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下來,火光還在閃動着,只是離着越來越遠,夜風更加大了,以至於李志遠他們已經不覺得煙味逼人啦,五個人將那些未燒的乾枯的蘆葦鋪在一處比較乾燥的空地上,坐着、躺着在上面休息。
這次大火併沒有驅趕出任何的生物出來,可以想像的出,這裡確實是一塊死地,除了這些植物外,沒有任何生物願意踏足其中,至於那夥人更是不用擔心,但爲了防止意外他們還是輪流戒備。
第二天,直到天光大亮,李志遠他們纔開始出發,他們發現隔着那塊死亡地帶區,對面的那夥人並沒有離開,他們向這邊張望着,顯然是並不想就此放棄。
由於大火的原故,在他們前進的方向已幾乎沒有蘆葦叢存在了,如果他們要繼續前進的話,對面可以清楚地看見他們的一舉一動。
無論是李志遠還是陳衛國都不禁皺起了眉頭,無論是前進還是後退,看來敵人都是打算耗上啦。
李志遠問維維:“你還記得路嗎?”
維維苦笑道:“大致記得,可是生與死的邊緣也就是那麼幾步的距離,而且要往前走就勢必暴露在對方的眼皮之下,而且還可能會離得他們更近。”
陳衛國說:“如果不是這些蘆葦擋着,現在這個距離都有些近了,再近敵人的子彈就可以隨時打過來啦。”
李志遠說:“我們的食物和水並不多啦,這一點敵人肯定可以推算出來,因爲他們偷過我們的馬,而馬身上恰好裝的最多的就是這些,也許就是這個原因讓他們覺得,守在出口處等我們回去,可能會更實際些。”
王俊說:“世上本無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爲了路,我們既然知道大方向,完全可以自己摸索着闖出去。”
幾個人商量了一會,覺得還是應該繼續前進。五個人便向右側走,儘量遠離敵人的視線範圍。
包中正好有一卷繩子,大家便用繩子綁在腰間,一個一個串在一起,維維走在最前面,中間是李志遠,陳衛國、阿帕爾,最後是王俊,這樣,當前面的人一旦有危險,其它的人可以及時將他從泥中拉出來。
維維辨明瞭方向,一邊仔細地分辨着眼前的泥土,一邊用手中的樹棍做試探,想不到竟是很順利,雖說有兩次陷入泥中,便馬上便被其他的人合力拉了出來,這樣一直走到中午時都沒有出事,只是前進的速度並不理想,最多也不過走出幾裡遠,而且他們發現敵人陰魂不散般,也在以同樣的方式,時隱時現地出現在視線範圍內。
王俊晃晃“歪把子”,發狠道:“怎麼?想死打爛纏啊?惹毛了我,壞人就壞人吧,再敢現身,看我不給你們好看?”
