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雖然二弟你說,不使用打劫來的餉銀,可是,大傢伙總不能挨着肚子吧,之前寨子裡面的財務全都用光了,如今啊,大家只能使用這餉銀了,雖然這是二弟你的功勞。可是也有兄弟們的份,現在因爲山崩的事情,導致了慘烈的損失,也換不了幾個錢,所以呢,大哥想要和你商量,拿出這些銀子救濟一下大家!”
見一向不善言辭的冬老大霹靂啪啦的說了一大堆,無非是想讓花葬夢答應使用這餉銀,又看幾人懇求的眼神,她噗嗤笑出聲,在衆人不明所以的時候,她輕聲道,“大哥,其實你不用問我的要求的,這山寨是你的,當然是你做主,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真的,二弟!要是你答應了就太好了,我還一直掙扎着不知道該怎麼對你說呢!”冬老大激動的抓住了花葬夢的手。
花葬夢愣了下,她沒有抽出手,而是用另一隻手拍了拍冬老大那張粗糙的大手,“大哥,小弟什麼時候騙過你啊,既然事情都決定了,咱們就把門打開,去拿些銀子暫時救濟一下大家吧!”
“好,既然得到二弟的答應了,大哥也就放心了!”冬老大揮手,命令守門的二人,“趕快將鐵門打開!”
看到冬老大鬆口氣的樣子,花葬夢心裡不是滋味,原來,大哥真的是尊重她的,需要得到她的意見纔會這做件事情。也沒有因爲自己是外來人,衆人排斥她。想着,她的心裡暖暖的,在心裡也把冬老大當成了親大哥。
門上的鎖鏈打開,慢慢抽出來,兩人合力推開鐵門,鐵門緩緩打開,撲面而來的是一大股腐朽的味道,嗆得大家直咳嗽。
倉庫裡很少有人進出,加上經常不打掃,又很潮溼,難免會有這些味道。
鐵門打開後,衆人急忙來到放着餉銀的箱子面前,其中兩人費力打開了箱蓋,冬老大和其他人高高興興的去看銀子,卻看到裡面的東西時,笑容立馬僵硬住。
其中有人顫抖的開口,“餉銀不見了!”
衆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特別是冬老大一張臉鐵青一片。
花葬夢眉頭狠狠一擰,趕緊揮開衆人走上前來,入目的不是白花花的餉銀,而是一大塊石頭放在箱中,而之前那些白銀全都消失的乾乾淨淨,一點不留。
在大石頭上面映着一張紙條,花葬夢拿起那張紙條,只見紙條上面龍飛鳳舞的寫着:偷盜餉銀,殺頭之罪。
冬老大完全傻了,他憤怒的掃向整個箱子,箱子應聲倒地,裡面的石頭滾了出來,他對着衆人大吼,“是誰把老子的餉銀給偷了!”掃向每個人都忍不住被他赤紅的雙眼嚇得縮了縮脖子,那眼神可怕的想要殺人。
而這個時候,花葬夢突然想到了月軒,總覺得月軒的消失和白銀消失有些聯繫,不知爲什麼,她的直覺這樣告訴自己的,趕緊命人,“你們馬上去派人搜索整個山,把月軒找出來!”
“是!”
花葬夢小心的安慰處在盛怒中的冬老大,“大哥,餉銀沒了,人還在,咱們大不了下去再去劫餉銀,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看看誰偷了倉庫的銀子!”
冬老大皺眉看向守門的兩人,大步邁開,大力的提起小雞般的瘦個子的衣領,惡聲惡氣的吼道,“是不是你們兩個悄悄的把銀子藏起來了!快說,不然的話,小心老子殺了你們兩個狗娘樣的!”
兩人嚇得魂都飛了,就算給自己一百個膽子也不敢碰官餉啊!就算他們再怎麼笨,也不會盜了餉銀還傻兮兮等着別人質問吧!
驚恐的望着冬老大,口氣中帶着哭腔,臉紅脖子粗叫道,“老大,我們沒有倉庫的鑰匙,也不敢開門啊!不過,在昨晚上,突然小的被人打暈了,迷迷糊糊中聽到了什麼國師的命令,在後天悄悄從老虎山押送到官府去!之後的事情,小的就不清楚了!小的有罪,還請當家成全!”
冬老大恨鐵不成鋼,“那你們爲什麼不早來告訴我!”
“那是因爲,小的在黎明剛醒過來,老大你們就過來了,小的還沒有查倉庫的事情,所以等看了箱子後,在告訴老大!”那人羞愧的低下頭。
“老子……”冬老大氣憤話也不說完,直接把那人狠狠摔在地上,濺起了一地灰塵,“看我不好好的收拾你!”說着一腳準備踢向那人,卻被花葬夢出手阻止。
她眉宇間閃現一分凝重,“大哥,這個也不管他們的事情,看他們的樣子,好像是被人打昏了過去,我懷疑是老虎山內部的人做的事情,現在,就要看看我們怎麼調查了!”
