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青來到內殿中,見她果然正手捧一本佛經在絮絮叨叨唸着,擡腳走過去,把那本佛經直接從她手中抽走扔進了一旁香爐中。
沒多久香爐裡就散發出一股紙張燒糊的氣味。
蘇清沫斜眼掃了他一眼,又移開,被搶了經書也不生氣,開始打量自己的手指甲,指甲長了,似乎該修了呢。
她這樣平靜倒是讓離青有些鬱悶了,這女人怎麼沒衝自己大吼大叫了呢?這纔多久沒見就轉性子了?
終於忍不住問道:“喂,本宮燒了你的經書,你怎麼也不生氣呢?”
蘇清沫挑眉,依舊不看他也不理他。這本佛經是那皇太后的,又不是她的,他燒就燒了唄,與她何干?
見她不僅沒搭理自己,還遲遲不肯看自己,離青又開始不滿意了:“蘇清沫,本宮在與你說話呢,你把你的眼珠子給本宮轉過來。”
“……”蘇清沫沖天翻了個白眼,這人煩不煩啊?她現在只要一看到他胸口就隱隱作痛。
擡手撫了一下胸口,尼瑪,這身材本來就發育一般,被他那樣一壓,還不知道會不會有啥後遺症,要是以後長成了旺仔小饅頭,她不跟他拼命纔怪。
自己的話不奏效,離青乾脆主動走到她面前,捏着她的小下巴,開口道:“別人在跟你說話,你至少也要回視對方一眼,你這女人,怎麼就連最基本的禮儀都不懂?看來那沫煙觀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連個女人都教導不好,還怎麼侍奉得好佛主!”
蘇清沫一把揮開他的手,一臉的不耐煩:“你怎麼就這麼煩人呢?我不想看到你了行不行?”
尼瑪,有點權勢就了不起啊?整天除了會威脅人以外,還能不能有點兒別的出息了?
“不行!本宮不允許!”
“……”蘇清沫聽到他這霸道的話都要被氣笑了,眼前這個變態怎麼也會有這麼孩子氣的一面,這是在跟她玩任性是吧?可惜她這會兒沒心情。
離青見她還是不願意搭理自己,走過去直接着拉着她往外走。
“喂,你放開我!”蘇清沫掙扎,可惜效果甚微。
看了一眼他牽着自己的那隻手,心中暗罵:這人能不能別這樣不要臉,之前自己給那個左相把脈,他知道罵人家不懂男大女防,那他這會兒拉自己的手又是怎麼回事?他的男大女防呢?他那厭惡女人的潔癖呢?都掉哪兒去了?
離青拉着她來到另一處院子,這裡是專屬於他的書房。
幾百坪米的院子,雖說不大,裡面卻是種滿了成排成排的桃樹,蘇清沫看了一眼那桃樹的形態,眼中閃過一抹詫異,看其葉子這些明明就都是桃樹,可它們開花時節似乎不相同,結果時節也不相同。
比如眼前這一小片的桃樹就剛開花,而與其相挨着的那一片則已是碩果累累。再過去那一片兒那乾淨的桃樹枝上纔剛剛冒出點點嫩綠色的細芽。
也就是說,在這個院子裡幾乎是一年四季都能看到這些桃樹發芽,開花,結果。
看來這守護這片果園的園僕估計都不是一般人,畢竟這裡可沒有現代那所謂的溫棚儲暖設備,他都能在這自然的生長環境中,無視一年四季的變化,把這一棵棵的果樹培育出三種不同的生長狀態來。
這死變態的身邊跟隨的都是些什麼人,連這種奇葩都有。
要是她身邊也能有這麼一個人才就好,她沒別的要求,只要給她種葡萄,最好也像這種一樣,一年四季都有葡萄成熟的時候。
蘇清沫是在看到門房上邊那書房兩個字時,才知道這處是哪裡。
看這書房周圍的設伏,也像不是一般的地方。
蘇清沫腦子一清,他帶自己來書房做什麼?
她雖然不知道眼前這位變態國師到底是何來頭,單單就眼前這片桃林就可以肯定,他比自己想象中還要神秘強大。
國師?不,這世上沒有哪個朝代的國師能有他這樣的權勢,上朝時間,別人一個月休沐四天,而他卻是隻去上四天的朝。
左相不是他的對手,皇太后他不放在眼中,估計連那位皇帝都要對他忍讓三分。
這樣的人,於她來說確實是危險人物,她沾染不了更招惹不得。
對於他的事情,自己若是知道的越多對她來說就越危險,到末了就越難從他身邊逃離。
在走到門檻處時,蘇清沫立馬擡手死死的扳住門框,表明自己不想進去。
離青回頭看她那隻板門框小手,臉色跟着難看了幾分:“你鬆手。”
蘇清沫搖頭,鬆開不就被他拉進去了麼,她不想進去,不想知道他的秘密行不行?
