情緒還沒有真正的穩定,此刻說說題外話還能夠緩解她的心情。
蘇藍望了舒逸一眼:“我們現在去哪?”舒逸回答道:“去我們的駐地,放心吧,在那兒你絕對安全。”
蘇藍“嗯”了一聲:“我就知道,如果那電話真能夠找到你,你一定不會不管我的。”她望向舒逸的眼神有些異樣,舒逸微微皺了下眉頭,他感覺得出蘇藍這眼神所蘊含的深意,他的語氣淡了許多:“換了是誰,既然找到了我我都會幫他的,更何況你很可能是我們破案的關鍵。”
蘇藍聽了心裡有些失落,聽話聽音,舒逸的意思她自然明白了,她不再說話,扭頭望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