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老太太略顯尷尬。
心想:按說祁五這樣的世家子弟,場面上的事,會做的滴水不漏啊……
又想到上回,祁夫人毫不客氣把自己一家子趕出贊泉山莊……
作風強悍,直來直去!
看來,祁五隨了她了。
好吧!自己給自己找臺階,:“你母親想的太周到了!家裡確實忙的厲害。有客人要上門兒,也有親友要走動。祁夫人這樣說,我倒鬆了口氣,就怕安排不好,兩頭失禮呢!”
溫語心中佩服,祖母能進能退,能有今天,不是白給的!
原氏看着女兒:溫歡看向祁五的目光有些癡了……
唉,他們倆,怎麼不約而同的穿這麼一身兒!?
把女兒的心思勾起來就麻煩了!
又說了一會兒話,基本上溫老太太問,祁五簡答。
熱情留飯,但祁五婉謝了。
他起身準備告辭……
眼看溫語,有些猶豫。那樣子,像是有話要跟溫語說。
老太太是誰啊?
連忙給臺階:“老大,爲娘找你有事兒商量,讓語兒送送祁五公子吧?!”
溫潛不知道爲什麼,竟然有些猶豫。
原氏看着溫潛的樣子,他這是把人家當親女婿了啊!
也是!這麼好的女婿,不得頂腦門兒上嗎?
原氏明顯的感到,自己與丈夫離心了!
溫楓倒是笑道:“家中事務多,祁五公子莫怪。語兒,快些送送祁五公子呀!”
於是,祁五滿意了,略躬身。
溫語輕步上前,擺出一個請的姿勢,率先出去了。
看着兩人出去,溫歡感覺,自己的人被溫語搶走了!
溫嬌溜了一眼,故意說:“哎呀,二姐的衣裳穿的,怎麼這麼巧啊!不知道的,還以爲祁五公子是……”
溫蘇趕緊扯了扯溫嬌的袖子,不讓她說。
老太太臉一沉:“瞎說什麼呢!”
溫語出來,邊走,邊嫌棄的打量祁五。
給祁五整暈了,她怎麼了?我怎麼了?
伸了胳膊左右瞧自己,又低頭瞧了瞧,“怎麼了?”
“你的衣裳,好清爽的樣子啊!”溫語發酸。
她想起來了,這人愛穿白呢!
祁五很實在:“是母親送過來讓穿的。她說,這些衣裳趕緊穿。等鋪子開張了,就都在鋪子裡做新的,要照顧自家生意。”
溫語一聽,笑的前仰後合:這個婆婆好可愛,這是要自吃自了……
祁五看着她的笑容,一時失神,她可真好看……
“聽說,你在皇上千秋盛宴上,大出風頭!?”
“贏了場球而已,沒那麼懸乎!”
“有沒有後悔與我定親哪?”
“什麼意思?”
“你那麼熱門兒,聽說許多郡主都還沒定親呢!”
“她們沒定親,跟我有什麼關係?”祁五腦子還真不會轉彎。
唉,算了。都忘記他是多麼無趣了。
“你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
“母親說,去我外家的時候,有可能會遇到我祖母和大嫂,讓你留意一些。祖母的口碑好,如果有事兒把你繞進去,旁人只會說你的不是。大嫂,愛爭強。母親說……你看着辦就好。”
溫語心裡暗笑,這位大嫂,在婆婆心裡的地位不高嘛!
“好,我知道了。你跟夫人回:目前,咱們只是定親。我與祁老夫人或者大嫂遇上了,見個禮兒而已,接觸不會太多的。”
“好。”
“我父親與你說什麼了?”溫語好奇。
“沒說什麼,他要考我功課。”
“什麼?!”溫語納悶……
“那天,在萬歲面前,看到溫大人了!但沒說話……”
“你是說,皇上看到我父親了!?”
“是,皇上問起我的親事,就把溫大人叫來。溫大人說自己是二十歲進士,走過幾地什麼的……”
溫語暗想:那怎麼家裡沒聽說?
他瞞着?!
爲什麼?
