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近4天的測量,陳衛國他們到達了地獄之門,又經過近一天的計算,當結果擺在大家的面前時,幾乎沒有一個人相信這個結果,陳衛國二話沒說,重新計算,但是最終的結果相差不遠,他又讓每一個人回憶了一下整個測量數據的過程,並沒有發現什麼大的錯誤。
陳衛國不禁嘆了口氣,看來只能暫時承認這個數據啦,根據計算,地獄之門在實驗基地東南方向40度左右,距離僅僅15公里,處於以實驗基地爲水平之下約135米處。根據地面的地圖來看,地獄之門離着希斯進入處也只有30公里,而希斯是在第十一天才到達地獄之門的,這樣算起來,也就是說希斯他們平均一天前進了不過3公里的路程。如果按這個速度算,他們找到日本人的那個出口,最少也要一個多月。
陳衛國的頭開始大了起來,這地下簡直就好像一個迷宮一樣,高低不平,迴旋曲折。這樣看來,想通過對應河水來確定道路走向就變得毫無意義。陳衛國不停地在帳篷裡走來走去,其他的人一時也變得有些沮喪,並不想說話。
過了很久,陳衛國才問王俊:“上次你們來這裡,還有什麼沒有帶回基地的?”
王俊說:“還有一些衣服、電源以用那兩部通訊用的傢伙。”
聽到“通訊用的傢伙”,克洛澤來了精神:“什麼通訊用的傢伙?”
王俊說:“可能是無線電收發之類的吧,不過已滲了水,最重要的是我們沒見過不會用,本想試試的,但擔心滲水後會短路,一時還沒試。”
克洛澤笑笑:“快搞過來給我看看,說不定會有驚喜。”
陳衛國連忙說:“王俊,快,將將那玩意擡進來。”其實不用陳衛國說什麼,王俊和“蠍子”已跑了出去,很快,一個箱子被“蠍子”抱了進來。
克洛澤從打開的箱子中拿出一個方形的鐵盒子,上面有着幾個圓形的可旋轉的開關,從裡面可以拉出一條近60公分的一條天線來,還配有話筒和耳機之類的,上面還標有很多的英文。鐵盒上被水滲過的跡象很明顯,有着一些鏽斑。
克洛澤兩眼放光,他說:“沒錯,這是無線通訊器,你們沒有亂動是正確的,不過看來滲水的部分應該不會影響儀器的正常使用,因爲這儀器設計時就已經考慮到了防水問題。不過,爲了保險起見,我還是先將它拆開看盾吧。”
陳衛國問克洛澤:“你用過這個?”
克洛澤笑道:“這比我以前用的先進多了,美國貨。”
“蠍子”奇怪地問:“你不是軍人,怎麼能用到這些?”
克洛澤說:“你忘記了希斯他們是什麼人,這方面我們是經過訓練的,如果不是希斯急於進入地下河,我們也會帶兩臺的。“陳衛國忽然想起一個問題:“克洛澤先生,這麼說,這無線電通訊器不是你們帶進來的?”
克洛澤停下手:“對呀!是啦,不是我們帶進來的,也不是你們帶進來的,那是誰帶進來的?難道說是那些日本人?”
陳衛國想了想:“很有可能。”
克洛澤將鐵蓋重新裝了回去:“太好啦!根本沒有什麼問題,我想這部完全可以正常工作的。”
克洛澤又檢查了另一部,確定也能正常工作。
王俊說:“這兩部很可能是備用的。”
陳衛國點點頭:“克洛澤先生,馬上開始試試吧。”
克洛澤將耳機戴在了頭上,熟練地扭轉着開關,王俊也學着克洛澤的樣子,打開了另一部。
克洛澤聽了一會說:“這裡接收不到信號,我們得到高一些的地方或者是開闊的地方去試一試。”
王俊說:“怎樣纔算有訊號?”
克洛澤指着面板上的一個圓點說:“如果這裡的燈亮了,就說明有信號啦,然後看能不能聽到有節律的聲音,一般來說是滴滴聲,到時通知我吧。”
5個人分成兩組,陳衛國、“蠍子”和克洛澤一組,王俊和劉飛一組,然後他們在地獄之門附近走來走去。
過了很久,王俊喊道:“有了,劉飛你過來聽聽,是不是?”
