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京城一夜之間被披上了一層紅色的衣紗,不,應該說整個天朝的城池中似乎都在一夜之間換上了一身大紅色的衣裝。
全天朝的百姓都知道,今天是天朝中身份最尊貴的離國師的大婚之日。
凡是知道蘇清沫真實身份的人,都是一副羨慕嫉妒恨的表情,卻也不敢吱聲發表反對言論。不管是當朝大臣還是世家中人,他們一個個都在心裡打着自己的小算盤,國師大人既然已經娶妻了,那等這位新娘有了身孕後,國師大人應該就會有納妾的想法了吧?
而對於那些人不清楚蘇清沫身份的人,雖然也是一副羨慕嫉妒恨的神情,卻還是從心底祝福他們最尊敬的離國師能找到屬於他自己的幸福。
今日的蘇府熱鬧非常,凡是與左相相交較好的,能搭上一點關係的都準備了一份前來祝賀。凡是與蘇林子,蘇林修和蘇林玉能搭上關係的年輕人,也都過來祝賀了。
因爲誰都知道這位最近才被找回來的蘇府五小姐嫁給了當進最有權勢的離國師,這等於是左相在朝中的地位又上升了一個新的階層。這意味着什麼?意味着蘇府往後在京城世家裡的地位也將達到一個新的地位。
去年,六大世家是以夏氏爲主。在夏氏覆滅的那段時間,其餘幾大家族也都在暗處使勁兒爭取做到天朝第一世家的位置。
只是後面幾大世家在生意上,都不同程序上遭遇到一股神秘力量的打壓,只有沈氏與蘇氏沒有受到多少牽連。他們本來還在等着看這兩大家族接下來會爲了世家第一的位置,拼的你死我活。
誰知道,沒過多久,突然就傳出了沈氏要與蘇氏結親的流言。那幾大世家的人便都以爲這天朝第一世家的位置應該是非沈氏莫屬,畢竟能攀上當朝左相這顆大樹,這就當於給自己的家族得到了一個護身符。
誰又知道就在前幾天國師大人突然在朝堂上,當着衆位朝臣的面說他即將迎娶蘇氏嫡女五小姐入青塵殿做他的王妃,這下真的是驚瞎了各大世家的狗眼。
辰時末,那些好奇心攀比心想套關係的,各位大臣早早的便來到蘇府賀喜了。整個蘇府的上上下下都被一層喜慶的氣氛所籠罩着。
而在蘇府內的某一處的院子裡,卻是一片安靜,除了枝頭上正在上竄下跳的歡叫着幾隻小鳥。
此時的蘇清沫正在做着美夢呢,夢中,她變成了手拿月光寶盒的紫霞仙子,正坐在城牆上等待着她的心上人至尊寶踩着七彩祥雲來迎娶她。
就在她無聊至極的時候,天空上突然出現一道漂亮的彩虹,而她的至尊寶正在彩虹的一另端,對她伸出一隻手,她看不清他的面容,卻能看到他伸出的那一隻手。
聲音裡充滿了深情的說道:“媳婦兒,嫁給我吧。”
蘇清沫的心中激動不已,卻覺得這種時候自己決計不能答應的太快,應該矜持一點再矜持一點,所以她就站在那裡看着至尊寶伸出來的那隻手傻笑。
對面的至尊寶急了,慌忙催促道:“媳婦兒,你到底嫁是不嫁啊?這彩虹可是我好不容易纔向牛郎借過來的,回頭還得趕緊還給他,人家還等着這座彩虹橋去與七仙女幽會呢。”
蘇清沫一聽,心裡不舒坦了,抹了一把被風吹出來的眼淚,衝他開始吼:“你咋這麼會騙人呢?牛郎想要與七仙女幽會那必須得是踩着鳥橋才能跨過那條銀河。這破彩虹這麼短他根本就用上了好不。”
“這彩虹橋怎麼會短,不短了。你敢說你站在那處能看清楚我這張臉麼?”對面的至尊寶解釋說道。
夢中的蘇清沫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太夠用了,她確實是連對面那個人的臉都看不清楚,剛纔怎麼就知道體質矜持衝他傻笑呢?