這位父親,自私自利,但並不是個無能之輩。二十歲的進士,這些年走過幾個地方,公事業績出衆。
如果他引起皇上的注意,以後步步高昇,也不是不可能的。 再想到臘八打聽的原氏和溫歡的對話……
看來,還真是不妙……
“你在想什麼?”
溫家不大,兩個人邊說邊走,已經到前頭了。
“沒什麼,皇上讓你去的地方,你滿意嗎?”
“很好。”
“那,我要找你有事,還去茶樓?”
“嗯。小心些,別讓人太過留意。”
“我知道了。”
“另外。”祁五有些猶豫,“如果你去了東宮,嗯……”
“怎麼了?”
“太孫,性子有些怪,但人很好的。如果他有什麼,你也別生氣……”
“你是跟着太孫的?”溫語低聲問。
“嗯。你自己知道就好。”
是這樣啊……
青荷和小吉跟溫語身後七八步的樣子。
小吉認真陪同。
而青荷,未來,在這一刻定下了,她要成爲他身邊兒的女人。
晚上,溫歡躺在牀上,看着帳子頂。
不行,我不能讓她嫁給這人。
就算我憑此高飛,也絕對不能讓她嫁!
……
秦憐月這些日子沒出門。
宮裡熱鬧成那樣,她們這個院子卻十分安靜。
本來以爲江二要來,結果他讓人捎信兒,說打球時受了傷。母親不讓他出門兒,所以只能過兩天再來了。
好在,也不算無聊,因爲院子主人家的劉夫人來串門兒了。
兩方見面,落座後。
劉夫人就急忙的問起來:“杜妹妹,記得家中老爺曾說過,祁夫人崔氏,是你親戚來着?”
杜六就是一驚,眨巴眨巴眼:什麼意思?
秦憐月更是臉無血色。不過她白,倒沒讓人發現異常。
杜六反應快,笑笑說:“我母親與祁夫人的母親,是挺遠的表姐妹。說是親戚,但論起來,也算不得近。”
“哦,我說她怎麼一直沒上門兒呢。那,我也就沒什麼可遺憾的了。”
“您,這是什麼意思啊!?”
“祁家五公子,前兒在萬歲爺千秋盛宴上,好個風頭啊!我家老爺和兒子,都看傻眼了!回來,跟我這叫一個說啊!然後聽說,他才定親不久。
原本,我還後悔呢!你是祁夫人親戚,我怎麼沒通過你,近水樓臺呢!哎喲,我家老爺長吁短嘆的,說要有那麼個兒子,那麼個女婿……說的我呀,這個心,都撂不下,趕緊跟你八卦一下來!”
杜六趕緊看女兒,壞了,她哭了……
趕緊拉起劉夫人,“八卦我最喜歡了。姐姐,您看,在花農那兒弄了幾盆花來,想緩兩天,找幾盆精神的給您送過去,正好您來了,來,咱們邊看邊聊。”她拉上劉夫人,轉頭對阿琴使了個眼色。
劉夫人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這花兒真好!我也買了些,可不如你這個!”
“您的意思是,是祁五公子打球很好?”
“可不是?!我家老爺說,滿場飛。關鍵是長得好啊,連皇上都叫過去,說了半天話兒呢!還提及他的曾叔祖,有個叫什麼玉郞的。說祁五,很有幾分那人的風采,這不!玉郎的名頭就傳開了!”
“祁五公子,曾在我家上學呢!”杜六知道瞞不住,自己說了。
“啊?!這是真的?長得好看嗎?”
“小時候,金童似的。他剛去上學時,吃住都是我安排的。後來長大了,也沒什麼機會見了……”
“哎喲,你可真是錯過了……”劉夫人順嘴禿嚕出來,感覺不合適,趕緊停了,“這盆花我想搬走……跟我那邊兒的能配上。”
阿琴過去,想扶秦憐月走。
但她不肯!
給她擦眼淚,但擦完舊的,新的又出。
“姑娘,可別讓人看到啊。”阿琴怕出了事兒,自己讓夫人罰,於是懇求着往外拉她……
秦憐月任性的很,用力一掙,不理她!
阿琴簡直服了!
真想拎着她出去問: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