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晚膳,離青便讓人提了熱水進來,親自侍候蘇清沫洗漱泡腳,跟着便把自己也收拾了一遍。
蘇清沫躺在被窩裡看着那人一會兒動這,一會兒摸那兒的竟是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便忍不住開口提醒了一句:“夜深了,你也快回去休息吧。明天不是還要趕路麼。”
離青剛洗好手正拿帕子把手上的水份擦乾,聽她這麼一說,手下動作停頓了一下,挑起了眉頭:“本宮今晚會留在這裡給你守夜。”
蘇清沫一聽趕緊拒絕:“外面不是有青一在麼,不用你。”
離青沉吟了一會兒:“他們……本宮不放心。”
蘇清沫瞪大了雙眼,他竟然連跟在身邊的屬下都不放心?這警惕心也太強了吧?
離青看了她一眼,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你現在的胎象還不穩定,若是半夜出了什麼狀況,本宮在這兒也好第一時間做出應對之策。”見蘇清沫皺起的眉頭,知道她是在擔憂什麼,眼神暗了一下,忍不住低語一聲:“你放心,本宮之前已經吩咐過他們,一會兒搬一張軟榻進來。”
被道中了心事,蘇清沫的臉色有些不自在,把枕頭調皮了一下位置,側身向裡面閉上眼睛準備入睡,嘴上低語道:“那……那隨便你吧,別半夜打呼嚕影響到我就行。”
離青聞言,臉色便有些難看。
這女人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嘲諷自己的機會,打呼嚕?他像是會打呼嚕的人麼?
這一夜,一向嗜睡的蘇清沫睡眠質量變差了,明明雙眼都要睜不開了,可閉上眼睛卻依舊是睡不着,只得時不時的在牀榻上翻着身,若是在烙餅,那她這張餅早就熟的發焦了。
而躺在軟榻上的離青自然也是睡不着的,他閉上眼睛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整個腦海中都在想着,若是這個孩子真的保不住,他又該以什麼樣的理由把她留在自己的身邊。
從遇到她起,他就知道她是一個驕傲到不行的女子,若他強行將把她留在身邊,先不說能不能留住,就是每天面對她嘲諷的眼神,他估計都堅持不了多久。
聽到牀榻上再次傳來翻身的聲音,他睜開了眼睛,藉着外面天光看向牀榻,輕聲道:“你放心的睡吧,就你現在這種情況,本宮即使是想對你做什麼也還要顧忌到你肚子裡的孩子。本宮還沒有那麼禽獸。你現在不能熬夜,這樣對孩子不好。”
而回應他的則是蘇清沫的一聲冷哼。
蘇清沫聽了他的話此刻心裡確實不舒服,說的好像是她強忍着不願意入睡一般,她這是失眠了好不好?
像是在跟他嘔氣一般,她再次閉上了雙眼,結果這次竟然沒過一會兒她便順着濃濃的睡意進入了夢鄉。
一夜無事。
早晨,蘇清沫是被一陣米粥的香味給薰醒的,她睜開眼睛從牀榻上坐起來,先是迷茫的看了一眼四處,最後便看到離青正背對着她坐在桌子前似乎是搗騰着什麼,在他的手邊放了兩大碗的粥正冒着熱氣。
聽到她的動靜,他轉過身,送給了她一個淺笑:“醒了?那便起來洗漱吧,咱們早上吃粥。”
蘇清沫聞着那粥香,腹中便傳來幾聲咕咕的動靜。
當下也沒遲疑,直接下牀穿衣。昨晚她是穿着裡衣睡的,這會兒當着他的面穿上中衣和外衣倒也不覺得尷尬。
在她穿衣的當口,離青已經起身給她弄好了洗漱要用的熱水和擦臉的帕子,見她穿妥當了便招呼她一句:“過來洗漱。”
當蘇清沫洗漱好在桌前坐下,這才知道剛纔他坐在這兒是弄什麼東西,她指着面前那一小碗沒有魚刺的魚肉問道:“你剛纔就是在挑這個?”
離青開口解釋了一句:“聽說魚片粥很補,不過若是將其早早的放入米粥中一起煮,味道則太腥,本宮便用幾味藥材煟了兩個時辰,先把它們的魚腥味處理掉,之後放在粥鍋的上空,利用煮粥冒出來的熱氣將其蒸熟,這樣做出來的魚不僅沒有腥味,更沾染上了粥味的濃香,本宮剛纔試吃了一下味道還不錯,你現在吃吃看。”
這不就是清蒸魚麼?想不到這男人在廚藝上面竟然還有如此的天賦。而自己身爲一個女人,對這廚藝方面的東西卻是啥啥都不會。
看着他放到自己面前那碗剔好魚刺的魚肉,蘇清沫覺得心裡暖暖的,表示對他這種細心體貼的行爲很滿意。
這沒有魚腥味的清蒸魚肉與白粥搭配起來,味道竟然也不差,蘇清沫一連吃了兩碗半,這才一臉滿足的放下了碗筷。
期間離青一直都在看着她吃,自己則沒吃幾口。見她那一臉的滿足樣兒,嘴角也不禁露出一抹得意的淺笑:“看來,本宮這個做法算是成功了。”
蘇清沫朝他豎起了大拇指,毫不吝嗇自己的稱讚:“味道確實很不錯,就是手續太繁瑣了。”
“繁瑣也不用你動手,交給本宮來做便好。那你明天可還想吃?”