顯然是不行的,離青盯着她開口循循善誘:“你不是想要看書麼?本宮這書房裡的收藏可謂天下僅有,裡面所有的藏書都是這世上唯一的孤本。本宮這裡有的,別人那裡一定沒有,別人那裡有的,本宮這裡不屑有。皇帝那御書房與本宮這個書房相比,那就是小巫見大巫。你就不想進來看看?”
蘇清沫在聽到那天下僅有這四個字時,雙眼明顯的亮了一下,隨後又略顯遲疑的看了眼前這人一眼,她總覺得這人帶自己來這麼重要的地方,沒安什麼好心。
警惕心再起,她再度堅定的衝他搖頭。
心裡卻在盤算大不了自己以後尋着機會再偷摸着進來瞄幾眼。
離青看她那轉動的眼珠子就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他低低笑了兩聲:“你若是打着以後想偷摸着進來,那本宮勸你還是放棄爲好。相信你也看出來了這書房四周佈滿了的暗衛,單單就本宮這座書房的內在價值,不招人惦記那是不可能的。小到江湖上有名的飛賊,大到有周邊鄰國最出色的暗衛。”說到這兒他突然湊近她,鎖定住她的視線,低聲道:“你想不想知道,這些年那些惦記着這書房裡的人都去哪兒了呢?你不用急着給本宮答案,彆着急,慢慢想,本宮給你時間。呵呵……”
離青說完把視線移向院中那一大片的桃樹林,看着那粉色花朵簇簇的美景,口中讚歎:“今年這片桃花林長的還真是旺盛,這花開的真美,這葉長的真綠,真是辛苦花伯了,回頭本宮一定重重賞他才行。”說完又開始低低的笑了起來。
蘇清沫皺起了眉頭,她怎麼感覺他這會兒的笑聲讓人聽着滲的慌。聽着他接連說的幾個真字,便順着他的視線看向院中,細想他這一翻話的意思,隨即臉色微微一變。
尼瑪,剛纔她還感覺眼前這一片百花盛開是美景,現在,她只覺得自己腹中翻涌想作嘔!
她的臉有些發白,扳住門框的手指因用力過度而顯得有些發白:“你把那個人都弄成果樹肥了?”
離青搖頭。
蘇清沫的臉色微微好看了一些,暗道看來是自己把這古人的思想想的太過邪惡了。
卻聽身邊人接着說道:“不是本宮做的,是花伯他自己想出來的辦法,花伯一生癡迷於專研果樹生長的各種神態。前幾年他來與本宮說若是用人的精血來滋養這些果樹,不僅其開出來的花朵要比尋常花朵嬌豔百倍,甚至其結出來的果子也要比尋常的果子甘甜百倍,還有滋補身體的效果哦。”
離青看了一眼她那張比剛纔又慘白了幾分的小臉,眼露一抹疼惜之色,擡手細細的在她臉上摩挲着,指尖傳來的滑膩手感讓他那漂亮的脣形微微勾勒出一抹好看的弧度:“本宮只聽說那天宮王母后院中的蟠桃果樹結出來的桃子,若是凡人吃上一顆能增長數千年的壽命,就盼望着本宮這片桃林結出來的果子也能有這個奇效,故此,花伯的這個提議本宮自然是點頭應許。本宮也不求那數千年,只求一年,不,哪怕是隻一個月也好。本宮不是個貪心的人。”
又指着那片掛滿桃子的果樹:“你看到那些紅通通桃子沒?開初它們從去年開始就已經把果實結出來了,可愣是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成熟。前幾日花伯與本宮說,這些桃子估計還得過個三五個月才能徹底成熟。蘇清沫,到時候本宮帶你來這兒採桃吃好不好?”離青的鼻尖觸碰在蘇清沫的耳朵邊,他微微吸了一口屬於她身體的芳香,低聲呢喃着,遠看似一對情侶正在講情話。
蘇清沫的身體一直都是處於僵硬狀態,細想着自己前世那些作爲,死在她手上的人有多少都數不清了,可至少殺的那些人身上都揹着數條無辜的人命。
可與眼前這個變態相比,這纔是小巫見大巫。
那些來偷書的人固然有罪,在她看來卻是罪不致死。
她知道在這個時代,人命如草,拔了就拔了,只要你有權有勢,就沒有人敢來質疑你。
那些地方知府縣太爺在遇上這些權貴中人也只有低頭讓路做擺設的份兒。
可這個時代的人也信仰天命,認定人死後還有其亡靈在天上看着。眼前這變態把人殺了就殺了,竟然還讓人把那些人的屍體弄成了樹肥,用於澆灌眼前這片桃樹,難道他就不怕被他們的冤魂報復嗎?
