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不放人就在三小姐一念之間,”見雲瀟然沉默的站在一旁,白墨宸眸光一沉再無顧及。
蘇錦兒挺直了身軀,傲骨依舊,脣角淬血,冷凝得一字一句道。
“我若是說不呢?”
“那本相也只能說一聲抱歉了。”
白墨宸手一揮,兩個侍衛架住繡兒不顧她的掙扎,將她拖了下去,繡兒掙扎不過,低頭在其中一個侍衛的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
“賤人!”
那侍衛大怒,一巴掌將繡兒扇倒在地上,還不忘擡腳踹了兩下,另一個侍衛也不客氣,繡兒被蜷縮在地上,卻死死咬着脣不願**一聲。
剎那間,蘇錦兒乍起,一手扼住白墨宸的咽喉,另一隻手上的銀簪抵在他的眉心,含血冷笑。
“這麼美的臉,若是在加一顆美人痣,便是錦上添花了!”
白墨宸本以爲蘇錦兒受了內傷無力反抗,早就鬆了戒心,誰知道棋差一招,竟然中了對方的苦肉計,這個女人分明就是裝的。
她知道功力不如自己,所以故意被自己所傷,就是爲了降自己的戒心,等着絕地反擊的那個時刻。
“蘇錦兒,你瘋了,我哥哥可是右相!”白弦月此時也不裝了,橫眉對着蘇錦兒嬌叱,聲音嘹亮。
雲瀟然至始至終蹙着眉,作壁上觀,既然他已經決定不管蘇錦兒,自然也不會管白墨宸,這一切都是他自己做出來了。
“呵,右相嗎?”銀簪刺破了眉心,沁出一滴血,“右相大人,你的侍衛傷了我的侍女,我要他們以命相賠。”
白弦月身形一震,幾乎是脫口而出,“不過是一條狗,你犯得着要了我哥哥的命!
蘇錦兒眸中漸染霜色,薄脣抿成一條直線,手中的銀簪滑動,白墨宸那張令女子瘋狂的臉上頓時留下一道不淺的血痕,從眉心到眼角,銀簪停在了他的太陽穴上,隨着太陽穴緩緩的突跳着。
“只可惜,在我眼裡有些人還不如一條狗。”
那笑如地獄彼岸的曼珠沙華,淬着毒液,只要沾染一滴,便屍骨無存。
“來人,取下兩人的頭!”
此時繡兒已經暈了過去,而那兩個侍衛也早就嚇得軟了腿,無力跪倒在地上,絕望得眼中漫過哀求。
一聲令下,手起刀落,兩個人頭被拎到了蘇錦兒的面前,白弦月已經嚇得尖叫着窩在雲瀟然的懷中不敢擡頭,可是蘇錦兒眸光不動,如一尊冰冷的雕像,只是輕輕撇了一眼,便鬆開了白墨宸。
那一雙光華浮動的眸似乎再說,下一次若是再敢惹我,這兩人便是你的下場!
白墨宸摸了摸自己臉上落下的血,霎時間如鷹隼一般鋒利狠戾,“來人,將蘇錦兒拿下!”
密密麻麻的人影在眼前晃動,越來越近,越來越密。
蘇錦兒方纔那一下幾乎用盡了全身的離去,如今只覺得渾身的力量被抽離一把,即將要被榨成一具枯槁的殭屍,周圍的聲音越來越重,眼前卻漸漸模糊,連想要站直身體也那樣艱難。
可是至始至終,她都挺直腰,絕不低下高貴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