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福城笑着打斷我的話,自信地道:“羽先生,費用問題,你放心,夏總一定會讓你滿意的。”
“哦,這樣更好,你把夏總的地址告訴我吧。”
福城想不到我麼好說話,發出高興的笑聲,道:“羽先生也是一個爽快人,稍後我會把夏總的地址發到羽先生的手機上。”
我也跟着笑了笑,道:“不急,我現在給你一個賬號,打一千萬到這個賬戶裡,錢什麼時候到賬,我什麼時候出發去給夏總診治。”這句話一落音,我明顯感到出租車抖了一下,顯然出租車司機也被震撼到了。
“你……”電話裡傳來福城氣急的聲音,接着福城陰陽怪氣地道:“羽先生,拿這麼多錢,你不怕沒命花嗎?”
“這個不勞福秘書操心。”我淡淡地一笑,道:“我現在開始報銀行賬號,聽着,我只報一遍……”
“嘟!”電話掛斷了。
我看着電話,啞然失笑,可以想象的是,福城一定在電話那頭咬牙切齒。反正這件事兒着急的不是我,掛了就掛了唄,我不介意地將電話放進了衣袋裡。
手機剛放進衣袋,又響了起來,拿出一看,是福城打過來的,我想都不想就掛掉了。不料剛掛掉,又打了過來,我還是掛掉了。片刻間,又打了過來。
我接通電話,那頭傳來福城壓抑怒氣的聲音,道:“羽先生,對不起,剛纔失禮了。我們老闆同意你的價格,請把銀行賬號報給我。”
“呵呵,剛纔我是免費報號,現在要我報號,那就給兩百萬的報號費吧。”得知夏家與逆龍會有聯繫,我也不妨將事情弄大一些。
“你……”
“怎麼,又想掛電話?這次掛了電話,那就直接準備兩千萬。”
“你稍等。”福城幾首是咬着牙道。
過了片刻,福城的聲音再次傳來,道:“羽先生,請把你的賬號報給我,我馬上安排轉賬到你的賬戶。”
“賬號我只說一遍,記不記得住,那就靠你自己了。”
“我聽着。”
我從錢包裡找出銀行卡,對着號碼,一口氣報了出去。可知電話那頭福城有多緊張,大氣不敢出地聽着。說真的,福城不愧是做秘書出身的,我一口氣說完十八位數字,福城竟然一字不落地記了下來。
“錢馬上會打到羽先生的賬戶裡。”福城的語氣平靜一下,道:“羽先生,你在哪裡,我派人去接你。”
“不用,你把地址發給我就好,我馬上過來爲夏總診治。”
談話結束,福城咬着牙跟我道了再見,才掛斷了電話。他是深深的恐懼,怕說錯一個字惹怒了我,那就麻煩了。剛纔福城氣憤下掛了我的電話,就多給了兩百萬。夏勳憤怒之下,差點兒就讓福城自己掏這兩百萬。
不到五分鐘時間,我連續收到兩條短信,一條是轉賬成功的信息,一條是夏明發所在的地址。夏明發現在身處星光醫院,我把地址給出租車司一看,司機覷準機會轉了向,朝星光醫院駛去。
收到信息片刻,福城的電話又來了,跟我確認了之後,又追問什麼候到。這次倒是出租車司機回覆的,大約二十分鐘左右可到。掛電話前,我明顯地感到福城的口氣輕鬆了不少。星光醫院倒真是不遠,十多分鐘就到了。
到了醫院門,一個年約年近四多歲,帶着眼鏡的男子正在醫院門口徘徊,我打開車,衝着男子叫道:“福秘書,過來把車費付了吧。”
男子正是福城。其實也不難判斷,任誰打了那麼多錢,在沒有見到人的時候,內心難免是焦灼的。
“羽先生?”福城走了來,疑惑地問道。
“羽塵。”
“師傅,多少錢?”福城怕被我看到眼裡的憤怒,不與我對視,直接轉過頭去,詢問出租司機。
“六十二元。”
福城從衣袋裡來出一百元,遞給出租司,道:“不用找了。”接着回頭對我勉強擺出了一個笑容,道:“羽先生,請跟我來。”
“好,請帶路。”我微微一笑道。
福城不再客氣,看了我一眼,轉身領先朝醫院裡面走去,我大步跟了上去,跟福城並排而行。
“福秘書,你走的太快了,如果我跟不上,那不就麻煩了?”我悠然止步,笑道。
“羽先生,你……”福城連忙停了下來,無可奈何地看着我。
“福秘書,教你一個乖。做一份工而已,沒必要這樣生氣上火吧?想必上學的時候,老師已經告訴過你什麼是專業吧?你這個樣子,可算不得專業人士啊!”
