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妃之田園藥香
“懷夏,怎麼了?”冷萍擦乾淨了手,從屋裡出來問道。
已經快要進入十二月了,天氣十分的寒冷,冷萍直覺的聳了聳肩膀,將手兜在袖子中。
“這位就是郝夫人吧?小的是福王府裡的,小的來給郝夫人送個信,郝大人今天早晨從福王府出來就被關進了刑部大牢!”那小廝抱抱拳說道。
冷萍心裡咯噔了一聲,有些不相信的望着那小廝:“你不會是誆騙我的吧?”
那小廝立刻喊道:“哎呀郝夫人,小的有幾顆腦袋敢跟夫人開這種玩笑?小的跟郝大人身邊的硯池熟悉,是他讓小的前來送信的,如今硯池還站在刑部大牢外等着呢!”
於學良走了之後,郝仁的身邊一直是那個硯池伺候,冷萍卻沒有見過他幾次,因爲郝仁每次來,都是獨自一人。
冷萍站在那裡,還是不敢相信,這前兩日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
“大嫂,說我大哥怎麼了?”郝蛋從屋裡跑了出來。
那小廝趕緊又見禮,將事情說了一遍。
郝蛋驚愣在當場,一下子衝上前拉着那小廝問道:“真的假的?你是誰?我怎麼瞧着眼生,從來沒有見過你呢!”
那小廝又跟郝蛋解釋了。
這時,冷萍已經由驚懼中冷靜下來,她上前拉過郝蛋,對那小廝說道:“多謝你,你先回去吧!”
那小廝應了一聲,跐溜一聲跑遠了。
“大嫂,是真的嗎?大哥怎麼會被抓進刑部大牢呢?”郝蛋還是不敢相信。
“那人我也不認識,所以說的話不能全信,郝蛋,你跟我去刑部大牢瞧瞧!”冷萍衣裳都顧不上換,讓穆武趕緊套車。
“小姐,那刑部大牢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屬下瞧着,還不如去找劉老夫人,讓劉老夫人派人去打聽一下!”穆文趕緊上前說道。
冷萍想了想說道:“先別驚動劉老夫人,萬一有人誆騙咱們呢,這樣,穆大哥,你去福王府再問問,我去找找劉二夫人,劉二夫人那邊或許能有什麼消息!”
穆文趕緊應着,幾人也就分頭行動,留下懷夏在家裡看家。
冷萍到了劉府,讓門房通報見劉韓氏,卻沒有想到劉韓氏外出做客吃酒沒有回來,冷萍只得求見劉元氏。
此刻暖和的房間裡,劉元氏正查看着庫房,到了年底了,這來往送禮應酬的多,她自然要仔細的打算一下,聽聞冷萍求見,她手裡的動作沒停,不悅道:“見我幹什麼?今個兒怎麼不去討好老夫人?”
“聽說郝狀元遇到麻煩了,進了大牢,可能是因爲這件事情來的!”府裡的管家說道。
劉元氏停住手裡的動作,“進了大牢?爲什麼?”
“不知道,老奴就聽老爺早晨上朝的時候說了那麼一嘴!”管家趕緊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更不能見了,就說我有客人!”劉元氏淡聲吩咐道。
管家趕緊應了一聲,正待要轉身,就聽見劉元氏又道,“慢着!”
管家轉身望向劉元氏。
“讓她進來吧!”劉元氏突然改變了主意。
管家趕緊應着。
冷萍跟着管家前去大房見了劉元氏。
“冷萍給大夫人請安!”冷萍趕緊行禮道。
“是來瞧老夫人的?老夫人在睡覺?”劉元氏裝作糊塗的問道,“要不然怎麼到了我這裡?”
冷萍趕緊搖頭道:“不是,是方纔有一個小廝自稱是福王府裡的人前來報信,說是郝辰逸下了刑部大牢,我在天城沒有什麼親人,老夫人身子又不好,怕萬一沒這事兒,驚着她,就像請大夫人派人去打聽一下,看看這事兒是真是假!”
“郝狀元下了大牢?這可真是無稽之談,他難道幹了什麼違法亂紀的事兒不成?”劉元氏故意瞪大眼睛問道。
冷萍着急的搓了搓手,“我也不知道,所以想拜託大夫人派人去打聽一下!”
