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累了,起不來。”爲了證明自己話裡的真實性,離青這會兒乾脆直接把自己身體的重量壓在她的上。
這翻模樣看着就像個耍無賴的孩子。
若是被青一那夥人看到,還不得驚掉眼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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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沫看着他這副無賴的模樣,偏偏自己還掙扎不開,只能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原來秀才遇上兵,有理都說不清的滋味是這樣的。
她可記得自己什麼時候與這廝如此熟悉了?
不就是酒後與他發生了一次情麼?大家都是成年人,犯不着如此認真吧?
“說吧,你到底想要怎樣纔會停止你這無謂的糾纏?”
她話剛落就明顯的感受到壓在自己身上那個人身體一僵。接着清冷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糾纏?你說本宮這是在糾纏你?”
“難道不是?”蘇清沫衝他挑眉。
離青看她這副樣子,心中怒氣猛盛,雙手在牀榻上一撐,身體就往後退飛了回去,竟是穩穩的坐回了他之前所坐的那個位置上。
他笑不達眼底,擡起一雙讓人膽寒的眼眸掃向她:“呵……蘇清沫,你就當真以爲本宮這輩子就非你不可是不是?”
明明聲音冷如冰,守在外面的青一聽到主子這聲音都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可坐在牀榻上的蘇清沫卻是直接擡眼看向他,臉上沒有絲毫懼色:“這不是我以爲,而是國師大人這些天的表現很容易讓人產生誤解。”
離青微眯着眼,看着對面那女人一本正經的模樣,垂放在大腿上的手不自然的蜷縮了一下。整個人周身的氣場突然間就發生了劇烈的變化。一股濃濃的殺氣自他身上散發出來!
蘇清沫幾乎是在一瞬間就做出了反應,雖然依舊是那個坐姿,可從側面看去,卻能發現她此時的身形如同一柄整裝待開的弓,隨時準備給予敵人致命一擊。
雙方都擡眼看着對面的人,都想用自己的氣場去震懾住對方。
在中間這段距離中,連空氣都產生了一絲微微的波動。那是獨屬於他們二人的殺氣在對撞與廝殺。
漸漸的蘇清沫臉色有些發白,額頭開始隱隱冒汗,而離青卻依舊是面不改色。
半柱香過去,蘇清沫臉上不時有汗水滑落,身上的褻衣已經被自己的汗液打溼,溼噠噠的貼在她的前胸與後背的位置上。
離青眼眸微閃,見她依舊是一副不服輸的模樣,終歸的是心軟,率先收了手。
幾乎是下一刻,蘇清沫整個人都癱軟在牀榻上開始粗重的喘息着。
離青起身再次來到她身邊,擡起一條腿跪坐在她身邊,擡手替她把沾粘在小臉上的墨發撫開:“真是夠拼命的,你就如此想殺了本宮?”
蘇清沫撇開頭,想要避開他的動作,卻被一手給按住額頭動彈不得:“國師大人不也是想致我於死地麼?”直到今天她纔算是探知到他真實的實力底限。她,果然不敵他。
最初在清泉寺後山,自己能夠從他的手下逃離開,還真是僥倖!
離青嗤笑:“本宮若是想殺你,你現在已是塵土一堆。”屋內氣氛再次回暖,似剛纔根本都沒有發生過重生死廝殺,兩人只是普通的吵嘴拌架一般。
蘇清沫撇了他一眼,隨後收回視線,盯着牀榻上空那精緻的雕花紋飾,緩緩說道:“身爲我的夫君,他不用花容月貌,不能權勢欺人,不可三妻四妾,更不能尋花問柳。不會惡善的欺騙,不會巧言令色。以我的喜惡爲他的喜惡,此他一生,心中眼內只能有我。我若一生癱瘓臥牀,他得日夜侍候我。我若此不幸短命,他亦能隨我一同去。我想,若我此生有幸,我能遇上這樣一個他,那我便爲他生兒育女,爲他織錦做飯。若是遇不上,那我寧可孤獨一生也不要將就度日!”說完再次轉眼看身邊這個男人:“國師大人,你覺得你會這樣的人麼?”