蘇清沫聞言雙眼一亮:“你若是不嫌麻煩,我自然是沒得挑。”
其實,除去之前那孕吐的反應,她以前可是從來不挑食的,每次都是李煙女士給她準備什麼,她便吃什麼。碰到自己喜歡吃的就多吃幾口,若是碰到自己不喜歡吃的,那也會爭取把自己的肚子填飽。
離青點頭:“只要你喜歡吃,讓本宮天天便做給你吃都行。”現在,什麼都沒有她的味口重要。她吃的多,腹中的孩子自然也就能多吸引些營養。
蘇清沫用完早膳,隔了半個小時又喝下一碗安胎的湯藥,一行人這才準備再次上路。
蘇清沫本以爲,就自己這個情況,應該會在這裡歇息幾天再動身,結果離青卻是這樣回答她:“這雲城離京城也就半天的路程,咱們走慢些,太陽下山之前也能到京城。待到了京城,估計那老頭兒也已經把適合你現在這情況的湯藥給配出來了。”
“那老頭兒……”蘇清沫吃了一驚,她知道那老頭兒的醫術很不一般,原本她還以爲是江湖中的哪位隱世高人。現在看來難道是皇宮裡的某位太醫不成?
“你的情況都還不穩定,本宮又豈會那麼輕易的放他離開。”見蘇清沫眼中露疑惑,便又接着解釋了一句:“這次沒有與我們同行,是因爲他手頭有件事情沒有處理好,本宮昨晚已經讓人帶着抄近道前往京城了。”
蘇清沫恍然大悟,這纔看清,原來這男人的土匪行徑,不僅僅只是針對她,凡是於他有利的人,他都不會輕易的放過。
尼瑪,他這點性子,倒是與自己有些想像,莫非這就是他人說的不是一家人不進家門?
想到這兒蘇清沫的臉色有些發熱,趕緊晃了一下腦子,呸呸呸,她怎麼想這裡去了,誰跟他是一家人來着。她現在都還沒有嫁給他呢。
馬車且慢且穩的往京城的官道上繼續前行,除了上午蘇清沫在解手的時候再次看到落紅外,這一路上倒也相安無事。
太陽漸漸西沉,遠遠望去便能看到京城那道高高的城牆已離他們不遠,離青料想的沒錯,哪怕他們的馬車行駛的再慢,在太陽下山之前他們也能順利入城。
在離城牆十里處,青一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主子。”
一直在閉目養神的離青聽到青一這與平常不同的語氣,猛然睜開了眼睛,周身氣場立刻產生了變化,就連已經進入熟睡中的蘇清沫都感受到他的氣息變化,而動了動身子皺起了眉頭。
離青見此,便伸手在她身上輕拍了幾下,垂下了眼簾,幾個呼吸過後待她再次擡眼,眼神中的冷芒已經消息失,渾身陰沉的氣息已被他收斂起來。
聲音中透着一股淡淡的清冷:“何事?”
馬車外的青一立刻湊近簾子低聲道:“有幾輛跑貨的馬車從剛纔的岔道上駛了出來,現在正尾隨在咱們車隊的身後。不過,屬下目前還未發現有何異常。”
離青的眼眸微微動了幾下,擡手掀開身後車窗簾子,往後面看了一眼,雙眼便不自覺的微眯了起來,嘴角勾勒出一抹邪性的弧度:“反正也已經離城門不遠了,他們竟然沒有動作,咱們就先靜觀其變,通知其他人繼續勻速前進。”
“是。”
青一坐在馬車外面,衝左右兩邊的車伕做了個手勢,幾位車伕心領神會,開始控制着手中繮繩,幾輛馬車幾乎都是一前一後排成幾行,把離青所在的這輛馬車包圍在中間,開始勻速向前行駛。
離青看着身後不遠處,那幾輛跑貨的馬車竟然也與自己一樣調整了速度,雙眼立刻變得冷厲陰沉,嘴角上勾勒出的弧度也越發深刻了幾分。
這是,終於要忍不住了麼?
“主子,”馬車外面的青一也發現了這種情況,當下他的聲音也跟着緊了幾分。
離青看向身邊的人兒再次皺起了眉頭,便衝外面低聲訓斥了一聲:“趕好你的馬車。”
青一聞言,身體一僵當下便沒敢再吱聲。
暗罵自己一句:他怎麼就沒蠢死?竟然如此大意,忘記這馬車裡不光是有主子在,還有王妃也在裡面呢,想來這會兒王妃應該是睡着了,要不然主子不會出聲訓斥他。
十里的路程說遠不遠,幾乎半個時辰後馬車便已經來到城門前。
守城侍衛把手中的銀槍交叉擋住了入城口,其中一位侍衛高聲嚷嚷了一句:“車上的人請下車接受例行檢查。”
也就是他這一聲,把蘇清沫從半夢半醒之間徹底的吵醒了,只見她皺着眉頭睜開了雙眼,因沒睡飽,此刻的眼睛便感覺有些不舒服,她又擡手開始揉了揉眼睛。
離青見此,眉頭微皺,雙眼透過馬車簾子射向那位依舊在嚷嚷催促着讓人下馬車檢查的侍衛。
低低喚了一聲:“青一。”
青一此刻的臉色也是難看,聽到主子這聲呼喚,當下看向那侍衛的眼神便閃過了一抹殺意。
“我家主子的馬車你也敢阻攔,當真是找死。”劍出,話落,那侍衛的脖子上便多了一條細細的血線。撲通一倒在了地上,眼看着便知他已無半絲生還的可能。
一時間,周圍那十幾個侍衛都傻了眼,他們遇到過強硬的人,可從來都沒有碰到過一句話不說便出手擊殺侍衛的人啊。
他們可是這大京城的守城侍衛,是當今聖上親自授封的守城軍,現在卻……
這……這馬車裡面的人也太囂張太狂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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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子明天打算去去婺源看油菜花,因爲行程時間較短,便不想帶電腦過去。所以只能再次做個三千黨了,一會兒我會把明天的章節也碼出來,所以明天的文,會在上午九點上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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