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秘密揭曉,幕後黑手(七千字求訂閱月票)
大殿的門被推開,季平安邁步走入,迎着一雙雙詫異、驚愕、困惑的目光,沒有半點緊張的情緒。
今晚,他準備親手揭曉這個秘密。
背後存在考量:
其一,考慮到關聯度,以及星圖呈現的結果,即便他繼續藏匿星辰歸位的消息,各大宗派同樣會予以應對。
其二,在他的計算中,此番歸位與歷史上的幾次不同,身爲曾經的第一星官,在流星劃過天空時,他隱隱察覺到了一股宿命的危機感。
其三,則是那些木雕的破裂,讓他隱約生出一個極爲瘋狂,但毫無證據的猜測,而倘若那個猜測爲真,早些令這些明面上互爲同盟的宗派警惕起來,對他同樣更有益處。
起碼,相對於可能存在的敵人,五個宗派顯得要和藹可親的多。
當然,他只准備說一部分。對於關鍵信息,比如月亮的異常,以及某些猜測,不準備公開。
“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齊紅棉眯眼盯着他,轉移火力。
五名監侯則表情迷惘,突然生出某種預感。
“掌教,季司辰要闖進來,我們……”殿外的青衣道人們忙撇清關係,辛瑤光朱脣輕啓:
“知道了。”
繼而殿門轟然閉合。
一把椅子自行挪動,季平安毫不客氣地走過去入席。
環視衆人,淡淡道:
“我知道你們在困惑,此次靈素復甦與天象的關聯,而恰好,我掌握着一些秘密。”
懶得廢話,季平安直接將布袋丟在桌上,取出一份份或新、或舊的星象記錄,不等衆人發問,平靜說道:
“這裡是欽天監內,存放的一部分星象記錄,每一份,都跨越了至少數百年……而根據仔細的計算,對部分古老記錄的復原與測算,可以驚訝地發現,星空的星辰運轉,其實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發生一次‘復位’,所有星辰回到它最初的位置……
“今日是一次,四百年前有一次,七百年前同樣是一次……而根據日期對應史書,每一次羣星歸位後不久,人間的格局都會發生改變,其中部分較爲明顯,如今日這般,但更多的則隱晦且緩慢,難以察覺……”
他拿出一份份記錄丟在桌上,同時語氣平靜地進行解釋。
整個大殿內,衆人起初還顯得困惑不解,可很快的,每個人臉色都變了,轉爲空前的凝重與認真。
李國風等人更率先拿起星圖,按照季平安的所說,嘗試對應,繼而瞳孔收縮。
而其餘人,雖對星相學瞭解有限,但也知道,這種事其實很好證實,欽天監也沒必要演這一場戲。
同樣心頭震動。
羣星歸位……跨越千萬年,每隔一段時間都會重複發生的“大循環”,對應着天地大變……
這個論調一經提出,所有人都難以保持鎮定。
“李監侯,這是真的?”高明鏡撈起一份記錄,掃過後凝重地望向五名監侯,“這種大事,欽天監從未提及。”
李國風五人啞口無言,想解釋,自己也不知道。但又知道這種解釋太過荒誕。
季平安見狀,淡淡道:“五位監侯並不知道這個秘密。”
開什麼玩笑,那你又如何得知……高明鏡下意識要反駁,旋即醒悟,目光一下銳利:
“伱的意思是……”
季平安“恩”了一聲,拎出萬能理由:
“這是國師大人的發現,這也是他交給我的最重要的任務。”
對這個答案,五名監侯竟然並不意外,畢竟此前類似的事已有先例,只是有些酸。
不過,考慮到季平安展現出的潛力,以及欽天監之前內鬥的形勢,似乎這的確是個穩妥選項。
國師的安排……聽到這個回答,在場其餘人先是一怔,繼而心中的信服猛地增強許多。
至於季平安緣何得到國師委此重任……親傳這個猜測,已經不是秘密。
方流火恍然大悟:“所以,你故意選擇今日觀星,也是爲了……”
季平安說道:
“國師雖強,但也難測準星空,只說循環會在夏末初秋,我也沒想到會提早這許多。而且,更伴隨着靈素復甦。”
這句話的含義是:
本輪歸位極爲特殊,值得高度重視。
辛瑤光問道:“那些飛星呢?”