我的話,讓福城臉色一變再變。其實我說的不錯,不管怎麼樣,福城只是一個秘書,他的職業素養就是冷靜地輔佐老闆,而不是替老闆生氣。
“羽先生教訓的是,福城受教了。”福城倒是聰明人,馬上反應過來,轉了臉色,笑着對我躬身道。
“帶路吧。”
“是。”福城應了一聲,轉身直奔夏明發的病房而去。
夏明發住的是一個獨立病房,在門口不遠,就可以聽到夏明發沙啞的嚎叫聲。可能是夏明發嚎叫聲太難聽,這個病房旁一個人影都沒有,就連護士都沒看到,也沒有見到夏明發的老子夏勳。
我心裡也是一陣感嘆,夏明發也真是受罪了。不過這事兒也怪他老子夏勳,仗着自己會些醫術,硬是採用銀針封穴之術,這樣雖然讓夏明發延緩了疼痛,但是卻無法解決土、木二氣跟本問題,而且被阻之後,衝破阻止之後更加厲害。
“你們夏總的那位老中醫老子呢?”我站在病房門口,笑着向福城問道。
“老爺子精神不濟,先回去了。”福城收攝了臉上的笑容,平靜地回答道。
“我還以爲可以見到這位老人家呢。”
“羽先生,請進。”福城推開門,示意道。
我笑着看了福城一眼,道:“孺子可教也。”言罷,不理會福城,大步走了進去,直接到了夏明發病牀前。
夏明發已經嚎地聲音都嘶啞了,還有一搭沒一搭地叫着,身體縮成一團,雙眼也失去神彩,口水流了一大灘在病牀上,整個人都老了二十歲的樣子。
“夏總,你受苦了。”
我的聲音讓夏明發一振,看着我一片刻,失聲地哭叫道:“救我,救我,快救我,快救我,啊!”
既然收了人家的錢,不管怎麼樣,也應當替人家解除痛苦。我不再言語,直接伸手搭在夏明發的背心上,真氣涌動,將夏明發體內的土木二氣收回,夏明發渾身一振,疼痛解除,不再嚎叫,眼內出現了一絲神彩。我心中一動,還潛留了一絲木氣在夏明發氣海,再緩緩撤回了手掌。
“謝謝!”夏明發虛弱地道。
“好了,我答應解除夏總的痛苦,已經做到了,夏總休養兩天,就沒事了!”我看着福城,笑着交待道。
“謝謝羽先生。”
“有件事情,我得提前提醒一下福秘書,請轉告夏勳老先生,不要試圖去一些事情,免得損失更大。”
“我會的將話轉告到的。”
“好了,我走了。”
“慢走,不送。”
福城巴不得我馬上走,在他的心裡,跟本不想見到我。我倒不介意,直接出病房,上了電梯,朝樓下走去。
我剛入電梯,走廊的另一頭閃出一個人影,如果仔細看的話,這人雖做華夏人打扮,卻與華夏人略有不同,倒有些像倭人。倭人冷冷地注視着電梯,殺機閃現,片刻間人影又消失了,彷彿從未出現一般。
雖然沒有看到背後的人影,但是我卻感到某名的危機,在電梯裡稍做沉思,我便放棄回去的打算。此人既然已然出現,隨後一定會找上我,我就不必費力去查找了。正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有着如此凜冽殺氣的人,一定殺過很多人,纔會有着藏不住的殺氣。從氣機上來講,此人的功法走的是剛猛路子,頗像倭人功法。我心念一動,已經想到了一個人。我沒去找他,沒想到他竟然要來找我,剛好可以除去此人。
既然有了主意,我就打算給別人一個機會。外面夜色已深,我故意放慢腳步,緩緩走出醫院,也不乘車,直接朝江邊走去。果然不出我所料,背後的殺氣一直若有若無地存在,看來這個倭人是一直跟着我。
“我給你選的這個地方不錯,跟了這麼久,可以出來了。”到了江邊一段空曠之地,我站定了腳步,笑道。
“看不出來,你還是一個高手。”江濱的路燈下,一個人影閃了出來,用着生硬的華夏語道。