劉元氏點點頭,“如今老爺上朝還沒回來,也不好打聽,不如這樣,你先等等,看看老爺回來之後可有什麼消息!”
冷萍只得應着。
冷萍侯在一旁,劉元氏則照舊清算她的庫房,沒想到這一等就是兩個時辰。
“哎呀,你瞧都這個時候了,以往這時候早就回來了,今日還沒回來,說不定這宮裡真有什麼大事發生呢!”劉元氏看了看天色說道。
冷萍實在是沒有耐心等下去了,只得說道,“既然這樣,那冷萍就先告辭了,若是有什麼消息,大夫人派人去通知一下我!”
劉元氏淡淡的點點頭,“好,你放心,有消息我一定通知你!”
冷萍趕緊應了一聲,帶着懷夏出門去。
一出門,懷夏就怒道:“那大夫人根本就沒有心替咱們打聽,故意的拖着咱們!”
冷萍也早已經看出,之前她知道大夫人不喜歡她,可是卻沒有想到在這麼大的事情上,大夫人趁機爲難她,她忍不住勾脣冷笑。當年她跟李勒勤離婚,被李家趕出家門的時候,這種落井下山人的嘴臉見的太多了,如今這事情是真是假還沒有確定,這大夫人就如此的迫不及待了!
“小姐,現在怎麼辦?”懷夏急聲道。
“別急,穆大哥那邊應該有了消息,咱們回去!”冷萍低聲道。
懷夏趕緊點頭。
宅子裡,穆文早就回來了,着急的不行,終於等到冷萍回來,趕緊上前說道:“小姐,消息已經確認過了,是真的,今天上午姑爺剛剛從福王府裡出來,就被刑部的人抓進了監獄,聽說是因爲與李大人貪污的案子有所牽扯!”
冷萍一愣,前些日子郝仁是在爲李言貞的事情奔波,只是李言貞的案子怎麼會牽扯到郝仁?
郝蛋一聽消息確實了,急得不行,“大嫂,怎麼會這樣?這可怎麼辦是好?”
冷萍站在那裡,臉色蒼白,眼神卻慢慢的清明。
如今只有她能夠救郝仁,她的陣腳一定不能亂!
冷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腦海中突然閃過那日柳迎風前來之時說的模棱兩可的話語,他告訴了冷萍李言貞要出事,還要她跟郝仁小心,難道柳迎風一早就知道會發生這些事情?
冷萍低聲道:“穆大哥,帶我去找你們公子!”
穆文立刻應着。
柳迎風在天城的府門外,大門緊閉,穆文上前敲了半天的門,纔有一位老者慢吞吞的來開門。
“福伯,公子呢?”穆文認的那老者,趕緊上前問道。
那老者看清了穆文,擺擺手道:“走了,兩天前就出門了,奉了威武王爺的命令說是要去什麼邊境,這一去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呢!”
穆文一怔,回眸望向冷萍。
冷萍咬咬脣,握緊了雙手。
柳迎風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恰好離開呢?簡直是太巧了!威武王爺?司徒展宸?冷萍一下子想到了什麼,原本茫然的眼神瞬時犀利,難道是他?
司徒王府,司徒展宸正在描繪一幅蓮花圖,興致頗高。
“爺,刑部那邊已經打點好了,消息也放了出去,相信很快冷姑娘就會上門來求爺的!”五福低聲道。
司徒展宸的筆一頓,一大灘墨跡在那已經快要完成的蓮花圖上渲染開來。
五福眼皮一跳,立刻斂眼低眉不敢說話了。
“求?你覺着我願意看到她爲了另外一個男人上門求我嗎?”司徒展宸陰測測的問道。
五福終於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趕緊跪下道:“五福錯了,請爺恕罪!”
司徒展宸將毛筆一丟,眸色冷寒道:“撤下去吧!”
五福趕緊起身,上前將蓮花圖撤了下去。
司徒展宸負手在身後,閉上眼,緩緩的舒了一口氣。
他不想這麼做,不想通過這種手段傷害心愛的女人,可是是那個郝辰逸不自量力,就憑他一個小小六品行走,竟敢與他威武王爺搶女人!?
“爺,冷姑娘求見!”突地,石運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來。
五福正在收拾蓮花圖,臉色一變。
冷姑娘真的來了?
