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兩名劍士之間的惺惺相惜,戰國感受到了這股氣氛,卻故意沒有打斷。
即使一笑具備着七武海的身份,可戰國依舊防備着他。他的實力不容小覷,然而他又是站在方行那邊的。在不知道方行搞什麼鬼的情況下,戰國無法放鬆對一笑的警惕。
這一次將一笑召來,就是想憑藉着七武海來制衡他,換做平常的時候,七武海可能不會怎麼出力,可當他們之中混進了一個人,在危及自身的情況下,他們不可能會留手,尤其鷹眼樂於挑戰一笑這名劍客。
鷹眼與一笑的對視並沒有持續太久,就如同他所發出的劍氣一般,只是一掠而過,他走到了空位上坐了下來。
戰國掃了眼缺席的兩個空位,缺席的兩名七武海分別是女帝漢庫克,與自稱白鬍子二代的愛德華.威布爾。戰國並不擔心女帝漢庫克,她是九蛇的女帝,即使不來參加這一次的七武海會議,也必然會參與世界會議的。而威布爾所提供而來的情報來看,他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可以說這一次集結七武海的目的算是達到了。
“這一次將在聖地瑪麗喬亞設防,所迎戰的敵人可能是四皇的聯軍。”
“什麼是可能,這樣子不確定的語氣很難讓人放心下來。”出聲的人是羅,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聲音卻不高,就如同流水一般,只是靜靜地訴說。可是這偌大的會議廳內,安靜的氣氛卻被這句話給撕裂了開來。就如同海軍不信任着七武海一般,七武海也不信任着海軍。
準確的說,這場會議只是一個過場。七武海只是爲了自己所擁有的利益,而暫時地服從而已。
“我能信任海軍嗎?”羅插着腰,就這麼背靠在牆上,他的帽子擋住了他的表情,“怎麼能肯定,這不是海軍誘使我們的陷阱,這個大海之上可沒有聽着任何有關於四皇聯合的消息。指不定..海軍的真正目的其實是一舉殲滅七武海。”
戰國的表情沒有變化,他就這麼直視着提出疑惑的羅。這是一個新晉的七武海,戰國對於他並不瞭解。可是在他提出這些問題的時候,他都必須做出迴應。
“我們之間並不存在着信任,說實話,我恨不得現在就把你們這羣人都給關到海軍的推進城裡去。可比起你們,眼下的事情更加麻煩,這一場會議並不是強制參加的會議,對於未到場的人我並沒有追究,可那場戰爭對七武海而言卻是強制參加的。當然你們也可以拒絕,選擇權在你們,但是要享受權力自然要付出。”
戰國的潛臺詞就是,一旦七武海缺席,便會被剝奪他們七武海的身份。而讓他們選擇的其實就是失去七武海身份,亦或是參加這場戰爭。
羅沉默了下來,他沒有繼續再問,因爲他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他只是來通過海軍的反應確認事情的真假而已。
“四皇的聯軍,海軍能抗住嗎?”甚平提問道。
“不知道。”
海軍固然是這個大海最強大的勢力,可誰又敢肯定在與四皇的衝突之間就能取勝呢?更何況,這一次的四皇可不止是單純的一個而已,而是聯合起來四個勢力。
這就是海軍的答案,即使是戰國,他也沒有任何地信心贏下這場戰爭。四皇的可怕是毋庸置疑的,而方行能讓他們聯合起來,肯定存在着某種原因,而這個矛頭此刻正向着代表着世界政府權威的聖地瑪麗喬亞。可以說在這個世界的任何地方,即便是海軍的本部馬林梵多,海軍在面臨着這股龐大勢力的時候都可以做出讓步進行閃躲,可唯獨聖地瑪麗喬亞不能。
這件事再困難,海軍也必須和是屆政府協力,阻擋下來。
戰國相信,這件事肯定存在着突破口,沒有聯軍是完美的,他們之間的間隙肯定存在,而只需找到這個間隙然後讓其膨脹開來即可。
