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物翹家×狗血噴濺的人生
距離檒子虛那次的拜訪纔過去兩個月, 這天小檒己並沒有依照慣例在檒儀早起的時候給他一個熱情的大啵啵。已經習慣了蛇形小檒己慣常的奇特早安吻,這日沒了小檒己的騷擾,檒儀反而覺得少了點什麼似的不太舒服。
扭頭, 檒儀戳了戳在自己身旁睡得死仰八叉的蘆慕白, 問:“喂, 肥小白, 你看見我那隻……會變形的小寵物了沒。”
蘆慕白扭動了一下, 麻利地躲開了檒儀的騷擾,抱過被褥,咂吧了一下嘴巴將自己腦袋埋進去, 哼哼唧唧地繼續沉睡。
早就將蘆慕白的習性摸透了的檒儀扒開蘆慕白那條純白色灑落着惡趣味小草莓的純棉睡褲,伸進去兩隻手指狠狠地掐在蘆慕白圓滾滾的屁股上。
“嗷!”蘆慕白總算睜開了黏在一起的眼皮。
“嗷嗷!!!”蘆慕白從迷糊狀態迅速清醒過來。
“嗷, 謀殺親夫啊!”蘆慕白血淚控訴, “你掐得越來越疼了!”
“那是, 熟能生巧嘛。”檒儀收回手指,又問了一遍剛纔的問題:“小肥白, 你看見我那隻會變形的小寵物了沒?”
“靠!那個醜八怪!!!”一提小檒己蘆慕白就來氣,那隻壞寵物老是變成檒己的模樣偷親檒儀,這段時間裡那隻長着檒己臉的小怪蛇早就超越了檒己本尊,成爲蘆慕白心目中的頭號情敵:“怎麼,它不見了?”
蘆慕白的語調裡分明有種幸災樂禍的歡快感。
檒儀白了蘆大狗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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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爲沒有啵啵狂魔的騷擾, 蘆慕白一早起來, 心情就好得爆棚。不僅勤奮地疊了被子, 還殷勤地從亥牙大叔的冰窖裡挑了一大堆稀罕食材下廚做了頓好飯。
亥牙早早地就聞香而來, 蹲守在廚房門口準備嘗第一口美食。
蘆慕白睨了亥牙一眼, 女王派頭十足地問,“大叔, 去鋪一下桌布可好?”對待檒儀之外的“外人”,蘆大狗連露個笑臉都覺得蛋疼。那副賤兮兮搖尾討愛撫的模樣乃是蘆大狗家“親親親親愛的狂野小儀儀”的專享物。
亥牙一臉憂鬱,眼神哀怨地飄向沉在療養水缸底部悠哉悠哉吐着泡泡的檒儀。泡在療養水缸裡能夠很好地緩解疲勞,尤其適合高強度訓練後的恢復。這東西是亥牙前些日子花大力氣搞來討好蘆慕白的海族奢侈品,誰料這東西竟然被蘆慕白借花獻佛送給了檒儀。亥牙一顆透明的玻璃心被蘆慕白狠狠地摔碎在地,每次看見檒儀悠哉地在水底吐泡泡都恨得牙癢癢……
“話說,”亥牙一邊從壁櫃裡抽出嶄新的提花桌布鋪好,一邊問蘆慕白,“小白啊,檒儀到底好在哪裡了?明明是好大一根廢柴。”
蘆慕白蹬蹬蹬地飛奔過去,biu~地一腳踩在亥牙腳趾上並惡狠狠地瞪了亥牙一眼,“大叔你說什麼來着?我沒聽清……”
身心內外雙重受傷的亥牙悶悶地答曰:“沒什麼,我說檒儀——嗯,挺好的。”
“這還差不多!”蘆慕白雄赳赳氣昂昂地將鍋鏟揮舞了一下,恐嚇亥牙道,“我家親愛的再野蠻再文盲也比你好一萬倍~再亂說小心小爺的鍋鏟不長眼~”
“小白你又在欺負大叔?”卻是檒儀從療養水缸裡爬了出來,裹了條毛巾毯鑽進廚房。
亥牙怨氣極大地掃了檒儀一眼,後者因爲剛從水裡爬出來的緣故,渾身都是溼漉漉地。一滴與亥牙視線平行的水珠從檒儀溼透的髮尾滴落下去打在睫毛上,短暫的停留之後,又落在檒儀臉頰上,順着那質感美好的皮膚滑落到下巴處,爾後又從下巴處滴落至光|裸的胸膛上一路滑落……
亥牙忽然覺得嗓子發乾。
悲催的是,亥牙還沒來得及仔細品味自己的感覺,後腦勺上就突兀地捱了一下狠的!