他與自己一樣,應該也是玄學中的傳人。對於這些他應該比平常人看的更清楚纔是,他怎麼會……
不,他肯定是想到了什麼應對之策,讓她好好來想想。
蘇清沫看着眼前這一片果樹,隨後腦中靈光一閃。是了,之前她還疑惑呢,爲什麼這院中只種了一種果樹,原來是這樣。
桃樹乃是所有果樹中最至陽之樹,專克陰穢之物。
那些死掉的冤魂,即使再怎麼不甘,在這一片陽氣十足的地盤上最後也只會落得個魂飛魄散的下場。難怪,她剛纔經過這片桃林之時,什麼陰氣都沒有感覺到。
“怎麼不說話?難道你是在擔心本宮?”離青聲音再度在她耳朵邊響起,她把頭往旁邊側了側躲避開來。自己鬆開扳着門框的手,轉身就往書房裡面去。
那些人就是把命搭都上了估計也沒進去過,他竟然願意讓自己進入他的書房,那她還嬌情什麼?管他什麼秘密不秘密的,這是他自己願意給她的,又不是她自己提出要看的。
大不了自己離開時,撤退工作安排的周密一些就是。
除非是她自己甘願留下,否則這天下想要禁錮住她的人還沒有出生呢。
她的另一隻手還被離青給抓在手裡,她這一走,離青自然也就跟着一塊動了。
“你之前不是挺不願意的麼?”離青拉住她,訝異她這變臉的速度。之前不還被嚇的小臉慘白麼?怎麼現在就恢復過來?真是無趣的很。
蘇清沫看了他一眼,隨後點頭:“竟然不進去,那我能不能回去了?”
心裡真是對這變態煩的厲害,他能不能不跟個神經病似的,一會兒一個主意?
“回去?你想回哪兒去?本宮跟你說不進去了?”離青撇了她一眼,拉着她就往裡面走。
跟他玩欲擒故縱的把戲,她還嫩了點。她不是不想進去了麼?他豈能如她的意?
二人進入書房內部,蘇清沫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書房,一臉的黑線。
旁邊擺了一張軟榻用於小息,中間放了一張案桌,案桌的旁邊擺了一把太師椅。在案桌的後面則是立了一排書架,書架上面倒是擺滿了各類書集。可誰家的書房不是這樣擺放的?
斜眼鄙視他,還什麼天下僅有,這不就是一個普通的書房麼,真能吹。
離青無視她鄙視的眼神,來到書架面前,從上面各處抽出了幾本厚書,又轉身拿案桌上的那塊不起眼的硯臺塞進了其中一個書槽中,只聽見隆隆幾聲,似乎有哪個地方被打開了。
蘇清沫看了他一眼,這人就這樣在她面前打開秘道,也不怕被她偷窺了去。
又掃視了一圈四周,最後把視線定在書架旁邊懸掛着的那副猛虎下山圖的上面,剛纔那聲音似乎是這裡發出來的。
果然,她看着離青走過去,將把副畫掀開露出了一道僅容一人入內的小門。
離青回頭看她,笑的一臉得意:“隨本宮進來吧,本宮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才叫藏盡天下好書,收盡唯一孤本的藏書閣。”
蘇清沫翻了個白眼,這人真是無時不忘記在自己面前得瑟。
隨着他穿過那道小門,裡面竟然是一處休息的內室擺設,看那牀榻上的錦被,應該是有人休息過的。
這內室的四周並沒有窗戶,照明只能是用燭火。而她進來的時候離青就已經把燭火點亮了。
在她打量之跡,離青那邊又開啓了一道暗門,他是怎麼開的,蘇清沫這次沒有注意去看。
再次隨着他進入暗門,又下了十幾個臺階轉了一個彎,面前的視野這纔開闊起來。
可在看清裡面的情景之後,她整個人就被震在當場。
他的書房從外表來看,除了院子中那幾百坪的桃林,也只有這一處不大的房屋。估計進來這裡的小偷,都會以爲他的書定然是藏在這房屋裡。
卻不知道他真正藏書的地方卻是在那一片桃樹林的下面。
而真正讓她真正驚訝的是,這明明應該是一處不見光的地下室,可這裡面明亮的光線卻是實實在在的從那上頭透射下來的。那上面明明就是培育桃樹的泥土,怎麼可能起到反光的作用?