他趕緊擡眸去看司徒展宸,就見司徒展宸緩緩的張開眼睛,眸色深沉如海。
“讓她進來!”司徒展宸低聲道,聲音陰冷的讓五福打了個寒顫。
五福趕緊退了出去。
五福出去的時候,冷萍跟着小廝已經到了書房前,五福彎了身子站在一旁,手心攥緊。這女子若是真的懂得咱們爺的心思,就應該別提郝辰逸的事情,否則……可是這女子這個時候來見爺,不就是爲了郝辰逸的事情?恐怕今日的事情,無可避免!
五福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在進書房之前,冷萍極力的保持冷靜,她不想冤枉任何人!
“坐吧,上次的酒沒有喝好,這次補上如何?”司徒展宸回眸,面上帶着說不出意味的笑容。
司徒展宸的話聲一落,就見四個粉衣侍女魚貫而入,在書房中間的茶桌上擺上小菜與酒壺。
“我不是來與你喝酒的,我是來問問,郝辰逸的事情與你有關嗎?”冷萍低聲問道。
司徒展宸臉上的笑漸漸消失了,他盯着冷萍的眼,眉宇一挑,“你說呢?”
冷萍眸色一暗,一股怒氣就源源不斷而出。
司徒展宸這是承認了嗎?
察覺到二人之間的怪異氣氛,侍女帶着幾分惶恐退開了。
冷萍死死的盯着司徒展宸,拼命的抑制着心裡的憤怒。
“你認爲一個區區的郝辰逸,值得本王大費周章嗎?”司徒展宸在桌子前坐下,慢慢的斟了酒。
一股酒的清香味撲鼻而來,司徒展宸滿足的吸了吸鼻子。
冷萍握緊了雙手,“真的是這樣嗎?你敢說這事情不是你做的?”
司徒展宸端起的酒杯在空中一頓,他擡眸望向冷萍,“你是在質問本王嗎?”
冷萍咬了脣,低聲道:“但願不是你做的,司徒展宸,我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
司徒展宸冷笑,“可是我不想與你做朋友,上次我就說過,我喜歡你,想你做我的女人,我已經給了你跟郝辰逸選擇的機會,只是可惜,你們都沒有把握住那次機會,所以郝辰逸有這樣的下場也不奇怪!”
冷萍又瞪大眼,“所以你就陷害他是不是?”
司徒展宸陰冷的眯眯眼,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冷萍,不要挑戰本王的耐心,不要以爲本王喜歡你,你就可以在本王的面前爲所欲爲!”
“你要殺我嗎?”冷萍的耐心也在一點一滴的耗盡,“在這之前,我對你還心存感激,覺着你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可是從現在開始,我瞧不起你,鄙視你!你明明知道我已經是郝辰逸的妻子,你爲什麼還要如此執迷不悟?我告訴你,就算是沒有郝辰逸,我也不會喜歡你,因爲你的慾望太強,我討厭慾望太強的男人!”
前世,李勒勤就是一心向上爬,爲了向上爬,他不惜一切代價,冷萍在李勒勤的心裡,永遠是第二位的,第一位是他的權勢與地位,所以當她與他的權勢地位相違背的時候,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背棄她!
李勒勤後來的那個女朋友,聽說是某省政協委員的女兒,那時候他正在競選市長!
一開始,冷萍對司徒展宸並沒有這樣的感覺,只是因爲司徒展宸做事強勢,很像李勒勤,可是自從司徒展宸暴露了他的真正身份,行事越來越像李勒勤,冷萍忍不住的就想要躲着他遠遠的,因爲曾經愛過這樣的男人,也因爲曾經被傷害過!
“郝辰逸的慾望不強?他拼命的鑽營還不是爲了向上爬?”司徒展宸死死的望着冷萍,她憑什麼這麼說他?難道郝辰逸就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人嗎?
“起碼他可以爲了我,放棄鑽營!”冷萍低聲道,至少郝辰逸在她與郡主之間,他選擇了她,而不是那個郡主!
“就是因爲他拒絕了郡主嗎?”司徒展宸冷笑,“你又怎麼知道我不會爲了你做到這般?你從什麼時候眼裡只看見那個郝辰逸,而看不到我爲你做的一切?”
