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到裴承毅,李存勳低聲吩咐劉曉賓幾開房間劉曉賓帶上了門。
“剛從日本回來吧?”李存勳顯得很隨意,給裴承毅散了根菸之後。拿起放在桌上的文件夾,遞到裴承毅的手上。“你先看看,這些人你應該都認識,至少都聽說過。知道一些與他們卑關的事情。”
裴承毅微微皺了下眉頭,翻開了文件。
只看了一眼,裴承毅就露出了驚訝神色。那是幾個名將領與高級軍官的檔案,雖然沒有看詳細內容,但是裴承毅立即就現,這些將軍與高級軍官有一個共同情點,即都沒能從兩次軍事改革中獲益,有的被降職使用,有的被派往邊遠地區,有的則暫時賦閒,算得上是軍隊內部利益鬥爭的犧牲品。
“他們有什麼問題嗎?”
“沒,沒有任何問題,至少現在還沒有任何問題。”李存勳點燃香菸,慢條斯理的抽了兩口,說道,“項總應該跟你說過聯合軍演的事情。我的意思是,由你全權負責參加軍演的人員安排工作,讓索祥隆上將領隊,將軍情局指定的一部分人員安排進去。當然,你不用參加軍演。”
“這上面的人?”
李存勳點了點頭。“具體安排,我會在確定下來之後告訴你。仿有什麼想法,也可以提出來,我們商量着辦。”
裴承毅苦笑了一下,知道李存勳說的是客氣話。
作爲軍情局長,李存勳沒有任何理由與總參謀部的作戰處處長商量着辦。
思索一番,裴承毅問道:“這是軍情局的意思,還是元的意思?”
李存勳笑了笑,說道:“這很重要略?”
裴承毅也笑了笑,沒多說什麼。總參謀部向元揹負責,不向軍情局負責。嚴格說,軍情局還得向總參謀部負責。
管理職務上,李存勳與裴承毅的地位相當,都是總參謀部下設機構負責人,裴承毅沒有任何理由聽從李存勳的吩咐。當然,實際情況完全不一樣。李存勳是元的主要幕僚,連項鋌輝都得給他面子,更別說裴承毅了。
“這麼說吧,這件事由軍情局負責,元沒有下達任何命令。”李存勳抽了兩口煙,滅掉菸頭,說道,“保密規定我就不多說了,在的到元的准許之前,我不能向你透露任何相關情況。”
裴承毅點了點頭,說道:“明白,既然如此,我儘快安排。”
“還有,我會派幾名特殊人員參加聯合軍演,所以你要留幾個名額。”
“特殊人員?”
李存勳點了點頭,沒多說什麼。
裴承毅也沒多問,李存勳派來的肯定是軍情局的高級特工,甚至有可能是之前派往海外的高級間諜。
“還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什麼時候能的拿到名單?”
“很快。”李存勳稍微停頓了一下,說道,“有了確切消息之後。我會給你打電話。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們就談到這裡。記住,此事只有你、我、項總三個人知道。我不希望有第四個人知道。”
裴承毅點了點頭,心裡卻有點不是滋味。
李存勳打量了裴承毅一番,起身離去。
讓裴承毅參與進來,不是李存勳的意思,而是項鋌輝的意思。聯合軍事演習本來就是作戰處分內的事情。項鋌輝不可能親自安排聯合軍演的具體事宜。更重要的是,項鋌輝絕對信任裴承毅。
離開總參謀部,李存勳去了元府。
裴承毅到底可靠不可靠?既然有項鋌輝做保,李存勳就沒有多想。如果連項鋌輝都靠不住,軍情局做出再大的努力都沒有任何意義。也就是說,李存勳沒有選擇權,只能絕對信任裴承毅。
來到元府,李存勳就在焦般山的帶領下去了西圃園書房。
“記住,別來打擾我們。還有,讓保衛處關閉書房內的監視系統。”
焦畿山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書房。
“坐吧,想喝點什麼?”
“不用客氣了。”
王元慶也沒客氣,給李存勳泡了杯綠茶。王元慶沒有胃病。不用像紀佑國那樣主要喝紅茶。除了偶爾喝點咖啡之外,王元慶常喝綠茶與花茶。
“抽我的煙,最新產品。”見到李存勳掏煙,王元慶將放在書桌上的香菸拿了過來,說道,“北京捲菸廠生產的,聽說不含尼古丁,還能解癮。”
“不含尼古丁?”