季平安搖頭:
“不知道,但絕對不簡單,但我想,若能尋到那些墜落的飛星,或許能有所發現。”
這種大工程,不是他一個人能搞定的。
必須發動朝廷,以及這些駐在各大州府的“地頭蛇”宗派。
對於他的回答,衆人並不意外,國師能預判到這些,已經堪稱“天人”,至於具體細節,預測不準才正常。
若一切都在計算中,才顯得虛假。
殿內一時陷入詭異的安靜,所有人都在低頭沉思着。
良久,辛瑤光緩緩開口,女掌教此刻神色凝重,道:
“顯而易見,星空中隱藏着某些我們尚未察覺的秘密。天地異動時,本座也嘗試看清,但亦察覺阻力,故而,尋找收集散落各地的飛星,或是一條線索,道門會傳令各州府道觀門人尋找,稍後也會請朝廷出動,希望在座各位,也能通力合作,同享情報。”
衆人並無異議。就算不知道這個秘密,他們也會派人去查,何況如今。
至於是否“共享”……就要具體情況,具體分析了。
辛瑤光繼續道:“不過此事恐一時半刻,難以解謎。相較之下,靈素復甦可能引發的動盪,纔是亟需面對的。”
衆所周知,自四百餘年前天地靈素陷入低潮,修行者晉升艱難。
如今天地鬆動,接下來一段日子,恐怕九州各地都不會太平了。
第一批變化,會發生在那些卡在某個瓶頸多年的修士身上。
由於大環境的變化,他們會迅速破境,躍上新的臺階。
以往積累的矛盾都會藉此激發,若只是一些低境修士提升,問題還不大,畢竟是整體提升,朝廷與各大派還能維持穩定。
但若是一些強者破境……這必將打破穩定格局。
不過,考慮到當今天下還算太平,還不至於立刻發生大亂,但大趨勢是顯而易見的。
之後,則是一些年輕的天才境界會攀升,衝擊其所處的門派的權力階層穩定性。
一旦控制不好,很可能造成權力更迭,或者衝突,而爲了維持內部穩定,最好的方法就是向外轉移矛盾。
這也意味着,江湖上必然掀起腥風血雨……
這只是最簡單的推演,但也足以令在座所有人心驚膽戰。
當然,這個過程不會太快。
起碼接下來幾個月,只會出現苗頭,真正開始爆發,起碼要到年末。
亂世將至。
想到這四個字,所有人臉色都不很好看。
雖說,修行江湖中不乏好戰分子,期待亂世的到來,但起碼在座的一羣人,都屬於“舊勢力的既得利益者”,更傾向於維持舊有的格局。
所以,辛瑤光這句話背後的真實含義是:
趁着各家都在場,先達成個君子協議,先合力維持大周境內的穩定,再談其他。
對此,包括齊紅棉在內的人都並無異議。
季平安平靜地看着一羣人你一言我一語,商討接下來各地可能出現的麻煩,整個人保持緘默。
眼下各家的舉動,便是他今日此來的目的。
至於他,雖已破三,但實力還是不夠,不足以介入這些真正的大事。
而且,接下來一段時間,恐怕各地修士實力將迎來井噴,他這個大賞中萬人矚目的破三,也會漸漸顯得不太出奇。
這同樣是他希望看到的。
不只是因爲可以避免名氣帶來的麻煩。
更因爲,季平安來的路上,不斷髮動大衍天機訣,以自己的命運,以及錦囊中部分老物件爲媒介,進行占星卜卦。
而所有的結果,都指向了同一個地方。
這場會議開了兩個時辰,結束時各家都心情沉重地匆匆離開,季平安要走時,卻給一名青衣道人攔住:
“季司辰,掌教想單獨與你見面。”
辛瑤光要見我?有話不能私聊?非要見面?
