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天驕仰頭又是一杯酒,哈哈大笑,他走到老人面前,用手拍了拍老人的肩膀,笑道:“老前輩,無論你是虎威大將軍也好,是丁聖傑也好,也不管你用暗器射了我幾下,可是我穆天驕可以明明白地告訴你,老前輩,我喜歡和你一起聊天。你既會講故事,也會講笑話,更重要的是,還有好酒。來,我們喝。”
李楚悅皺了皺眉頭說:“天驕大哥,你醉了!”
穆天驕擺擺手說:“我沒醉,我才喝了六杯,沒事。”
穆典赤說:“穆天驕,難道你忘記了你來這裡做什麼的嗎?”
穆天驕說:“怎能呢?”然後對老人說:“老前輩,你的故事我們能不能以後再聽,或許你可以跟我們一起走吧,路上講給我們聽,在這裡你一個人太孤獨、太寂寞啦,這樣很容易胡思亂想的。”
老人冷笑了幾聲,沉下臉道:“如果你們不愛聽,你們隨時可以走,不過想出去,自己找路。至於我嗎,你們大可不必*心,我這身老骨頭還可以活幾天。”
穆天驕氣往上涌,藉着酒勁,側眼看着老人說:“說實話,我穆天驕這個人最不怕邪,我就不相信走不出去。”
穆典赤朗聲道:“這位前輩,我想您所要說的故事只怕就是那羊皮捲上所記載的故事吧?”
老人說:“也可以這麼說吧,但捲上所記載的內容很多是不真實的,扭曲了歷史,特別是對我虎威大將軍丁聖傑的描述和評價,簡直是讓人無法忍受。”
穆典赤和李楚悅面面相覷,眼中露出了同情的眼光。
穆天驕鼻子裡輕哼了幾下說:“啊哈,那就奇怪了,前輩,那羊皮卷是不是一直在你身邊?”看到老人點頭示意穆天驕繼續說:“那麼你爲不什麼不毀了它?只要重新寫一份不就完事啦?”
老人鄭重地說:“歷史怎樣記載是一回事,真正史實又是另一回事,我今天就是希望你們聽了我的故事後,能夠將它如實地寫下來,然後將它跟羊皮卷放在一起,至於真假、曲直,那就讓後人自己去分辨吧!”
穆典赤聽得頭都大了,他耐着性子問:“前輩,那爲什麼你不自己寫呢?”
老人苦笑道:“因爲我不會寫。”
穆典赤問道:“可是你又知道頭皮捲上寫的是什麼?”
老人咬着牙恨聲說:“不錯!上面寫得是什麼我全知道,因爲我看得懂啊!”
穆典赤簡直要瘋了,他抱着的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啦,他想自己錯了,錯得離譜,這位老人根本就是個瘋子,而他居然還相信他能夠帶自己找到出路。
李楚悅柔聲說:“老前輩,你一定受了不少的苦,這裡不適合居住,你還是跟我們一起走吧!”
老人哈哈大笑,可是笑聲中充滿了苦澀和淒涼:“原來你們還是一點也不相信我的話,你們一定以爲我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吧?”
三個人沒有回答,用無聲和表情默許了老人的所問。
老人無力地坐在椅子上,揮揮手:“你們走吧,我不怨你們,這一切也許是真主安拉的安排。在你們走前,我有一件事實要告訴你們,我之所以要放暗器,就是因爲我知道你們不會相信我的,所以只想設法留下你們聽我說完故事。不過長江後浪推前浪,你們的本領超乎我的想像,既然我無法留下你們,又不能殺了你們,所以也只能放你們走啦。”
只聽見“吱吱吱”作響,進來時的石頭打開了,老人側眼看着三個人。
穆天驕冷笑道:“不必如此好心啦,來時的路我們還是認得的,你以爲我們真的走不出去啊,到頭來還會求你是不?”