“介紹上這麼說的,明天就正式投放市場焦聽說後,專門搞了兩條過來。”王元慶呵呵一笑。替李存勳點上了一根,“聽說很受歡迎。不但前期市場調研的結果不錯。還有很多人專門訂購。”
抽了兩口,李存勳點了點頭,說道:“味道有點怪,而且淡了一點。”擊百來日澗書口口煩順,呂,曲止稍”滬了就好。”
這時,桌上通話器的綠燈變成了紅燈,表示房間內的監視系統已經關冉了。
“總參謀部那邊的事情安排好了。”
“安排好就行。”王元慶沒再羅嗦,“情況有多複雜?”
“現在還說不準,除了索祥隆之外。其他人還無法肯定。”李存勳嘆了口氣,說道,“時間並不充裕,軍情局掌握的線索非常有限。如果我們主動安排,很難一網打盡。我認爲,最好想別的辦法。”
“可以肯定索祥隆有問題?”
“證據還在整理,我看過了。肯定有問題,只是有多嚴重,現在說不清楚。
李存勳抽了兩口煙,將剩下的大半截香菸丟進了菸灰缸。“兩次軍事改革,索祥隆都沒有能夠從中獲益,如果不是資歷擺在那、在軍隊裡關係深厚,恐怕早就退役了。問題還沒有這麼簡單,索樣隆軍人世家出身,不但祖父是開國將領。父輩中出了三個將軍,其叔父還擔任過都衛戍部隊司令。如果查下去。恐怕會牽扯到很多人。”
“必須查下去。”王元慶的回答斬釘截鐵,沒有半點餘地。
李存勳掏出包裡的香菸,他還是習慣普通香菸的味道。
“我找項鋌輝談談,看看他有沒有辦法。”
“如果讓項總出面,問題就複雜了。”
王元慶皺了下眉頭,微微點了點頭,表示明白李存勳的意思。
“最好變個方法。”李存勳觀察了王元慶的神色,說道,“真耍出什麼大事,軍隊肯定當其衝。沒有軍隊支持,任何人都攪不起大風浪。但是軍隊孤掌難鳴,索祥隆肯定與政府官員有牽連。既然在軍隊查不出來,就只能在政府查。”
“這個問題我也考慮過,真要在政府查,恐怕牽扯更廣。”
李存勳暗自嘆了口氣。這已不是他第一次提出這樣的建議。
“你說得沒錯,政府內部肯定有人支持索祥隆,而且很有可能是高官。”王元慶滅掉了燃盡的菸頭,說道,“現在能想到的,只有政治局與國務院,相對而言,政治局的可能性更大,畢竟國務院的影響力非常有限。如果在我身上生什麼意外情況,接手的是政治局。按照你的說法,如果在政府查,肯定回把出蘿蔔帶出泥,局勢將徹底失控,對當前的國內改革造成嚴重影響。這不正是某些人希望達到的目的嗎?”
“元
“沒有十分把握,不能輕舉妄動。更不能打草驚蛇。”王元慶閉上雙眼,長嘆一聲,說道,“這幾天我在反覆考慮這件事情,不查肯定不行,還愕一查到底。可是盲目擴大調查範圍,只能產生適得其反的效果。實在不行,只能以不變應萬變。”
李存勳暗暗一驚,說道:“元,這太冒險了,我們”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王元慶看了李存勳一眼,說道。“所有矛盾都指向我,如果不能在事態擴大毛前控制住局勢,肯定免不了一場血雨腥風。到時候,局勢不見的對我們不利。再說了,有軍情局支持。我的安全肯定有保障。”
“不是安全問題,我覺得”李存勳遲疑了一下,說道,“真要走到這一步,代價就太大了。如果局勢失去控制,恐怕對國家造成的影響比我們現在擴大調查範圍還要大。從各方面考慮,我們都沒有必
“問題是,你能拿出足夠的證據嗎?”
“這
“我們進行改革的目的是什麼?還不是爲了建設一斤。民主、法制的共和國。”王元慶笑着搖了搖頭。說道,“如果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就宣判某些人有罪,我們進行的改草還有什麼意義?現在不是一百年前。不是當權者想清洗誰就能清洗誰的時代。這次改革,就是要從根本上約束當權者的權力,如果連我們自己都不能做到,何以讓其他人做到?如果我們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隨便抓人,隨便給人定罪,恐怕正好中了某些人的下懷。”
李存勳嘆了口氣,沒再說什麼。
幾年下來,李存勳已經認識到。王元慶是一個非常有主見的人,只要拿定了主意,沒有人可以改變他的觀念,更沒人可以對他造成影響。王元慶本來就是一個目的極爲明確的領導人,爲了達到目的,他會不惜一切代價。很多時候李存勳不得不承認,王元慶是一個沒人能夠摸得透的領導人。
又談了一陣,李存勳才起身告辭。
凌晨的寒風讓李存勳冷靜了下來。歷史的步伐進入了引世紀的第四個心年,在新年喜慶的氣氛下,一股洶涌的暗流正在緩緩上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