季平安疑惑,朝監侯們點了點頭,讓他們先走,自己隨道人離開。
看的李國風等人恰了檸檬般,總覺得,自己一羣監侯,在辛瑤光眼中,還不如季平安一個。
……
……
寂園。
“請。掌教就在裡面。”青衣道人指了指垂花門,沒有進入的意思。
季平安微笑道謝,邁步踏入這座清冷的園林,這時候已是深夜,天空中繁星點綴,明月高懸,看不出半點異常。
彷彿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覺一般。
寂園內略黑,當他沿着青石板路,朝着唯一的光源走過去時,發現辛瑤光正站在屋檐下,仰頭望着星空。
羽衣潔白輕柔,如同披着月光,她沒有瑕疵的面孔上隱隱結着愁緒。
這爲這位女掌教平添了幾分柔弱的氣質。
彷彿只有這時候,她纔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而是一個駐留人間的坤道。
聽到靠近的腳步聲,她才終於將飄散的思緒收束,鵝頸扭轉,狹長的眸子靜靜地凝視着面前的少年人。
然後,她忽然邁步,一點點走近,再走近。
季平安沒有動,起初,二人之間還有約莫一丈的距離——這是出於禮數。
而當辛瑤光羽衣拂過地面,緩緩走了過來,最終停下時,二人幾乎近在咫尺,可以嗅到彼此的呼吸。
許是因爲修爲差距太大的緣故,或者這具軀體還是太年輕。
季平安本能地心臟跳動速度不可遏制地加快,血液流淌加速,這令他有些無奈,打趣般道:
“掌教,請自重。”
辛瑤光眼底浮現一絲訝色,並不因他的揶揄而動怒,只是端詳着他的模樣,忽然說道:
“你和他很像。”
“和誰?”
“國師。”辛瑤光說出這個名字,然後有些遺憾地嘆氣一聲:
“雖樣貌不同,但氣質神韻真的繼承了七八分,有時候本座都在想,國師年輕時,想必也是你這般。”
季平安心臟又跳了下,但這絲些許的異樣,混在咚咚的心跳聲裡,反而並不起眼。
他笑了笑:“過譽了。”
辛瑤光搖了搖頭,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她轉身,望着花園,緩緩道:
“接下來九州不會太平,但對於你們這些天驕而言,卻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不再受到靈素困擾,神藏不好說,但觀天境界,都是有潛力衝擊的。怎麼樣,想過接下來要如何了麼?神都大賞已經結束,按照各大宗派的規矩,進入破九後,是不會一直留在神都內的,這對修行不利,終歸要走入江湖,磨礪自身。”
季平安無聲鬆了口氣,同樣轉回身,與她並肩望着花園,說道:
“我準備稍作休整,便去瀾州一趟。聽聞那邊魚龍混雜,比神都要熱鬧,勢力更多更雜,便於磨礪修爲,剛好這次大賞還碰巧遇到了個裴家子弟,遇到麻煩也算多個助力。”
這是他打好的腹稿,一個光明正大,無可挑剔的理由。
目的,是爲了掩藏真實目的:
一次次的占星結果,都指向瀾州,星辰的反饋告訴他,提升修爲以及解開星空謎團的希望,也在瀾州。
此外,還有一個極爲模糊,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預示:
他在瀾州可能會遭遇一些星相學上難以闡述的事情。
而外出歷練,就是個絲毫不會引起懷疑的理由。
恰好,他對瀾州也算熟悉,且在那邊藏了一座寶庫,本來就準備找機會過去,利用其中的資源幫助自己恢復修爲。
還有一些“弟子”,以及上輩子沒有還清的“人情”也在那裡,總歸要處理掉。
此外,若想尋找散落的星辰,瀾州也是個極佳的第一選擇。
作爲整座江湖的中心,商業繁華的江南,餘杭城是絲毫不遜於神都的,人口百萬的大城。
整個江南的中心。
方便尋找線索。
辛瑤光果然並不意外,頷首道:
“的確是個好地方,不過以你如今在大賞中打出的名氣,若要離開神都,還是要謹慎些,以免給妖族殺手尋到。”
季平安點頭:“多謝掌教提醒。”
辛瑤光手一揮,忽然房屋中一張紙頁飛了過來,飄飄搖搖,落在季平安手中。
他愣了下,赫然發現這竟是一頁道經。
“這是何意?”