李楚悅望望老人,心中有些不忍,再次柔聲說:“老前輩,如果不是我們真的趕時間,我一定會認認真真地聽完你的故事的,可是這關係到一個人的生命,他還很小,是個孩子。前輩,請你指點我們一下吧。要不這樣,我可以起誓,只要一救到那個孩子,我就回來聽你說完這個故事,你看如何?”
老人森然地說:“小姑娘,剛纔你已經起過誓了,你答應我一定會將羊皮卷和虎頭柺杖帶出這個地方,然後將它交給它真正的主人的,可是你可明白要交給什麼樣的人呢?”
看到李楚悅不知如何回答,老人說:“當然啦,你根本不知道,因爲你根本沒有誠意。所有的一切,所有的答案都在這個故事裡。”
穆典赤拉了拉李楚悅,小聲用漢語說:“不要忘記了,他是個瘋子,和他說再多都是白費功夫。”
老人咯咯冷笑道:“不錯,我確實是個瘋子,和我說再多都是白費功夫。”
穆典赤和李楚悅大驚,根本想不到這個老人居然能夠聽得懂漢語,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穆天驕搖搖酒罈,然後倒了兩杯酒,一手一杯,一杯遞向老人說:“不管如何,我穆天驕還是要感謝老前輩您的好酒,說實在的,我這輩子可是從來沒喝過這麼好的酒。唉,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老前輩,這杯我敬你,喝完這杯酒,你們就各不相干。”
老人眼盯着穆天驕說:“好,我所見過的年青人中,還是你說話最爽快。這一杯,我喝。”說着伸手要接過杯子。
穆天驕的手突然一抖,酒杯一歪,酒要傾倒出來,老人迅速接過了酒杯,然後老人怒喝一聲:“你。。。。。。。”騰地一下站起了身,身子開始搖晃。
穆天驕早已疾退幾步,冷冷地看着老人一字一字地說道:“你給我的,現在我還給你。”
老人手上的杯酒掉在了地下,然後人轟然倒在椅子上,臉上開始發黑,嘴脣開始發紫,身子不停地在抽動。
穆典赤和李楚悅怔了一下後,馬上反應到穆天驕一定是在遞酒杯時暗藏了一枚暗器,他果然是個可怕的人,報復心相當強,誰惹了他都不會好過的。不覺中各自多望了穆天驕兩眼。
穆天驕平靜地說:“我這樣做只不過不想在這裡和他浪費口舌罷了。你們不相信啊!”
穆天驕有些委曲地說:“不要這樣看着我好不好,我可不是什麼壞人。李姑娘,雖然你心地善良,但我也不比你差。我知道你一定不忍心將老人一個人扔下,所以我就想出了這個主意,這樣,我們就可以帶着他一起走啦。”
穆典赤和李楚悅不由地臉上發燒,心想:“哎呀,誤會人家啦。”
看見穆天驕要去扛老人,穆典赤連忙搶前道:“穆天驕,你的身體還沒恢復,我來吧。”
穆天驕搖搖頭說:“不必啦,我的精神好得很,不知道是因爲洗了澡、吃喝了東西的緣故呢,還是因爲那個藥丸的緣故,我現在只覺得渾身都是力。”
穆典赤說:“我倒沒有什麼感覺。”
穆天驕扛起老人向着剛纔沐浴的那條通道走去,穆典赤很是奇怪地問:“怎麼走這邊?”
穆天驕笑笑:“你跟着來就是啦。”
三人重新回到水池邊,穆天驕笑道:“典赤兄,不知道你有沒有每一間門後都看一看?”
穆典赤一拍腦袋:“我怎麼一下就這麼笨了呢?!”
穆天驕笑笑:“那不是因爲典赤兄笨,而是因爲典赤兄太過於正人君子啦,而不像我一樣總是想着看看門後面有沒有藏着個美女。哈哈哈。。。。。”
說話間已是推開一道石門,通過長長地走廊,出了門,只見明月當空,溫馨地傾灑向地面,而他們正站在一座雄偉的宮殿的一個側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