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六月14

麻袋悶棍×把“大哥馬子”的悽慘下場

大概是早上吃得太飽,檒儀一整天都顯得很盪漾。

帶着一張佈滿尋物啓事的報紙,檒儀蹬着前天與蘆慕白一起買回來的腳踏車一邊熟悉路況一邊在M市區內閒逛。所謂的找東西領報酬,不過是檒儀隨口說的一句玩笑話,他的主要目的是將M市的人文地理環境弄清楚。

當然,如果能在這個考察的過程中發現一些“小驚喜”,賺些小外快,檒儀倒是很樂意。

自從來到陸地上,脫離了海族那密集式軍事化的管理,融入人類生活中之後,檒儀覺得自己越來越像個人了。若是放在以前,來陸地上執行任務的時候,檒儀哪有閒心哼着小調蹬着毫無效率可言的腳踏車在一個地方瞎逛。那個時候,考察一個地方的人文地理狀況採用的都是最爲暴力,最不美觀的做法——那就是從當地尋找一個近似於“萬事通”的原住民,直接從他腦海裡攝取相關信息——事後被攝取記憶的人總會被那粗暴的手段弄得頭痛欲裂,甚至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啊!那真是太不美型了。

檒儀好心情地盜用了一句蘆慕白話。

M市老城區的建築物大都透漏着一股厚重的滄桑感,和那些現代化水平很高的城市不同,M市城區裡如今竟然還有不少巨大的枝葉繁茂的老樹。有的已經被護欄圍上,巨大的樹冠上繫着數不清的紅黃絲帶,還有些發了黃脫了絲、有些風化了的錦囊。有些樹甚至極其蠻橫地佔據了大路中央的的位置,行人車輛不得不向它們低頭讓道。

在這個連植物都生活得如此愜意的城市裡,再沒有什麼能令人煩惱得抓掉了頭髮的壞事,彷彿所有不妙的氣息都被這裡的陽光與綠意驅逐;留下的只有幸福安樂,還有那洋溢在心頭舒適難以言說的感覺。

檒儀的心情越來越輕鬆。

腳踏車蹬得越來越慢。

不曉得是不是錯覺,檒儀總覺得,這裡的人在外頭遇見了,無論認識還是不認識,都會微笑着點頭示意。

比如剛剛那個拎着兩大包超市購物袋的老大爺?檒儀分明覺得,方纔他與那位老大爺擦身而過的時候,老大爺朝他友好地笑了笑。

這真是個討人喜歡的地方,檒儀想。

忽然,檒儀的後腦勺好似被一枚小石子打中,緊接着檒儀就聽到一個熟悉的LOLI音蠻橫地叫道,“喂,那個誰誰誰!”

在這麼安逸的環境裡,發生瞭如此不安逸的事,檒儀無語至極地單足點地,停車扭頭。卻看見一名穿着綠色花格子連體短褲的長腿小美女頂着一頭方便麪似的爆炸頭立在一家理髮店門口朝檒儀狠狠地揮手。

很眼熟。

是個人類。

是誰呢?

檒儀在腦海裡回想了一遍,終於想起那個正在揮手的小美女的名字——K市X大學醫學院的高材生,未來的牙科醫生原香香。就是在游泳館救了蘆慕白那傢伙一條爛命的小美女。

許是檒儀好久都沒答話,小美女將手伸進挎包裡,捏出一隻櫻桃西紅柿,神準無比地朝着檒儀的面門打來。

“喂喂喂,姐姐我叫你呢。”

檒儀微微偏頭躲過了那隻“暗器”,驚異於小美女異於常人的打招呼方式和她爆炸式的新發型,檒儀只是“哦”了聲,一時間找不到其他話來應對。

上次在游泳館的時候檒儀就見識過了,原香香原小美女屬於那種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類型。本來她沒講話的時候,還是一隻可愛乖巧的萌LOLI,結果開口後,連蘆慕白那隻火星物種都被她嚴肅的表情和脫線的言辭給囧到了。

見檒儀應了聲,原香香連跳了兩排護欄橫穿馬路來到檒儀面前,纖細漂亮的小手一伸,就理直氣壯地道:“錢包給我!”

