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側頭衝內殿某個方向冷聲道:“隱,本宮最近是不是讓你活的太隨心望了?竟然對青塵殿內的大小事務如此懈怠?”
隱藏在暗處的隱,一聽到這話也不知從哪個地方跳了出來,撲通一聲單膝跪在離離青五尺外,“是隱的疏忽,請主子責罰。”
“你現親自去殿門外守着,別什麼貓啊狗的消息都往本宮的耳朵裡傳。”
隱聞言,暗暗鬆了一口氣,隨即在地上重重的嗑了一個響頭。“隱,遵命!”
“別忘記去刑酷房領罰。”
“是!”隱,再次嗑了一個頭。
心裡明白主子此刻罰自己,並不是因爲他治下不嚴,而是因爲他昨晚把主子的囧態看了一清二楚。
暗歎一聲,他早就知道跟隨在主子身邊侍候,不是個好差事。
哪怕是天天隱藏在暗處,主子的一些習性他即使是不想看,也沒辦法阻止那些事情自動往他眼睛裡鑽啊。
起身便往外走,走門口時又順手把已經吐血暈過去的內侍一道拖了下去。
離青陰着臉,死死瞪着那顆哪怕已經快埋進被子裡卻依舊頂着那白色姑子帽的腦袋。
就他此刻這種殺傷力的眼神,換作其他人估計哪怕是都已經睡着的了也能做惡夢。
那麼此刻當事人蘇清沫做惡夢了沒呢?答案自然是沒有。
一個早就已經醒過來的人,怎麼可能做夢呢?沒有給周公相約的機會,哪怕是想做白日夢也不現實。
在離青看不到的角度,蘇清沫睜開了眼眸,眼中哪有剛睡醒的睡意,烏黑的眼眸中精光閃閃,顯然是在思量着如何化解眼前這個困鏡,這樣下去可不行,她哪怕是再困也不可能在這牀榻上趟上一整天。
估計到那時,她就失去主動權了。
好在,老天爺沒有拋棄她,這不,機遇再次出現在她眼前。她決定藉着那所謂的七公主的名譽把眼前這困局解開。
緩緩從牀榻上坐起來一邊揉着眼睛一邊做出一副被打擾睡眠很不滿意的模樣,抱怨道:“誰啊,大清早的來擾人清夢?”
話剛落,一陣陰風就向她襲來,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這才把視線挪到站在牀榻旁邊的人身上。
在對上那雙陰冷的視線後,再次打了個冷顫:“國師大人,您怎麼會在這裡?”
說完又趕緊手忙腳亂的把自己藏於錦被中,只留下一個圓溜溜的腦袋在外面,一雙大眼睛正警惕的盯着他。似乎在防備眼前這人可能在下一秒對她做出不軌之舉。
“呵呵……你說本宮爲何會在這裡?”一聲陰冷的輕笑從離青嘴裡傳了出來。
他彎腰緩緩傾向那張黑臉,看着她那一臉的戒備,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眼中全是不屑:“你在緊張什麼?擔心本宮會非禮你?你大可安心,就以你這樣一副醜容,本宮光是看着都感覺眼疼的厲害,又怎麼會對你起了興趣?”
蘇清沫聽了倒也沒生氣,只是身體隨着他下傾的動作而往後退開,烏黑的眼珠子轉了幾轉,便一臉認真的看着他道:“國師大人英明,別說貧尼容醜惹您嫌棄,就是貧尼長的花容月貌,您即便是對貧尼起了興趣那也是白搭。因爲貧尼已是出家人,盡此一生都是要奉獻給佛主的。所以,哪怕就是姿容如您這般,貧尼也不可擾亂凡心。”
話落,她再度往後退開了一些,這人離她太近,近到她都能清晰的聞到從他身上那股好聞的淡淡檀香味。
“……”離青被她這一翻話給堵的臉色一窒。半天才反應過來,她這明刺暗諷的不僅反駁了自己嘲諷她的話,反倒還嫌棄起自己來了?
堂堂天朝第一氣質美男離青竟然被別人嫌棄了?這說出去都會讓人笑掉大牙吧?
胸前的起伏加快,顯示出離青此刻的心情很是不平靜。
從來都是他嫌棄別人,何時有人敢當着他的面說嫌棄他?
哪怕眼前這女人是個姑子也不行!
微眯着的雙眼閃過一道精光,隨後他那漂亮的脣形便緩緩勾勒一個完美的弧度,桃色脣瓣輕輕掀啓:“安雲,年芳十五,自小在沫煙觀內長大,視觀內師太李煙爲母,與其關係甚是親密。乃是師太手下一位親信。與此同時卻還擁有另一個名字,若本宮猜的沒錯的話,好像是叫蘇清沫,蘇小姐,本宮猜的可對?”
蘇清沫聞言垂落於被中的左手猛的收緊,眼神微微變了色卻很快恢復成自然,。她抿緊嘴脣沒有吱聲,一臉鎮定的看着他,她知道他還沒有說完。
看着眼前這個女人,在得知自己老底被掀開後竟只出現了一瞬間的慌亂。若不是他此刻離的近,且一直都在直視着她的眼睛,他估計就要被她表面上這層不在乎的神態給欺騙了。
不過她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時間裡就收斂起自己的情緒,倒是讓離青有佩服了。
佩服卻不代表心軟,他接下來就要把她外表那層層的面具都撕開,他倒要看看,她還能強撐到何事,還有何資本本嘲諷嫌棄他!
“本宮很奇怪,你若是被家人遺棄的孤兒,可李煙師太姓李,即使要給你安一個姓氏那也應該是李姓,又怎會給你冠以蘇姓?”
見她依舊神色未動,離青挑了一下眉頭,站直身體揹着手,在房內開始緩緩渡步。
“本宮讓人去查了整個京城裡所有蘇姓家族,資料顯示,在京城擁有蘇姓的人家,大大小小總共是九家。在這九戶人家中,在十五前後兩年內只有三個孩童出生。其中一個男娃在未滿百天便已夭折,一個女娃在九歲時掉入自家池塘溺斃,還有一個女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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