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穆天驕在他們前面,穆典赤仍然十分的警惕,他耐住性子再一次地呼喊:“穆天驕,你還好吧?”
一條黑影忽至,沒等穆典赤反映,只聽見穆天驕壓低聲音說:“不要說話,前面可能有危險。”
穆典赤問:“前面是什麼?”
穆天驕說:“是一個很大的洞穴,不知道有沒有可怕的動物,比如說狼啊,野豬啊之類的。”
穆典赤說:“如果有的話,只怕已晚了,它們已知道我們來了。”
穆天驕說:“這倒不見的,雖然它們的嗅覺是很靈敏,可是我們今天個個都是從沼澤地出來的,身上的味道可是香的很啊。哼哼,早沒一絲人味了!還有你沒感覺到,這裡的氣味越來越濃。”
穆典赤說:“不用問,我們自然是來到了蝙蝠居住的場所啦。”
後面小達子問道:“怎麼不走了?”
李楚悅說:“有情況出現,要等一下。”
小達子不耐煩地說:“再等就沒時間啦。”說着,黑暗中用力地向前擠去,李楚悅無處可躲,站立不穩,她憤怒地說:“小達子,你怎麼能這樣。”
穆典赤扶住李楚悅,厲聲對小達子說:“小達子,你又在搗什麼亂?”
小達子說:“穆典赤,這們這樣走,什麼時候才能通過魔境?你們怕死,不敢上前,請不要阻擋我好不?”
穆天驕冷冷地說:“小達子,你永遠只會想到自己。不過你這麼喜歡去送死,沒人會阻擋你的。”
穆典赤恨得直咬牙,他小聲地和穆天驕說了幾句,然後對小達子說:“好,小達子,你喜歡走前面?行,不過你先不要動。”說完,火石一閃一閃亮了幾下。
穆典赤對李楚悅說:“楚悅,你儘量靠近我。”李楚悅答應着貼近穆典赤,穆典赤一手摟住李楚悅的腰小聲說:“得罪了。”兩人幾乎是面貼面的靠在一起。
穆典赤說:“小達子,你過來。”感覺到小達子近了,穆典赤的另一隻手已一把抓住了小達子的後頸。
小達子只覺得後頸一緊,身子竟然使不出力來,慌忙問道:“穆典赤,你想做什麼?”
穆典赤厲聲道:“不要亂動!否則傷了你不要怪我無情。”右手一較力,小達子已被舉了起來,在穆典赤頭上成爲了個平躺的“一”字,然後從頭頂向前傳了過去。
穆天驕早有準備,右手抓住小達子的後頸,一樣向前傳,然後左手和右手交替,左手變成抓住了後頸,右手變成了抓住了後腰帶,然後雙手一翻,小達子便頭朝下。
小達子嚇得雙手亂揮:“快放下我!快放下我!”
穆天驕嘿嘿冷笑一聲,左手抓住小達子的後腰帶,同時鬆開了右手,小達子只覺得自己被緩緩往下放,他無助地揮動着雙手,當雙手按在了地下時,穆天驕鬆開了手,小達子的身子在狹窄的縫隙間左右磕磕碰碰了幾下後,側趴在地上。
小達子只覺得身上有幾處在疼,但他還是站了起來,他忿忿不平地說:“穆天驕,如果不是你救了我兩次,你這樣差辱我,我一定會和你拼命的。”
穆天驕淡淡地說:“那你還是留點力氣,看看如何過了前面再說吧。”
小達子哼了一聲說:“放心,我死不了。”說完便向前摸黑走去。
穆典赤問穆天驕:“到前面洞穴有多遠?”
穆天驕說:“可能有四五十米吧。”
穆典赤說:“如果有火把就好啦。”
穆天驕說:“我回來就是這個意思。看來你們也沒有,那我們也只能硬闖啦。”
李楚悅說:“穆大哥,小達子雖然可惡,不過我們還是不能不管他。我們快走吧。”
穆天驕說:“想不到李姑娘真是心地善良啊。”
三個人繼續向前,才走了一半,就聽見整個通道在吱吱嘎嘎地作響,腳下開始在搖動,似乎在向兩邊分開,上面開始有光線透射下來,穆典赤背緊靠在石壁上,發覺這一邊其實並沒有在動,他緊拉住李楚悅的手大聲地叫道:“不要慌,先不要動。”
穆天驕也發現了問題,他倒是沉着,朗聲說:“小心上面!”
果然上面不斷地有碎石沙土落下,便並不多,倒是是塵土撲面而來,讓人幾乎無法呼吸,然後遠處一聲沉悶的聲音響起,地面震動了一下後便恢復了平靜。
月光從天空中傾灑下來,可以看見一條長約10米的通道直通向外面,盡頭傾斜向上,那裡有一座宮殿般的房子,而他們剛纔側身而過的窄道在兩邊消失了。
雖然驚異,但李楚悅還是首先想到小達子,她在右側的石壁拍打着叫道:“小達子!小達子!你在哪裡?快說話啊!”可是沒有任何的迴應。
穆天驕說:“太遠了,如果都是石壁的話,根本無法聽到的。”
穆典赤安慰李楚悅說:“不要急,小達子那麼鬼,應該不會有事的。”
穆天驕也說:“不錯!那小子確實鬼壞得很,要不然我也不會被他捅上一刀啦。”
李楚悅着急地說:“可是小達子只有一個人啊。”
穆天驕冷笑着已開始向前走,穆典赤連忙拉着李楚悅緊跟着。
穆典赤沉默了一下說:“楚悅,就憑小達子是我們族裡人這一條我就不會不管的,可是我們必須先解決了自己的問題,纔可能想辦法救別人啊。”
李楚悅知道穆典赤說的對,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臨近宮殿般的房子,三人發現這所宮殿般的房子並不大,而且只有兩層高,建築在石壁上,右側是曲折的石道延伸向黑暗。
月光下,那座宮殿般的房子顯得十分的陰森可怕,看建築風格,竟然是中原古時的風格,全部由木材製成,上面還鋪着瓦片,走近前,隱隱可以看見門柱的菱形花紋。
穆典赤、李楚悅、穆天驕大着膽踏上臺階,一陣風吹過,門向兩邊分開,裡面騰的一聲,四處宮燈亮了起來,一下子整個大廳看得一清二楚。
只見一個人垂目坐在大廳正中的太師椅子上,他身子一動不動,一時不知道是活人還是死人。這個人頭上戴着一頂銀白色的頭盔,身上穿着古老的紅色戰袍,腳下是一雙烏黑的馬靴,他的雙手放在扶手處,右手同時還按着一支虎頭柺杖。
穆典赤自從天山回來,對這類怪異現象已習慣了,李楚悅那晚聽穆典赤說過這類事,也只是驚了一下便鎮定下來,倒是穆天驕嚇得倒退了五六步,一股涼氣直冒頭頂,頭髮都豎了起來。
穆典赤小聲說:“不要亂動,不知道我們在什麼地方觸動了機關,所以纔會如此。”
穆天驕毛骨悚然道:“穆典赤,你看那人是死的還是活的?”
穆典赤笑道:“多半是死了,說不定還有上百年曆史呢!”不想話音才落,就聽見太師椅子上的人說話了,那是標準的回語,蒼老、深沉而又緩慢:“很好,你們終於來了。我已經等了你們六十年啦。唉,雖然遲了六十年,但你們必竟還是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