冷萍一下子愣住,的確,這些日子以來,她只看到郝仁,看到郝仁爲她拒絕了郡主,看到郝仁死皮賴臉的纏着他,看到郝仁對她的好,卻忽視了別的男人的存在。
爲了郝仁,她回家的步子也一拖再拖,可是她卻沒有生氣,她甚至差點忘記了要做的正事,直到郝仁出事進了大牢,她心裡驚慌、害怕,難道真的只是因爲他是她名義上的相公?她對郝仁,到底有沒有感情?
如果她想離開郝仁,離開郝家,如今郝仁進了大牢就是她最好離開的機會,可是從得到消息到現在,她卻沒有一丁點要離開的意思,她在多方奔走,她在絞盡腦汁的想辦法,甚至跑來質問司徒展宸。
她不想郝仁有任何的意外,她要救郝仁,這份心思,到底是基於什麼?
冷萍沉默,皺眉深思。
司徒展宸卻誤會了冷萍的沉默,他面上的神情微微的有些緩和,“既然你不喜歡郝辰逸,爲什麼還要跟他在一起?趁着這個機會,離開郝家,走到本王的身邊來,本王答應你,會給你施展的空間,到時候什麼你將會是凌駕於名醫世家之上的醫者,你所有的願望本王都可以幫你實現!”
冷萍擡眸,神色變得平靜,“我沒有打算凌駕於名醫世家之上,醫者與你們位高權重者不同,是沒有等級排名的,有的只是醫德,醫心,我只想做一名好大夫!”
司徒展宸再次退讓了一步,“好,本王會讓你做一名好大夫,只要你肯站在本王的身旁,本王答應你的所有要求!”
冷萍笑着搖搖頭,“王爺,我還要謝謝你,因爲你的質問讓我明白了一個問題,我想救他,不單純是因爲那場可笑的婚禮,不僅僅因爲他是我名義上的相公,我喜歡郝仁!謝謝你能夠讓我明白這一點!”
司徒展宸眼珠一突,不敢置信的望着冷萍,“你說什麼?”
“我說我喜歡郝仁,我們已經圓房,已經是真正的夫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要救出郝仁來!”冷萍冷靜說的說道,眸色清明,比之剛到司徒王府時的茫然與懷疑,冷萍似乎多了一些篤定的東西!
“你再說一次?”司徒展宸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駭人,他站起身來,越過那小小的四方茶桌,將雙臂搭在冷萍的肩膀上,手指緊緊的扣着冷萍的肩膀。
冷萍皺皺眉,疼痛讓她異常的清醒,“我要救我的相公,郝仁!”
司徒展宸突地沉默,他只是死死的盯着冷萍,時間彷彿凝住,就在冷萍已經快要抵抗不住那肩頭的痛苦,身子開始晃動的時候,司徒展宸突然爆發出一陣高亢卻帶着異常痛苦的笑聲。
門外,一直關注房內動靜的五福在聽到那聲笑聲之後,忍不住擦了擦耳邊的冷汗。
這笑聲,對於五福來說,太熟悉了,也久違了!二十年前,在邊境與蒙軍的作戰中,蒙軍將天朝的俘虜掛在城門上,鞭打致死,那時刻,身爲領軍的大將軍司徒展宸就發出這樣的笑聲,在笑聲結束的瞬間,正在城門上得意洋洋的看着虐俘的蒙國小王爺,身上中了一箭。
那一箭只是開端,破城門,殺敵軍,鮮血滿地,哀嚎遍野,那一戰,司徒展宸手刃三千蒙軍,人送外號“活閻羅”!
五福直覺的向後退了兩步。
房間裡,司徒展宸的手已經由冷萍的肩膀移動到冷萍的脖頸上,他五指緊緊的扣在冷萍那纖細的脖頸上,雪白如刀刃的下頜高高的擡起,眸色中有了一抹血色。
冷萍的臉色慢慢的漲紅,她的呼吸開始困難,她雙手在掙扎着,掙扎中,她摸到了一直帶在身上的銀針,她將銀針藏在指間,卻沒有出手。
司徒展宸是護國大將軍,殺敵無數,就算她有機會殺了他,她也逃不出這王府,她在跟自己的生命打賭,只要今天她還活着,她就再也不允許自己落入這樣的險境!
司徒展宸在慢慢的收緊手指,他眸色中的雪光也越來越盛,冷萍似乎聞到了那血腥的味道,眼前開始冒出金星。
冷萍緊緊的握緊了手臂,拼命的隱忍着,不到最後一步,她絕對不能對司徒展宸動手!