“報上你的姓名吧。”我並沒有轉身,背對着身後的倭人淡淡地道。
“服部十三郎。”
“你朝倭國方向磕個頭,算是向故國辭行。”
“八嘎,挺狂妄的啊!”服部十三郎狂唱一聲,抽刀在手,道:“今天讓你見識我倭國的武學的厲害!”一股凜冽的馬氣涌了過來,直奔我背部而來。
“這麼快就動手啦!”我的背微微一挺,身形微晃,殺氣息止於我背後的三尺之地,再對我構不成任何威脅。
“一步殺!”殺氣暴長,朝我背上襲來。
斜斜跨一步,刀氣與我擦身而過。我微微一笑,側身滑步,反手一拳,朝服部十三郎臉面砸去。
服部十三郎刀反轉上撩,直奔我的小腹而來,一付兩敗俱傷的打法。危急關頭,我腳下一旋,身子一扭,轉到了服部十三郎的背後,形成與服部十三郎背對背的形式。
我一肘向後擊出,撞向服部十三郎腰間。服部十三郎向前竄出一步,避過我的肘擊,刀換手,改握爲持,身子旋轉向後割來。我彈身而起,刀從我腳底掃過。我一腳掃出,直奔服部十三郎頭頂而去。
服部十三郎來不及揮刀防手,只得一拳迎上我的腳。我的腳在服部十三郎拳一點,借力飄出,落在地上。服部十三郎感到拳頭傳來一股大力,身形站立不穩,向後連退三步,化解了這一腳帶來的潛力。
“好,二十年未遇到如此頑強的對手,看你能擋我幾刀!”服部十三郎仰天狂笑,舉刀朝天,道:“二步殺!”
我當然不相信服部十三郎的話,以他表現出來的武學水準,不過在持重之境,也就是初踏入一流初級境界,怎麼可能有未遇到對手的感概?如此言語,肯定是給自己臉上貼金。本來我還想看看七步殺的精髓,不過從剛服部十三郎表現的狀況來看,除了悍不畏死之外,跟本一無所取。
七步殺據說最高境界是刀出無我,而不是服部十三郎所表現的舍我,一個是無我,一個是捨身,二者高下立判。這樣一來,我也沒有看服部十三郎表演下去的必要了。
面對服部十三郎漫天刀影,我一拳擊在虛空之中,勁氣爆破,刀影散去。服部十三郎面驚愕之色,持刀已然不穩,但仍是一臉兇悍,揮刀依然朝我砍來。我嘴角泛起一絲冷意,化拳爲劍指,一指擊刀身上。
“當!”刀指相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刀蕩了開去。服部十三郎臉上浮現一絲猙獰,挽了一個刀花,刀直刺奔我胸口而來,全力催發。
眼看刀尖抵至我的衣服時,我再一指彈中刀身,長刀應指爲做兩截。服部十三郎臉猙獰化爲驚訝,一時間未及反應過來,我一腳點在他小腹之中,服部十三郎頓時倒着飛了出去,倒在了地上。
這一次我並未留手,一股火氣順着我點中的地方,直接侵入服部十三郎的體內,開始肆虐了起來。片刻之間,火氣從經脈中進入了丹田之內,炙毀了服部十三郎的經脈與真氣。火氣彷彿是以真氣爲燃料,凡是有真氣的地方,火氣就會燒到,凡是火氣燒過的地方,經脈也就毀了,這種毀掉並不是直觀破壞,而是斷了運送真氣的功能。火氣這種玄之又玄的功能,我雖然多次施爲,可依然沒能摸透其原理,只能隱隱約約把握到一個模糊的概念。
對於服部十三郎,我完全沒有任何好感,帶着破壞意圖來到華夏,我自然不能放虎歸山。即使這次服部十三郎不來找我,我也會去找到他並將之留下,因爲他需要爲他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華夏是不可輕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