“唔~”亥牙悶哼。
“哼~!”蘆慕白單手舉着鍋鏟兇器,面色不善地看着亥牙,“你盯着我家親愛的在那裡意|淫個毛線啊~!走開~讓路~~開飯啦!!!”
檒儀踱至亥牙身側,眯着眼睛笑問:“大叔,有沒有動心吶?”
亥牙罕見地紅了臉。
平日裡只覺得檒儀白軟柔弱,基本沒怎麼仔細看過他,可是近距離觀察之下,檒儀渾身都散發着一種低調與張揚混雜在一起的狂野魅力。細看之下,檒儀的五官竟與“夫人”有七八分相似,不驚豔,卻耐看至極。越是細看,越覺得他渾身上下沒有一絲缺點。
亥牙收起了對檒儀的輕視。
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檒儀這種奇特的氣質,足以使檒儀成爲天生的捕獵者。低調的時候幾乎能夠避開他人的注意力,張揚起來卻令人無論如何都不能忽視,就好像——能夠自如地控制自身在他人眼中的存在感一樣。
亥牙猜得沒錯,檒儀的確有這種近乎古怪的“存在感變異”的奇特能力。除了檒己與蘆慕白,檒儀在他人眼中的存在感會被包裹在他體表的那層精神屏障削弱。精神力的敏感度越高,檒儀“暴露”的機率越大。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檒己與蘆慕白都是怪胎:前者精神力極強,可以無視檒儀的自我保護屏障;後者的感知極爲敏感,即便是檒儀透過那層屏障透露出的那一絲氣息都能夠被蘆慕白清晰地捕捉到。這大概也是在虹橋前的“荷塘”中蘆慕白會那麼輕易地陷入夢境的原因。
最近這段時間,檒儀甚至猜測過,那層屏障是不是檒己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封印”?
這麼多念頭在檒儀腦海中過了一遍也不過是片刻時間。
蘆慕白已經開始揮動着鍋鏟指揮亥牙端菜盛飯了。蘆慕白這個傢伙裝13最有一套,明明內心騷包得都快熊熊燃燒了,外表上也可以裝作優雅、知性、賢淑、良德、文藝、單純、天真、腹黑等等與他內心完全不符的樣子。就好比現在,蘆慕白叉着腰、捏着鍋鏟,明明是潑婦樣毫無美感的動作,卻被他做得彷彿是飄飄然鶴立於風雲之中、淡然自若拈花微笑於蓮臺之上……
蘆慕白這個燒包貨,若是不開口講話,倒是真的很有魅力。只是——
“啊!親耐的,來嚐嚐這道‘至死不渝’!”蘆慕白一屁股坐在飯桌前,指着一盤金紅相間、波浪狀堆疊的菜。
檒儀猶豫了一下才下了筷子,菜還沒丟進嘴裡,就聽蘆慕白興奮地叫道,“這個可是用海冬瓜和海菊花切成頭髮絲那麼細的絲搞起來的~~~看這個波浪!一波比一波高~~~啊!”