就在冷萍覺着自己要失去知覺的那一刻,她迅速的擡起手臂,也就在瞬間,司徒展宸猛然將她放開。
冷萍一下子跌在地上,劇烈的咳嗽,她將銀針藏起,眸色中有了一抹喜色。
她贏了!
“本王倒要看看,就憑你,如何救出郝仁來!”司徒展宸沉聲道,“本王要看看你們夫妻如何不分離!”
“咳咳咳!”冷萍咳了幾聲,趴在地上擡起漲紅的臉來低聲道:“你等着吧……”
司徒展宸眸色如劍。
懷夏在偏廳等着都要急死了,冷萍已經進去了一個時辰,可是還沒有動靜,她想找個人問問,可是面對她的都是一張張冷酷的臉!
“懷夏,我們走!”冷萍蒼白着臉額出來,她的脖頸上,有明顯指印,觸目驚心。
“小姐,你這是……”懷夏一看,嚇得都渾身哆嗦了,到底發生了什麼?方纔小姐進去到底承受了什麼?
“沒事!”冷萍虛弱的說道,長時間的缺氧,讓她的頭有些暈,可是她卻拼命的讓自己繼續堅持下去。
懷夏不敢問了,趕緊扶着冷萍出了門,上了馬車。
坐在馬車上,冷萍靠在車壁上,神志有些不清醒,再加上馬車晃晃悠悠的,一陣倦意襲來。
冷萍倏忽張開雙眸,不行,現在還不能睡,她手指一翻,一下子將銀針刺進腿上的穴位,瞬間就恢復清醒。
懷夏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低聲道:“小姐……”
冷萍擺擺手,低聲道:“從現在起,咱們要想辦法救郝仁!”
可是說的容易,怎麼救?
“小姐,劉二夫人來了!”馬車在宅子前停下,穆文趕緊上前。
冷萍趕緊打起精神來下了馬車。
劉韓氏已經等了冷萍一段時間了,她早前出外去訪友,回府之後才聽劉來福說起冷萍前來求助郝仁的事情,她立刻讓人去找了劉迎,問清楚了來龍去脈,這才趕緊趕來。
“二夫人!”這個時候,冷萍見到劉韓氏,心裡格外的感動。
“你這又是去哪奔波了?你看看你,臉色怎麼這麼白?可吃飯了?”劉韓氏上前接着冷萍,握着她的手低聲道。
冷萍這才記起已經一日水米沒進了,怪不得她覺着全身無力。
“快去給你們家小姐做些吃食,這天大的事情發生了,也要先吃飯,不然你若是倒下了,還有誰去救那個郝狀元?”劉韓氏吩咐了懷夏,又讓自己隨身的婆子去幫忙。
懷夏跟婆子趕緊出去。
“多謝二夫人,我……”冷萍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開口。
“你不用說,我都知道,我從沈夫人家回來之後就聽說了這事兒,讓劉來福去找我家老爺問了,如今的事情還真的棘手的很,如今李言貞的罪證是鐵板上釘釘了,你想,進了那龐家的大牢,沒證據也能僞造出證據來,而且不知道怎麼,偏偏牽扯上了郝辰逸,所牽扯的數量雖然不大,可是這件事情已經上報到皇上那兒,李大人的死罪恐怕是免不了了,郝辰逸也……”劉韓氏嘆口氣道,“方纔來之前,我與我家老爺也商量過了,我家老爺官位不高,也就依仗着大房,在朝裡有些根基,方纔我家老爺也去找大伯,大伯的意思,他肯定也不會見死不救,畢竟老夫人對你的感情很深,不過這次的事情實在是棘手,那罪證還沒有呈上來,他也沒有看到,如今只能是慢慢的周旋,你也彆着急,這事兒如今也急不得!”
冷萍知道劉韓氏能趕來說這番話,也就已經盡了力,如果真是司徒展宸在背後施壓的話,恐怕劉煥也難以說上話!
在整個朝廷之中,能與司徒展宸抗衡的人,除去皇上就只有三位藩王!八王府她不熟悉,嵐親王府,她雖然與嵐王妃有淵源,可是因爲郡主的事情,嵐王妃也不可能幫她,那就只有福王府,福王世子!