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緩退到了大殿最北面,我也不知道後面是什麼東西,只覺得這裡特別冷,然而冷木頭已經發了話:“不要回頭。”
胖叔和冷木頭原地不動,此時他們三個人都是背對背面向牆壁的一方,只有我能看見大殿的一舉一動,這也是胖叔所說的朱雀爲目,冷木頭問:“有什麼變化。”
此時大殿空曠的有些詭異,甚至連躲在角落裡的蠱婆都消失不見了,突然在我前面的兩個石墩開始移動,我哆嗦道:“我周圍特別冷,大殿的兩座石墩互換了下位置,祭祀臺又裂開了!”
他冷冷道:“白虎回頭。”
胖叔此時緩緩轉過了身,不知道幻覺還是什麼,我看到他前面有隻白色老虎,齜牙咧嘴的環視了一圈四周,這讓我有了點的踏實感,至少有胖叔在,其他的髒東西不敢肆意的出來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冷木頭突然站到了大殿中央,中央爲土,中間總攬四方,由木生火,我四周暖和了一些,而白虎屬金,金克木,故而胖叔又往後退了幾步,形成了龍長虎短。
玄武屬水,由水生木,現在黑骨精開始往大殿東面移動,我還是原封不動,留意着整個大殿,冷木頭問:“現在大殿有什麼變化。”
黑骨精走到大殿東面時,祭祀臺突然合併了,而我卻怎麼也看不見冷木頭,“我看不見你了,祭祀臺合併。”
“玄武向前一步。”
黑骨精聞言向前走了一步,我似乎感應到了羅盤在旋轉,然而還是沒有看見冷木頭,“朱雀向前兩步。”
我向前剛踏出一步,後面彷彿有什麼東西在拽着我一樣,胖叔此時是面向大殿的狀態,估摸着看到了我背後的東西,一隻白色老虎蹭的一下像我這裡撲來,背後的那雙手突然鬆開了我,我這才向前走了兩步,祭祀臺又裂開了一條縫。
黑暗中傳來冷木頭的命令:“白虎向前四步。”
胖叔走了四步之後,我幾乎能聽見打鬥的聲音,還有呂老九的哭喊聲:“哎呀!我的娘類!這到底怎會回事誒!”
我心中大悅:“我聽見呂老九的聲音了!”
頓時天旋地轉,周圍像是塗了一層霧水似得,開始變得清晰,我們彷彿又回到了另外一座大殿,祭祀臺只有一米高。
這時我看見韓曄拿着黑驢蹄子正在和糉子幹架,剛要開口,冷木頭突然出現在了大殿中央伸手製止了我,對着我說:“他看不到我們,不要說話!”
殿內呂老九已經累的筋疲力盡,被糉子壓在了地上直哭,我見着那糉子不像是我們之前遇到的黑毛,反而一身白毛,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眼見着韓曄也撐不了多久了,冷木頭移動到了祭祀臺的左面,木旺得金,青龍爲木,白虎爲金,他與胖叔一左一右守護在祭壇兩邊,火旺得水,方成相濟,黑骨精現在開始移動到祭祀臺上,玄武坐鎮,冷木頭突然對我道:“去把六個魂瓶歸位。”
當時我聽完後,如同晴天霹靂,那個陰森可怖的祭祀臺?還有那詭異的魂瓶,爲什麼是我?胖叔聽了也覺得不妥:“小冷啊,她要上了祭祀臺還不得嚇死啊!現在我們就在祭祀臺旁邊,要不就咱倆來吧。”
冷木頭搖搖頭,“我們只能確保所有人的安全。”
我一步一步走向地板上歪的七零八落的魂瓶,剛要伸手,突然魂瓶被一具焦屍奪了過去,我認得,它就是祭祀桌下的焦屍,全身都燒焦了,唯有那雙陰森的眼睛還在盯着我,我嚇得尖叫了一聲,冷木頭回頭看向那具焦屍,對胖叔道:“有人蓄意破陣!”
就在焦屍向我逼近時,電光火石之間,一條巨大的青龍擋在了我的前面,它剛想往後跑,白虎已經攔在了後方,這時,黑骨精站在祭祀臺上突然被白毛掐住了喉嚨,祭祀臺上頓時波濤洶涌,白浪滔天,白毛瞬間被玄武冰封,冷木頭對着我說:“韓曄撐不住了!快!”
我當時不管三七二十一,抱起魂瓶就往祭祀臺上跑,幸好這魂瓶在古墓裡幾千年,都有了印記,我對準印記放了上去,剛要下去,卻再也找不到臺階,所有人都消失了,周圍陷入一片黑暗,我只能從黑暗中聽到冷木頭的聲音,水曰宸星,火曰熒惑星,“宸星在前,熒惑在後。”
聞言我向後退了兩步,一隻火鳥從祭祀臺上飛了下去,我瞬間移動到了祭祀臺下,抱起另外兩個魂瓶衝了上去,如此反覆,六個魂瓶終於歸位,周圍所有的幻象全部消失了。
шωш ●Tтka n ●co
韓曄和呂老九立刻出現在了大殿中央,正在和幾隻糉子拼命,冷木頭從祭祀臺上躍了下去,我大叫:“不要!”
那可是四米高的地方,我幾乎要跟着他一塊跳下去了,被胖叔攔住,“丫頭,淡定。”
我慌忙拿手電照向祭祀臺下面,的確是我低估了冷木頭,我幾乎差點忘了,一般的糉子他可以一腳一個,看到呂老九和韓曄像祭祀臺這邊跑了過來,我興奮的像他們揮揮手,幸好他們沒有事。
我驕傲的向呂老九炫耀我的朱雀有多麼多麼厲害,那個陣法看到了什麼,呂老九隻是摸了摸我額頭:“娘們,你沒發燒吧?”
我見他不信,拉着胖叔作證,才保住了我不是神經病的名譽,那一瞬間,冷木頭在我的心裡幾乎可以成神了!
冷木頭瞥向那座假山,據黑骨精說,那裡面埋得不是人。
我們從祭祀臺上下去,走到了冷木頭身邊,胖叔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走吧。”
這座假山從遠處看其實漆黑一片,但是當你走到一定的距離時,發現上面用紅色的線條畫成了一幅幅壁畫,如果不仔細看的話,真的很難發覺,就像我們現在距壁畫兩米左右時,壁畫上的紅線條特別明顯。
壁畫上大約是在舉行一場葬禮,其中有幾十個人有序的拍成了一列,被按倒了石桌上砍斷了頭,頓時血流成河,場面十分詭異。
我再也看不下去,從壁畫裡彷彿真的聞到了一種血腥的氣味,掩着鼻子道:“這些古人的思想可真是變態,好好的人活着,幹嘛把人家殺了殉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