啊?這是什麼情況?

檒儀呆愣。

原香香從方便麪似的爆炸頭上拽下來一個尚未拆完的小發卷,十分彪悍地解釋:“啊啊啊,這個不是打劫,話說我出門忘了帶錢的說。這是借,我會還你的。”然後不等檒儀回答,那隻手就靈巧地摸索到檒儀兜裡,抽出一隻小號錢夾,將裡面的現鈔全都抽走,卡和錢夾歸還檒儀,爾後又麻利地橫跨護欄迴路對面的理髮店裡去了。

呆滯狀石化良久,檒儀才忽然反應過來,貌似他連小美女的電話號碼都不曉得,住址之類的詳細情況更是一無所知;而原香香,更不可能知道只見了一面的檒儀住在哪裡,更何況檒儀的手機早就在K市就被蘆慕白某天抽風丟進馬桶裡沖走了,現在還沒來得及買個新的呢。檒儀實在想不明白,小美女所謂的“還錢”,究竟是怎麼一個還法。

這麼說起來,他這算是被打劫了?外快還沒賺到,就先賠了一打粉紅票票。檒儀暗呼倒黴,自我安慰道,就當是替蘆慕白還人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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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遭遇原香香的事檒儀也沒放在心上。

只是中午回家後,他才發現,小美女果然是“講信用”的。

一推門,檒儀就看見客廳裡坐了兩個“陌生人”,嚴格說來,其中一個也不算是陌生人,因爲那個人檒儀上午在大街上遛彎的時候纔剛見過,還被打劫了一打鈔票。頗具蘆慕白風格的矮胖卡通毛絨沙發上,爆炸頭的小美女正閒適地嗑着瓜子,桌面上放了好幾只報紙摺疊而成的紙盒,裡面全都是空瓜子皮,看來她已經在檒儀家裡坐了很久。

另外一個是個與原香香九分相似的長腿小帥哥,一頭酒紅色短碎髮,微眯着眼睛,神色冷漠地看着電視,整個人散發着一種強烈的傲氣。就差在臉上寫上“凡人們,不要來惹我”這行字了。

聽見大門打開的聲音,爆炸頭小美女朝檒儀笑着揮了揮手,指着沙發上的冷漠小帥哥介紹道,“啊,這個是我哥哥原鬱臨,這次項目將會擔任小白的助手哦。”

原鬱臨掃了眼檒儀,沒有任何反應地繼續看他的電視。

“我哥哥本來是這次總設計師的競爭者,不料小白太厲害了,”原香香頓了頓,接着道,“啊,不說這個,易風啊,原鬱臨他心情不好,不是故意給你臉色看的。別理他,我們聊我們的,當他不存在就好了。”

檒儀總算明白過來。原來原鬱臨就是蘆慕白提到的那個拽得跟天王老子一樣的“空降兵”。不用問,不管這個“空降兵”背景再大,才華再高,也不可能競爭得過彷彿開了作弊器一樣的蘆慕白。

這個時候,蘆慕白忽然從廚房裡探出頭來,大聲地對檒儀說:“親愛的不用理他,我只請了救命恩人~這個人是不請自來的!待會兒不准他吃我們家的飯~~~”

“啊?”原香香瞪大眼睛叫道,“那怎麼行?”

蘆慕白昂首挺胸,自傲道:“小爺我的手藝可是很貴的,這傢伙吃不起。不過,我有幫他叫外賣。”自認爲已經刺激到原鬱臨,鼻孔朝天的蘆慕白端着鍋鏟哼着小調回廚房去了,後面落下一句,“親愛的,來幫忙端端菜。”

檒儀走過去,狠狠地彈了蘆慕白一個爆慄,“我說小白,你能不能稍微靠譜點。讓客人吃外賣,你腦子被門板夾壞了吧。”

從檒儀進門起就沒講過一句話的原鬱臨恰到好處地插話:“他哪有什麼腦子,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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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原鬱臨和蘆慕白倒是很像的兩個人。

都是才華橫溢的年輕設計師、都是家庭背景強大的二世祖、都是骨子裡高傲至極難融於常人的一類人;不同的是,蘆慕白披的是一張賤兮兮的面具,而原鬱臨則是一張冷到面癱的臉。

一頓飯下來,這兩人之間的簡短交鋒弄得檒儀喜感莫名。

“香香,你究竟是怎麼交朋友的啊,怎麼會認識這種人?”

