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蘇明半信半疑的讓人去請醉香樓的廚師過來幫忙,誰知道那醉香樓的掌櫃一聽是給蘇府辦喜宴,當下二話不說,便吩咐幾個廚師讓他們拿了做飯的傢伙事兒就跟着來蘇府了。
接着是訂菜品,缺什麼食材也趕緊讓人去採買,一時間廚房忙的熱火朝天,外面的宴客廳也熱鬧的很。
那些凡是有品階的當朝官員都親自到場祝賀,而一些比蘇府家底較爲差上些的世家與那些和蘇府有合作的商戶都相繼到來,看他們一個個紅光滿面的模樣,一進入蘇府便開始各自尋找自己想要結交的目標人物,顯然是把這場府婚宴當成自己家族生意再往上走的橋梯,一個個忙的不異樂乎。
因男女不同席的原因,所以在進入蘇府後,男子與男子在一處院落,女眷則在隔壁的院落。
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那些官員或者是世家與商戶的女眷都集在一處,各種話題各種八卦各種暗比較暗諷刺的都有。
因蘇清沫是從蘇府出嫁的,且也是左相蘇明對外親口承認過她蘇府嫡系五小姐的身份。作爲一個回到孃家的外嫁女子,按理來說應該去幫忙招呼那些女眷。
不過蘇清沫不耐煩這個,所以一進入蘇府便回到她之前出嫁的那座庭院裡休息去。
那座庭院早在季清水與蘇明相認,後得知他這個兄長有一個女兒時,便特意命人修茸裝潢出來的。
庭院很大,裡面分別有兩個院落,主院落是季清水夫婦住,次院落則是屬於蘇清沫的。除了與蘇府共用一道進出大門與後門外,其它的一切都與蘇府隔離,這樣也就更好的保證了他們這一家人的*。
不過對於這個院落,蘇清沫並沒有什麼歸屬感,就跟做客一樣。事實上,如果真要她來說的話,她倒是寧願回沫煙道觀去,畢竟那裡纔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
這會兒,她正左手牽着離沫右手帶着離蘇在庭院的花園裡晃悠着。
說來,這古代富貴人家的房子建的不算大,可這院子裡的花園確實是建的太大了。
這蘇府雖然比不得離蘇那座鏡花園,可人家離蘇的身份擺在那兒,算得上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下。
而這裡的一人是指蘇清沫,萬人則是指整個大天朝的子民。
好歹離蘇也算是一國之主的存在,這蘇明也不過是在朝的一位左相而已,既然也能擁有這麼一座富麗堂皇,精緻華貴的住處。可見不管是在古代還是在現代都是走仕途這條大路更有錢途啊。
中午用膳的時候,蘇清沫帶着孩子坐在席位上,聽着那站在正前方臨時搭建出來的戲臺上的那位叔叔正揹着兩隻手在發表感言。
明明都沒有稿子,可聽着他那洋洋灑灑的通話說下來,中途連個標點符號都不停頓的,也足足花費了近半個時辰。
果然是當朝左相,此刻蘇清沫纔算是看出來這位叔叔的口才。
待這位叔叔發表完畢後,做爲主角的父親,她的堂兄蘇林子,又接着上去發表感言。
蘇清沫看着那靠近戲臺子下方的一桌似乎還坐着女方的的父輩,覺得一會兒會不會一會兒還要再請女方的家長上去講話,光是這樣想着她便感覺自己的肚子裡發出咕咕的聲響,顯然是餓的慌了。
她覺得有些尷尬,便低頭湊到離蘇的面前問他:“可是感覺餓了?”
離蘇微怔,先是眨了眨眼,然後搖頭道:“孃親,孩兒不餓。孃親可是餓了?”
蘇清沫摸了摸鼻子:“孃親也不餓。”
“孃親騙人!”離蘇擡起小手摸向蘇清沫的腹部,賊兮兮的湊到蘇清沫的耳朵邊笑道:“孩兒剛纔都聽到孃親的肚子在叫了。”
蘇清沫面色迥然,決定忽視兒子的眼神,轉頭去與身邊的李煙女士說話。
一會兒後,她感覺到兒子似乎在自己的手裡塞了幾塊東西。低頭一看,是幾塊糕點。
離蘇低聲說道:“孃親快吃吧,這可是孩兒剛纔偷偷跑到從隔壁花廳裡拿的。”
蘇清沫看着兒子那閃閃發亮的大眼睛,心裡很是感動。雖然她在家裡的習慣就跟前世無區別,可在外面她還是需要注意個人形象的。
即使是餓了,也不好離開座位去別處拿吃的來填飽肚子,可小孩子卻不一樣。她確實是餓了,當下也顧不得許多,直接塞到嘴裡去,擡手捂着嘴巴小心翼翼的咀嚼着。
糕點有點兒幹,正想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上一口,結果茶杯便被兒子送到自己面前來。
蘇清沫接過來,大喝了一口這才把糕點嚥了下去。放下茶杯誇讚了一句:“真是孃親貼的好寶貝!”
蘇離的面色有些羞澀,看的蘇清沫忍不住親了他的臉頰一下,然後開始欣賞着兒子那張紅通通的小臉蛋。
好不容易等到女方的祖父與父親都發表完了,她以爲這下應該要開席了吧,結果果然看到叔叔蘇明又走了上去,說是要讓女方的長輩上去發表感言。
蘇清沫忍不住在心裡發出一聲哀嚎,這還有沒有完,都說了這麼長時間還不夠,再說下去,要餓死人的好不?