離青抿了一下嘴角,沒有回她,只是冷笑一聲:“身爲一個未出閣的女子,竟然在一個男子面前,暢談未來的夫君,你不害臊,我都替你羞的緊。”
“害臊?我爲什麼要害臊?我只是在追求自己的幸福而已。國師大人,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會我所說的那種男人麼?”
“幸福?你知道什麼……”離青想要繼續的話在她那雙認真的大眼眸注視下斷了話頭,起身開始在屋子裡渡步轉圈:“自古子女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說你不想嫁人就能不嫁人了?”
“這就不需要國師大人您來操心了。竟然國師大人也知道你不是我剛纔所說的那種男子,那還請國師大人現在就放了我,以後也請別再來打擾我平靜的生活。”
離青聽到她這翻話,突然停下了腳步轉身看向她,雙眼一片冷芒:“本宮若不是,難道那位病殃子會是?呵……本宮就搞不懂了,就他那一張短命的面相,怎麼就能入你的眼了?讓你隔三差五的去給他送藥?”
他後面這段話,醋味很濃。可惜蘇清沫沒有聽出來,應該說她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去在乎他的情緒波動。“這是我個人的事情,與國師大人您沒有關係吧?”說的再明白一些就是我交朋友幹你什麼事?你以爲你是誰?
“怎麼就與本宮沒有干係,你可別忘了,本宮接連向你那破廟觀下了三次聘禮,你現在可是本宮的女人!”
“可你下聘禮的對象是那位安雲師傅,與我蘇清沫可沒多大的干係。”她都已經決定讓安雲的身份消失了,自然就找不到她的頭上來。
離青冷眼瞪向她:“可那晚與本宮睡在一起的就是你蘇清沫。”
蘇清沫冷笑一聲:“那又如何?不過是睡了一覺而已,難道您平日裡都不用睡覺的麼?難道只要與您睡過一覺,國師大人就都要把人給娶回去?”
離青氣的跳腳:“你這個該死的女人!別想誣衊本宮的聲譽!那是本宮的第一次,難道你不用對本宮負責麼?”
“負責?”蘇清沫覺得他這話就更好笑了,擡手打算從衣袖袋裡掏銀子給他那夜的渡夜資。一摸才知道,自己的外衣已經被眼前這死人給扔了,而她身上唯一值錢的那塊玉佩也不知道掉到哪裡去了。
只得一臉遺憾的看着他:“不好意思,現在我身上沒有銀子,若不然我先給你打張欠條,待我回去後,定會給你送過來,怎麼樣?”
離青此刻的臉色已經是難看的不成樣子,他告訴自己別生氣,一生氣就等於是給了那女人鑽空子的機會,他不住的深吸一口氣:“蘇清沫,本宮再跟你說最後一遍,你這輩子除了本宮身邊,哪裡也不能去!”
“霸道,大男子主義,喜歡以自我爲主心,國師大人,作爲我夫君的要求,你不合格。”蘇清沫衝他搖着的手指。
離青見她這一另有恃無恐的樣子,都被氣的笑了:“本宮不合格又如何?你都已經在本宮的手裡了,你以爲你還能跑得了?夜深了,你還是洗洗睡吧,本宮明天再來看你。”
蘇清沫看着他轉身離開的背影,垂下了眼簾,目光漸漸陰沉了下來。再次倒在牀榻上,雙眼的看着上空出神。
他這次竟然變聰明瞭,無論她說什麼都打擊不了他,改變不了他要娶自己的決定,殺又不殺死他,她到底應該要怎麼辦,才能從他身邊這個漩渦中掙扎出來?