劉飛過去傾耳聽了聽,果然機器裡偉來了有節奏的滴滴聲,但時斷時續。劉飛連忙跑着將已走出很遠的克洛澤叫了過來。
克洛澤仔細地聽着,“蠍子”忍不住問:“在說什麼?”克洛澤狠狠地瞪了“蠍子”一眼,然後又繼續聽,過了好一會才搖着說:“奇怪!奇怪!”
“蠍子”不滿地說:“奇怪什麼?你聽到了什麼?快說啊!”
克洛澤說:“我聽到的信息是,我們在夢裡!”
“蠍子”說:“什麼意思啊?”
克洛澤雙肩一聳,兩手一攤,表示無可奈何,不知道。
陳衛國皺了皺眉頭說:“如果說我在地下,或者說救我這倒不奇怪。”
克洛澤說:“對啊!可是反反覆覆地我聽到的只有這麼一句,而且不像求救的語氣,所以我才說奇怪。”
“蠍子”說:“這些人也真是的,說個話怎麼這麼不清不楚的?”
王俊說:“你不明白不代表別人不明白。”
克洛澤說:“現在我試着呼叫一下。”說完戴好耳朵,然後右手食指在機上一塊金屬片上不停地按來按去。
“蠍子”說:“怎麼不用話筒?”
克洛澤說:“那是向上級彙報用的,只不過是個擴音器罷了。”
過了約半個小時,克洛澤摘下耳機,向陳衛國搖搖頭說:“沒有任何的迴應,看來不是收不到信號就是人死光了。”
陳衛國和言順氣地說:“辛苦啦,請你先休息一會再繼續嘗試一次吧。”過了幾分鐘,克洛澤又再次呼叫,還是毫無反映。
陳衛國反覆地將“我們在夢裡”在心裡唸了無數次,他來回地走來走去,猛地一擡頭,看見了地獄之門,他笑了,指着門對克洛澤說:“克洛澤先生,看來你是聽錯啦,應該是說門裡吧?”
克洛澤說:“就算是門裡也很奇怪啊!”
陳衛國說:“如果是這樣我反倒不會覺得奇怪了,因爲他們要表達的意思已很明確了,那就是沿着這河走,因爲河就從門中穿過啊!”
克洛澤搖搖頭:“這樣說不通的!他完全可以說沿着河水走,這在無線電中並不難表達。”
陳衛國說:“那我們站到在門裡去看看吧。”
此時河水並沒有漫過臺階,陳衛國他們並排站在臺階上,首先向門前方向望去,那裡是河的上游,河水平靜着無聲無息,直到很遠都挺開闊和平緩;接着陳衛國又向河的下游望去,此時,下游河道是溼潤的沙石,不遠處是一個向下的坡度,再向前是一座石丘,河水從那裡開始右拐,一直奔騰而下,也正是陳衛國他們走上來的地方。
陳衛國說:“既然是門裡,只可能是這門視力所及的範圍,如果那座石丘沒有什麼問題的話,那就是我想錯啦。走,過去看看。”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石丘處,陳衛國他們圍着石丘才轉了半圈,就聽見河水開始咕咚咕咚地響,陳衛國暗叫不好,往回恐怕來不及啦,他迅速地往兩邊望着瞭望,都是5、6米高,“蠍子”突然叫了起來,他發現左側的石丘不高處有一塊突起的石頭,幾個人迅速地攀了上去,馬上發現石壁上有一個不大的洞口,陳衛國用電筒向裡面照了照,發現裡面很穿很大,便俯身鑽了下去,王俊幾個人也跟進着鑽了進去。他們站在洞中,發現洞口裡面還很深。
陳衛國剛想示意向裡走,便聽見河水咆哮着從地獄之門衝了下來,然後一股水從他們剛進入的洞口灌了進來,立時五個人被衝向裡面,但是他們只是衝出7、8米遠,河水就消減了。5個人溼淋淋地爬起身,河水早已消失在遠處的黑暗中。
陳衛國說:“看來我們在門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