轉頭去看向其它席位上的人,見那些婦人的臉上倒是沒有什麼變化,可她還是從那些還未出閣的姑娘臉色上看出了端疑來。
看到並不是只有自己才感覺到餓,蘇清沫覺得心裡平衡了許多。
蘇清沫早就沒有把心思放在臺上說話的人身上,也沒有去聽清那臺上的人在說些什麼。她擡起放在桌下的手開始揉肚子,希望能緩解一下飢餓。
卻聽到身邊的兒子低聲衝自己說道:“孃親,二姥爺正在喚您上臺去呢。”
“上去做什麼,那臺上又沒有吃的。”蘇不以爲意的嘀咕了句,決定不予理會。
察覺到坐自己對面抱着離沫的爹爹正衝自己瞪眼。然後又看到坐在爹爹身邊的孃親也衝她瞪眼,她這才注意到自己已經成爲周圍這些人的關注人物。
再看到臺上那位叔叔看向自己殷切的眼神,她似是想起了什麼,低頭問兒子:“你剛纔可是在說你二姥爺在喚我上去?”
離蘇點頭:“二姥爺讓你上去給今天訂婚的新人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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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自己在這兒坐着,乖乖的等孃親回來。”蘇清沫叮囑了一句這才站起身緩緩走到戲臺子上面。現場一片安靜,顯然衆人也期待着這位王妃的講話。
蘇明看到她走上臺,當下那雙金魚眼都笑的眯成了一條細線。
蘇清沫嘴角也露出一抹笑,來到臺中間,先是看了看臺下衆人,然後看着身邊的蘇明,這纔開口問了一句:“今天有幸被請到臺上來,本王妃表示很高興,只是我想問叔叔一個問題。”
臺下衆人見她對左相使用第一人稱,知道這說明了這位離王妃對蘇府的親近之意,當下看着蘇府與的人開始羨慕起來,轉而又想到今天是沈府與蘇府聯姻的大喜日子,於是看着沈府的人,心裡又有些嫉妒,在他們看來,能與離國師攀上關係,這可是何等的榮耀。
於是一個個的心思又開始活躍起來,想着這蘇府還未成婚的男子可有好幾個,他們也不是沒有機會,回去就讓與家中長輩協商這件事情。
蘇清沫看着下方的人緩緩說道:“說來這還是本王妃第一次參加這種喜宴,心裡難免有些激動。這心裡一激動了,肚子便餓了。所以我想問問叔叔,是不是我說完話了,便可以開席了?”
她這話一落,一時間大家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顯然有些不相信自己剛纔所聽到的。在他們看來,這也太失禮了些。
坐在下方的季清水聞言,笑罵了蘇清沫一句:“你這丫頭,嘴饞了就直說,說什麼肚子餓了,難道這蘇府還能短了你吃的?”隨後給臺上的蘇明打了一個眼色,讓他不要往心裡去。
蘇清沫回了季清水一個白眼,跺了跺腳一副小女兒的姿態:“爹爹,你這樣拆女兒的臺,真的好麼?心裡知道就行了,怎麼還說出來,這讓女兒以後都不敢出門了。”
蘇明倒是反應很快,他看着蘇清沫嘴角上的笑意,覺得並不像是帶有嘲笑之意,便也笑道:“無妨,待侄女一說完便立刻開席。一會兒侄女喜歡吃什麼,去與你大哥說一聲,讓他把你喜歡吃的都送到你坐的那桌位置面前上,如此可好?”
蘇清沫一聽,立刻點頭:“如此甚好,甚好。”
臺下衆人看她臉上那副饞嘴的模樣,一個個都忍不住想笑,卻又不敢笑。誰都知道離大國師可是個極其護短的人,若是得知他們笑話了他的王妃,還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呢。
倒是李煙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臭丫頭,都是做孃親的人了,還樣小孩子氣性。”
誰知蘇清沫卻是一臉認真的說道:“孃親,如果可以,女兒倒是寧願永遠如今天這般長不大呢。”見季清水衝自己打眼色,示意自己別鬧,蘇清沫也只能停止這個話題。
轉頭看向下方沈府親戚那一桌坐着的長頭的詢問道:“不知今日沈家的雪煙小姐可曾來了?”蘇清沫這個問題並沒有要冒犯沈家人的意思,只是沈府那桌的人此時臉色似乎不大好看。而周圍人此時看向沈府的人也沒有了之前的羨慕與嫉妒反而還有些幸災樂禍的意思。蘇清沫知道,估計是自己這句話又惹事兒了。
那沈府家主沈肖倒是臨危不亂,緩緩站起身行了一禮不卑不亢的回答道:“回稟王妃,因今天是訂婚之日,依着咱們天朝的風俗規矩,已訂下婚事的女子是不能出門的。”
蘇清沫皺眉,這才發現這古代的訂婚宴似乎與現代不太一樣。
便趕緊對那位沈家主解釋了一句:“還請沈家主莫見怪,因本王妃之前對這些宴會的習俗並不熟悉,且本王妃與國師大人也是直接跳過了這訂婚的儀式,沒曾想今日倒是惹笑話了,還請在座的諸位見諒纔是。”
蘇清沫這翻直接承認自己無知的行爲,在那些人看來倒是頭一次見。不過他們也不敢嘲笑蘇清沫,身份決定一個人的高度,而蘇清沫此時的高度,哪怕她再無知一些,這些人也不敢露出絲毫不滿來。
沈府那一桌人聽後,臉色也好看了一些。沈家主沈肖的臉色也緩和下來:“不知王妃尋問在下那位孫女兒可是有何事?”
蘇清沫微微一笑:“倒也無事,只是以前曾與沈小姐有過一面之緣。”又轉頭看向蘇林子笑道:“沈小姐的人品與性子倒是不錯,大哥可是好眼光,爲我那侄兒討到了一門好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