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衛國更是感動,因爲對穆典赤來說,他只是個陌生人,可是穆典赤一樣也照顧着他的家小。
李志遠問夢蘿:“你說典赤兄情知自己剩下的時間不多啦是什麼意思?難道說他的身體一直不好嗎?”
夢蘿說:“穆大哥的身體一直很好,雖說七十多歲的人啦,可是他仍然健步如風,身手敏捷,比這村裡的很多年青人還要強得多。”
李志遠便不高興地說:“那你怎麼能胡說典赤兄情知自己剩下的時間不多啦呢?”
夢蘿說:“這是他自己說的。”說着她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紙,遞給李志遠。
上面是用回語寫得:“夢蘿,當你看見這封信時,穆大哥已經走了,你不要着急,也不用難過,我苟活這個世上已經七十多年啦,深感自己剩下的時間不多啦,我想是時候說再見了,我必須去一個地方,這是我長久以來一直想做而未能做完的事,請原諒我不能再照顧你們啦。”
李志遠不禁皺起了眉頭,他反覆念道:“我必須去一個地方,這是我長久以來一直想做而未能做完的事。”然後他問夢蘿:“你是說你可能去風沙堡或天山之巔,這是什麼意思?”
夢蘿說:“風沙堡的故事,想來你不會陌生,穆大哥的心中一直惦記着這件事,他的心中一直有着一個心願,那就是要找到那神奇的藥。”
李志遠驚訝地說:“穆典赤也想要這聖藥嗎?爲什麼?”
夢蘿說:“穆大哥想找到這藥方不是爲了自己,他認爲,楚悅姐因爲這聖藥而死,他更應該找到來,他要將藥方帶到楚悅姐的墓前讓她看一看。他要找到那藥方,並且以後會用它的神效來造福所有的世人。”
李志遠說:“那麼你知道楚悅的墓在哪裡嗎?”
夢蘿說:“穆大哥並沒有跟我說過,但是我根據他的一些自言自語猜測,楚悅姐的墓一定是在天山之巔,因爲穆大哥曾說,雖然楚悅你總算是可以看到了天山的美景,可是卻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這裡,而我又不能經常來陪你。”說到這裡,夢蘿不禁淚又落了下來。
李志遠說:“那麼你認爲典赤兄有沒有找到那聖藥?”
夢蘿說:“我想他還沒找到,回到新疆也有二十多年了,穆大哥差不多每隔幾年就會消失一段時間,少則三五天,多則半個月,雖然他不說,我也知道他在做什麼。這一次因爲他說時間不多了,我纔不知道他是會去風沙堡還是直接上天山。”
李志遠想了一下,又問道:“這段落時間,典赤兄有沒有遇見什麼特別的事,或者說有特別的反常。”
夢蘿想了想:“好像沒有什麼。如果真的有的話,就是前兩天村裡的一個叫維維的回族小青年找過他,不過看樣子是請教問題的。村裡的人都是將穆大哥看作是先知和萬事通,這也不算什麼特別的事。”
“那麼以前呢?”李志遠又問。
夢蘿想了很久,然後才說:“夏天的時候,有一次村裡的蔣連長帶着個叫二蛋的小青年,說他們在老龍河遇見了一件奇怪的事,說是遇見了一條銀色的蛇,然後他的斷指便重新生了出來。穆大哥聽了這件事以後,差不多有三天都緊皺眉頭,似乎在想什麼問題。有時還會低低地嘆息,偉大的真主安拉啊,你究竟在向我傳遞着什麼信息。”
“銀色的蛇?”李志遠突然想起穆典赤曾對他說起關於家園守護神和對靈守護神的事,還有他們曾在天山時也有遇見過一回,就問:“這蛇是在哪裡發現的?”
“老龍河。”夢蘿說。
李志遠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還沒問,就問:“這封信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夢蘿說:“今天早上。”
李志遠說:“那就是說,無論典赤兄去哪裡都好,肯定沒走遠。難道你沒有向村裡的人打聽嗎?”
夢蘿嘆了口氣說:“不論是穆大哥去風沙堡也好,還是去天山之巔也好,我都不可能告訴別人的,所以根本不好打聽,一打聽,人家肯定會問緣由,因爲這樣一來,很多秘密就有可能會不再成爲秘密。現在世道又特別的複雜,要是再不慎說起寶藏之類的事,不定會被安上走資產階級道路或販賣國寶的罪名而抓起來。”
李志遠想了一下說:“那他總應該有交通工具纔對啊!”
夢蘿說:“你看我急的,什麼都想不起啦。只要我去看看他的馬或者駱駝還在不在,就可能知道他會去哪裡啦。”
李志遠急急地說:“在哪裡看?”
夢蘿說:“就在我院子後的不遠的那座樹木邊圍着的木欄裡。”話還沒說完,王俊已跑了出去,不一會,他便有些氣喘地跑了回來說:“裡面只有一匹馬。”
夢蘿說:“那他一定是去風沙堡啦。他是騎駱駝走的。”
李志遠說:“那我們趕快去追。”
夢蘿說:“追?你們往哪裡追?你們知道風沙堡怎麼走嗎?你們準備好食物和水,還有武器了嗎?”
李志遠“哎呀”一聲道:“食物和水我們還有3天的份量,再補充一下就是啦,武器我們也帶着有,不過只是打獵用的槍和弓箭,不過也顧不上那麼多啦,就是這去風沙堡的路,雖說曾經去過,但隔了這麼久,現在到處又變化很大,還真一時不知如何走好。”
夢蘿着急地說:“這如何是好?”
李志遠想了一下說:“那我們只好沿着老龍河一直向沙漠裡走啦。事不疑遲,弟妹你就將現成的食物給我們趕緊準備一下吧。”
夢蘿連忙準備食物去了。
李志遠、陳衛國、王俊和阿帕爾商量了下,都覺得應當儘快找到穆典赤,因爲此時已臨近隆冬,天氣越來越冷,穆典赤選擇這個時候出門顯然是不理智的,可是他卻偏偏這樣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