關於這個答案,在場的衆人都不在意。七武海雖然在實力上無法與四皇,海軍比較,可卻也依舊是久經磨難的強者,他們每個人都不畏懼死亡,而且戰國在剛纔就已經給出了答案。要麼選擇七武海的職位,要麼就失去。這是一個單項的選擇,而選擇權在他們。信任,對於海軍而他們而言都是廉價的,廉價到可以隨時拋棄的地步。
會議的內容很簡單,戰國只是簡單地交代了一下集合的地點與時間,他並沒有要求七武海他們要聽進去,因爲如果他們要留下的話,關於這方面的事情海軍會派遣專門的人員帶領他們前往。這場會議只是簡單地通知和確認狀況而已。
而與他所想的那般,並沒有人認真地聽他談話,五人之中僅有熊看起來是那麼認真一點,因爲在形象上他拿着本書,至少給人感觀上是有那麼幾分注意。
戰國停止了口中說的話,他簡單地說道:“會議到此爲止。”
就在衆人即將散去之際,戰國突然開口道:“米霍克,一笑,希望你們兩人的戰鬥可以拖後一段時間。”
劍士之間除了針鋒相對地切磋以外,還有着惺惺相惜。他可不想在未明白方行的目的前,他並不願意讓米霍克與一笑的戰鬥提前發生。
鷹眼米霍克對於海軍干涉他而感到不滿,但他最終沒有說什麼,只是轉過身走離了而已。
一笑也沒有說出任何反對的話,他用杖刀探着路離開了。
……
四年一次的世界會議,這是世界政府最大也是最爲重視的一場活動。
通過此,將世界各地的聯盟國緊緊聯繫在一起,一邊通過國與國制衡,一邊確保着世界政府絕對的統治地位。
天龍人同樣重視着這場會議,只不過卻不是正常方向的重視,他們所看重的不過是繳納給他們的“天上金”而已,爲此他們才願意讓出聖地瑪麗喬亞的一個位置,給予這些在他們看來血脈遠遠不如他們的普通人奴僕使用。於他們而言,世界會議不過是一場奴僕之間討論着要貢獻什麼禮物給主人的活動。
世界政府與天龍人共同的重視,便將這份壓力施加在了海軍的身上。
炮彈的轟鳴聲響徹在這一片祥和的海域裡,“砰”地轟到了數百米開外的船隻身上,船隻裂了一個個洞,海水瘋狂地往上冒,在船隻上傳來了海賊瘋狂逃竄時所發出的吼聲。
海軍的戰艦及時開拔,緊緊地圍住了周邊的海域,不讓這些海賊逃竄離開。
被迫待在水中的海賊很快就放棄了抵抗的打算,被捆綁着帶到了另一艘安排好的船隻,接受着被送往推進城的命運。
“海軍真多。”方行躲在了船艙裡,利用夾板偷偷看出視線瞧着。“離聖地瑪麗喬亞還有至少一百海里的距離,防備就這麼謹慎了,聽路奇傳來的消息,僅在外圍的防備上海軍就配備了五名的中將以及數十艘的戰艦,這可是屠魔令的規格。”
毫無疑問,最爲緊要的防備地點還是聖地瑪麗喬亞。
在海軍事先就知道了消息的情況之下,他們將海軍的勢力集聚到了聖地瑪麗喬亞。現在的聖地瑪麗喬亞就跟馬蜂窩似的,一捅就炸,你永遠無法想象裡面有多少隻馬蜂。
雷利好奇地湊上前,也藉着夾板的縫隙看了眼。
“這趟渾水真不該攤。”
“可惜已經攤了渾水,就算想撤也來不及了。”方行攤了攤手,“我們算是幸運的了,不用突破那些人的防線,可以輕易地潛進去。毫無疑問,那些海賊是四皇派遣而來探路的人。”
以往世界會議海軍基本也不需要出多少力,僅僅沿途護航預防一下貪婪的海賊即可,到了聖地瑪麗喬亞幾乎就可以放鬆警惕了。因爲其他的海賊,可沒有勇氣硬闖這個地方。也只有當四皇盯上這個目標,並勒令其旗下的海賊前來探路的時候,纔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這股運,不知算是幸運還是不幸。”雷利不由得說道。“在這所天龍人的船艘上,我們會被送往聖地瑪麗喬亞的腹地。”
這已經不是突破防線那麼簡單了,他們會被送往最中心的地方。