“哼!”冬老大收回了腳,惡狠狠的瞪向兩人“你們兩個,只聽到這些話,有沒有看清楚到底是哪個狗孃養的,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要是知道是誰,冬老大非掐斷小偷的脖子。
兩人皆搖搖頭,表示只聽到這麼多了。
沒有任何的眉目,花葬夢讓兩人領二十大板,算作是這次失誤的懲罰,目前只能和冬老大回到大廳,準備商量接下來事情的時候,誰知冬如花橫衝直撞的闖了進來,“大哥,月公子在哪裡?我要找月公子!”
冬如花一進來,開口閉口都是月軒。
花葬夢臉色有些難看,又見冬如花臉色藏着一些紅暈,微微皺眉,察覺今日的冬如花有些異常,她走過去,直直的盯着冬如花的眼睛。
冬如花略微有些不悅,狠狠的瞪着花葬夢,“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啊,醜鬼!”
花葬夢也不怒,她悠然的坐回椅子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扣着桌子,那聲音不急不慢,慢慢的消耗人的耐心。良久,在冬如花要發飆的時候,門外來報,“老大,二當家,沒有找到月軒公子!聽寨子裡面的人說,也沒有見到月軒公子離開。”
一個大活人憑空消失了?
冬如花激動了起來,“你說月軒公
子不見了,怎麼可能,他說過要帶着我離開的,要帶着我私奔的,他不能說話不算數,不行,我要去找他!”
說完,冬如花情緒激動的想要跑出去找月軒,卻不知道自己說漏了嘴。花葬夢臉色一沉,喝道,“趕緊把她給我攔住!”隨即不好意思的看向冬老大,“大哥,我不是存心要針對如花妹妹的,我希望有些事情可以搞清楚!”
冬老大點點頭,他嘆了口氣,“不礙事的,二弟,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他明白,自己只是空有一身蠻力,當危險時刻也不能獨當一面,相反,二弟又會醫術,腦子又好使,他相信是二弟的話,一定會搞清楚是誰不動聲色的把餉銀劫走了。
“謝謝大哥!”花葬夢輕輕一笑,來到被攔住的冬如花面前,靜靜的看着她,看得冬如花心虛起來,那雙眸子太過可怕,彷彿能夠一眼能戳中人的心防,看得徹徹底底,不知何時,承受壓力的冬如花後背滲出了層層冷汗。
還不等花葬夢說話,冬如花馬上哭起來,“我只是想和月公子私奔,不是存心不要夫君的,你饒了我吧,不要把我浸豬籠!”
花葬夢眼神一閃,心裡有了些苗頭。即使她不相信那麼老實保守的男人會是特意接近這個寨子的,但是一切都要以理智的心查清楚。
她有些時候還是希望,不是所想的結果。
“大哥,你確定餉銀的事情,誰都沒有走漏了風聲嗎?”沒有立馬質問冬如花,反而問向冬老大,得到喘息的機會,冬如花一下子放鬆下來,誰知花葬夢一個眼神掃過來,她的身子立馬繃得緊緊的。
冬老大如實回答,“二弟,你讓咱們封閉消息,我們哪裡敢說出來,畢竟這個是殺頭的罪!”
冬如花眼神閃爍了下,不自覺的別向別處。一直在觀察着冬如花的花葬夢利用餘光掃到她心虛的摸樣,挑眉問向身子繃得緊緊的冬如花,“那麼請問,如花小姐,爲何月軒和你約定要和你私奔!要是沒有利益的話,我想他是不會答應的吧?”
“二弟,這是怎麼回事?如花怎麼會泄露消息呢,更何況,我可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她!”一見冬老大着急出聲,花葬夢輕輕一笑,安撫着他,“大哥,你放心,相信我!”
接着她回頭,笑顏如花的看向冬如花,“其實是你告訴月軒的吧,我們倉庫有餉銀的事情!而你知道餉銀還有一半的事情很簡單,大哥平常最喜歡喝酒,一喝酒隨隨便便就能套出來,所以,你就是從這裡面得知的吧!”
至於冬如花是否告訴了她們是否劫官餉的事情,憑藉那張紙條,就能夠看出對方其實已經知道了。就算再問,也是無趣的答案。
花葬夢步步緊逼,冬如花被逼的節節敗退,一直被逼的抵在牆壁上,臉頰越來越難看,濃厚的妝容也擋不住她蒼白的臉色,冬如花想反駁,可看到面前這一雙泛着冷光的水眸時,立馬閉住了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