她自己能逃,可身爲廟觀師太的孃親和清泉寺住持的爹爹卻無法逃開……
她接下來到底要怎麼做,她要想想,要靜下心來好好想……
看了一眼外面的夜色,想起那個清瘦的男子,她的眼眸黯淡了下來。
自己今天沒有按時過去,他一定會很失望吧?
皇宮中,養心殿內。
明辰皓看着手中密函上的信息,眼中陰霾濃重。
阿青,難道你還真打算娶那位安雲姑子入你的青塵殿?不,朕堅決不準!
安雲麼……
明辰皓那雙微眯的雙眼中,冷邪一片:“蘇公公,擺駕雪月殿。”
雪月殿內
當今大後夏憐雲擡手給明辰皓倒上了一香濃的茶水遞給了他,一邊笑着說道:“難得皇上今天竟然有空到哀家到這兒來坐坐,看來今天外面的風向很值得期待。”
“朕以爲,太后確實應該出去看看今天的風向吹向哪一邊。”明辰皓接過茶杯,只是拿在手裡轉了兩圈,卻是沒有喝。只是盯着眼前這個只比自己大不了幾歲卻在輩份上是他是的母后白女人。
明明還不到三十,可她的容貌卻比他皇宮那些還未滿二十的妃子都要年輕靚麗幾分。
看來她現在是越發的注意保養了,是爲了能夠配得上阿青麼?
哼!真是笑話!就憑她這樣一個被父皇玩爛了的女人,竟然配打阿青的主意!好在阿青早有察覺,早在他登基不久後便與他聯手把這個享盡父皇寵愛的雲妃送上了太后的寶座。
太后與國師,這兩個位置是永遠都不會有走到一起的機會。哪怕是旁人間的笑談,他也絕不允許!
夏憐雲聽出了他這話中的意思,眼神轉流了一圈,抿嘴笑道:“哦?可惜哀家最近偶感風寒,不適宜外出,要不皇上說與哀家聽聽?”
明辰看着她微微一笑,心中暗道:正合我意!
“昨晚朕身邊的侍衛攔截到一隻信鴿,上面的內容讓朕看了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倒是可以拿出來與太后分享一二。”說罷,從袖袋中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紙條遞給了她。
夏憐雲挑眉接了過來,臉上依舊掛着一抹端裝得體的微笑,卻在看到那紙條上的消息後,那抹得體的笑意先是僵住,隨後開始寸寸龜裂。
明辰皓見此便垂落下的眼簾,起身道:“太后這兒的茶水果然很有一翻味道,難怪太后的氣色看起來越發年輕了幾分。只是朕手邊還有一些奏摺沒有批閱,這就先回去了。”
夏憐雲聞言,從怔神中抽離回來,臉上再次掛起那抹得體的淺笑,柔聲說道:“皇上若是喜歡,那哀家一會兒便讓人準備一些給蘇公公帶回去。”
“如此,那朕就先謝過太后了。”
待明辰皓離青後,夏憐雲雙眼漸漸變得陰鬱冷寒,寒來垂放在圓桌上的那隻手,五指弓起緩緩在圓桌上面留下五道觸目驚心的抓痕。
而正走在回養心殿路上的明辰皓,此刻的心情卻是很好。
只見他一路上嘴角帶笑,看到路旁邊盛開的花朵還會時不時摘下一朵拿在手中。待他回到養心殿時,手裡已經緊緊抓着一大把剛剛摘下來的花。
他把花遞給身後的蘇公公吩咐道:“把這些花給玉妃送過去,就說這是朕今天親手爲她採摘下來的。”
------題外話------
多謝各位親們送的花花和月票,麼麼噠。
這章沒有修,元子決定先上傳,不能在今天斷更了。
一會兒再繼續修文,看過的朋友,可以明天再看一次。昨天那一章也是一樣的,昨晚12點前看過的朋友可以再去重看一次,因爲元子後面又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