“唉唉唉,香香美女無限接近完美,可惜有個爛人樣大哥。”

原香香對蘆慕白的手藝很感興趣,筷子猛點,胡吃海塞,壓根不理身邊兩人的交鋒。

檒儀裝作什麼也沒聽見什麼也沒看見,效仿原香香埋首飯菜之間,努力裝作一隻不知言語爲何物的飯桶。

“鬼才公子白竟然是這副德行,真是傷了我的心。”

“我只在乎我家小儀儀的心,閒雜人等速速退散!!!”

試探結束,衝突升級。

“我聽說,有個小白臉靠見不得人的手段上位,新區兩大投資商的少董全都被他拿下了。”話音落地,原鬱臨就用意味深長地目光掃了檒儀一眼,言下之意再明顯不過——你家的蘆慕白小相好只怕和投資商的少董們發生了見不得人的關係。

蘆慕白怒指原鬱臨,“我×你個口無遮攔的小孬種,小爺憑的是真本事,哪像某人,搞通了省級領導的通道,直接空降下來。指不定使了多少手段咧。”

原鬱臨拍桌,迅猛異常地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怒視蘆慕白。

蘆慕白更離譜,直接一腳踏上了餐桌邊,還順勢擄了擄袖子,氣勢洶洶地瞪視原鬱臨。

眼看這頓飯就要吃不下去了,檒儀果斷地將蘆慕白打橫抱起,丟回臥室,同時丟進去的還有那份尚未開封的外賣,並順手反鎖了門。

蘆慕白終於消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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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蘆慕白還要與原鬱臨一起去新區那塊荒地進行實地考察。

檒儀草草地扒了幾口飯,打開臥室門,將被反鎖在裡面的蘆慕白放了出來。

蘆慕白當時那哀怨的小眼神,幾乎能把檒儀的臉戳出兩個深深的血窟窿。

檒儀脣角抽了抽,忍不住地辯解了兩句,“不就是關了你一小會兒麼?用得着拿這麼嚇人的眼神看着我?”

蘆慕白:一個見面才一次的原鬱臨,你對他比對我還好!!還說沒什麼?!!啊啊啊,別拉着我,我要去跳樓!

檒儀大囧,想到客人還沒走,於是十分迅速地捂住蘆慕白的嘴。

原香香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兩位這是想要上演一出賤受鬧彆扭,渣攻情不自禁將之推倒在地的戲碼麼?”

蘆慕白滴落一滴冷汗,什麼鬧彆扭的心思都沒了。

檒儀暴汗!!!迅速放開蘆慕白,結束了兩人之間顯得十分曖昧的“類擁抱”姿勢。

誰料那邊原鬱臨冷哼一聲道:“喂,那個黏假鬍子的傢伙,別以爲你這種拙劣的易容手段能騙過岳家那些人。不趁早離開姓蘆的那個腦殘貨的話,你遲早會被人蓋麻袋、敲悶棍、沉海喂鯊魚的。”

這當真是沒頭沒腦的一句“忠告”。

過了很長時間,檒儀才反應過來,原鬱臨說的竟然是自己,於是他迷茫地問,“你說什麼???”

“別裝做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原鬱臨冷言道:“道上誰不知道公子白是嶽子路嶽大少的老相好,打一炮就走也就算了,你還指望着這個無情無義的蘆少爺養着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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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時間檒儀只覺得自己被一道驚天霹靂雷得渾身酥軟、霹得裡焦外嫩。

原鬱臨這話的意思是——

蘆慕白和他那個BT表哥還有一腿?更重要的一點是,外界竟然以爲檒儀是蘆慕白包養的小白臉?還蓋麻袋、敲悶棍?

OMG這事兒烏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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