“我看不清楚,那你不知道走過來讓我看清楚麼?”蘇清沫說完,就開始等待對方說話,結果等了半天,對方也沒有再說一句。
接着又過了好久,對面還是沒有聲音。
蘇清沫慌了,大哭起來,她好不容易等到至尊寶回來娶她,怎麼就被她幾句話給說跑了啊?
她站在原地開始跺腳:“人呢?死哪兒去了?不是說要來娶我麼?怎麼連根毛線都看不到了?至尊寶,你是不是不打算娶我了啊?”
卻聽到對面的至尊寶氣喘吁吁的道“媳婦兒,別哭,我正在努力翻跟斗呢,這破彩虹橋也太特媽的長了,我都翻好幾個跟斗也沒翻到你的面前。”
蘇清沫聽到對方那位至尊寶暴粗口,立馬破泣爲笑。原來這彩虹橋真的很長啊。
正坐在她的牀榻邊沿的離青,看到閉着眼睛還在睡覺的蘇清沫突然開始呵呵的傻笑起來,他擡手輕彈在她的額頭上,輕聲笑了一句:“傻樣兒,做什麼美夢了,笑的這麼傻。睡了這麼長時間,怎麼還不醒呢?到不起來,咱們拜堂的吉時可就要過去了。”
他的話剛落,某人就在他這一個動作之下睜開了眼睛。
蘇清沫睜開眼,有些迷糊的看着牀頂,然後掀開被角,從牀榻上坐起來,開始按揉着自己的眉心。
“終於樂醒了?”離青見她作爲還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存在,失笑着開口說道。
蘇清沫立馬轉頭看向聲音來源的方向。
“你……”看到是他,剛說出一個字,便沒話了。
這男人是妖孽轉世的吧?一定是的。
泥煤,一直都只看到他穿白色的衣袍,今天突然換了一種顏色與款式,都要亮瞎了她的狗眼了好麼。
一身白衣的他,仙氣飄飄,而此時他穿着一身淺紅的的衣袍,以往那種圍繞在他周身的仙氣倒是減少了,可她卻覺得,他比之前更難讓人移開眼了,表示已經看呆。
離青見她傻愣愣的看着自己,臉上的笑意更甚了幾分,柔聲問道:“太陽都要曬屁股了,你還不起來麼?”
蘇清沫眨眼,再眨眼,眼中的驚豔漸漸轉變成清明:“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因爲你在這兒啊。”
蘇清沫聽着他這理所當然的語氣,再對上他那充滿愛情蜜意的小眼神兒,她的小臉突然間紅了個徹底。
“……”蘇清沫沒有說話,撇開視線,準備下牀穿衣。心中卻在暗罵:泥煤,大早上就對自己使用美男計大肆放電,這樣真的好麼?他就不擔心自己突然化身爲一頭惡狼把他撲倒?
“你過來了,那孩子們呢?”
“他們很好,岳母和大姐都在照顧他們。”
蘇清沫點頭,開始找自己的衣裳,結果找了一圈也沒有看到。
離青見她在找衣服,便把自己帶過來的喜服捧到她的面前,對她說道:“今天穿這一身吧。”
蘇清沫低頭看着他手裡捧的衣服,看着那衣裳的面料和顏色,似乎與他身上這身衣服一般無二,這若是真的穿起來了,那就等於是與他一同穿情侶裝麼?
想着自己與他穿情侶裝,她的臉色便有些不自在了,道:“這顏色也太豔了,我……我還是另外再去找一身吧。”
“你昨天穿的衣裳,本宮已經幫你給洗了,你若是不穿它,便沒有衣裳可穿了。”
蘇清沫一聽,定定的看着他:“……這是威脅麼?”