此刻雷利和方行他們所待的船,正是由安莉所扮演的斯凱拜克宮的船艘上。而天龍人的身份成爲了一道通行證,輕鬆地讓他們通過了層層的封鎖線。
只不過突破潛入到聖地瑪麗喬亞的中心,並不代表着他們就安全了,相反可能是危險。方行的身份已經是衆所周知,同樣的雷利的身份也是。一旦被發現了,總不能說是斯凱拜克宮的奴隸吧。她自己的身份本來就是假的,即使那些居民相信了,可是在聖地瑪麗喬亞的中心處的天龍人不一定相信。
“她的身份真的不會暴露嗎?”雷利問道。
“你指的是安莉的?應該不會。”
“應該..那就是不確定的意思了。”
“沒有什麼事情是絕對的,尤其這件事是在天龍人的身上,他們有着專門確認身份的方法,不只是身份的銘牌,還有着其他的手段,例如會通過電話蟲記錄長相。”
“那不是死定了?”雷利笑着道,他的語氣裡並沒有覺得自己踏入了陷阱之中,更像是悠閒地度假一般。
“還好吧,這方面赫伯特已經用錢打點過了。”
“錢不是無所不能的,否則你口中所說的泰佐洛,根本就無需用這種麻煩的辦法。”
“但錢的能力比你所想象的要大。”方行道,他用同樣地語氣迴應着雷利,“否則泰佐洛就不會讓海軍這般頭疼,這無關於天龍人口中所言的血脈,他們的本性比那些已成空殼的貴族還要來得腐爛,貪婪是神賦予每一個人的本能,我也是一個貪婪的人。”
“我沒有看錯,你真是一個可怕的人。”赫伯特沙啞地笑笑,這些計劃都是他執行的,可很多卻是方行計劃的。眼前這個看起來年輕的少年,只覺得深邃得讓人感到可怕。
“你最後一句,我倒是贊同的,我也算是一個貪婪的人。”雷利同樣笑了笑,他晃動了手中的美酒,似乎在表示着他的貪婪就是美酒,轉瞬之間,他又突然間問道:“你在離開香波地羣島的時候,似乎有些失望。”
“失望?沒有。”方行否認道。
但是赫伯特卻不介意拆臺,“他盼着的小美妞沒來。”
“呸。”方行啜口道,“我只是覺得澤法老師沒來有些奇怪而已,他也算是一個不錯的戰力。”
雷利開心地笑了起來,“年輕真好,我也曾經年輕過。”
“然後你跟夏琪發生了什麼嗎?”赫伯特這回又拆了雷利的臺。
他尷尬地咳了兩聲,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莫得裡看着交談甚歡的衆人,有心想要加入話題,卻有些害臊始終不敢開口。
船艙裡的人並不多,方行並沒有帶上其他人。除了現在正在交談的人以外,就只有縮在一旁一臉膽怯的喬巴,與從人妖島歸來一臉頹喪的山治了。
他並沒有帶上路飛一行人,在他的干預的情況下,路飛並未受到太多的磨練,以至於他的實力並沒有成長到足以加入那場戰爭的地步。之所以帶上山治和喬巴,更多的也是爲了安莉扮演的斯凱拜克宮行列所扮演的角色。而且,帶的人越少,也越不容易暴露目標,至於其他完全可以之後安排。
安莉聽着裡面的聲音,心幾乎是懸起來的。
方行他們的面目是被遮掩而住的,給予外界的說法,是說她不想讓自己的奴隸讓人瞧着。以天龍人那佔有個性格,負責保衛的保鏢都相信了這個話,也沒敢違背。
但是,奴隸在船艙內吵鬧,這讓外圍負責守衛斯凱拜克宮的保鏢們有些看不過去了。
這樣喧鬧的奴隸乾脆地殺死,也省得丟斯凱拜克家族的臉面。
“是否要解決一下?”有人示意道。
安莉不動聲色地嚇了一跳,被這麼一下,她的心反倒是鎮靜了下來,這人請示的動作讓她意識到了,在這艘船裡,還是他做主的。
“吵鬧的奴隸,偶爾也別有風趣。”
她的話,讓這名保鏢愣了一下,...吵鬧的人也有風趣嗎?他有些不解,但終究沒有開口詢問,他們的任務只是保衛天龍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