檒儀被蘆慕白忽然變得極其猥瑣的語調嚇得險些甩了筷子。
卻見蘆慕白又開始興致勃勃地介紹第二道菜。檒儀瞥了眼兀自介紹得歡快的蘆慕白,決定無視蘆慕白的魔音騷擾專心啃飯。
蘆慕白講解得口乾舌燥,回頭一看,檒儀竟然自顧自地開吃了。蘆慕白蹭坐過來,用胳膊肘戳了戳檒儀的腰。
“幹嘛?”
“親一個獎勵下。”
“……”在亥牙這個大功率電燈泡的照射下,檒儀還真沒那個臉皮厚度去親明顯處於盪漾狀態的蘆大狗。略一思考,檒儀親了親自己的筷子尖,然後在蘆慕白雙脣中央點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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蘆慕白略帶失望地說道:“明明都已經是老1老0了,爲毛親耐的你還這麼純情。熱情一點會shi喲~”
蘆慕白哀怨的語氣和道貌岸然的嚴肅模樣令檒儀險些噴飯。
蘆慕白:Oh,my GAGA,賜予我家小儀儀雷人的力量吧~!
檒儀大囧。
亥牙捶桌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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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樂極生悲,飯還沒吃完,亥牙的通訊器響了。丟下筷子出去接了一通電訊,亥牙黑着一張臉回來之後直奔主題:“夫人出現在寽羊總部,指控了檒己謀殺等多項罪名。”狀似不經意地掃了眼檒儀,亥牙接着道,“舊部和新部勢力在太平洋海域發生了大規模武裝衝突。新部高層反水,檒己的直屬部下幾乎全部都被逮捕了。”
“怎麼……會?”檒儀瞪大眼睛,滿臉不可思議的表情。檒己不是去救夫人了嗎?難道他沒和夫人說清楚?夫人竟會指控檒己謀殺???“那檒己呢?檒己人呢?和他的部下一樣被捕了?”
“不知道。檒己應該還在時空裂縫裡。”亥牙神色複雜地接着道:“夫人發出全族通告,公佈了……她的人類名字——嶽秀。”亥牙神色複雜地看着蘆慕白,接着說道,“此次回來,夫人以雷霆之勢清洗了寽羊新部中的分裂分子,並收歸了‘感染者聯盟’,成立了特別警備隊,嶽子路任隊長。”
檒儀愣愣地扭頭,目光輕飄飄地落在蘆慕白臉上。
蘆慕白臉色漲得通紅,儘管他不太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可是大叔和檒儀的眼神現在都變得很可怕。蘆慕白奮力擺手解釋道,“別這麼看着我,我真的不知道!!!”
檒儀的臉色變得奇差無比,看着蘆慕白,他內心忽然涌現出無數想法,想要抓,卻什麼也抓不住。腦袋脹痛,太陽穴砰砰直跳。檒儀深呼吸一口氣,壓抑着胸腔裡油然而生止也止不住的憤怒,顫聲問:“你……母親叫嶽秀?”
蘆慕白隱約猜到了什麼,卻不敢肯定自己的想法。
“是不是?!”檒儀擡高音量,又問。
蘆慕白哆嗦了一下,心虛地答道,“我老媽是叫嶽秀沒錯,可她是個人類……和、你們‘外星人’一點關係都沒有!我發誓!”
“我問你,我的寵物呢?”
“我不知道!!!”蘆慕白。
“你抓了它?”
“我沒有!”
檒儀深吸一口氣,換了個問法,“那麼,你有沒有把我們暫住在大叔這裡的消息告訴過別人?”
“我……”
“告訴嶽子路了?”
蘆慕白沉默不語。
亥牙當機立斷,“這個地方的座標恐怕已經暴露了,我們走。”
“恐怕已經晚了,”檒儀臉色鐵青,“它一大早就不見了,或許是更早的時候。大叔,你這個安樂窩,恐怕早就已經被別人控制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