“不是,本宮不會威脅你,只是告訴你這個事實而已。”
“……”蘇清沫撇了撇嘴,接過他手裡的衣裳往屏風後頭走。
心中再次暗罵:泥煤,什麼事實,自己都沒有衣裳穿了,總不可能就穿着這一身裡衣出去晃悠吧?他不是在威脅自己是什麼?不過,爲什麼她感覺自己的心底還藏着一抹暗喜呢?
聽到身後折腳步聲,她立馬轉過身看着跟在自己身後的男人,瞪着雙眼道:“同志,我去換衣裳,你跟進來不太好吧?”
離青狹長的雙眼中全是無辜的神色,看着眼前的她道:“不好麼?可本宮沒覺得不好。”
“可我覺得很不好。”
“哦。”
蘇清沫鬆了一口氣,轉身繼續往屏風後面走,結果她剛把衣裳放好,準備解釦換衣時,發現那男人再次出現在她的身後。
立馬揪着自己的衣襟,抓狂的道:“喂,我要換衣裳,你大大咧咧的跟進來,就沒覺得哪裡不合適?”
離青看着她眼中的排斥,想了想道:“這衣裙比較複雜,本宮擔心……”
蘇清沫繼續瞪着他撇嘴:“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怎麼可能連件衣裙都穿不好?”
“……那好吧。”在與她的視線對陣中,離青妥協了。在轉身的時候又道了一句:“本宮就在屋內,你若是不會穿,可以……”
“你趕緊給我出去。”蘇清沫深吸一口氣,把他推出了屏風。接着,屏風後頭開始傳來布料摩擦的聲音。
離青來到桌前坐下,順手把自己之前爲她準備好的早膳從托盤裡端到桌上。
十分鐘過去了,布料摩擦的聲音依舊存在,離青往屏風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默默的收回了視線。
二十分鐘過去了,離青幾乎能想象得到,自己想要看到的身影依舊躲在屏風後頭,皺着眉頭,耐心盡失的扯着那繁瑣衣裙的模樣。
他輕嘆一聲,終是站起身來到屏風後頭。
蘇清沫擡眼看他又進來了,下意識的檢查一下自己身上的穿着,見一切安好,便衝他瞪眼道:“你……你怎麼又進來了?”
離青沒有說話,就看着被她揪成一團抱在懷裡的衣裙。
蘇清沫臊紅了小臉,卻還是不服氣的先聲奪人道:“你這準備的是啥衣裳啊,七繞八繞的,誰能穿明白,你讓誰穿給我看看!”
“……”離青沒有回答她,只是接過她手中的衣裙,開始按部就班的往她身上穿着,中間偶爾會提醒她擡個頭伸個手啥的。
一會兒過後,蘇清沫低頭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一身華美到極致的衣裙,又看了看面前這個男人,最後悄悄嘀咕着:“果然是情侶服,這貨肯定是故意的。”
離青問道:“聲音太小,你說什麼?本宮沒聽清。”
“……沒什麼。”
離青點頭拉着她走出屏風:“那咱們出去吧,你還沒有洗漱呢,本宮給你準備好的早膳都要涼了。”
蘇清沫垂着頭默默的跟在他身後,實在是沒臉再說什麼了,誰會相信那些繁瑣的衣裳在自己手裡就跟十幾天沒洗過頭的頭髮絲似的,可在他這個男人的手中卻像是剛剛做完發膜護理過的頭髮一般,一梳就順。
唉……莫非這穿衣也是有天賦之分?
離青待侍候她洗漱完後,便來到梳妝檯前坐下,蘇清沫則很自覺的拿過梳子,開始給他梳髮。似乎自從在景裡城給他梳過頭髮以後的每一天,他們的頭髮都是由彼此幫忙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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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爲了不斷更,今天就這些了,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