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吉利二人組更加恭敬地蹲伏下去,緊縛在他們身上的是無窮的壓力,此刻的他們彷彿在接受一場洗禮,一場生與死抉擇的洗禮,而他們能夠抓住的浮萍緊緊只是順從眼前這個少年的話。普普通通的話語,卻透露出如父兄般的威嚴。
小屋位於威士忌山峰,並未脫離中心太遠。
而正在“招待”海賊的賞金獵人對於槍聲可是很敏感的,不吉利二人組出手解決勒斯他們時發出的聲響,吸引來了一些人。
他們透過已經倒塌的門看着裡面詭異的一幕,以往可以稱爲作威作福的兩個動物,竟然就這麼跪倒在地,沒有一絲反抗。
“果然...”有人道,“果然是那個懸賞犯。”
也只有懸賞金過億的那種跟他們不同級別的人,才能讓不吉利的二人組做出這樣的事吧...
方行可沒心情給人當猴子觀賞。
“回去告訴你的老闆,想要我加入?那麼先拿出他的誠意來,磁鼓島的記錄指針以及他能說出的條件。”
不吉利二人組感受到身上的壓力消失,戰戰兢兢地擡眼看了眼方行,見其沒有多餘其他的動作,這纔敢緩緩站起身來,然後立即從來時的方向溜了出去。
“怎麼..?你們還要留下來嗎?”
方行發出頗爲佩服的聲音,緊接着,房間內的屍體翻滾起來,捲起了地板因剛纔機槍掃射而濺起的碎石,從已經倒塌下而顯得空蕩蕩的門去涌去。
而那些個賞金獵人則駭然後撤,並不是害怕這些屍體,從事這個行業的他們早已經對於屍體的感覺淡漠,只是因爲方行所說的話以及這奇怪的現象,讓他們有些詫異而做出的反應而已。
捲起在空中的屍體在離開這個房間後,失去了動力一般,慢慢地停靠下來並向着下方的賞金獵人壓去。
絕大多數的賞金獵人避了開來,只餘下一些因躲避空間太小,來不及避開的人被壓倒在地。
“不不不...我們沒準備留下來。”
一些反應過來的賞金獵人率先一步回道。應該說真不愧是懸賞4億的懸賞犯嗎?單單從剛纔表現出來的驚人手段,就已經是他們無法企及的了。更何況,懸賞令上要求的是活捉,他們並沒有這個實力和準備能夠活捉這個人。如果說殺死,那麼興許還有幾個人敢於冒着這個風險用槍狙擊試試。
就在他們要退走的時候,方行卻道:“等等,你們剛纔在舉辦派對來招待海賊吧?”
這是這所威士忌城鎮的做法,利用派對來放緩別人的注意力,然後再放倒海賊後再將其活捉。
賞金獵人不明白方行爲何如此詢問,可這並不是一個有什麼好隱藏的事情,如果方行有心的話,只需走出這裡到附近不遠處的派對那就可以看到,所以他們如實地回答道:“是。”
“吃的,我要了。”
看似平靜的說法,卻透露着不容拒絕的語氣。
這些個賞金獵人也沒人敢於因爲一點吃的,就拒絕這個描述中兇惡的罪犯。在得到方行的允許後,他們立即以最快的速度向着派對的方向衝去,與此同時分出了人手清理起周遭的屍體。他們就像是爲了小費而奔波的酒店服務員,行動完善得讓任何一名可以在雞蛋裡挑出骨頭的人也無從挑剔,甚至於連房間的門和地板都給修補上了。在他們看來,既然要做就要做得最好,儘可能的把方行這個災星從威士忌山峰引走,他們可不想跟剛纔那些屍體一樣,成爲衆多仙人掌巖墓地上的一個墓碑。而且要知道方行的懸賞可不僅僅是活捉,海軍可是搜捕了方行三年的時間沒有線索,現在單是提供情報也同樣可以獲得一筆不菲的懸賞金。
就當是爲了那些個懸賞金,他們此刻也是動力十足。
……
這是間由特製玻璃製成的房間,每一塊玻璃的硬度,都可以硬扛住車載機槍數分鐘的掃射,換句話說就是造價不菲,是每一個惜命的商人都夢寐以求的珍貴的保命材料,可是真正能用得起他的卻絕對不多,更何況在這一間房間裡的四周鋪上那麼誇張。
而在這個玻璃的內裡,更是養着一隻龐然大物,這是香蕉鱷,背後生起的鱗片在遠距離看就像是香蕉一般,可是這可不代表着它就是個素食動物,猶如史前巨鱷般龐大的身軀,其牙齒的咬合力甚至可以將一所房屋硬生生的咬碎,而既然他在這個玻璃裡,意思是這個動物它被人圈養着。
圈養它的人,是在這片大海上,直屬於世界政府,僅七位之一的七武海克洛克達爾。
留着大背頭,臉上有着一道橫穿鼻樑的疤痕,看起來有種莫名的兇惡感。
此刻的他抽着雪茄,思考着由手下彙報而來的訊息,不一會便有了主意。
克洛克達爾對着電話蟲裡吩咐道,“給Mr.3帶上情報,讓Mr.3給那個小子捎上磁鼓島的記錄指針,同時給他一句話,條件任他說。”
電話蟲那頭沉默了一會,似乎是在爲老闆的這個說法而感到訝然,緩了一會這纔給出了答覆。
“是。”
克洛克達爾掛斷了電話蟲,與粗獷的外表不同,他就像是一個紳士,又像是一個女士,用手指優雅地夾起了水杯裡的花。
然而看到這一幕,讓原先自由遊蕩在玻璃內的香蕉鱷微微一怔,像是察覺到什麼危險似的急衝衝地躲開。它是一個生物,對於危險的靈敏程度比普通人要高得多,眼前的這個“主人”,與他龐大的身軀相比,顯得微不足道,可是本能上告訴它,如果它準備用那個無往不利的利嘴去碰觸那個人,那麼它會死!
克洛克達爾沒有搭理這頭不懂風情的香蕉鱷,而是看向了無人的方向,自言自語道:“希望你這一次你能做出正確的選擇,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
在其話聲下,水杯裡的水像是被什麼汲取了一般,慢慢地褪去,然後被汲取乾淨,而花也在水消失後逐漸地枯萎開來,緊接着沙化在空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