“你是在奇怪這明亮的光線從何而來麼?”離青見她進來後並沒有癡迷於他那一排排書架上面的藏書,反而一直擡頭往上看。
心中有些氣結,他是讓她進來看書,她總看那上面做什麼?這女人的腦子能不能每次都不走尋常路?
蘇清沫轉頭看向他,等待他的解釋。結果人家轉身就走開了。
“……”她的臉色有些難看,竟然不想說那又爲什麼要問她?真是可惡,明知道她的意思,還要吊她胃口。
就他這種性子,哪怕長的再好看,估計也得打一輩子的光棍!
她卻不知道,人家離大國師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打光棍,人家連媳婦兒的人選都定好了,還是一個與她同叫蘇清沫的女子。
離青轉身見她還站在那裡,便喊了一聲:“你傻站在那裡做什麼?還不快隨本宮過來,一會兒要是迷路了,可別怪本宮沒有照顧好你。”
迷路?蘇清沫掃了一眼面前的情況,一看又是嚇了一跳,心裡便開始發麻。
尼瑪,怎麼這麼多的書架子?她有密集恐懼症的好不好。
不多想,趕緊上前跟在他身後。
七彎八拐的,離青終於在這些書架的中心位置停了下來。
這處的擺放與上面那個普通的書房有些相同,唯一不同的是,這裡個書房周圍全是書架子。
離青走到到那案桌後面的太師椅上坐下,案桌的上面堆着一疊疊黑色的冊子,他隨手拿起一本冊子開始翻看,嘴上交待道:“這裡的所有書架都是依着八卦陣圖而擺放,有生門也有死門,你若是有把握能闖進去,你就自己去找書看吧,本宮現在沒空搭理你。本宮大概兩個時辰後能忙完,到時候若你還沒有出現在這裡,那就別怪本宮不等你了。當然你也可以待在這裡等本宮忙完,再一起上去。”
蘇清沫看了他一眼,她都忘記去數自己今天到底在心裡罵了他多少次。他那腦子估計全身上下都是由各種各樣的心眼結構而成的,一個破書房而已,竟然還留着這麼多條道道。
哪怕,就是有人真的成功闖進來了,若是不懂這八卦陣,估計也是有來無回。
好在自己從小就開始專研各種陣圖,八卦陣對於她來說只是小菜一碟而已。
她尋了個方向便擡步就往裡面走去,竟然都隨他竟然進來了,那就沒道理什麼都不看就出去。
離青從冊子中擡眼,看着她消失的地方,擡手摩挲着下巴,做沉思狀:“本宮剛纔好像忘記跟她說,那個生門與死門,曾被本宮篡改過了。罷了,趁着這個機會殺殺她的氣焰也好,正好讓她吃吃苦頭。順便再看看,這位市井中有名的蘇半仙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他擡手敲了敲背後的書架,一道黑色身影如同急風般出現在他的面前,單膝跪下:“青三,見過主子。”
離青衝他點頭:“裡面存放的乾糧可都安置好了?”
“是。”青三低頭應道。
“可是本宮說的那幾樣?”
“是。”
“可有紅燒大雞腿?”
“……有。”
“可有涼白開水?”
青三臉上猶豫了一下,擡頭小心翼翼的道:“主子,屬下準備的不是涼白開水,是用上等龍井泡出來的茶水。”
話落,一本冊子就衝他的砸了過來。他看到了卻沒敢躲,最後那本冊子將將砸在他那光潔的的大腦門上,留下了一道鮮紅的印子,可見離青還是手下留情了。
“趕緊去換了。”
“是!”又是一陣急風起,青三已經消失。
待他走後,離青再次看向蘇清沫消失的方向,嘴角勾勒出一抹邪惡的笑,猜想着,這次自己能關她幾天呢?
想着他便凝了凝神,起身也圾着一個方向進去了。
不行,他得再去改幾處陣眼才行,可不能讓她在選妃之前就給闖出來。再給那左狐狸留有可趁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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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王爺的金牌商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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