好像敵人收到了恐嚇的信息般,居然很長時間見不到人影啦。
到了下午,李志遠他們發現路越來越難走了,到處是暗坑、水窪,他們渾身沒有一處乾淨的啦,到處是泥點,靴子變得異常的沉重,他們前進的速度也越來越慢,而且離着既定的方向也越來越遠,唯一讓他們心慰的是,他們發現遠處出現了一座座的山包,這說明他們正逐漸脫離危險,已經來到了沼澤地的邊緣啦。
爲了儘快走出沼澤地,李志遠他們扔掉了一把“歪把子”和大部分的子彈,可就是如此,他們還是直到第二天將盡中午時才疲憊不堪來到了這些山包腳下,此時,他們的食物和水只剩下一天半的分量啦。
坐在粗糙的石頭面上,所有的人都在用匕首刮靴子上的泥,儘管太陽還不算毒辣,可是已經很猛了,所以靴子上的殘泥,衣服上的泥點很快便幹了,稍稍用力便可以搓掉,加上休息和整理這也花了他們近1個小時的時間。
這些小山包沿着沼澤地一排而過,就好像屏風一般將兩邊隔開,它們看似不高,也不過幾十米高,可是全身長滿了大大小小的尖銳的“刺”,其他的山石也是棱角不齊,裡面還露出無數的孔洞,風稍大一些,就可以聽到一些“嗚嗚”的聲音,所以五個人就沿着這些小石包的腳下走。
當他們向前走了中間一半時,沼澤地好像一條河攔在了他們的面前,它從兩個山包的中間橫過,寬度不過30多米,可是一直向裡伸入卻有近兩三里長,然後到達另一個山包,也就是說這一小塊狹長的沼澤地的三面都是山。
這一處的淤泥看起來特別的爛,向上面扔上一塊拳頭大的小石頭,先是濺起點點的泥浪來,然後便很快地被淹沒,那人就更不用說了,維維手中的木棍最長,可能有一米三四長,他向淤泥戳去,在邊緣處根子都沒入了將近一半,這要是陷下去,人是很難拔出身體的。
而且向內伸入的山腳邊也變得沒路可走,只能爬上去才能繼續前進,雖然爬上去並不困難,但是要走一條合適行走的路卻很困難,稍不一心,就會被尖銳的石頭劃傷皮膚,掛破衣服。
才走一半,陳衛國停下腳步,他望着着王俊,臉上顯得有些激動,而王俊立刻也感覺到了什麼,他四下眺望,臉上也變得激動起來。
李志遠、阿帕爾和維維都有些奇怪,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四下眺望起來。
王俊笑道:“志遠兄,你們不用望了,這裡沒有什麼好看的,我們還是繼續前進。”
李志遠望望陳衛國,陳衛國也笑道:“這裡確實沒有什麼可望着的,不過等到了前面的那座山包就有可看的啦。”
阿帕爾拍了拍王俊的肩膀:“說,你們是不是有什麼秘密?跟老丈人也玩花樣。”
王俊說:“哪敢啊!只不過這裡看起來似曾相識,一時不敢確定罷了。”
維維心裡疑惑:“他們怎麼可能到過這裡?”
阿帕爾已道:“你們怎麼可能到過這裡?”
王俊說:“可不是嗎?所以要往前面去看看。”
走走停停,兩三個小時後,他們接近了最裡面的那座山包,在最後的近兩百米時,他們必須爬到山包頂纔有路可行,因爲下面四五十米處都是陡峭的直壁,只有在中間部分的地方纔有一兩處可以踏腳的地方,但是最多也只能勉強站一個人。
對面的那座山包也是如此,等走到最裡面的那山包頂面前時,李志遠、阿帕爾和維維發現,亦是如此,也就是說,包着那狹長沼澤地的三面都是一樣。
向下望去,在他們腳下有一塊不大的空地,靠最裡面山包的那塊峭壁下方似乎有個不大的洞口,但是看得不是很清楚,而且旁邊的山壁上還好像刻得幾個字,由於前面就是沼澤地,也就是說如果處在空地上被困的人根本沒有辦法逃生。
陳衛國和王俊指着下面低聲說了幾句,然後王俊說對李志遠他們說:“下面的那個地方就是當年我們想從地下世界逃生時所曾待過的一個地方。不想一晃已是幾十年了,少說有二十五六年了吧。”
陳衛國點點頭說:“不錯!”然後感慨地說:“當年我們就是從下面的那個洞穴中鑽出來的,當時見到陽光時的心情是那麼的激動萬分,可是一搞清楚所處的環境後,又是多麼的沮喪,真可謂悲喜兩重天。”
李志遠說:“那這樣說來,下面的那個洞穴是通向地下世界的啦。”
陳衛國點點頭說:“不錯!”
維維對地下世界的故事並不知道,他奇怪地問:“地下世界?那是怎麼樣的?都有些什麼?”
王俊抓抓頭說:“小夥子,這個問題可不好回答,沒有一天一夜還真說不清楚。”
這時就聽見阿帕爾“噫”了一聲,然後他叫道:“你們快看,那夥人又追上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