“尋常的符紙離開太遠,難以傳訊,這一頁道經借予你,可用於儲物,也可傳訊,用法與鴻雁符紙相同,若有要事,可傳訊於本座……”
辛瑤光淡淡地解釋,語氣輕描淡寫的,好似送出的不是至寶殘篇,而是一件尋常的鐵劍。
這是給我換手機了?季平安眼神古怪,有點不理解:
“這未免太貴重。”
辛瑤光沉默了下,說道:
“姜姜也在其中,她想見識下江湖人間,本座實在懶得帶她去,便交給你了。”
她纔不會說,從大賞回來後,姜姜的心思就野了,跟她提出要求,要出去走走見人間。
且點名道姓要求讓季平安帶着。
辛瑤光起初表示拒絕,但姜姜冷笑,以道經作爲威脅,說你若不同意,就別想再動用道經哪怕一頁。
身爲器靈,她有這個能力。
這……季平安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不過對他來說,這的確是巨大好處。
雖說以他的修爲,以及星官途徑的屬性,無法使用這一頁道經。
但若真遇到危險,也不是完全用不了……畢竟道術什麼的……其實他也都會。
雖然他對自己有自信,但畢竟修爲還低。
底牌再多,面對強敵也未必奏效,關鍵時刻能召喚一位神藏境劍仙,對增加生存率大有好處。
況且,能遠距離傳訊的話……那玩法就很多了。
唔,這手法怎麼覺得有些熟悉,和當年自己贈予其他人玉牌神似……季平安轉着諸般念頭,還是將道經塞入懷中,道謝後離開。
只是人剛走,一道嬌小的身影就鬼鬼祟祟走進園中,俞漁神色複雜極了。
她本來是聽說那邊議事結束,想要問問情況,纔來的寂園。
結果遠遠的就看到季平安與師尊貼的那樣近,之後還並肩站在一起說了些什麼,後來好像又贈送了啥東西。
雖然沒聽清,沒看清,但這已足以令少女浮想聯翩,生出一種奇怪的NTR的感覺……
“師尊。”俞漁嘴巴一癟,委屈巴巴的湊了過去,眼圈紅了:
“您以前都只和我這般親密的……”
辛瑤光無語地看着戲精女弟子表演,等後者一哭二鬧三上吊套路結束,才淡淡道:
“夠了沒,不夠繼續。”
俞漁沮喪地垂下頭,不吭聲。
辛瑤光嘆了口氣,說道:
“鬧夠了就說正事,我接下來要交給你一個任務,與季平安一道去瀾州尋找墜落的星辰,同時修行歷練。”
她當時看得很清楚,流星雨中有不少都落在了瀾州界內。
俞漁一臉懵逼,用袖子擦了擦擠出的淚珠:
“啊?”
辛瑤光繼續道:
“不只是你,聖子和其他人也會各自帶隊,前往其餘州府,具體的事會由陳長老安排。”
道門雖在各地都有人手,但相比於神都青雲宮,還是太弱了。
更何況,各地都有本土的宗派勢力,朝廷的力量距離神都越遠,就越薄弱。
想要調查真相,道門豈能完全依賴於朝廷?何況,她一直對皇室有些警惕。
……
……
同一個夜晚,城內某間客棧內。
臉龐圓潤,模樣喜慶的裴錢打着噴嚏,披着衣裳,命客棧小二將浴桶搬走。
大賞結束後,苟在客棧內的他一個沒留神,就見道境破碎,整個人噗通掉進了渾河裡。
灌了好幾口水,後來爬上岸後也渾身溼透了,三公子頓覺沒面子,倉皇離開,沒有接受江湖人的採訪。
回到客棧後,換了衣服又洗了澡,這才覺得舒服些。
“吱呀。”房門被推開,鐵砂捧着擺放酒肉的餐盤走了進來,放在桌上,道:
“三公子,吃點東西吧。”
裴錢沒什麼胃口,一臉遺憾:
“唉,早知道我當時就不該在客棧待着,而是跟你們一塊的。”
“……”鐵砂沒打擊他,說道:
“三公子此番有這般際遇,已是潛龍榜上的江湖人們一生都無法企及的成就,等回了餘杭家中,想必老爺夫人都會欣慰。”
裴錢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
“我倒也沒做成什麼……”
他還是有逼數的,主要是抱對大腿,不過以他的性格,若非對季平安心存崇拜,也根本不可能納頭便拜。
“爹孃怎麼說倒也不重要,關鍵是二姐……”
裴錢想起自家名滿大周的才女姐姐,興奮道:
“等我帶回那些補全的詩詞,她肯定開心。”
鐵砂說道:“那我明日就去訂船,回家?”
