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圓孔鑿的恰到好處,既不能泄露棺裡屍氣,又可以吸收外界的人氣。而且又是這麼隱蔽的位置,如果沒有我剛纔靈機一動想到棺材底,真是死了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操他奶奶的,周厲王這孫子可真是夠陰險的。”我不由的罵道。
生叔他們三個早就面如死灰的呆在那裡,顯然是被厲王蛇蠍般的陰險震住了,因爲銅棺裡那個三千年的老糉子可不是鬧着玩的。
生叔不愧爲老手,很快反應過來,衝我們喊道:
“趁裡面的糉子沒吸足人氣前,趕緊走。”
我們都慶幸發現得早,可是當我們剛跑到門口時,身後‘嘭’的一聲巨響,棺蓋被巨大的衝擊彈了起來。
“媽呀,糉..糉子活了。”大牛嚇得語無倫次的喊着,腳下卻半點沒閒着,一溜煙的往門外跑。
我們沒時間理會身後的情況,衝出了那個房子。正當我打算沿原路跑回去時,生叔對我們三人說:
“我們跑不過糉子,先到最左邊那個房子藏起來再說。”
於是我們三步並作兩跑,趕忙跑到最左邊那個房子門前,魚貫而入。讓我不明白的是生叔一邊跑一邊摔亮幾個冷光棒仍在路上以及我們藏身的房子前面,這樣做不是暴露行蹤了嗎?
我們四個手忙腳亂的用房間裡的銅質八角仙桌封住房門後,生叔才騰出時間來,跟我們說:
“無論什麼樣的糉子,都不能跟人一樣利用光來看物體,因爲它們長居黑暗的棺木裡,反而懼怕強光。另外一般糉子都是沒視覺的,只靠嗅覺確定方向。只有一些特殊的糉子才具有夜視的能力。不過這樣的糉子極少,我跟笑面虎從沒遇見過。”
說完,生叔跟笑面虎相視一望,後者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我發現這一路上笑面虎話少了很多,比起在火車上的健談,現在着實沉默了不少,好像有什麼心事似的。不過我還是注意到笑面虎有好幾次欲言又止的樣子。我心裡感覺到笑面虎肯定有什麼是瞞着我們,或者是發現了什麼線索。可是如果發現線索他爲什麼又不說出來呢?
我正考慮要不要直接向笑面虎出了什麼事時,生叔跟我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神色慌張的指了指窗外。
我們三個透過空蕩蕩的窄窗向外看去,藉着冷光棒幽幽的黃光,看到一個體型高大,身披青銅盔甲,雙手跟臉上的皮膚緊皺的糉子踉踉蹌蹌的向我們藏身的房子走過來。最讓我注意的是這個糉子深陷的眼眶周圍一圈都是灰黑色的,乍一看就像是沒有眼珠的空洞一樣。
笑面虎終於說話了,“這他孃的就是我跟生哥從沒見過的那種覺有夜視能力的特殊糉子—暗瞳兇屍。周厲王這老狐狸爲了對付我們這些校尉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趁着那個暗瞳兇屍在門前來回徘徊而找不着目標的時候,生叔接過笑面虎的話跟我倆解釋道:
“有些人死後入土爲安,化爲飛塵,這樣的屍體的叫做詳屍。另外一種情況則是死後屍身百年不腐,吸收活人的氣息便會再次‘活’過來,成爲糉子,這一類屍體就是兇屍了。其實兇屍也分很多種,見得最多的便是尖牙長指甲的殭屍了,這樣的殭屍最好對付,一碗黑狗血或者一個黑驢蹄子就能把它們制住。而兇屍中最厲害的一種就屬我們眼前這個暗瞳兇屍了。這種糉子有微弱的視覺,而且不懼光線,哎,不知道黑驢蹄子對它有沒有用。”生叔說完,一臉的擔憂。
這暗瞳兇屍確屬畜生一類的東西,嗅覺特靈敏,不出片刻,便嗅到了房子裡充盈的人氣,開始撞擊房門。我們自恃有數百斤重的八角桌抵住房門,並沒有多大恐慌。可是隨着一次比一次猛烈的撞擊,衆人心裡開始不安起來,看來我們低估了這畜生的力量。
果然,只聽哐噹一聲,厚重的門框竟讓這暗瞳兇屍生生的撞裂了,出現一個一人寬的裂縫,這就足夠它擠進來了。
我們四個臉色同時一變,顯然沒有想到有這有結果。那擋在門前的八角仙桌現在竟成了我們逃出屋子的障礙了。我們倉促的翻着揹包的東西,把能用到的東西全部掏出來準備跟這畜生在這封閉的屋子裡做困獸之鬥。
暗瞳兇屍已經擠進來了大半個身子。在生叔的吩咐下,我跟大牛一起,四人迅速分作兩隊,包抄在暗瞳兇屍的兩側。此時暗瞳兇屍已經完擠進屋來並且向生叔他們緩緩靠近。
在暗瞳兇屍距他們還有幾步之遙的地方,生叔跟笑面虎極快的把手中預備好的糯米灑向那畜生,誰知那些糯米不僅對它沒有作用,反而更激起了它的怒氣,咆哮着向生叔兩人奔去。
叔笑面虎不愧爲墓中老手,處亂不驚,敏捷的把他們手中登山繩的一頭扔給我倆。我跟大牛心領神會,一齊用力跟生叔他們把這條登山繩扯成一條距地面尺許的絆腳繩。這視力欠佳的畜生只顧着前奔,只聽‘啪’的一聲,暗瞳兇屍直挺挺地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