他有點擔心,裴錢非要再體驗什麼江湖氣,有船有車不坐,非要牽馬露宿荒野……
好在裴錢經此一事,成熟了不少,點頭道:
“行吧。”
……
另一座客棧。窗外柳樹搖曳,聽雪樓主站在窗前,還想着之前大陣開啓,流星墜落的畫面。
以她的修爲倒看不出什麼,但也敏銳察覺到靈素充沛許多。
“樓主,明天真的就要回瀾州嗎,姐妹們都想多留幾日。”
房門被推開,梳着高馬尾,腰間插着一排短刀暗器,女俠打扮的紅纓有些沮喪地說。
神都乃大城,這年月交通不便,來一次不容易。
她還想多玩幾天。
身材高挑的女樓主收回目光,瞥了她一眼,說道:
“聚賢莊雖有朝廷下令剷除,但最後定然還是有許多漏網之魚,那幫地方官可不會太盡力,早一日返回,也好早些穩定局面,而且……我隱隱有種預感,接下來一段,江湖可能不會太安穩。”
紅纓“哦”了一聲,怏怏道:“行吧。”
她對於什麼江湖不安穩的話倒沒在意,畢竟在她看來,江湖就沒安穩過。
……
南城院內。
欒玉沿着走廊,抵達某間屋外,擡手叩響了房門。
“進。”
得到首肯,她才推門進屋,隔着白玉珠簾,望着坐在梳妝鏡前,用青蔥玉指爲火鳳梳理毛髮的齊紅棉,稟告道:
“弟子們已收拾完畢,明日即可回程。”
梳妝鏡內,倒映出齊紅棉端莊威嚴的鵝蛋臉,她沒有太多表情,只是“恩”了一聲。
按照原本計劃,是會再留幾日,但突發的變故令他們不敢再耽擱。
御獸宗就在瀾州,多年來仇家不少,如今天地變化,若是江湖中哪個仇家趁勢突破,對空虛的宗門是個麻煩。
齊紅棉需要回去主持大局。
“還有什麼事情?”齊紅棉見欒玉沒有離開,疑惑問。
欒玉猶豫了下,說道:“是弟子歷練的事,元央想要留在神都歷練……”
齊紅棉嗤笑一聲,無情拒絕:
“神都裡給朝廷把控的死死的,偶爾有一些妖族蹦噠,還不夠道門殺的,她歷練個什麼。”
頓了頓,補充道:
“不過此番大賞,兄妹兩個的確太年輕了,需要磨礪一番,這樣吧,她想去,就安排去餘杭城內吧,剛好讓那邊宗門的代理人照看着,也省的出意外。”
欒玉輕輕吐了口氣,不敢違逆:
“是。”
……
皇宮,太廟。
當元慶帝的車輦抵達這座獨立的黃色琉璃瓦建築外,駐守此處的御林軍列隊迎接。
“陛下!”燈火下,爲首的將領單膝跪地,盔甲在火把的光芒下,反射着碎金般的關。
元慶帝下了車,“恩”了一聲,語氣威嚴:
“汝等在此等待,不得入內。”
“喏!”
接着,元慶帝隻身一人,邁步走入太廟,沿着白色的主幹路走去。
太廟很大,分爲數座宮殿,其中最關鍵的,供奉排位的一座,位於深處。
當他抵達最爲恢弘的大殿外,屏退侍者後,雙手按在紅漆門扇上,用力一推。
“咣噹!”
門扇被猛地推開,發出聲響,殿內長明燈火焰跳動。
元慶帝邁過門檻,獨自一人走到供桌前,視線裡,是按照次序擺放的一座座皇族靈位。
他的視線一點點擡高,最終落在最上首的一座。
與此同時,那滿桌的靈牌突然輕輕搖晃了起來。
元慶帝神色一肅,忙跪地叩首:“元慶拜見太祖。”
大殿內,燈火搖曳,顯得有些陰森詭譎,忽而,一道不辨男女,虛幻層疊的聲音響起:
“來此所爲何事?”
元慶帝戰戰兢兢:“稟太祖帝,今夜天象異常,靈素復甦,恐有變故……”
“太祖帝”並不意外,安靜聽完他的講述,說道:
“此爲天數,不可阻擋。飛星墜落,羣魔將出,紫微搖動。你須暗中派人,於九州內尋覓今晚‘死而復生’之人,予以剷除,方可江山穩定,切記,務必隱秘不可張揚。”
死而復生之人……元慶帝大爲詫異,但不敢多問,暗暗記下,遲疑了下又道:
“太祖,今日大賞,那欽天監意外奪魁,聲勢大振……”
他將這件事又說了下,並提及了季平安,請罪道:
“若知此子天賦這般驚人,早些時候便該直接派破九武夫獵殺他,不想打草驚蛇,反爲禍患。”
“太祖帝”渾不在意道:
“歷朝歷代,天驕無數,如今羣魔降世,一個小星官,不足爲慮。不過既是國師選中的繼承人,若有機會,還是扼殺爲好。”
元慶帝暗忖:接下來,那季平安或將離京歷練,獵殺起來倒是容易許多。
叩首道:“遵太祖令。”
……
錯字先更後改,求月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